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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凌淑芬 「我要你!」他堅定到近乎兇猛。 他要她! 現在!此刻! 只有他們倆!沒有桑瑪!沒有蓋茨克!沒有半個月的想見而不可得! 她深邃靈動的眼眸,在月光下閃燦著神秘的光彩。 有一瞬間,他以為她會拒絕。 不是因為她不想要,從她娓然的臉龐,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樣想要。 她若拒絕只是因為她總是愛捉弄他,看他為她受苦。 「好。」 好半晌他沒有意會過來。 他只是著迷地看著她的櫻唇開合,強烈想埋頭吸吮那張誘人的艷紅。 然後,她的話侵入意識裡。 她說好。 他僵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性感的低笑從她唇間洩出。 「大野狼,你傻了?」她的雙臂輕鬆地攀住他的肩膀,在他頸後交扣。 此刻再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讓他停止! 所有關於藍月的神秘傳說全被拋諸腦後,他陡然抱起她往水聲的方向而去。 溪流旁有一塊平坦的石巖,常被戲水的人用來做日光浴,經年累月,己經變成一張光滑的石床。 他將她放在那張石床上,伏在她的上方,雙臂撐在她的腦袋兩側,凝視著她。 他的臉隱在黑夜裡,唯有一雙藍眸亮得彷彿會灼傷人。 她清亮的眼神沒有絲毫羞澀,只有朗朗的熱情與邀請。 他的手臂慢慢彎曲,臉一點一點靠近。來到她雙臂可及之處,她鬆鬆地勾住他的頸項。 亞歷輕歎一聲,沈進她的溫柔裡。 …… 「啊--」這聲低喊同時來自兩個人。 他的臉埋進她頸間,兩隻大拿將她的臀捧高,用力地抽動兩下,渾身一僵--呃? 她張開眼看著天空,一個癱軟的男人倒在她的身上沉重喘息。 嗯……咳,好吧!男人第一次差不多都是這樣。 終於,她身上的男人動了一動,咕噥一些什麼。 「沒有關係。」她清清喉嚨,努力找些話來安慰他。 「聽說,每個男人都會有幾次……」 「閉嘴!」她身上的男人羞惱地低吼。 沒給她繼續「安慰」的機會,他突然就這樣將她抱起來,跳下石床,大步走入溪水中。 蕗琪像只無尾熊攀在他強硬的胸膛上,警覺地往後看。 「喂,現在的溪水很冷--啊--啊啊--」她被冰得尖叫。 一個充滿報復心的得逞笑聲揚起。 她氣得貓爪子想攻擊他,偏偏這個姿勢實在太不利。 沒過兩下,她便感覺埋在她體內的部位迅速復甦過來。 老天!她瞪大眼看著他。 男性尊嚴終於稍稍回來了,他漂亮的陣變成深深的海藍。 接下來,是重振聲威的時刻。 在月光下,淺溪畔,他開始讓她見識年輕男人的體力可以到什麼程度-- 「春風得意呀?」 蓋茨克悠哉游哉地走過來。 蕗琪毫不客氣地將自己剛摘好的藥草往他懷裡一塞,繼續適意地走在陽光裡。華洛鎮的入口出現在山腳下,往左轉有一條小路通往邊城區。 蓋茨克陪著她往左邊一轉。 「難得這個時間你竟然醒著?!」她看他一眼。 「本來要回家,半路上看到你就陪你走一段。」他聳了聳肩。 他停留期間住在哥哥嫂嫂的家,但他剛才走來的方向是鎮子裡。 「鎮上的人家?!」她問。 蓋茨克聳聳肩,嘴上的笑像老鼠倫吃到糖一樣。 「誰?」她頂頂他的體側。 蓋茨克吹起口哨,賣關子。 「你不說,將來得到性病不要來求我。」她翻個白眼。 「稀罕,我去求外婆。」 「我叫外婆也不要理你!」她發下惡咒。 蓋茨克大大地歎了口氣。「女人怎麼這麼難搞?這就是我不喜歡女人的原因!」 「誰啦?」 蓋茨克露齒一笑,拿出一個啤酒木塞在指間晃。 「大傑克?」她抽了口氣。 要她猜,她絕對猜不到是大傑克,不過想想又覺得不意外。 大傑克是華洛鎮一家酒館的老闆,賣的啤酒是全鎮最難喝,也最受歡迎的,因為大傑克來者不拒。 哪怕你是滿臉橫肉,身上帶著刀疤,或是長得跟街口那張通緝海報上的臉「出奇的相似」,只要你付得出酒錢,大傑克就不擋你上門。 身為華洛鎮最龍蛇雜處的酒館老闆,大傑克就跟他的名號一樣,巨大又兇猛。他身高將近七尺,一顆拳頭就有蕗琪的臉大小,重達兩百五十磅的軀體沒有一絲是多餘的脂肪。 也因此,鎮上如果有什麼糾紛需要找私人仲栽,大傑克通常是很好的人選,因為敢跟他嗆聲的人很少,這讓他在鎮上擁有還不錯的名聲。 不過,這不表示一般人家敢讓自己的閨女嫁給這樣的男人,所以大傑克到現在還是單身,雖然蕗琪也不曉得他多大年紀就是了,她猜測他起碼三十。 