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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沈韋 「我們都清楚,和你有婚約的人是幻曦不是幻羽,你們應不應當在一起,無須我多言。」衣嫿逸冷冷地提醒。 「我和衣幻曦已解除婚約,所以我和幻羽在一起並非名不正言不順。」 「那幻羽你的意思是,就算眾人反對、就算你爹不認同,你也執意要和他在一起嗎?」衣嫿逸要聽她怎麼說。 「是的。哪怕世間所有人都不許我和冀大哥在一起,我也要和冀大哥在一起,永不分離。」衣幻羽不怕讓人知道她的心意,鏗鏘有力地說著她的決定。 「很好,你反抗你父親這一點,讓我很欣賞。」衣嫿逸的回答讓人出乎意料。她不再嚴厲地看著他們,而是綻露美麗的笑容。 衣幻羽無法理解地看著衣嫿逸,為何大姑姑會喜歡她反抗爹爹? 「你爹的決定未必是正確的,你能擁有自己的主張很好。」衣嫿逸未特別說明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很平淡,因此對於兄長的交代,她並未放在心上。 眼見衣嫿逸不強制要她回「衣家莊」,衣幻羽鬆了口氣。先前她被大姑姑和姑丈的氣勢給嚇著了,以為求助無望,但現下看來,似乎又有那麼點希望。她的視線再次和冀連城交會,兩人再次充滿希望。 「王將軍讓手下搜城找出你們有何用意?」蘭墨塵不管他們倆是否情投意合,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因為我手中握有一份名冊。」冀連城定定地看著蘭墨塵道。 「什麼名冊?」名冊二字引起蘭墨塵的注意,深夜被打擾的所有不悅登時煙消雲散。 「毒殺太子的名冊。」冀連城朝他們拋下令人震驚的消息。 「你是說,你的身上有毒殺太子的名冊?!那證據呢?可有證據?」蘭墨塵聞言立即由椅子上跳起,既驚且喜地看著冀連城追問。 衣嫿逸明瞭事情的嚴重性,親自起身出書房外檢查是否有人竊聽,接著再派兩名最忠心的守衛守在書房門口。 「都在我身上。」 「但是名冊和證據怎麼會落在你身上?」蘭墨塵質疑,「冀家莊」與皇宮大內沒半點關係,東西是如何流落到冀連城手中的? 「當年太子是死於一種名為『雪花飄』的慢性毒藥,此毒無色無嗅,中毒者長年服用只會感到體力愈來愈衰弱,尋常大夫甚難檢查出病因。當時為太子診斷的御醫中有名利太醫,是先母的胞兄,他懷疑太子中了『雪花飄』,因為不確定所以沒有告訴旁人,只暗自留心檢查,直到他掌握確切證據時,下毒者也發現了利太醫手中握有證據,於是決定殺人滅口。」 宮闈秘辛聽得人人皺擰了眉,衣幻羽想到冀家上下百口人竟因為一些利慾薰心的人而遭到殺害,不由得痛心不已。 「利太醫先行得到消息,在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帶著證據與忠心的家僕逃出京城,心想先將東西交由家母保管,等找到適當的時機再呈給皇上,即可釐清太子的死因,不使野心分子達成目的。不料利太醫在半路就遭殺手刺殺,家僕雖幸運地逃過一劫,但也重傷在身,好不容易抵達『冀家莊』,將名冊與證據交給了先母后便死去。」 「因為那份名冊與證據,使得『冀家莊』在一夜之間被滅門。」蘭墨塵瞭解前因後果之後歎了口氣。身在皇家,許多明爭暗鬥、醜陋骯髒的手段他都見過,更何況是為了坐上太子之位,會有什麼手段使不出來? 「是,我也是九死一生才逃過他們的追殺。今日之所以夜潛王府,是希望蘭王爺能助我將名冊與證據呈給皇上。」冀連城誓死為死去的家人報仇。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蘭墨塵反問。 「此事牽連重大,你可以不幫我。」冀連城不是非要蘭王爺幫忙不可,若蘭王爺不肯,他會另想其他辦法。 「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我在不幫助你的情況下,是有可能將你們三人扣留下來,甚至殺了你們的。」蘭墨塵的唇角掀起一記邪惡的笑容,說明他並不在乎殺了妻子的外侄女。 衣幻羽心一驚,沒想到這一層,害怕地握著冀連城的手。假如姑丈真要對他們不利,那都是她的錯,因為是她提議向姑姑求援的。 不行!她不能任由那樣的事發生,姑丈若真要殺人,得先殺了她!她生氣地瞪著姑丈,不許他動冀大哥一根寒毛。 衣嫿逸像是沒聽見丈夫對外侄女的威脅,好整以暇地喝她的茶,好似衣幻羽的死活與她無關似的。 