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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寧靜 「逃走?」她慌張地低喃。 她真的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她若逃走了,陛下一定會發狂的。 「對,逃走吧,回去東離國通風報信,這樣一來,你才不會成為千古罪人,陛下曾經告訴過我,他已經不再愛你了。」她溫聲勸說。 聞言,褚寒水的心彷彿被針刺了一下。 陛下不再愛她了?他真的不再愛她了嗎? 他們的愛為什麼會結束得這麼快? 聽到他已經不再愛她,她的心痛到緊擰成一團了,因為她的固執與堅持,她失去了心愛的男人。 她的心好痛,眼睛好酸澀,然而她卻哭不出來,只要一想到要離開他,她就覺得自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動力。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盡快離開皇宮,離開北越國,不要成為國主的累贅。 她閉上眼,哀痛地道:「好,請貴妃娘娘幫助我離開皇宮。」 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陛下,她的心都碎了,哀傷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很好,過幾日,正逢陛下往東境巡視,本貴妃會買通守門侍衛,並請親信帶你出宮。」為免夜長夢多,她決定在最快的時間內讓褚寒水出宮去。 因為,據她的親信告知,陛下已經在安排動身前往東離國的事宜,這事證明了陛下還深愛著褚寒水。 假若陛下發現她逃走了,他一定會大發雷霆永遠不再原諒她。 這樣一來,她就能夠得到陛下的專寵。 董貴妃看著一臉哀傷的褚寒水,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猖狂。 她成為後宮之首的日子不遠了。 第10章(2) *** 趁著赫連威烈出宮巡視領地的時候,董貴妃以重金買通侍衛,將褚寒水放走,赫連威烈得到消息後大發雷霆,預備將一干失職的侍衛通通處死,沒想到,西梁國的使者卻在這時送來一封西梁國國主的親筆信函。 信中指出,西梁國的探子查證出東離國國主其實是裝病,目的是想引誘褚寒水回國,若他也一起到東離國去,東離國國主絕對會伺機將他殺害。 看完信後,赫連威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褚寒水的處境。 東離國國主將她當成一顆棋子,完全不顧念舊情,若讓他先找到寒水,她處境一定很危險。 他馬上帶領數名親信,策馬往南方邊境而去。 途經一間驛站時,有人朝他射出一支飛鏢,飛鏢上綁了一張紙,紙上寫著褚寒水人就在驛站裡。 「寒水,你真的在裡面嗎?」他雖不相信,心中卻已經篤定非進去看看不可。 「陛下,這間驛站門窗深鎖,透著古怪,屬下認為您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 一名親信躬身勸阻。 「什麼都不必說了,本王決定進去看一看。」他揚起一手,制止屬下的勸說。 就算裡頭是龍潭虎穴,他也決定進去闖一闖。 他心繫褚寒水的安危,不能再等下去了。 「陛下。」 赫連威烈往前一躍,倏地打開驛館的門,往裡頭走去,數名親信則緊跟在後。 當他越往裡頭走去,心裡不祥的預感越擴大,終於,他在最裡面的房間看到褚寒水,她手腳被綁了起來,嘴巴還被塞上布條,一臉驚恐。 「寒水,你沒事吧。」他趕緊奔上前,替她解開手腳上的束縛。 重獲自由的她焦急得就快哭出來了,「陛下,你快走,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間驛館已經被布下天羅地網,他不該冒險闖進來的。 「寒水,你說什麼?」他納悶不解地蹙眉。 這時,大門砰地一聲,被重重地關了起來,並上了鎖,外頭傳來狂妄囂張的叫喝聲。 「赫連威烈,你已經被東離國的禁衛軍團團包圍住,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可惡,是誰在外面叫囂。」赫連威烈咬牙切齒地盯著大門。 心下暗忖,難不成他的行蹤暴露了? 「陛下,是東離國的禁衛軍,他們將我抓住,還準備……刺殺你。」她支吾其詞,愧疚地低垂著小臉。 從她一出宮門口時,她就後悔了。 若不是她擅自逃出皇宮,她也不會害陛下生命安全受到威脅。他若不幸喪命於此,那她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她放不下他,不忍心真的回東離國去,只可惜,她才出宮沒多久,就被一群黑衣人給擄走了。 「陛下,大門外有濃煙竄進來,他們肯定想火燒驛館。」一名親信來報。 「可惡。咱們硬闖出去。