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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官穎    


  總之,在她拆穿藍采薇偽裝單純的面具之前,她暫時不想和他同床共枕,也不和他討論任何有關她的話題。

  雷漢德為此覺得不自在,眼神總是跟著她移動,或故意找話題跟她聊天,企圖修復兩人的關係。

  「我的臉看起來怎麼樣?」

  「消腫了。」她睞他一眼,很快又把視線回到烤吐司上頭?

  「疹子呢?」

  「早退了。」她把烤好的吐司和熱咖啡端到他面前。「我今天會晚點回家。」

  說完,她便走到客廳拿起沙發上的包包,準備要出門。

  「你要去哪?」

  「聚餐。」

  「好,那我也晚點……」

  「再見。」

  雷漢德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些傻眼。「她居然不在乎我會不會晚點回家?之前不是才說要我別跟秘書吃飯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向來情緒淡漠,不是個愛生氣的人,難道真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到了公司,雷漢德一進辦公室,藍采薇便馬上端了一杯熱咖啡進來,「執行長,你的咖啡。」

  「采薇,你曾經對我老婆說過什麼嗎?」

  「什麼意思?」她馬上裝傻,「我一向尊重夫人,她既是法醫,又是執行長的夫人,我跟夫人交談都是短暫而且很有禮貌的。」

  「是嗎?」雷漢德撫頷沉思,心存懷疑的望著她。「那為什麼我老婆會對你這麼不友善?」

  「夫人對我應該是有什麼誤解。」

  「我也覺得是這樣,但是……」他不明白老婆為何會如此?

  「執行長,還是需要我去向夫人道歉解釋?」

  「你有做錯什麼嗎?」

  「我……曾經對夫人說請她要多關心執行長,不要讓你太寂寞,也許是我太雞婆了。」

  「什麼?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是外人不該置喙。」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知道事情會那麼嚴重,您跟夫人還在冷戰嗎?」她眼睫低垂,像是認錯,又像是在打探。

  「嗯。」雷漢德沉著一張臉。

  「執行長,你……會把我革職嗎?」藍采薇小心翼翼的問。

  「你聽到我們夫妻的對話了?」他緊瞅著她。

  「你們吵得很大聲,我不是故意要聽的……」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處理好。」雷漢德總覺得事有蹊蹺,但並未再多說什麼。

  「你先出去做事吧。」

  「是。」

  「我真的很愚蠢,對不對?」這一晚,向妤安約了區冠恆到居酒屋坐坐,幾杯酒液下肚,她再也受不了的不吐不快。

  在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表達憤怒,當然無法獲得丈夫的認同,雷漢德只會認為她無理取鬧吧。

  只是沒想到就算她冷靜如冰也無法抵擋妒意,她由於心中不安而使情緒失控,令嫉妒凌駕了理智,使事情變得棘手,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太愛他了……

  「是啊,我看得出來你在改變。」

  「我嗎?哪裡變了?」

  「像個女人了。」區冠恆評斷道。

  「廢話!我本來就是女人。」向妤安沒好氣的睨他一眼。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當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但你以前很冷靜,情緒淡漠無波,理智沉穩得像個男人,現在因為丈夫可能出軌,情緒總算發洩出來,這對你來說,是不可思議的轉變。」

  「謝謝恭維。」她苦笑道。

  「呵呵,不要被我們這些學法律、辦案抓犯人的男人給同化了,該生氣就生氣,該嫉妒就嫉妒,這樣才是健康正常的女人。」

  「敬你。」向妤安端起酒杯,輕撞了下他的杯子。「對了,上次拜託你查的項煉怎麼樣了,有查出什麼嗎?」

  「嗯,蝶戀花確實是T品牌的限量款,百貨公司的專櫃也只有一條,不過我請人去幫忙問過專櫃小姐,她說那天有位小姐打電話訂了兩條。」

  「她是以誰的名義訂的?有發票嗎?」她不安的追問。

  「你反應真快,如果哪天你不想當法醫了,也許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當檢察官。」區冠恆笑著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發票的複印件給她。「你看。」

  「有兩張發票?」

  「沒錯,你要的答案就在發票裡。」

  「我知道了。」向妤安盯著發票的抬頭名稱,點了點頭。「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區冠恆夾著烤好的青花魚吃著,邊問:「你老公是吃了什麼過敏的?」

  「蝦子。」

  「呵呵,他不知道自己會過敏嗎?」

  「知道,他說因為我喜歡,就沒想那麼多了。」

  「他其實很愛你。」

  「之前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那天看他這麼維護藍秘書,我就嫉妒得要發狂,才會一時衝動要求他把藍秘書Fire。」

