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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馥梅 「嗯。」談西施又紅了眼,偎進居無言的懷裡,環抱住他的腰。「無艷姊姊,咱們一輩子都不要嫁人,就這樣相伴到老,好不好?」 居無言身子微僵,軟玉溫香抱滿懷,他得用盡意志力才能避免自己出醜,不過一聽到她的「無艷姊姊」,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淋下,讓他在心裡暗暗的歎息,在卸下這假女人身份前,他無法做什麼。 他握住她的手臂,輕輕的推開她。 「啊……」談西施吃痛低呼,因為居無言剛好抓住她擦傷的地方。 「怎麼?」居無言瞧她吃痛,一心急,顧不得男女之別,立即掀開她的衣袖,看見上頭大片的擦傷,眉頭一蹙,「除了臉和手臂,還有哪裡也受傷了?」 「膝蓋有些擦傷,不過不要緊,已經擦過藥了。」 居無言暗暗咬牙。那飛刀,真該直接廢掉那三個人渣! 「咕嚕……」突然一陣肚鳴,兩人同時一愣,下一瞬間,談西施紅了臉。 「晚膳沒用?」居無言問。 「嗯。」她覺得丟臉的低下頭。「家裡……沒東西了,店家現下也都說要收現銀,不月結了,所以……」 居無言心疼的揉揉她的頭。「沒到我家的鋪子嗎?」 談西施搖頭,「我也不知道,都是總管處理的。」 「下次請劉總管到我家的鋪子來,我會吩咐管事們用季結的方式,懂嗎?」 「不成不成,這樣會被陳知府發現的。」談西施立即搖頭拒絕,她不能害了居家。 「這件事我們晚點再討論,你先回房,我回去張羅一些吃食再過來。」 ☆ ☆ ☆ ☆ ☆ ☆ ☆ ☆ ☆ ☆ ☆ ☆ ☆ ☆ 居無言叫醒廚子,煮了一小鍋白米飯,外加三道好入口的菜餚,遺退廚於之後,他才拿出竹籃,將飯菜一一放入籃子裡,闔上蓋子。 提著竹籃,他才踏出灶房便微微一愣,他看見他爹就站在那兒,而且…… 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藏身在大樹後,探頭探腦、既想躲又怕別人沒發現她存在似的身影,那是他的娘親。 「爹。」居無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種時辰爹娘聯袂出現,他知道一定又有事了。「夜已深,爹為何尚未就寢?」 「你不也一樣。」居長舜望著兒子,然後視線下移,落在他手上的竹籃上。「第一次看你吃宵夜,怎麼?晚膳沒吃飽,肚子餓?」 「是。」居無言簡單回應,他並沒有說謊,只是沒說明是誰肚子餓罷了。 居老爺撫著鬍子,對著兒子笑了笑道:「正好,我也有點餓,咱們父子倆乾脆一起用膳,順便聊聊。」 居無言瞧著爹親那欲蓋彌彰的笑容,擺明了「我有問題想問你」。 他急著要給西施送膳,可沒時間陪他們玩! 「爹若真的餓了,想吃宵夜,廚子應該還沒來得及睡下,爹可以再去把廚子叫起來,做幾道您愛吃的菜,然後和躲在樹後的娘一起享用,孩兒就不奉陪了。」居無言提著竹籃,轉身就往自個兒的院落走去。 聽聞身後跟來的腳步聲,居無言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見亦步亦趨、一臉笑意盎然的父親,以及又趕緊閃身躲到樹後的身影。 「爹還有事?」他冷靜的問,心頭對爹娘幼稚的行為戚到啼笑皆非。 「跟你回『得真園』,今兒個是月圓,咱們一起賞月吃夜宵,聊聊天。」居長舜呵呵笑道。 「爹,孩兒說,不奉陪。」 「為什麼?」居長舜反問。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奉陪。」 「難道你房裡藏了什麼怕爹發現的事嗎?」居長舜一副抓著兒子小辮子的模樣。以前兒子可沒這麼多規矩,誰知遷移到這間大宅之後沒多久,兒子就定下規矩,他的園子沒經過允許不得擅入,包括他們夫妻倆,就連打掃的僕人也得經由他傳喚之後,才得以進入。 本來想,兒子可能是為了在自己的園裡能自在些,不用擔心被識破男兒身,可是連他們夫妻倆都禁,就不是這個原因了吧! 「沒有。」居無言淡淡地說。 「既然沒有,為什麼怕我跟?」居長舜斜睨著兒子。 「如果爹不想讓孩兒撒手不管居家的生意的話。」簡單一句話,效果奇佳。 「你威脅我?」居長舜不敢置信瞪大眼。 「『女人家』拋頭露面總是下好,爹應該能體諒才對。」居無言皮笑肉不笑地說。 「你明明……」居長舜撇撇唇,沒有立場說下去。 「沒錯,你知我知,但爹敢對外說嗎?」 