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夏霓 > 出牆嬌女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5頁 夏霓 白水嫣望著父親,那眼神擺明懷疑自己母親所說的話。 明明爹爹的臉比之前搬進舅舅家還要圓潤許多,就連她也眫了一圈,可見得舅舅、舅母待他們很好,而且好得超乎自己所想像。 回想當初白家落入窘境時,爹娘一度辛苦奔波,頓時花白了發、衰老了容顏,消極、頹靡到終日以淚洗面。 如今他們笑逐顏開,身體硬朗強健,日子雖不比當初凡事有人侍候來得穩當妥貼,可是能夠吃飽、穿暖,倒也不算壞。 「女兒啊,這段時日委屈你了,以後爹娘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吃苦。」抱著從小捧在掌心裡的明珠,要白崇淵割舍下這個女兒,是比死還要困難。 「爹,您別這麼說,女兒在這兒好得很,燁哥哥待我很好。」 經白水嫣提起,白崇淵和妻子才拉回思緒,見離自己五步之遙的年輕男子,俊逸瀟灑的樣子,不由得將視線多逗留一會兒。 「世伯、伯母!侄兒裴燁在此向你們請安,先前讓兩位長輩久候,恕侄兒招待不周。」裴燁拱手作揖,話說得恭謹又極富條理,而且不急不躁,態度沉穩從容。 白崇淵仔細地看著裴燁,俊傑的外表與昔日好友有幾分相似,彷彿對方活生生站在眼前。 「世侄,真的是你啊!幾年不見,你和你爹年輕時候的樣貌,真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走上前去,白崇淵用力一抱,熱情的態度倒是讓裴燁整個嚇住,渾身僵直。 瞧裴燁比起一般男子還要俊逸出色,白夫人偷偷拉著女兒。「丫頭,娘之前說的話,你有沒有聽進耳裡?」 此話一說,白水嫣滿臉羞紅至耳根,簡直快抬不起頭。白夫人定眼一瞧,好歹女兒也是她懷胎足月才生下來的,哪裡不知道她心眼裡在想啥? 「我就知道你沒那膽子!所以我和你爹才大老遠從你舅舅那兒,千里迢迢趕來京城。」 「娘!」平常說話聲細如蚊蚋,可現在白水嫣卻嚴聲抗議。 白夫人把女兒的不滿,當成是小女人的嬌瞠。「聽娘的話準沒錯!」不愧是經驗老到,凡事設想周到的商人,白夫人心底打的算盤,可不只這些。 「你別強人所難!」白水嫣不是不懂母親眼中露出的精光,一見到裴府如今是城內首屈一指的富貴人家,也可以說是富可敵國、名聲響亮,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要將肚裡醞釀已久的打算,一舉成功。 白夫人瞪眼,才不理會女兒扭捏的脾氣,邁步走至裴燁跟前,想要將這俊小子看個仔細。 「伯母,多年不見,您依舊美麗如往昔,方才侄兒一進門,以為自己又回到兒時。當時,還常向伯母討糖吃呢!」裴燁不愧是嘴甜、心眼深,非常懂得如何討女人的歡欣。 果真,白夫人一聽到後,笑得合不攏嘴,雖說頗有歲數,也敵下過裴燁那張沾了蜜的嘴巴,誇得讓她聽來很入耳,直接將這讚美收進心裡。 「哪有,你太抬舉伯母了,我早就人老珠黃了,已沒當年的好風光羅!」掩嘴直笑,白夫人可是笑得花枝招展,克制不住。 白水嫣無奈地看著這對態度異常熱絡的父母,從以前到現在,一聞到哪裡有錢味,就直往哪裡鑽的性子,還真是一點也沒變。 如今白家會家道中落,多數經常往來的鄰居街坊也不信,因為這對夫妻搶錢工夫一流,聞錢的鼻子可靈得從不出錯,若非誤信小人讒言,中了朋友故意設下的圈套,也不至於會淪落至此。 白水嫣真想大大歎一口氣,這也算是報應吧! 只是,當初自己真不該聽從爹娘的話,信他們那套演得很逼真的戲碼,要不是兩老哭得呼天搶地,她迫不得已也不會答應來投靠裴府。 不曉得他們倆打的主意,被裴燁知道了,會怎麼想?是否會將她當成城府很深的女人? 還是會像今日一般,笑笑地摸摸她的頭,安撫著自己說:一切都會沒事? 望著不遠處,和裴燁拚命噓寒問暖的父母,白水嫣還真感到頭大。 就說嘛!還說想她呢? 他們壓根兒就是想著裴燁口袋裡的錢,哪裡想她來著? 白水嫣直瞪眼,藉故搭上話後,就再也沒瞧自己的雙親一眼。 