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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董妮    


  他瞪大眼,可以看見她纖長如蝴蝶翅膀的睫羽輕輕抖動著。

  她很害怕,但是,她也很堅持。

  他的心湖一瞬間變得像水那麼柔。

  他伸出手,摟住她的腰,想把她帶上床,卻發現手臂沒有力氣;這真的很尷尬。

  他身體僵住了,整個人硬得像木頭。

  她發現了,心情莫名放鬆下來。或許是因為在她心裡,柳嘯月一直太完美了,他難得一次出錯,讓她越發有種親近他、想要愛憐他的感覺。

  她對他羞怯地一笑,轉身,顫抖著手指,解開身上的衣服。

  他用力咽口唾沫,眼睛又開始蒙上淡淡的紅霧。她的臉是健康的麥色、身體也是,常年練武讓她的肌體柔軟,每一絲線條都顯得那麼有力又柔媚。

  「尚喜!」他對她伸出手。

  她轉回來,主動握上他的手,翻身,倒在他身旁。

  他縮回手,改覆住她胸前一方柔軟,那大小剛好夠他一掌之握;她胸前微凸抵著他的掌心,輕輕廝磨著,散發出火一般的溫度。

  「尚喜。」他偏過頭,啄吻著她纖細的脖頸,另一隻手探向她的下半身,在那萋萋芳草中有著水霧點點。他試著撫摸她的大腿內側,她像只受驚的兔子般,跳了起來。「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把手縮回來,親吻她,腰部用力,正想躍上她的身體。

  「嗯……」他的吻弄得她有些癢,她扭動著身體,卻發現他又僵住了。「三公子?」

  「沒事。」剛才翻身失敗,再來一回,腰部用力,翻——

  很遺憾,他又失敗了。

  他的臉變得很紅,比他沒受傷前,被顛鸞倒鳳刺激得失去理智時還紅。而且,這緋紅中,還有一絲尷尬。

  「三公子?」她疑惑,他到底怎麼了?

  「尚喜。」他想,這應該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個難關。「我剛才摔下來時,好像扭到腰了,如今……能不能麻煩你到我身上來?」

  她眨眨眼,隨即咬緊唇。

  他的要求一點都不麻煩,但他的臉好好笑:可她不能笑,否則就傷他自尊了。

  她不知道,他的自尊早在第一次翻身失敗時,就已經千瘡百孔。

  尾聲

  一年後——

  袁家三口的罪都被赦免了,已經可以回歸原籍。

  這應該感謝曹天嬌,她的突然出現解救了大散關十餘萬軍民。

  她帶領眾人守城的這一個月,不僅擊退來犯的當塗騎軍,還給了陳守將一個千里奔襲的機會,將當塗王帳殺得片甲不留,擄回人口、牛羊數萬,從此,大散關再個必懼怕外族入侵。

  危難既解,曹天嬌給陳守將留下一張「不要聲張」的字條,便與吉丁消失無蹤,真正做到「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而後,陳守將向朝廷報功,詳列了柳嘯月與袁尚喜的功勞,朝廷嘉獎,陳守將連升三級,柳嘯月得了一個爵位,但他推拒了。他還是習慣做一個平凡人。

  至於袁尚喜,滿門獲釋,就是她最大的獎賞。

  而曹天嬌,他們一致決定尊重她的選擇。對於那樣一位軍神、一位特立獨行的奇才,照她的話做,才是對她最好的回報。

  從此,他們再也沒有提起過她。

  今天,袁家三口和柳嘯月要離開大散關,返回沛州了。

  陳守將還沒斷了挽留袁尚喜的念頭,他發現她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她沒有什麼特殊本領,但她很認真,經由她監督修護的城牆,歷經當塗族的攻擊、漫天暴雪的覆蓋、春雨連綿的浸潤,別說牆基鬆動了,連縫都沒裂開一條,這在往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只有非常仔細,將每一個細節都講究到最完美的人才能做到這一點。

  為此,陳守將願意花費鉅資,或者她想做官也行,他能在軍中給她安排一個六品職位,只要她肯為他效力。

  但袁尚喜還是拒絕了,她這輩子做任何事都很認真,但讓她最認真的,還是柳嘯月,所以她要回沛州和他成親。

  陳守將一直送他們過了十里亭,還是沒能把袁尚喜留下來,不禁長歎。「這小子到底哪點好?讓你連榮華富貴都不要,就跟他做個江湖散人?」

  袁尚喜輕笑。愛—個人,哪裡有這麼多理由?