跟他們一決死戰。」他倏地拔起掛在背後的長劍。 褚寒水著急地勸阻,「陛下,萬萬不可,他們那群人個個武功高強視死如歸,現在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那又如何?本王不可能在此坐以待斃。」他憤怒地握緊雙拳,黑眸中閃動著狠戾的光芒。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栽在東離國的禁衛軍手上。 「陛下,寒水對不起你。」她輕泣出聲,心中懊悔不已。 赫連威烈的大掌握住她的肩膀,溫聲道:「寒水,你千萬別自責,若非本王將你幽禁在煙水閣,你也不會想逃出皇宮,追根究底,這一切都是本王的錯。」 「陛下,你,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並沒有放棄我,是嗎?」她不確定地問,胸口燃起小小的希望火苗。 「誰說本王想放棄你,本王一輩子都不會放你走。先前之所以將你幽禁在煙炎閣,那是因為本王怕你會回去東離國。」他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褚寒水的眼眶浸上一層水霧,讓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已經不再愛我。」 「寒水,你聽仔細了,不管是生是死,本王都要跟你在一起。」他說得堅決而篤定,眼中閃動著一小簇堅定的火焰。 他愛她愛得無法自拔,絕對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陛下,不管今日是否能夠躲過此劫,寒水也會跟你在一起,不離不棄。」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你不想回東離國了嗎?」他驚喜地瞠大眼。 「不回去了。今生今世,我只想待在你的身邊,」她說得真心誠意。 在她被綁的期間,她無意中聽見東離國禁衛軍的對話,他們說國王有令,若她不肯乖乖就範,就格殺勿論。 她因此才想通,東離國國主對她全是虛情假意,唯有赫連威烈才是真心愛她的。 「寒水,待會兒,咱們要衝出去,到時候,你一定要緊跟在本王的身旁。」他殷殷叮囑。 她堅定地點頭允諾。「我會緊緊跟在你的身邊。」 赫連威烈與隨從踹開驛館大門,決定與外頭的禁衛軍決一死戰,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們陷入苦戰,東離國禁衛軍逐漸佔上風,情勢越來越危急。 但北越國的人馬絲毫不見懼色,完全豁出一條命似的,決心與敵方搏命。 褚寒水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胸口的跳動急促而淺短,雙手交握在胸前,祈求北越國的人馬能獲勝。 只是,眼前的情勢告急,她擔心赫連威烈會受傷,擔心北越國的人馬無法突破重圍,殺出一條血路來。 幸好,赫連威烈驍勇善戰,以一敵百,開始讓敵方感受到壓力。 敵方的人馬漸漸自亂陣腳,士氣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來呀,將敵方殺個片甲不留。」他霸氣十足地喊道。 其他人因為他的呼喊,心情全都振奮了起來,眸中閃爍著燦亮的光芒。 他們是最精良的人馬,從未打過敗仗,儘管東離國的人馬再多,他們也會將對方全數殲滅。 眼看著東離國的人馬就要獲勝,東離國帶頭的領隊卻趁機往褚寒水的方向飛奔過來,舉起長刀欲往她砍去。 「寒水,」赫連威烈驚聲大喊,在敵方領隊的長刀幾乎砍到褚寒水時,飛身將她抱住,往另一邊滾去。 但長刀已經硬生生地在他的肩背上劃了一刀,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長袍。 「陛下,你受傷了。」褚寒水的語氣帶著自責與懊惱。 「這點小傷,本王根本不看在眼裡。」即使受了傷,他的行動依然敏捷,身手絲毫不受影響。 「都是我不好,」她的嗓音哽咽,臉上的表情好像快要哭出來一樣。 「寒水,我沒事,你不必自責,本王為了你,就算失去性命也無所謂。」他的大手擱放在她的肩背上,上下拍撫著。 須臾,敵方領隊再次朝他進攻,他放開褚寒水,專心與對方過招,沒幾下的功夫,他就讓敵方領隊的人頭落了地。 眼見為首之人已經身首異處,其他人心下一驚,紛紛丟下武器竄逃。 危機瞬間解除,眾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褚寒水卻開始啜泣,淚水越流越凶,哭得涕泗縱橫,哭得雙眼迷濛,肩膀一上一下地抽動著。 「陛下,我對不起你。」 直到生死交關的時刻,她才知曉,他對自己的愛有多深,多濃。 「已經沒事了。別怕。」他溫聲安撫。 「若陛下有個什麼萬一,寒水也不想獨活了。」她哭得語不成句,淚眼迷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