  「即便手中握有證據,也別忘了要好好和他溝通才行,男人啊,有時候就喜歡女人撒嬌。」

  「我知道了。」

  雖然情緒起伏比較像個女人了,但她相信男人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所以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要再讓雷漢德誤解自己,如果她想捍衛這段婚姻、守住老公的心,就一定得小心翼翼,設法找出證據,讓狡猾的藍采薇現出狐狸尾巴才行。

  第7章(1)

  深夜,向妤安來到書房前,透過下方門縫看見房裡的燈還亮著,於是她輕輕聲扭開門把,將門打開道細縫,就見雷漢德在長沙發椅上睡著了,毯子垂落在地,他因為發冷而將身體蜷曲成蝦子狀,教她看了不忍。

  蓴麻疹會發作,代表身體免疫系統不好,他不去睡客房,竟窩在沙發上睡覺,萬一又感冒了可不好,於是她躡手躡腳的來到他身邊,蹲下,拾起毛毯,替他蓋好。

  毯子送來的暖意,使他身體蠕動了一下,她一驚,起身要離開,手卻被一股力量握住,她轉過身,微訝的望著他。「你還沒睡?」

  「太冷了,睡不著。」

  「這樣的天氣蓋這條毯子確實太單薄了,我去拿蠶絲被給你蓋吧。」向妤安想扯開他的手,卻被他牢牢握住,無法掙脫。

  「不是這個原因。」雷漢德深黑的眼眸直瞅著她,接著一腳踢開毯子,強健的手臂一扯,就讓她整個人跌趴在他身上。

  她愣看著他,雙頰微微燙紅。

  「如果你睡在我身邊,我就不覺得冷了。」

  她掙扎著想起身,但他的大手仍然緊緊的將她壓制在他身上,一雙矯健有力的腳也纏著她,使她無法動彈。

  她柔軟的髮絲散落在他的臉龐,散發著一股洗髮精的香氣,雷漢德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還在生我的氣嗎?」

  向妤安感覺到他的身體泛著涼意,沉聲不語。

  他撫著她柔軟的髮絲,融入寵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生氣,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但不要再折磨我,不要跟我分房睡,我很想你……」

  他躺在沙發上,想的都是她柔軟的嬌軀,尤其是這種冷天,他想她想得發狂,好幾次他都想破門而入,擁她入懷,把她全身吻透透,告訴她他有多愛她,但他知道這樣只會弄巧成拙。

  過了好半晌,向妤安才幽幽的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瞭解我的心思,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我知道,我也在努力。」雷漢德加重了抱著她的力道,彷彿這麼做可以讓他感到滿足,他喜歡她壓在他身上的甜蜜重量。

  「是嗎?」

  「我努力想讓你知道,我的心只屬於你。」他也希望她能理解他的心,他不想她懷疑他的忠貞。

  他的輕聲訴情,微微撼動著她的心。

  他以溫柔的攻勢吻著她的頰、她的耳廓、她柔軟的唇,而後探入她的貝齒,輾轉吮吻,放肆的汲取蜜汁,彷彿要將強抑已久的思念和情意一併燎燃,企圖融化她的倔強。

  七天沒碰她了,連日遏制的渴望,使他體內的情慾如火燎原,正好她自投羅網,他一把擒住她,他的大手觸著她柔軟起伏的軀體,需索著、渴望著她。

  他的愛撫教她全身酥麻,身體一陣顫慄。

  她無法否認,雖然和他分房睡,卻又狠不下心對他置之不理……

  她也想他、擔心他睡不好,心中懊惱夫妻間怎麼會如此疏離。

  被他狂野的愛撫和儂情軟語進攻,她的倔強開始為之融化,她開始回吻,於是他轉而狂野,更加放肆糾纏她的嫩舌。

  兩人擠在一張沙發上耳鬢廝磨,他的身體越漸發熱,溫暖了起來,於是,他抱著她,一個轉身,她嬌媚的身體已被他雄壯炙熱的軀體壓在下,而她嬌喘著看著眼眸灼熱、如一頭猛獸的他。

  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

  雷漢德拉下她的睡衣,親吻著她光滑的肌膚,大手繼續在她曼妙起伏的曲線遊走。「我要你……」

  突地,向妤安想起那天他和藍采薇也是在書房裡談笑,兩人的笑聲彷彿仍在她耳邊迴盪,刺耳得令她發顫,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漢德……你是愛我,還是要我?」

  她突然害怕自己只是一個滿足情慾的伴侶,害怕藍采薇才是填補他精神上空虛的唯一。

  「性和愛本來就是一起的,我愛你,也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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