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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葉芊芊    


  「這是英雄救美的結果。」冷樸的腦海不可控制地浮現一雙剪眸。

  「你什麼時候來日本?」冷樸的個性雖然古怪,但他絕對是個正直的好人。

  「一個月前,到北海道打工。」冷樸笑著說。「不過昨天看到報紙,知道你跑來東京,在友情的呼喚之下,我就辭職來找你。」

  段彬衛關切地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等那個老頭死了,我就回家接收他的財產。」老頭指的是冷樸的老爸。

  「前陣子,我聽說老頭又要結婚了。」段彬衛說話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

  「真是厲害,梅開六度。」一抹輕蔑凝在冷樸的嘴角邊。

  「不過婚禮沒辦成,老頭突然心臟病住院。」

  「很好,我快變成跟你一樣的單身貴族。」

  「你狠心不回家見他最後一面?!」

  「我早就沒有心了。」冷樸瞇著眼,眼角的魚尾紋彷彿刻著恨意。

  「你有種,這點我遠不及你。」段彬衛活在教父的陰影下。

  「怎麼?你性功能有問題?」冷樸的話像枝暗箭。

  「咱們兩個比比看誰的性功能比較強!」段彬衛不甘示弱地挑戰。

  「要比就要找女人,去嫖妓好了,今晚就由你請客了。」冷樸興奮地說。

  「臭小子,我看你八成有了愛滋病!」段彬衛譏諷地說。

  這時,佐佐木敲門進來,領著冷樸到主管專用的盥洗室洗澡換衣,不一會兒冷樸回到段彬衛的辦公室,桌上放了冒著裊裊白煙的咖啡。但冷樸的視線卻被壓在文件下露出一角的相框吸引,他好奇地拿出來一看,想不到剛才心裡想的剪眸直視著他,他眉頭皺起來。「這女人是誰?」

  段彬衛唇邊泛起一絲苦笑。「我的未婚妻。」

  泠樸並沒看見他的無奈表情,他專注地研究相片中的美人,坦白說,他覺得她像脖子上綁了一條無形的繩索,被逼出笑容的。

  不過這不關他的事,朋友妻是不能用手戲,但用嘴巴戲應該不算違反十誡。「你艷福不淺,這種女人我一看就知道是騷貨。」

  「你看走眼了,她是個木頭娃娃。」段彬衛說的是他自己,兩人跳開場舞的時候,雪子本來是小鳥依人似地貼著他跳舞,但卻被他推開到半個手臂以外的距離。

  「要不要我替你調教她?」冷樸躍躍欲試。

  「你用過的女人,連天堂都不敢要。」段彬衛反唇相稽。

  「你最近跟誰混在一起,舌頭變得這麼毒?」冷樸感到不大對勁。

  「唉!一言難盡!」

  「在你說之前,要不要我去廁所拿衛生紙備用?」

  「我的樣子看起來很慘嗎?」段彬衛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我看了都想哭。」冷樸其實是想哈哈大笑。

  在「黃色炸藥」的成員中,沒錯,就屬段彬衛活得最彆扭,他們都看得出來,他的心彷彿被鎖在監牢裡,常常一個人莫名其妙地發呆,每次大伙去打「希特勒兵團」時,他打得最凶,簡直不像打人像打鼓,但打完之後的慶祝會,他卻笑得一點也不開朗……

  他心裡的負荷太沉重了,有教父這樣的老頭,難怪他不開心。不過冷樸何嘗不是有個超級惹人嫌的老頭,問題是自己要走出來;這次來看他,冷樸是希望能看到他長大,他雖然已經二十八歲,可是他的人生還停留在八歲的年紀。

  不是說他希望段彬衛跟他一樣叛逆,而是要他據理力爭,人生是自己的。八歲時是該聽父母的話,做個乖孩子,但二十八歲的男人,只要不殺人放火,不傷天害理,就算天王老子也管不了他,這就叫自由。

  段彬衛看似自由,其實他比黑奴還不自由,起碼黑奴的心是自由的!

  一邊聽著段彬衛的陳述,冷樸一邊以研究的眼神打量段彬衛,兩人認識已有十年,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在「黃色炸藥」中,他和段彬衛最有默契,雷騭和衣笠雅人最會吵架,風鶴立跟每個人都好,但也跟每個人保持距離,所以他自認比任何人都瞭解段彬衛,包括段彬衛自己。

  搞了半天,他以為他還活在教父的陰影下,結果不是,他現在是活在那個叫什麼來著……叫夏莉兒的女人手掌下,真是越活越回去,被女人玩得團團轉,看來他需要高人指點迷津;而且這個高人必須是情場老手,智商超過一百八十,人長得英俊,又綁了個小馬尾,仔細一瞧,原來他就是眾所矚目的高人!

