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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馥梅 等等,現在不是覺得羞恥,或是她有多愛他的時候啊!兒女私情暫且放一邊,爹的事,她得寫信通知二妹和三妹! 如果這邊能順利扳倒陳知府,那麼談家被陳知府名為充公,實則貪走的家產就可以拿回來,到時就能輕鬆還清債務,三妹就不用再和碧柳山莊周旋談判了。 如果朱厲真因投鼠忌器不插手的話,那二妹也不用留在將軍府當奴婢,試圖找將軍大人陳情申冤,對付朱厲了。 也就是說,二妹和三妹都可以回家了! 「西施,想什麼?」做好修補,換了件衣裳,居無言和表哥從內室出來。 「已經好了?」她開心的站了起來,視線在他胸部溜了溜,還是很好奇,甚至很想親眼看看、親手碰碰,可是她臉皮沒那麼厚。 「西施,別這樣看我。」居無書有些尷尬的說。 「抱歉。」她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笑,趕緊回答他的疑問,轉移話題,「我方才在想,我可以寫信通知二妹和三妹,她們可以回家了。」 「我想……暫時不要比較好。」余岳中搖頭,「坐下吧,我還有事沒說呢。」 談西施有些不安的望一眼居無言。難道有什麼壞消息嗎? 「先聽表哥說。」他安撫她,兩人重新落坐。 「余公子,為何不要?」她擔心的看向余岳中。 「根據密報,陳知府收到朱厲的信,信中朱厲表明很高興陳知府這麼有心,並要陳知府盡快把人送上京,他很期待見到三美人,不過信裡也表明他要的是心甘情願的美人,所以陳知府有些進退不得。」 「這樣……不是很好嗎?」談西施疑問,這不正好符合無言對朱厲的猜測。 她偏頭望向居無言。為何無言聽了之後,反而一臉凝重呢? 「西施。」居無言理解她的疑惑,「你們三姊妹可能心甘情願嗎?」 「當然不可能!」她想都不用想就回道。 「那麼,你覺得陳知府若沒有將你們三姊妹送進相府,對他的前途不會有影響嗎?」他又問。 「一定會有影響的,這樣很好啊!」 「你覺得陳知府會就這樣放手,毀了自己的仕途,還是想其他辦法,讓你們三姊妹不得不心甘情願進相府呢?」 談西施一怔,總算想明白了這一層。 居無言溫柔的一笑,拍拍她的手。 「所以,表哥。」他轉向表哥,「是不是陳知府已經有打算了呢?」 「聰明,無言,你真是聰明,我只開了頭,你就通盤想透了。」余岳中讚道:「沒錯,陳知府進退不得,最後決定重新開堂審理談老爺勾結盜匪一案,打算找人假扮神尾山盜匪,串謀定下談老爺的罪,藉此讓你們姊妹下得不低頭。」 談西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冰涼的小手立即被溫熱的大掌握住,給她力量。 她偏頭望向居無言,看見了他眼底的關切。 「別擔心,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他向她保證。 「所以我說,暫時先不用叫她們回來,等徹底把陳知府搞垮之後,再通知她們回來也不遲。」余岳中平心而論。 「嗯,我知道了。」她點頭,「多謝你,余公子。」 「甭客氣了。」余岳中揮揮手,「……對了,你們今天都沒事做嗎?」 談西施聞言一驚,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糟糕,我得趕快去糕餅鋪!」 「那就快去吧!」他笑著對她揮揮手,故意調侃笑問:「需要無言護送你嗎?」 談西施微微紅了臉,「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西施……」居無言起身。 「沒關係,不會有事的,我走了。」她匆匆的說,走到房門口,又旋了回來,「對了,點我的啞穴吧!」 「為何?」他一臉疑惑。 「預防萬一,之前被你點了啞穴之後,我突然覺得這樣比較保險。」 「不妥,若真遇到什麼事,讓你不能呼救,不是更糟。」居無言搖頭拒絕。 「可若不小心洩漏的身份……」 「傻瓜!」居無言心疼她。「不希望身份洩漏是為了你的安全,現下又怎能罔顧你的安全,只為了不洩漏身份呢?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這……說的也有道理,好吧。」談西施點頭,「那我走了。」 「我送你出去。」他送她從後門出去之後,才回房。 「走了?」余岳中笑問。 「嗯。」居無言點頭。「表哥故意支開西施,是想和我談什麼事嗎?」 「談你上次說的引蛇出洞之計。