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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頁 掬月 獨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躺在地上多久了,但渾身上下的冰冷告訴她起碼是一段不短的時間。 家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憑著記憶摸索被丟在一旁的衣服穿上。 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還在這闇黑的房裡,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仍和他待在同一處,她就害怕的渾身顫抖,想要逃的念頭不斷浮現腦海。 她沿著牆緩緩的摸索至門邊,觸及到門扉後,她迅速拉開門頭也不回的往外衝,害怕又會有道力量自她身後將她拖回黑暗中。 渾渾噩噩地,白冉雲回到她在學堂裡的小廂房。 她輕輕的將房門合上,不敢吵醒鄰房的蘇凝露和趙韋晴,整個人虛脫地癱靠在門扉上,一連吁了好幾口氣後,依舊處於驚駭狀態的她才開始放鬆緊繃的心,紊亂的心跳漸漸平復。 不知靠在門邊多久,雙腿間傳來的陣陣酸痛讓她難受得睜開緊閉的星眸,緩緩的走至銅鏡前坐下。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古鏡中反射出的狼狽人兒,腫脹的唇瓣沾附著早已乾涸的暗紅血漬,一雙白皙的藕臂泛起了瘀紫,一道道觸目的紅色指印,在在昭示著她不敢憶及的驚駭畫面。 她的清白竟教一名連臉孔也沒瞧見的男人給奪去了! 她迅速站起身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害怕想得愈深愈清楚,便會記得自己如何放蕩的回應他。 她無法欺騙自己所經歷過的是場夢魘,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後還是臣服、沉淪了,才會任由他領著自己在那慾海中浮沉。 憶及今天去貝勒府的目的,原是想向十貝勒表明自己不想嫁的意願;現下,就算她不提,人家也會主動休了她這個尚未過門就登堂入室上他府邸偷人的小妾。 白冉雲苦笑著,「也許,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 她再也不必嫁給人當妾了。 第2章(2) 天方泛起白亮,灰濛濛的,呈現要亮卻未亮的淡灰。 顓顗懶懶的睜開眼,邪佞的眼眸絲毫沒有剛睡醒的惺忪,銳利的掃視牆角。 如他所料,昨晚那女人已離去,他從不讓女人留在房裡過夜的,沒能瞧見到底是哪個女人令他如此歡愉有點扼腕;不過無妨,總歸是他馨園的女人,等會兒讓呈誥好好的獎賞她就是。 他喚來呈誥,逕自進到屏風後頭早已備好的浴桶內沐浴。 他汲了一瓢水自頭頂傾倒而下,清冽似冰的晶瑩水珠一顆顆迅速自髮梢墜落在他胸膛,化成一道道細小的水流順著古銅色肌膚往下滑。 驀地,身下那抹乾涸的暗紅映入他的眼簾。 他瞇起厲眸,四周驀然凝聚一層晦暗之色。 這觸目的暗紅當然不會是他的,而是昨晚那個在高chao後昏厥過去的女人留下來的,這解釋了何以她的反應會像是初經人事似的那般僵硬。 他裸著身子踏出浴盆,任由身上的水漬滴得一地濕。 「呈誥!」他冷著聲音喚道,聲音雖不大,但門外的人仍迅速入內。 「貝勒爺!」呈誥恭謹的道。 「那女人……」 他只淡淡的吐出三個字,呈誥立刻明白主子所指是何人。 「回貝勒爺,昨晚那名女子並不是咱們馨園的人。」 馨園是位於貝勒府大宅西側的豪華別苑,是顓顗用來眷養侍寢女眷的華宅。 如同清帝一般,他也有座屬於他自己的後宮,裡頭住著他用金錢眷養的侍寢,他從沒細數也從未注意總共有多少女人住在裡頭。 女人嘛!不值得他花費一絲心力去注意,對他來說,她們只不過是他發洩慾望時的工具罷了,他只在乎她們能不能將他伺候得舒爽,其他的並不重要。 而昨晚那女人不是馨園的人,卻有本事敢爬上他的床!她是大膽抑或是愚蠢? 「說下去!」 「她是老太爺指給貝勒爺的……側夫人,她昨晚在大廳等貝勒爺您等了一整晚,許是等得煩了才自己找貝勒爺吧!」 顓顗記起太爺——他那眼巴巴想抱曾孫的爺爺曾提過替他找了一名溫婉的女人。 「側夫人。」這倒是個新鮮詞兒,他邪佞的輕喃,他還沒答應要收她入房呢! 顯然他這名偏房離溫婉還有那麼一段距離,還未過門就已經等不及先爬上他的床,他沒忘記她昨晚是如何狂熱的回應他,溫婉賢淑?依他看應該是浪蕩吧! 呵,手段的確高明!