  柳嘯月翻個白眼。「你這是在嫉妒。」

  陳守將哼了聲。「你也別太驕傲,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娘子,她也許出身平凡,但她背後的勢力……嘖嘖,你要敢欺負她,保證你的大鏢局會在最快的時間內灰飛煙滅。」他指的是袁家初獲罪,便有無數人明裡暗裡活動,為他們安排前程的事。他在大散關多年,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奇跡。

  這世上不是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無嗎?偏偏在袁尚喜身上,徹底地被顛覆了。

  「你放心,我一輩子也不會欺負她。」陳守將的話,柳嘯月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直到他與袁尚喜成親的那日,收到的賀禮堆滿十間倉庫,很多還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他才恍然大悟,袁尚喜背後真的有一股無形又很龐大的勢力。

  他們跟陳守將告辭後,便駕著馬車轉回沛州。

  袁家二老坐在馬車裡,柳嘯月趕車,袁尚喜陪在他身邊。

  他們一直在趕路,他很想快點回到大鏢局,跟她成親。他們雖然有過肌膚之親,但之後,她又害羞地不讓他碰了,這讓初嘗雲雨快樂的他非常地悶、非常地痛苦。

  袁尚喜抱著一個大大的包袱,臉上有一點興奮,和一些煩惱。

  「三公子,你會不會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她解下腰間的皮囊遞給他,那裡頭裝的是碧螺春,為了他,她已經很久不喝酒了。

  清雅的茶香讓他精神一振,他接過皮囊,喝了一口。

  「尚喜,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她摸著懷裡的大包袱,半晌,傳音入密。「我把二哥的骨灰帶著了,可……我還不知道怎麼告訴爹娘二哥過世的事。」

  「他們已經知道了。」

  「啊?」

  「我曉得你說不出口,所以三個月前替你說了。」她那麼煩惱的事,他怎麼可能不幫她辦妥。「別擔心,伯父、伯母已經釋懷,他們也知道你帶著袁二哥的骨灰上路。等回沛州,我們便將袁二哥和袁大哥、袁小妹葬在一起,讓他們可以手足團圓。」

  「嗯!」她低頭,拉住他的衣袖,眼淚落了下來。對別人來說,柳嘯月是蜂蝶遠避三公子,狂蜂浪蝶接近他,只能換來傷心和斷腸,但對她而言,他卻是全天下最好、最體貼、最溫柔的情人,她一生永遠不變的愛。

  惡搞番外之一

  自從愛上袁尚喜後,柳嘯月就有了一個特別的習慣——陪她一起上屋頂,喝茶、品酒、曬月亮。

  當然,偶爾興致來時,他們還會換不同的屋頂玩。

  這件事,守將府裡的人一直當作笑話看,直到有一晚……

  陳守將正在房裡,抱著老婆孩子,聽見頂上傳來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

  夫人有些緊張。「不會是老鼠吧?」

  陳守將壞笑。「放心,八成又是三公子和袁丫頭在屋頂上玩,別理他們。」他只想理他的親親娘子。

  但這一晚,柳嘯月和袁尚喜很意外地沒上屋頂。他發現躺在樹材上賞月,別有一番韻致,於是拖著她一起去了。

  結果隔天,守將府丟了銀子三百一十二兩、黃金五十三兩、古董十件、寶劍一對,加上零零碎碎的玩意兒,這一夜,大夥兒損失近兩千兩。

  原來昨夜上屋頂的是正牌樑上君子。

  陳守將咆哮:「你們為什麼不上屋頂?!」害得大家損失慘重。

  柳嘯月和袁尚喜對視一眼,有點無辜。

  「好吧!我們今晚就上屋頂。」應大眾要求嘛!

  於是,入了夜,她沖了三亞茶,走出房門,他就站在她對面,朝她笑得歡欣。

  「今晚別喝茶了,我準備了最好的劍南春。」他也不是總要她順他的意,他也懂得疼惜她的。

  她眉眼舒展,笑意如春風徐徐。

  他們攜手上了屋頂,今晚月色稀微,倒是緊星閃亮,銀亮星光照在她臉上,彷彿在她清秀的面頰上鍍了一層光。

  他情不自禁靠近她,吻上那粉嫩的頰。

  她嚶嚀一聲,笑著偎進他懷裡。

  他放開了酒,抱住她,罈子咚咚咚地往下滾。

  「小賊!哪裡跑?」同時,無數燈火亮起,二十餘把刀、十張長弓、三具城弩對準了他們。

  陳守將太生氣了,於是調了一支軍隊入駐守將府,準備抓樑上君子,誰知卻抓到了柳嘯月和袁尚喜。

  「你們為什麼在屋頂上?」

  「不是你讓我們上來的?」柳嘯月氣死了。當他吃她豆腐很簡單嗎?他很辛苦的,卻被破壞了。

  「你……你們……氣死我了!」陳守將仰頭栽倒。

  從此,柳嘯月和袁尚喜就不准再上守將府的屋頂曬月亮了。

  當然,陳守將管不到他們跑到別人家的屋頂玩。

  後來陳守將看中袁尚喜的才能,多方慰留她,她始終拒絕,堅持回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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