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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莫顏 她禁不住自問,是自己表現得不好嗎? 打從她們三位徒兒十五歲後,師父便給她們看一些書,教導她們有關男女之事,她學的是易容,當然更要瞭解男女之間的差別,而師父也從來不阻止她們的求知慾。 所以對男女做那檔事,她雖沒親身經驗,但書讀得很多,照道理她的技巧應該不差啊! 她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胸部。 難不成是身材不夠好,讓他碰了她一次,就沒有興趣了? 夫君他們在密議大事,她閒著也是閒著,就去韓大夫的藥房走走吧!看看有什麼活兒可以幹的,不然一直想這件事,也挺心煩的。 當她往藥房走去時,沒注意到一群士兵們正盯著她看,並且竊竊私語地談論著。 「就是那小子?」有人狐疑地開口,有人立刻回答。 「沒錯,就是他,上回咱們親眼見到他對將軍不理不睬,而將軍居然沒生氣,還一直跟在他後頭。」 「我也看到了,將軍叫他,他還不理咧,試問誰有那個膽子敢違逆大將軍的命令?那是抗命哪,這小子卻沒事。」 「他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不過是一名小軍醫而已,將軍為何如此禮遇他?」 「何止禮遇,將軍還讓他單獨一人住軍帳哩,我想那個謠傳是真的……」 說到謠傳,眾士兵彼此互望著,近來營中傳言將軍與那名小軍醫有曖昧之情,並且聽帥營的守衛說,小軍醫每次一進入將軍的營帳裡,一待就是一、兩個時辰。 謠言總是如火燎原般,散播得很快。 大將軍向來是眾將士們心目中的英雄,大伙對將軍既敬畏又佩服,從未聽聞將軍有什麼紅顏知己,而將軍也似乎沒有娶妻的打算,如今突然對一名小軍醫特別關照,這龍陽之說,更深入人心。 見到那小伙子走過來,大夥兒心中有氣,這軍醫看來相貌平庸,也沒有說多俊秀,卻獨得大將軍的垂愛。 「咱們上戰場辛苦出生入死,還沒這小子來得吃香哩!」 眾人彼此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露出好笑,決定要教訓教訓這小子,不過為了預防對方打小報告,還是暗著來較保險。 蘇容兒完全沒想到,一場陰謀正等著她。她好好地走著,突然小腿被什麼東西給打中,讓她吃痛地叫了一聲,人也往前栽,這次沒像上回那麼好,只是沙地和小石子,而是散落一地的碎酒瓶和吃剩的尖骨頭。 這一摔絕不只是刮傷表皮那麼幸運了,就在她用力閉上眼睛,以為完了時,突然感到身子一輕,被一股力量給往後捲去,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人已經在段御石的臂彎裡。 「啊?將……軍?」她瞪著夫君,因他一臉的狂怒之色而呆住。 夫君老是板著臉孔,她是知道啦,夫君從來不笑,她也習慣啦,但從沒見他這麼生氣過。 猙獰可怕的怒容,簡直跟那個邪王有得比,嚇得她目瞪口呆。 他在氣什麼?她也不過就是摔個跤而已啊! 沒人看見大將軍是如何出現的,速度快得讓人咋舌,那些搞鬼的士兵們全都嚇得魂飛魄散。 穆德光和畢齊也隨後趕來,他們本來是和大將軍一塊走過來,哪知一晃眼,大將軍突然凌空飛越,他們只來得及事後趕過來而已。 從將軍的陰寒表情、地上的碎片及那些臉色發白的士兵,穆德光和畢齊很容易就推敲出大概是怎麼回事。 令他們訝異的是,已經很多年沒見將軍如此生氣過了,而且,將軍還摟著那名軍醫的腰遲遲沒放手。 段御石臉色鐵青不發一語,突然轉身就這麼大步朝營帳定去,手臂上還吊著一個她。 無視於眾目睽睽的驚愕目光,大夥兒盯著大將軍摟著一個男人回到營帳。 穆德光還瞪到下巴往下掉。 「將軍他……他……」 畢齊也黑了半邊臉。「原來那謠言是真的。」 穆德光瞪向他。「什麼謠言?」 畢齊沉默了一會兒,才心情沉重地開口。 「將軍喜歡男人。」 ☆ ☆ ☆ ☆ ☆ ☆ ☆ ☆ ☆ ☆ ☆ ☆ ☆ ☆ 段御石渾身散發著怒火回到帳內,將蘇容兒小心地放在臥榻上,而後拿來一張凳子,坐在她面前直視她。 「這事發生多久了?」 聽得出來,溫和的語氣中潛藏著不容敷衍的危險。 蘇容兒完全不明白夫君的怒意因何而來,也不曉得他到底在問什麼?小心推敲著他的意思。 「跌倒嗎?嗯……兩次。」 