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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頁 溫芯 她看他沒反應,卻一點也不失望,依然自顧自說她的,說不完也笑不停,直到她累了倦了,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本來在那時候,他就該聰明點乘機閃人了,但也不知是哪根神經忽然搭錯線,他竟擔憂起她在客廳睡會著涼,悄悄抱她回房。 將她放上床後,他還多事地想替她蓋好棉被,結果她竟迷迷糊糊地夢囈起來。 「不要過來……我會聽話的,不要打我……」 她一面低語,一面死抱著棉被,將自己縮成一隻蜷曲的蝸牛,一隻蒼白著臉、微微冒冷汗、害怕地起躲進硬殼裡的蝸牛。 於是他知道,她作惡夢了。 夢中,不知是誰威嚇著她、脅迫著她,教這個愛笑愛耍賴,看來似乎天不怕地也不怕的女孩,眼角偷偷地孕育一顆淚。 她流淚了。 而他望著那顆透明的淚珠,竟然許久、許久都無法動彈,僵在原地。 不要過來,我會聽話的,不要打我…… 是誰打她?是誰令她在夢中如此驚懼?她是否也跟帆帆一樣,小時候曾受過凌虐,所以現在才一心一意想幫助受到家暴的孩子? 葉維之發現自己很生氣,胸口灼熱著,體內的血液沸騰著,他幾乎有股衝動想搖醒她,問她到底是誰膽敢那樣對待她。 他要知道那可惡的傢伙是誰,他會徹底教訓對方,就像今夜他教訓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只要她開口,他一定幫她—— 「爸爸、媽媽,救我……」她在夢裡哀傷地求救。 他聽著,忽然覺得不能呼吸,緩緩伸出手,輕撫她微涼的臉頰。 她感覺到他的撫觸,驚顫了一下,然後像是安心了,反手握住他,將兩人的手壓在臉頰與枕頭之間。 她貼著他的手睡著,夢中的暴風雨似乎過去了,烏雲散開,灑落溫暖的陽光,而她慵懶地躺在草地上享受。 她睡得甜蜜,他可苦了,手被壓著,想抽開怕驚醒她,不抽又陣陣發麻。 最慘的是,由於手被鉗握著,他走不了,只好坐在床沿打瞌睡,狂點頭—— 唉,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哇!這是怎麼回事? 隔天早上,香草悠悠醒來,發現自己竟將一個男人的手當成枕頭壓著不放,然後那人只能可憐兮兮地坐在地上,頭趴在床沿睡覺,她當下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葉維之?」她輕輕地喊他,音量不敢提太高,細聲細氣地像貓咪喵嗚。 他當然沒反應,繼續以那種怪異的姿勢睡著。 真對不起…… 她無聲地以口形道歉,她不是故意壓他的手,不是故意如此虐待他。 但他也真妙,為什麼不叫醒她呢?為什麼要傻傻地憑由她欺負呢?他不是說過自己不是個好人,不可能對她好? 可他,明明就對她很好啊,明明就讓著她、寵著她。 「葉維之。」她又是一聲軟軟的嬌喚,放過他的手,換個姿勢,臉蛋靠近他,觀賞他睡容。 他真可愛。 一個大男人的睡相,怎麼會這麼可愛呢?或許是睡得不舒服,他微微蹙著眉,平日冷凝的臉部線條卻軟化,方唇微啟,吐露著規律的呼吸。 她盯著那唇,顏色是淡淡的粉,稜線很英挺也很漂亮,唇形飽滿,看來很好吻。 她真想吻一口,不知道吻起來是什麼滋味? 杜香草,你在想什麼啊?簡直像慾求不滿的色女! 自責的聲音霎時在腦海迴響,她連忙端正身子,燙著一張臉,眼觀鼻,鼻觀心,靜坐調息。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甚至對一個無反抗能力的睡美男出手,香草決定自己應該下床做早餐。 她以最快的速度盥洗,打理儀容,換上一件春天般粉嫩的連身洋裝,繫上圍裙,打開冰箱,取出食材。 一個小時後,當葉維之嗅著食物的香氣醒轉,來到客廳,看到吧檯上琳琅滿目地擺滿各式餐點,而她如春神般燦暖地笑著,眼眸璀亮如星。 「早安!」她開朗地對他打招呼,看來昨夜糾纏她的夢魘,早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早。」他瞪她。 「你怎麼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她翩然走向他,踮高腳尖,指尖在他一頭亂頭間來回撥弄。「瞧你,發尾都翹起來了。」 她在幹麼?挑逗他嗎?還是把他當成兒童之家那些孩子了? 他近乎驚恐地倒退一大步。 