胡老六則擺好架勢了,倘若蘭墨塵真要動手拿人,他可不會乖乖地任他們拿下冀連城。 「幻羽相信她的姑姑,我則相信她的相信。」冀連城看了眼恍若無事的衣嫿逸。 「好一個信任。」蘭墨塵吃吃發笑,似在笑他們過於天真,在不知道他是哪方的人馬時,就莽撞地找上門來。 「而且就我所知,蘭王爺與王將軍、王貴妃並無多大的交情。」冀連城挑明了說。他不會在不明白蘭墨塵的立場下就找上門來。蘭墨塵是長公主的愛子,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即是長公主,蘭墨塵是長公主的獨子,不僅只是深受皇上寵愛,連皇太后都對蘭墨塵疼愛有加,因此蘭墨塵在朝野中自有一股勢力存在,沒人動得了他。只看蘭墨塵願不願意幫這個忙,讓死去的太子不會死不瞑目了。 「看來你沒我想的天真。」蘭墨塵輕輕地笑了。近幾年來,王貴妃與王將軍的確是囂張過了頭,讓人看了不太愉快。 「王貴妃……」衣嫿逸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盅輕道。 「怎麼了?」蘭墨塵敏銳地聽出妻子言詞間細微的不悅。 「前些日子我進宮向皇太后請安時,正巧遇上了王貴妃,她對我說了些話。」衣嫿逸說得輕描淡寫。 「她說了什麼?」蘭墨塵聽出妻子的不悅,當她愈不開心時,語氣就會愈冷靜輕柔。 「她笑著對我說,聽說『衣家莊』又名『美人莊』,盡出美人,又聽聞我有個妹妹長得國色天香,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怎麼從未見我妹妹在京城走動,是嫁到哪兒去了嗎?」一談起這事,一股心火就燒得旺。王貴妃是什麼人,怎麼會不知道她妹妹的事?純粹是故意說話來刺激她、惹她傷心的! 一旦談起妹妹衣嫿淨的事,衣嫿逸就無法保持冷靜。她和妹妹的感情很好,因為兩人年紀相仿,雖然年輕時她長年不在家,可對妹妹也是關懷備至。妹妹出了事,被逐出家門,趕到廟裡帶髮修行一事,她比任何人都要痛心,所以更是難以容忍旁人說一句妹妹的不是。 「這樣啊……既然王貴妃碎嘴愛說三道四,咱們就跟她玩玩好了。」蘭墨塵半瞇起魅惑人心的眼眸,不讓人瞧見隱藏其間的嗜血。 冀連城沒想到衣嫿逸輕柔的一句抱怨具有如此大的效用,蘭墨塵明顯地被激怒了,決定為妻子出口惡氣。 衣幻羽很開心大姑姑肯開口,儘管是要為小姑姑出頭,不過可以間接地幫到冀大哥就是好事。 胡老六打了個冷顫,偷瞄衣嫿逸艷光四射的容貌。這女人實在太可怕了,隨便幾句話就讓蘭王爺代她出頭,果然愈是漂亮的女人愈是恐怖、危險啊!幸好冀連城喜歡的是善良、沒有心機的衣幻羽。 從今以後,他會記得遇見漂亮的女人時,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千萬別被她們的美貌所迷惑了,千萬! 第九章 冀連城三人暫且在「蘭王府」住下,有了蘭王爺的保護,便不需再躲躲藏藏,總算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冀連城與蘭墨塵討論著何時要進宮,將名冊與證據呈交給皇上,衣幻羽則是無聊地待在房裡或是到花園走動,日子過得就像從前待在「衣家莊」一樣,從前她會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很舒服自在,可現在卻覺得很無趣,總覺得自己可以做更多事,而不是無聊地喝茶賞花。 可是她能做什麼呢?很想為冀大哥做許多、許多事,一時間偏又想不出能為他做什麼。進宮一事已不是她能幫得上忙的了,難道她就這麼干晾著嗎? 同樣無所事事的人還有胡老六,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懷疑,到時他不會陪冀連城進宮,所以待在「蘭王府」的日子閒得很,每天喝好酒、吃好肉,過得愜意得不得了。 因為閒適,不必再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所以腦袋瓜自然而然地就會想到其他事上。 「我說幻羽啊!」胡老六看了看四下,見沒人在一旁,便低聲地對衣幻羽開口。 「是。」衣幻羽見胡老六正經八百的模樣,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你那個大姑姑挺嚇人的。」說起衣嫿逸,胡老六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