「反正只剩半年左右不是嗎?」 「是四個月又十一天。」居無言糾正。打從認識西施之後,他可說是天天算日子。「所以爹願意負起一家之主的責任,就算只有四個多月也好,是嗎?」 居長舜摸摸鼻子不說話。想當初居家不過是個擁有兩家小鋪子的小商販罷了,誰知道將鋪子交給十八歲的兒子經營之後,這七年來,不僅擴張到至少兩百間鋪子,還南來北往的,生意越做越大,更在三年前買下了這棟大園子,搬進來居住。 瞧兒子每天要管的事、要看的帳、要見的人、要解決的問題,他光是看就看得頭昏眼花,別說四個多月,四個時辰他都受不了了。 「呵呵,爹年紀大了,該享清福了。」居長舜乾笑兩聲,揮揮手婉拒兒子的「好意」。 「那麼爹就帶著娘早些回房安歇吧!」居無言聲音溫和,可是卻非常堅持,並揚聲喚道:「娘,您就別這麼辛苦的躲在那兒了。」 一會兒,自樹後走出一名笑得有些尷尬的中年美婦,她是居母季柔柔。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就直說了吧!」居無言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挑明了問。 「哦,哪有什麼事……」不想自己當炮灰,兩夫妻用手肘互相頂來頂去,就是要對方開口。 「爹,娘。」居無言咬牙,臉色微沉。 見兒子沉了臉,居長舜只得吞吞吐吐的說:「就是……那個……哦,我說無言哪,這剩下四個多月的時間,你不會……橫生枝節吧?」 居無言挑眉望著爹娘,他與西施來往之事,目前僅有表哥知曉,至於西施那邊,他打一開始就言明希望她能保密,別讓第三者獲知,西施也一直遵守承諾,連她的貼身丫鬟都不知道。爹今日突出此言,莫非察覺了什麼? 「什麼枝節?」他沉著反問。 「就是……就是……」居長舜用手肘頂了頂妻子,「換你說。」 「咦?我說?可是你才是一家之主……」 「不不不,一家之主是無言,我不是。」他不僅搖頭還揮動雙手否認。 「你們……」居無言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倏地低暍,「到底說不說!」 季柔柔一驚,脫口而出,「今兒個有些街坊鄰居同我們道賀。」 「道賀?」居無言微微蹙眉。「所為何事?」 「他們說前些日子又看見你和你表哥手牽著手上街,認為我們兩家要親上加親。」 又來了! 想到為什麼會和表哥「手牽手」逛街他就一肚子火。那個該死的表哥就是愛玩他,遊戲一玩好幾年還是玩不膩,每次有事來找他,或是他去找表哥,總是故伎重施,本以為表哥成了親之後會收斂,是啦!是收斂了一段時間,可是自從他不小心讓表嫂得知他其實是男兒身之後,表哥又開始肆無忌憚,甚至在外人面前,表嫂也會配合表哥,以玩他為樂。 他真的非常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學武,若學武,他就能掙得開表哥的箝制,而不會老是讓表哥給要著玩。 「爹娘忘了嗎?表哥與表嫂伉儷情深,第二個孩子都快出生了。」居無言很佩服自己竟然還能擠出笑容回答這蠢問題。 「你表哥風流的性子眾所皆知,成親之後雖然收斂了,可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栘,加上現下妻子大腹便便,總是……咳,有某些不方便,再加上你的樣子和年齡,大家認為你表哥願意收你為妾,已經是天大的恩寵,咱們家也一定會感激涕零。」居長舜好心說出大家心中的猜測。 「無言哪,你不會……不會因為這樣就……那個吧?」季柔柔可是擔憂極了。打從外甥恢復男兒身之後,這些年來,表兄「妹」偶爾都有些傳言傳進他們的耳裡,舉凡牽牽小手、打情罵俏、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等等,他們做爹娘的真的很擔心,要是兒子對他表哥有意思,那該怎麼辦才好? 三年前兒子決定搬進城時,他們就憂心忡忡,擔心表兄「妹」住得近之後,是不是會更不可收拾? 幸好兩年前外甥總算成了親,他們可是大大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平日見見面也就算了,每隔三個月左右,外甥還是會撇下妻子,自個兒跑來找無言,每次一來,兩人一定關在得真園裡至少兩個時辰才會再出現,這事兒好些僕人都知道,流言耳語也就這麼傳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