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默嬋(沐辰) > 等你說願意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3頁 默嬋(沐辰) 「我有點事。」威爾有所保留的說。 「有什麼屁事會比你的身體重要!」這回,安提的吼聲就連威爾把手機拿離開耳朵達最遠距離,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呃,反正我有點事就是了。」威爾的吞吞吐吐反而引起安提的疑心。 「你又跑去哪個女人那裡度假了?」威爾隱約聽見話筒那端傳來翻閱紙張的聲音,連忙道:「我真的不在美國啦!」「那你見鬼的跑到哪個非洲部落去了?」安提說完,忽然倒吸口氣,「不會吧?」「啊?」威爾裝傻。 「你不會跑去日本找那個女人吧?」日本?是的,他與她是在日本認識的,可是誰又知道,他以為深愛的日本女子,其實並不是日本人,而是另一個東方國家的女子。 除了他手中緊握著的鑰匙與信箋,威爾發現他對她竟無一絲瞭解.遑論時間已經過了三年。 威爾沉默了兩秒後馬上說:「沒有。」這時,有輛高爾夫球車自小區內駛出.之後停在威爾面前。 車上的男子溫和地打量著威爾。威爾則以眼神歉然地示意自己正在講電話,請他稍候。男子眼中帶若笑意,點點頭。 「沒有才怪!該死的,難怪我問約翰.他半個字都不肯說。」安提咆哮了起來,「你別再去招惹她了啦!都三年多了,你還忘不了嗎?」這話觸動了威爾心底深處的傷口,原本以為老早癒合的傷痕,沒想到觸碰後還是免不了一陣刺痛。 會好的。威爾默默地跟心底的傷痕對話。會好的,只要得到「答案」這個傷痕,很快就會好的。 威爾望了眼那名正好奇的端詳著他的男子,壓低聲音與安提對話,「我只是好不容易有她的消息,想要知道答案。」安提重重的歎了口氣,「反正你人都在那裡了,我還阻止得了你嗎?」威爾苦笑,「好啦,等我回去,請你喝半年的啤酒可以了吧?」「怯,這樣吧,復出之後,前十名。」「饒了我吧!我都二十六歲,一把老骨頭了,還跟年輕人拚命喔?」威爾討饒。 「我還想好好的過下半輩子。」「別想,不然我就立刻搭飛機去逮你回來。 也是你該好好認真的時候了吧?」別以為他不知道威爾是真的不長進還是假的不長進。 威爾實在應該開始拚一點了,網壇的後起之秀崛起得太快又太多,他現在還能靠著臉蛋跟身材騙點錢,但現實是殘酷的,命運之神當然可能繼續眷顧他,但也可能讓他因為這次的傷就這麼退出網壇。 而他又不是真的年紀到了,或對網球失去熱情,只是該死的失戀而已。 聞言,威爾歎口氣,「是是是,老大,您說的都對。」安提又交代了一些復健該注意的事項,要他身體一有問題就回報或是就近就醫,之後兩人又談了些瑣事,威爾才得到大赦,終於能收線。 威爾朝著那名男子歉然地一笑,「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你會說國語?」他笑問。「對,我會說,不過看不懂中文。你好。」威爾有禮貌的頷首。 「我姓葉,叫葉熾暘。」。」聽到威爾將他的名字低念了幾次還是念不太好,他笑道:「你叫我暘就好,上車吧,我帶你進異業區。」「喔,謝謝。」威爾將行李拿上車,然後小心地活動了下腰部才坐上車。「對了,我叫威爾。」「你的腰怎麼了?」葉熾暘注意到威爾的動作,因而問。 「喔,受傷開刀.現在還有點使不上力。」威爾毫無隱瞞地回答。 葉熾暘笑笑地看眼背對他坐著的威爾,「嗯,我要開車了,你小心。」「好。」