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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華甄 「你看那個閃光的地方,是神廟,達摩佛袓曾經在那裡說襌。」碧籮興奮地跪起身比劃著。「每天早上都有香客……唉呀……」 小舟在她跪超時剛好進入一個彎道,因她的移動而重心不穩,於是她的身子隨著小舟拐彎形成的幅度被拋下了河。 見她落水,溤君石飛快起身拉她,而他的動作使得已經失去平衡的獨木舟更加傾斜,水中的碧籮也緊緊抓著他,他隨即被捲入激流中。 落水時他的頭撞在獨木舟尾部,拋棄他們的小舟被水流迅速沖走,他顧不得頭上的傷,緊緊抓著在水裡掙扎的碧籮,而她也用力抱著他,這更增加了他擺脫漩渦的難度,但他仍用盡全力將她托出水面,讓她得到呼吸的機會。 一個個漩渦困住了他,有股強大的力量不斷拉扯著他,他用力劃臂踩水,想浮出水面看清河岸的距離,可是撲面而來的水花和刺目的陽光讓他視線模糊,他覺得頭暈目眩,體力漸漸不支。 百合的聲音傳來,他看不見她,也聽不清她在喊什麼,只是用力朝她的聲音游去,將碧籮推向她。當身上的重量消失時,他虛脫了似地放鬆四肢,任那股一直在拉他的力量把他捲走。 「馮大哥!」被拉上獨木舟的碧籮,看到馮君石消失在河面上時大聲哭喊。 百合對舟尾的韋檠說:「你送碧籮回去,我去救大人。」說完便躍入河中。 可是她潛入水下四處尋找,卻沒有發現馮君石的蹤影。 她浮出水面,韋檠和碧籮乘坐的獨木舟已經遠去,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什麼都沒有。失望與擔憂中,她想起當他將碧籮推向她時,她看到他額頭在流血,這麼說他受了傷,會不會在昏迷後被水流沖走了? 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無比沉重。不行,她一定要找到他! 深吸一口氣,她再次潛入水底,並放鬆身體跟隨水流的方向游動。 水流越來越急,一個個漩渦將她帶入黑暗的水底,她的手碰到堅硬的石壁,知道這是一個水底巖洞,裡面不僅深不可測,而且潛藏著無數危險,她想退回去,同又想也許他正是這樣被水流沖走,此刻正躺在某個角落裡承受著痛苦,她立刻打消了退回的念頭,憋住呼吸隨著水流緩緩進入黑暗中。 身體不時會碰到堅硬的岩石和柔軟的水草,她手腳並用地小心探尋著附近,既希望、又害怕發現他正躺在這黑暗的水底山石洞中。 彷彿過了一輩子,她的胸口已經脹痛不已,可是黑暗仍無盡頭。 她試著伸直手浮出水面,卻摸到冰冷的礁石,人依舊在水中。這時,她聽到巨大的聲響,可是在水底,她聽不出那到底是什麼聲音,還來不及判斷,水流忽然變急,她被湧動的激流托出水面,再壓回水底,在起起落落中,她失去了方向。 當水流迴旋激烈時,她試著浮起,可是從她身體的各個方向湧來的滔滔水流將她捲入洶湧的漩渦中。為了不讓自己受傷,她竭力控制身體,借助手腳的力量與越來越強大的水流對抗,不讓它將自己衝到石壁上。 一番較量後,她被聚集的水流快速推往一個方向。 眼前忽然一亮,沒來得及浮出水面,她就在巨大的聲響中,隨著奔騰的水流衝出黑暗的山洞,撲向「嘩嘩」作響的飛瀑,飛向光明。 瀑布下是個不大,但極深的水潭,當隨著飛瀑墜落深潭時,她用了絕佳的輕功技巧,因此沒有受傷。 擺脫飛瀑後,她游到潭邊,看到水潭四周是光滑齊削、高聳有力的懸崖峭壁,水潭就像一隻緊箍的鐵桶,四面沒有出路,也沒有人跡。她相信如果馮君石是跟隨河水而來,那他一定也落在了這裡,可是要找到他,她得先恢復自己的體力。 她精疲力竭地上岸,盤腿坐在雜草中閉目調息。許久之後,她緩緩張開眼睛,感覺身心輕鬆,四肢有力,就連身上潮濕的衣服也已經半干。 她站起身在水潭四周尋找,最後在一個角落的泥地上發現了腳印。她沿著腳印追尋到石屋下,腳印消失。 她抬頭,一個深陷在絕壁上的洞穴出現在半山腰,她輕輕一躍,跳上陡峭的石壁,鑽進那只夠一人通過的狹窄洞口。 