三十歲而未婚的男人,在這個時代是個異數,尤其是一個小有財產的男人。難怪! 「你跟大傑克?」她露出擔心的神情,瞄向他的腰下。「你……還好吧?」 蓋茨克翻了個白眼。「姑娘,為什麼我覺得你腦中現在的畫面很不淑女?」 「我是你朋友,又是個巫醫,我擔心你是應該的。」她重重道。 兩人體型真的差太多了,大傑克那麼魁梧的塊頭,蓋茨克頂多五尺十寸,又是這副細長的身板…… 蓋茨克咳嗽一聲,「放心,我己經先試用過才動手的。」 她的下巴掉下來。 「這種事還能『試用』?」老天,太刺激了,好好聽!連她在二十一世紀的同志朋友都沒有這麼勁爆。 「五天前的中午,我到他的酒館喝酒,午休的時候,我和他到後面去看看他的儲藏室……」 然後蓋茨克鉅細靡遺地描述發生在那間儲藏室的事,以及他先用手驗貨的結果。 她掉下來的下巴回不去。 「……後來我發現他還不錯,昨天晚上我去酒館喝酒,結束營業的時候就留下來了。」蓋茨克聳聳肩道:「相信我,他很有經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們兩個都很倫快。」 她越想越不對勁。 「你走進一間酒館誘惑它的主人?」蕗琪停下來瞪著他。「你瘋了嗎?蓋茨克,我不想太殘忍,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對你的……『喜好』那樣的開放。你就沒有想過你若試探錯人,會有什麼後果嗎?如果大傑克不是此道中人,他可能當場打死你,或把你閹掉、丟在大街上讓你流血至死。」 她不想半夜被人叫去幫好朋友收屍。 「相信我,我知道。我第一次踏進他的酒館,他看我的那個眼神我就知道了。」蓋茨克歎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 蕗琪又瞪了他好一會兒。 「好吧。」她從紅色的斗篷下淘出一罐東西丟給他。「請小心使用。不過你不是再過不久就要離開了嗎?現在去招惹一段新關係好嗎?!」 他看了一眼她丟給自己的是什麼--潤滑香油。 你這個滿腦子淫穢思想的女人,我喜歡。 蓋茨克愉快地將潤滑油收進自己的口袋裡。 「沒有人提到什麼天長地久。他沒打算讓人知道他的事,我也沒打算為他留下來。反正我們現在都很享受彼此的陪伴,這樣就夠了。」他聳了聳肩。 蕗琪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臂膀。 同志這條路,不管哪個世界,走起來都很辛苦。 有時想想,命運真是弄錯了對象。 如果當初是蓋茨克被拖到她的世界裡,而不是她被拖過來,對他應該更好一點。 雖然她的世界依然存在著許多對性傾向的不公,但起碼比這個保守的時代好多了。 第6章(2) 「別說我了,你呢?」蓋茨克看她一眼。 「我怎樣?」 「你跟你的大野狼進展到哪裡了?」蓋茨克笑得很壞。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跟他有關係?」她完全不動聲色。 「少來,我不是沒看到他看你的眼光,不過重點是,他看我的眼光!」他翻個白眼。 「怎麼,你相中下一個對象了?」她取笑他。 「謝了。如果他有興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可惜他對我最大的興趣,大概是把我的腦袋扭下來當椅子坐。女人真是禍水!」 他住在這裡的期間,靠著每天和另外兩個吉普賽人去華洛鎮賣藝賺外快。有好幾次亞歷從他面前經過,盯著他的那雙狼眼幾乎把他戳穿兩個洞。 想想真好笑,他竟然也會有女禍! 「你少管閒事。」她白他一眼。 「喂,剛才是誰逼問我的韻事?我可是一點都沒有隱瞞,你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是女人,你想跟女人講公平?門都沒有。你要是敢在我家人面前亂說話,當心我下咒讓你某個地方生瘡。」她陰陰地警告他。 他連忙退後一步,護住自己的要害。 「算了,我怕你。」來到邊城區,蓋茨克把提著的草藥籃交還給她。「你繼續在這裡看病?不是都求診的人上山去找你們嗎?」 她接過草藥籃,搖搖頭。 「我沒有在這裡看過病,羅勒醫生對於草藥的知識很感興趣,所以一有機會就諳我過來,我們會互相切磋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