我想你也不希望讓談姑娘得知你為了她犧牲這麼大吧?」順利的話還能拿回貨物,但是這一來一往所造成的損害,絕對不小。若不順利……那可是數十萬兩的銀子哪!「梁堡主那邊怎麼說?可答應?」 「嗯,他說既然我堅持,也願負擔可能的損失,他也沒什麼好反對的。」 「那麼那批貨大約什麼時候會到?」 「最遲五月中旬出發,抵達神尾山大約需要十至十二日,這個計畫我做了變更,為了不殃及無辜,護送的人全都由友人麾下二十名精銳假扮,到時候可以直接將盜賊拿下。」 「嗯,這的確省事多了。」余岳中點頭贊同。老婆大約是六月初至中旬生,那時候應該還沒有要生才對。 「不過他們需要一位熟悉地形的人帶路指揮,所以得提早一兩日到沙谷候著,與他們會合之後,再一起過神尾山。」 「沒關係,那時候你表嫂還沒要生,你只要告訴我日期,我會趕過去。」 「表哥,其實這件事我可以勝任的。」 「你是可以勝任,但是我怎麼想都是由我來比較適合。」余岳中笑說:「別再婆婆媽媽了,就這麼決定。」 「好吧!那就有勞表哥了。」 「嗯,就這麼決定,我也該走了。」余岳中起身。 「一起走吧!」他也還有很多事要辦呢。 第9章 自從得知真相後,雖然私下相處時偶爾還是會有錯亂的時候,不過那並不影響兩人急速加溫的感情,常常一整天,談西施嘴角都像是抹了蜜般,笑得甜蜜蜜的。 她已經很盡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不讓其他人察覺,尤其在她自己都覺得,爹還在豐中受苦、二妹和三妹人在異鄉,她卻這麼的幸福,太罪過了。 還是應該寫封信給她們才成,就算不能馬上回來,,至少讓她們知道事情有好的轉機,讓她們安心。 嗯,說寫就寫。 「春桃,幫我備紙墨。」談西施開口說。 「大小姐要寫信給二小姐和三小姐嗎?」春桃立即從繡架前起身。她也幫著做 繡品,雖然繡功沒有大小姐的好,不過那買大小姐繡品的不明人士,還是會一起買走的。 「對啊,告訴她們家裡一切都安好,讓她們不用掛心。」她微笑。 春桃動作俐落的備好文房四寶,站在桌旁為小姐磨墨。 「春桃,時辰也不早了,磨好了墨,你就可以回房休息了。」談西施溫柔地吩咐。 「是,謝謝小姐。」 「謝什麼?這些日子你跟著我吃了不少苦,我才該謝你呢。」 「大小姐,這是春桃該做的。」春桃忍不住紅了眼。若不是陳知府欺人太甚,小姐也不需這麼辛苦。 「傻瓜。」談西施拍拍她,「好了,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嗯,春桃回房了,小姐寫好信,也早點休息。」 「我知道。」談西施笑著點頭。 待婢女離開之後,她才提筆沾墨,開始寫信。 一邊思考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因此下筆多有猶豫,以至於花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將兩封信寫好。 放下筆,她拿起信輕輕的吹著,一邊審視著內容,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才將信摺好,放入信封裡。 明日一早就請總管送到民信局去。 站起身,槌了槌肩膀,視線落在敞開的窗,外頭月光明亮,今兒個是五月十三了。 她信步跨出臥房,走進園子裡,仰望著天空高掛的明月,月將圓。 五月十五,是爹的生辰,她好希望那天能去探望爹、陪陪爹。 爹在牢裡,是不是好孤單?沒人同他說話,沒人陪著他,爹是不是……是不是…… 兩顆淚珠從她眼角滑下,沒於鬢中。 她雙手環抱住自己,從小到大,爹對她們無微不至,教育她們、疼寵她們,雖然她們沒了娘親,可爹給她們的愛卻很多很多,不曾讓她們受過一丁點委屈。 她也從來不曾現在像這樣獨自一人,從來不曾嘗過孤單的感覺,這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孤單的,若不是…… 「西施。」溫柔低喚從前方傳來。 啊,是無言。他總是能將她從孤單中解救出來,若不是因為有他,她根本無法度過這些孤單的日子,度過所有困境。 收回仰望明月的視線,她望向前方,旋即訝異的張著嘴,居無言就站在那兒沒錯,但,一身男裝。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以男裝出現,如此挺拔、瀟灑,襯著月光,那朦朧的感覺,那身形,有種熟悉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