他們今日來城內後,想必未來要將兩人送走,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 ☆ ☆ ☆ ☆ ☆ ☆ ☆ ☆ ☆ ☆ ☆ ☆ ☆ 晚膳結束後才半個時辰,裴燁與江湖味兩兄弟坐在廳堂內,三個男人臉上一致出現難得的疲態,好似剛打完一場仗,劫後餘生地淒慘歸來。 「我說三當家,那真是白姑娘的爹娘?」江味再也忍不住提出心裡的疑問。 「如假包換。」按著眉心,裴燁簡單扼要的回答。 「但俺怎看怎不像吶!」江湖搖搖頭,無法將從來不曾大聲說話的白水嫣,與剛剛那對嘰哩呱啦,一開口就不知道何謂停止的夫妻聯想在一起。「白姑娘該不會是被人家給撿回來的吧?」 「對對對!三當家,你確定真沒古怪?」江味也附和大哥說的話。 裴燁揚高眉。「我保證白丫頭的身世,絕對沒半點令人猜疑的地方。」他可是一路看她長大,當初在伯母大腹便便之時,自己還高興往後的日子有人陪了。 「那白姑娘還真是獨樹一格了。」江味也是想不透,倒是見識到一樣米養百樣人,天底下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有。 「丫頭以前沒有那麼悶的,身體也沒現在差。就像那天遇上土匪打劫,你們不也見識到她力大無窮?」裴燁放下手,目光飄得很遠。「她高興時大笑,難過時大哭,有什麼說什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不理她。」 成天跟前顧後,總嚷著以後要當他的娘子,也要保護他不受別人欺侮……裴燁此刻想來嘴角不禁有了笑意。 「三當家,既然白姑娘從前是那模樣,可現在也變太多了。」江味沒有惡意,只是覺得白水嫣應當再活潑一些,別那麼死氣沉沉,多添些人氣味,必定也是朵清新可人的小花。 「或許是久病不愈,才讓她轉了性子,像我從小就是個藥罐子,因此個性同樣古怪得很。」 裴燁常常覺得,他在白水嫣身上見到以前的自己,那樣悶悶沉沉,那樣陰陽怪氣,那樣不討人喜歡。 比起小時候的他,現在的白水嫣還可愛些,許是女孩子家天生就有讓人憐惜的特質。罵不了口、說不了嘴,總想處處忍讓點。 但是,偏偏白水嫣既不任性,也不會仗著自個兒身子骨弱,時時使喚人家,她總是安分守己地護著自己應有的本分。 裴燁看過太多太多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縱然她們很美麗,其實不就是被刻意雕琢過,增添幾筆若有似無的俗艷。 不似她,簡簡單單的模樣,既純粹又天然,就像是風中搖曳的小花,雖然不夠顯眼,可仔細觀察,也能察覺到她的可人。 「嘖!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白姑娘手上的鈴環。」江湖撫著下巴,正苦惱著想不起究竟是在哪裡見著的。 「是不是古董雜貨鋪那兒?白姑娘的鈴環,做工倒不像這幾年流行的樣式,太古老、太陳年了。說不準,在雜貨鋪啊、當鋪啊,可以見到同樣的飾品,運氣好的話,可以當傳家寶,以後價值就水漲船高啦!」江味對於首飾,沒江湖那般考究,只將眼光放在利益上作衡量。 「不是,雖說京城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可我還沒見過像白姑娘手上那花樣老舊的鈴環。」江湖看向主子。「三當家,你說那鈴環從前是你的?」 「嗯,我爹從前做生意時帶回來的,記得在我兩歲時,手上就有了。」對於那只鈴環,裴燁只覺得太小家子氣,可款式讓他很喜愛,縱然哥哥們老嘲笑那是女孩子家的玩意兒,他也不甚在意。 後來,某日白水嫣因為調皮而摔傷腿後,抱病期間,她經常哭鬧不休,老是黏著他,更要他日日陪、夜夜伴。 當時體弱多病的裴燁,哪裡禁得起這樣的折騰?於是就將戴在身上多年的鈴環贈她,讓它代替自己與她相伴。 他想,或許也是因為那只鈴環,讓白水嫣經常睹物思人。 「哎,不是聽說有段時期,盜墓盜得極凶,古玩攤上到處都有陪葬品,一手轉過一手,好向識貨的行家牟取暴利嗎?」直到現在,盜墓也是層出不窮,皇室造的陵寢機關重重,越造也就越精密,為的就是防堵後來的盜賊,不讓宵小竊賊連死人的陪葬品也偷。 關於這點,江味就很有心得。這種小道消息,通常他都非常靈通,標準商人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