「怎麼了?看你嚇成這樣,我有這麼可怕嗎?」她雙手插腰,嘟起嘴,表情又俏又媚。 他實在無法直視,轉過頭。「既然你沒事,我回去了。」 「噯,你別走啊!」她忙攔住他。 「還有事嗎?」他刻意冷臉相對。 她卻是笑臉盈盈。「你陪了我一晚上,我又招待不周委屈你睡地上,起碼讓我請你吃一頓早餐,作為彌補嘛。」 他瞇起眼,心跳在胸口失速。 她雙手合十,俏皮地請求。「好嘛,就讓我有個報恩的機會,好不好?」語畢,也不等他點頭,逕自拉著他在吧檯邊坐下。 「先生,請問你喝咖啡還是牛奶?還是要現搾的柳橙汁?」她當自己是店裡的女服務生,問得好嬌俏。 他很難繼續繃著臉。「咖啡。」 「請問要加幾匙糖跟奶精呢?」 「我喝黑咖啡。」 「黑咖啡?」秀眉一揚。「好,我記住了。」 「幹麼記住?」他瞪著她利落地倒咖啡。 她將咖啡遞給他。「這樣以後弄咖啡給你喝,我就不會糊里糊塗加糖跟奶精了啊!」她回答得好自然,彷彿以後還會天天煮咖啡給他喝。 他不覺緊扣住杯耳。 「那你想吃蛋餅、飯團、三明治還是培根炒蛋?」她一口氣準備了四種餐點。 「培根炒蛋。」 「你比較喜歡吃西式早餐嗎?」 「嗯。」 「好,我記住了。」她再次強調。 他望著她巧笑嫣然的容顏,剎那失神。 她察覺到他異樣的眼神,臉頰淡淡染紅。「看我幹麼?快吃啊!」 他一凜,為自己的出神感到郁惱,低頭吃早餐。 她卻不許他悶不吭聲。「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睡得很糟?」 「你說呢?」他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不好意思嘛。」她端起兩根手指,作了個表示歉意的童軍禮。「我也沒想到自己怎麼會那麼惡劣,一直壓著你的手。」 他輕哼。 「可是你應該可以把我叫醒的,為什麼不叫?」她問。 他聞言,整個人凍住,臉頰可疑地窘紅。「……你叫不醒。」 「怎麼可能?」她不相信。「我有那麼難叫嗎?」 他抿唇,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根本不敢吵她。 「你在作惡夢。」急忙轉開話題。「你記得自己夢見什麼了嗎?」 「我作惡夢?」她愣了愣。「我不記得了。」 他轉頭看她。「你說了夢話,好像是在求某個人不要打你。」 「是嗎?」她眨眨眼,自嘲地牽唇。「原來我說了那樣的話啊——」 「到底是誰打你?」他緊盯她。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搖搖頭,不想提。 他擰眉。「說。」 「嗄?」 「我有權利知道。」 「可是你……」她怔望他。「不是不想跟我扯上任何關係嗎?」幹麼還追問她的過去? 「總之你給我說!」他霸道地命令,好似皇帝老爺。 「好嘛,說就說。」她認命地接旨。「是一個曾經領養我的人。」 「領養?」他震撼。 「我七歲那年,爸媽就在一次交通意外中去世了。」她幽幽解釋。「本來是由外婆撫養我,後來外婆也去世了,我就在社福單位的安排下,進了一家育幼院,那年我才九歲。」 第5章(2) 原來她那麼小就失去雙親了。 葉維之咬牙,強忍胸臆漫開的憐惜。「然後呢?」 「社工人員說我伶俐可愛,一定有很多人想認養我,幫我安排了幾個寄養家庭,可是最後我都會被送回來。」 「為什麼?」他不懂。她該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女生啊! 「我也不曉得。」她無奈地咬唇,眼神輕染哀愁。「或許那些叔叔阿姨就是跟我沒緣分吧!有個家庭懷疑我偷了他們的錢,有個家庭說我跟他們的小孩處不好,還有個家庭覺得我勾引那家的爸爸——」 「勾引?!」他驚駭地拉高聲調。 「那年我十三歲,剛邁入青春期,有次洗澡,我發現那家的男主人在偷看我,忍不住尖叫,結果他太太反而誤會我。」 「明明就是那個男人不對!」他火大了,怒焰在眼底竄燒。 她黯然斂眸。「我知道自己已經有太多次被寄養家庭退貨的記錄,我很怕真的沒有人要我,所以一直告訴自己要忍耐,不要再犯錯,不要再惹大人們生氣。」 「你怎麼會……那麼傻?」他更惱了,想像她當時該是如何無助,卻又不敢求救,心口揪得發疼。 「我只是很想有個家。」她澀澀地低語。 他咬緊牙關。「打你的就是那個偷竊你的男人嗎?」 她點頭。「可能是我一直很小心地防範他,盡可能避免與他在家裡獨處,惹惱了他,所以他找到機會就打我、罵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