才說完,一驚見他額角凸起的青筋,她忙搖手。 「一次而已!一次而已!剛才的不算,因為沒跌成!」 天呀!他是跟誰有仇啊?也不過是跌跤而已呀,有何好計較的? 段御石不想在她面前發脾氣,也怕嚇壞她,硬是將怒火壓下,語氣也溫和不少。 「我是問,營裡的士兵對妳刁難多久了?」 「咦?刁難?」 蘇容兒仔細觀察他的神情,並且很快從夫君的問話裡會意出一些事。 「我會跌倒,是因為有人搞鬼?是那些士兵大哥們?」 夫君沉默無語,但端看那憤怒不悅的神情,便曉得了答案。 她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難怪,就說嘛,那跤跌得我莫名其妙,原來有人看我不順眼啊,怪了,我是哪裡惹到他們了?」 她自問自己做人還不錯,戴的這張面具也不會顧人怨啊,問題是出在哪裡?或許她該考慮做張人見人愛的面具…… 「我應該好好保護妳的。」凝重的神情顯露對自己的苛責。 適才其實極為驚險,若非他正巧經過,及時救了她,現在她恐怕已毀容了,思及此,他渾身又爆出一股煞氣。 聽到這句話,她感動得心兒一喜,人也更貼進他懷裡。 「剛才夫君救了容兒,就是保護容兒子呀!」不但救了她,還抱在懷裡,真是賺到了。說到這,她記起自己忘了道謝。「謝謝夫君。」她甜甜地對夫君撒嬌。 「不夠。」 「嗯?」 「不能再讓剛才的事發生,必須將妳安置在更安全的地方。」 其實他早有將她送離此地的打算,總認為把她留在軍營並不妥當。 那一夜邪王的出現,表示邪王已來到附近伺機而動,隨時會對付他,他不希望讓她置身危險之中,萬一有個閃失,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先前礙於自己需要靜養,把這事暫擱下來了,如今他已恢復功力,加上探子來報,北蠻人有可能正準備大舉來犯,他正打算今日便安排她出營之事,沒想到會看見她被士兵欺負,更加深他把佳人送離此地的決心。 就算沒送回京城的將軍府,也起碼要安置在他城裡的別館。 她愣住,眼見夫君越顯凝重的神情,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在你身邊,我很安全啊!」她故作輕鬆道。 「這兒畢竟是軍營。」 「軍營又如何,我在這兒如魚得水。」 「容兒。」他板起面孔。 又來了,他又想叫她走,說是為她好,這麼爛的理由,才不好呢! 「別想叫我定,我要待在你身邊。」她堅持。 「不管妳願不願意,這件事我已決定,由不得妳任性。」 他本來就是一旦決定便不容更改之人,男人有保護心愛女人的義務。 察覺到不妙,蘇容兒試圖腳底抹油溜走,但段御石可不笨,他很清楚這小女人腦子裡打什麼主意,大手更快地抓住她一雙皓腕,不准她溜掉。 「哎,你幹麼突然抓人家抓這麼緊啊,會痛耶!」 她故意裝成一副受虐的摸樣,試圖擺脫他的箝制。 「容兒,聽話。」他絲毫不受影響,沒得商量。 她才不要哩!這人霸道起來,什麼事都軍令如山,頑固得令人咬牙切齒,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抵不過他,只好順著他。 她歎了口氣。「好嘛,聽你的就是了。」 「妳答應了?」 「你是我的夫君嘛,在家從夫,出外當然也應該從夫呀!」回他一個賢淑乖巧的笑容。 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後,才鬆開箝制。 蘇容兒揉揉被他握緊的手腕,一副小媳婦認命的表情,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突然表情一愣,指著他後頭。 「咦?那是什麼?」 段御石一回頭,她立刻拔腿就跑,想送她定,門兒都沒有,此刻不逃,更待何時。 溜呀! 然而,她不過才跑了幾步,連門口都還沒跨出去,就被身後一雙鐵臂給騰空抱起,段御石輕而易舉地逮住她,速度快得令人不敢置信。 她的反應,是尖叫。 「放開我!救命啊!殺人啊!」 「妳……」段御石黑著臉,額角微微抽動,簡直拿她沒轍,不知該說什麼,但他心意已決,容不得她拒絕。 「老天——」一聲驚呼,來自於闖進來的穆德光,迎目所及,就是段御石抱著她的畫面。 「將軍……你們……在幹什麼!」 「校尉大人!你來得正好,快救我啊!」她又打又踢的,就是掙扎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