  就在段彬衛說得正起勁時,冷樸打了個大呵欠,阻止他說破嘴皮。

  「傻瓜!她就是『藍精靈』!」冷樸不費吹灰之力地說。

  「不可能!」段彬衛看起來像頭痛般拚命地搖頭。

  「愛情使人盲目,這是千古名言。」冷樸太息地看著段彬衛。

  「你憑哪一點判斷?」段彬衛臉燙得可以燒開水。

  「直覺。」冷樸像剛偷吃了一隻金絲雀的貓般咧著嘴笑。

  「每次靠你的直覺去買彩券,沒一次中獎。」段彬衛嗤鼻大笑。

  真是不好意思!想當年,冷樸和老頭絕裂,光靠獎學金根本無法在美國生活,於是他想到一個好點子。「這麼多年了,我也應該告訴你答案,其實我根本沒去買彩券,而是把你們的錢放到我的口袋,慢慢花用,還真得感謝你們,幫我出去德國看柏林圍牆倒塌的機票錢。」

  「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了,看你苦哈哈的,所以才甘心讓你騙。」

  「這麼說,咱們兩個是難兄難弟,我是身苦,你是心苦。」

  「你跟夏莉兒說的一樣……」段彬衛喉嚨一陣哽咽。

  「既然你訂婚了,那就把夏莉兒介紹給我,讓我來安慰她。」

  「安慰是假的,我看上床才是真的。」

  「她如果想跟我上床,我當然會一展所長。」

  「你休想!」段彬衛一副氣得腦血管快爆裂的可怕表情。

  「看樣子,你想腳踏兩條船!」冷樸捉到賊似的。

  「你看清楚,我現在是坐在椅子上,一條船也沒踏。」段彬衛四兩撥千斤。

  「你究竟是喜歡夏莉兒,還是未婚妻?」冷樸單刀直入地問。

  「我對她們兩個都沒興趣。」段彬衛補充說:「但我會娶神田雪子,因為記者會已經開了,毀婚對兩個企業的形象會有負面影響。」

  冷樸揚起眉毛。「很好,你是個乖兒子。」

  「你是不想找我打架?」段彬衛食指挑釁地戳著冷樸堅硬的肩膀。

  「你應該打的人不是我,逼你娶你不喜歡的女人是你老頭。」

  「娶神田雪子沒什麼不好,她的身材比夏莉兒奸。」

  「也對,結婚之後,每天至少一起在床上睡七、八個小時,老婆身材好壞事關重大,看來這樁政策婚姻,財色兼收,頂不錯的。」冷樸竭盡全力地羞辱段彬衛。

  段彬衛實在無法對冷樸動怒,是好朋友才會苦口婆心,而且冷樸說的都對,他不想再做乖兒子,他要自己決定結婚對像;其實他早就已經決定了,只不過他還有些事要做。「算了,我投降,我做不肖子好了。」

  「你喜歡吃粽子嗎?」冷樸突兀地問。

  「喜歡,不過糯米對胃不好。」段彬衛咂著舌說。

  「那個叫夏莉兒的,就像『糯米情人』,好吃,但粘牙又不好消化。」

  「你放心,我的胃是鐵做的,絕對可以吃下『糯米情人』。」段彬衛深具信心。

  「既然你已做出決定,越早讓她知道越好。」冷樸舉起桌上的相框。

  因為這一句話,段彬衛決定去找雪子,向她表明退婚的決定,不過他並沒有想過冷樸為何在意雪子的心情?他現在心裡只有夏莉兒,說也奇怪,他毫不在乎她是不是「藍精靈」,對他來說,她是夏莉兒就足夠了。

  他心愛的女人,名字就叫--夏莉兒。

  *****

  來到神田家別墅,佐佐木向僕人解釋段彬衛是小姐的未婚夫,僕人立刻帶領著段彬衛到竹子圍起的露天溫泉池,段彬衛作夢也沒有想到,時間多一秒太遲,少一秒則太早,他居然大飽眼福,一次看到兩具胴體,不過他的眼裡只有較差的那具。

  兩個女人見到段彬衛的反應完全不同,神田雪子大方地走向一旁的矮椅,穿上浴袍,夏莉兒則像差點被貓捉到的老鼠,趕緊躲回溫泉裡,脖子以下藏在水中,花容失色地大叫:「色狼!」

  「我還怕長針眼呢!」段彬衛雙眼瞇了起來。

  「你來這兒想幹什麼?」夏莉兒向天發誓在那對深邃的眼眸裡看到火花。

  「我是她未婚夫,來她家一點也不奇怪,倒是你在這兒才奇怪!」

  「我和雪子在路上不期而遇,她請我來她家泡溫泉。」

  「我有事要找雪子談,你慢慢泡。」段彬衛做出拜拜的手勢。

  「我又不是你養的小狗,幹麼要聽你的命令!」夏莉兒吼道。

  「那你就不要聽,有本事現在站起來給我看。」段彬衛不懷好意地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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