洞裡怪石林立,空氣潮濕,由於有太多的縫隙加上此刻天氣晴朗,因此洞內光線充足,她沿著崎嶇不平的石徑往裡走。 「怎麼是你?」熟悉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她的心為之一振。 第五章 「大人?!」循著馮君石的聲音,百合跑過去,看到他靠坐在巨石下,渾身既髒又濕,額頭的傷口仍在流血。 「大人,你怎麼樣?」她俯身向他,憂慮地問。 「我……很好。」他喘著氣說。此刻見到她,何止很好,簡直是棒極了! 雖然一路被水流衝擊、被岩石碰撞讓他感覺自己像一隻斷了雙翼,摔得半死的雛鷹,可聞到她的氣息,聽到她天籟般的聲音,他精神煥發,想大聲歡笑。 可是才一咧嘴,一陣劇痛就將他的笑聲變成了痛苦的呻吟。 「不好,你一點都不好。」她在他身邊蹲下。「你能坐起來嗎?」 「能……我想,我能……」他用手撐著地,想表現得好一點,可是最終仍頹然倒下。「我想我還需要再躺一會兒。」 看著他痛苦的神情,她低下頭檢視他額頭的傷口,再用手摸了摸他的頸部和頭部,接著解開了他潮濕的衣衫,按壓他的胸部。 她的撫摸使他有一種火燒的感覺,他的心急跳、身體猛地顫抖。 「抱歉,我不想弄痛你。」感覺到他的顫抖,她急忙縮回手。 「沒關係。」他咕噥道,不敢告訴她令他顫抖的真實原因是她的觸摸激起了他的渴望。那是一種嶄新的、令人熱血沸騰的感覺,那種渴望令他興奮。為了不嚇壞她,他必須克制自己。他深深吸了口氣,讓心跳緩和下來。 她蹲在他身邊,皺著眉看了他一會兒後,再次把手放到他身上。「我還是得替你檢查一下,看水洞裡的暗礁和水流的衝擊力有沒有傷到你的骨頭。」 「沒有。」強忍著她的手在他身上所引起的神奇反應,他說:「雖然好幾次我都以為那些碰撞會把我肢解了,但看來我的身體還是比礁石硬。」 「你現在什麼地方最疼?」她問。 「腰和背。跌下瀑布時,我以為骨頭摔斷了。」 她掀起他的衣服,在看到他身上大片的青紫傷痕時皺起了眉,幸好在用手按壓後發現除了右側的肋骨受傷外,其他地方只是皮肉傷。 她坐在他身邊,動手脫他的衣服。 「你要幹什麼?」他抓住衣襟驚訝地問。 她的臉紅了,但仍冷靜地說:「脫你的衣服。」 他抓緊衣服。「這正是我的問題。」 「因為我需要你的裡衣。」她的動作一點不像她的神情那麼羞澀畏懼。 他手忙腳亂地跟她搶奪衣服,可顧此失彼,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她剝去。 「我們還沒成親呢!」他大叫,全身冒汗,本來就很暈眩的腦袋現在更暈了。他雙臂環胸懊惱地看著她,長這麼大,從沒在女人面前脫過衣服的他,相信此刻臉紅的不止她一人。 「我們不會成親。」她低聲說。 在他還沒想出合適的回答時,就聽到幾聲「嘶嘶」的驚人聲響,他那件冬暖夏涼的蠶絲裡衣在她靈巧的手中,變成了一截截破布條。雪白的織物被掛在她纖細的脖子上,把她嫣紅的臉蛋襯托得更加嬌艷欲滴。 「呃,那是我第二好的裡衣。」他注視著她喃喃地說。 她竟然笑了,那笑容頓時成為綻放在他小窩的花朵。「第一好的呢?」 他也咧嘴一笑。「箱子裡。」 「那沒必要可惜。」她開心地繼續蹂躪精緻的衣服。 「你可真大方!」 「真是的,一件蠶絲裡衣與你的骨頭哪個重要?」她將撕剩下的破衣扔掉,用雙手扶起他,將他的身體調整成垂直坐姿。 她暖暖的手指摩挲著他冰涼的肌膚,讓他再次戰慄,嘴裡嘟嚷著:「你現在又要幹什麼?要撕我可不容易。」 「誰說要撕你?」她不由分說地扶他坐好,自己坐在他身後,語氣強硬,動作溫柔地說:「盡量保持身體垂直,如果支撐不住就靠著我的膝蓋。」 感覺到她盤著的雙膝頂在他的腰下,他僵住不動。 她的雙掌平貼在他背上,略微施壓的同時,往兩側緩緩移動,到達他的肋間。 她時輕時重的按壓帶給了他強烈的刺激,他的肌膚變得異常敏感,他開始呼吸急促,渾身發熱。為了分散注意力,他問她:「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