怕他不要她,所以先上他的床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以穩坐他愛新覺羅顓顗的側室之位。 如此工於心計的女人是他不屑的,但她那令人蝕骨銷魂的身子昨晚確實帶給自己不小的歡愉,他的身體到現在仍記得她的滋味。 浪蕩又工於心計,那又何妨?只要她的身體能取悅他,娶個蕩婦進門又有何不可?只要她好好伺候他,他可以疼她很久的。 「告訴太爺,他送的女人,本貝勒——收了。」 白霧裊裊,晨風徐徐。大地乍醒的清晨時分,一切似乎都呈現靜止狀態。 白冉雲最愛一天當中的這個時刻。 坐在湖心上這座雕樑畫棟的古亭,看著湖面白霧飄渺和層層濃霧裡若隱若現的古宅,彷彿時光就此停住了。 「冉冉!」 一記呼聲打斷白冉雲的思緒。 「就知道你又在這裡。」趙韋晴在岸邊對著湖心的白冉雲喊著。 她沿著通往湖心的曲折小橋疾步走向她,身後跟著的是姍姍而行的蘇凝露,顯然晨起對她是種折磨,因為她的雙眼惺忪浮腫,還泛著血絲。 白冉雲見她們走近,抬手攏緊薄衫掩去身上的瘀紫。 雖然她從貝勒府回來已過了三天,但身上的青紫仍未完全淡去,她沒讓她們知道她曾發生的事,畢竟太難以啟齒了。 「冉用,你有病呀?夏天穿什麼長衫,看得我都熱了。」趙韋晴一踏入古亭劈頭就說,在沒有外人的時候,那些什麼淑女風範、仕女舉止全都可以先放在一邊,等有人來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清晨露重,披件長衫較不易著涼。」白冉雲垂下眼簾,以最合理的借口掩飾她的異常行徑。 蘇凝露泛著血絲的眼眸別有深意的看著她,卻沒有多說什麼。 「你去找十貝勒談得如何?為什麼人家一早派人到學堂來了?真是的,從貝勒府回來已經三天了,也不見你來和我們說說結果。」趙韋晴埋怨道。 「你說他們派人來了?」等了幾天遲遲不見貝勒府派人來退親事,這會兒終於聽到有消息了。 「是呀,人現下可能還在學堂裡。哎呀!這不是重點啦,重要的是你知道人家來幹嘛嗎?你見著那十貝勒了嗎?他到底同不同意要退了這門親事?」趙韋晴問了一堆。 沒辦法,凝露那女人現在腦筋一定還沒清醒,她只好連她的問題也一起問。 「我想那人應該是來退親的……」白冉雲吶吶的道。 遲這麼多天也該來了,只希望他們別把她丟了清白的事說得繪聲繪影就好。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一個陌生人給奪去了清白,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種情形她連要找誰負起責任只怕也沒辦法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這樣冉冉你就不用當人家的小妾了,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竟能將貝勒爺勸服。」趙韋晴道。 白冉雲苦笑,這親事不是她勸退的,而是因為她未過門就——不貞。 個性大剌剌的趙韋晴沒注意到白冉雲臉上的笑容透著苦澀,一心地只以為一切都解決。 第3章(1) 就連白冉雲自己都認為事情就這麼告一段落了,直到她被人強行請到貝勒府時她仍是這麼以為。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兒?」白冉雲終於忍不住開口。 一路上她已經問了無數個問題,可強行帶走她的男人卻總是沉默以對,教她所有口水都浪費了。 「貝勒爺要見你!」 奇異的,一路上無言的人竟開口回答,她倒被他突然的回答給嚇住。 她很快的回過神跟上男人的腳步,「為什麼還要見我?他不是已經把親事退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聽到她的話,男子邁開的步子頓了一下。「貝勒爺沒有退了這門親。」 這消息震得白冉雲一陣呆愣。不!他應該要退的,而且一定要退呀! 難道他不知道前幾天在他府裡發生的事?就算他不知道,她也不能讓自己以不潔的身子嫁給他。 白冉雲不斷在腦中思索著待會兒該如何告知貝勒爺她不能嫁給他,連領她來的男子已離開她仍不自知。 驀地,一陣花香竄上鼻息,喚回她游離的心緒。 她眨動水眸想認清現在身處何處,旋即,滿園的花朵佔據她的眼。 好多花!她瞠大了眼,數不清的花朵遍開在這座大得嚇人的園子裡,她好似要被這片花海吞噬了一般。 「哦!天吶,是桂花,他們竟然讓桂木在夏天開出桂花。」她驚詫的在廣大的花海中看到一株高大壯碩的桂花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