車子緩緩地移動,威爾一路好奇的望著道路兩邊的別墅建築,一邊聽著葉熾暘介紹這個小區,之後,他們到達目的地,威爾才發現異業區原來是在平凡小區裡,而且儼然像個小型小區,也有警衛室。 他一邊看著,一邊想著她這三年在這裡生活的樣子。 他不是沒有找尋過她,只是當時他並沒有想到要留下她更多數據,心想反正結婚後可以慢。匿瞭解的她,卻因這一念之差造成日後尋她的困難。 「到了。」葉熾暘的聲音將他自沉思中拉回來。 「謝謝。」威爾下車,盯著那幢洋房外頭圍牆上的門牌,仔細地與手中一直握著的信箋作比對,然後在發現門牌號碼不一致時疑惑地看向葉熾暘。 接收到威爾眼中的疑問,葉熾暘笑道!「妙凡出去了,所以我先把你帶來我家,妙凡家就在對門而已。」妙凡。 威爾暗暗記下她的中文名字。 一直以來,他只知道她自稱妙子,還以為她是日本人,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他們一直是以英語交談,他則是極為訝異,竟然有土生土長的日本人英語好到帶有美國東岸口音的地步。 事實證明,他真的完全不知道任何關於她的事。 「先進來吧!」葉熾暘微微一笑,打開葉家的大門。 威爾先回頭望一眼靜靜矗立在對面的屋子一眼,才提著行李跟上葉熾暘的腳步。 天空中烏雲密佈,然後一滴、兩滴,雨水轉眼間傾洩而下,瞬問將台北的街頭浸濕。 藍妙凡嘴角微微抽措地站在辦公大樓外的走廊,抬頭仰望著天空.推了推那佔去她大半張臉的眼鏡,歎了口氣。 出門時明明還出太陽的? 這樣多變的天氣,她真不喜歡,就像憂鬱症的病人會因為天氣想棄世一樣,會讓她想起很多不該想起的事……好吧,其實只有一件.三年前去日本出差時發生的事。 藍妙凡合上眼,這個動作像是電源開關一樣,成功地鎖住了她心裡氾濫起伏的心緒。回首過去並不會對現在有任何的改變,她要看的是前方,近一點的前方以及遠處的前方,還有直到視線望不及的前方。 方纔開完會後,她硬是被老闆單獨留下來。 她與他吵了一架,吵架的內容這三年來一直沒有變過,都是要她跟姊姊見面聊聊,或是與親人聚聚,她覺得他管東管西的樣子比她父親還更像個父親。 跟老闆有姻親關係就是這一點不好,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她每次來公司開會,會後就會上演大審判劇目,搞得公司裡的人都以為她是老闆的情婦。 情婦又怎樣?她的確是「情婦」,而且還是三年都沒有「情夫」的情婦。 怯,一群人除了聊別人的八卦,就不會幹正事了嗎? 藍妙凡也懶得解釋。 反正老闆都不介意了.她介意什麼? 這次老闆還是沒有辦法說服她,但她的心情依舊因此低落。 想到姊姊,她便不自在:想起「那個人」,她便一陣心痛,偏偏這兩個人一定要在同一個日寸間出現在她的思緒裡來煩她。 「天啊,雨下得好大。」之前與她一同開會的某位同事站在她身邊如此道。 藍妙凡盯著他的臉孔,認真的想著他究竟叫什麼名字,而他因為等不到藍妙凡的響應,以為她是不太想理他,因此尷尬地笑了下。 「你有帶傘嗎?」這回藍妙凡反應比較快了些,指指自己,「我?」「嗯。有傘嗎?」「沒有。」平常藍妙凡是不會介意淋雨回家的,但是這兩天寒流來襲,氣溫很低,玉山、合歡山都下雪了,她再怎麼沒神經,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冒雨回家會有什麼下場。 「我有,要一起撐嗎?」他笑問,一邊拿出一把黑色的折傘。 「你要怎麼離開?」藍妙凡打量著他好一會兒才問。 「呃,搭出租車。」「那不用了,我要搭捷運。」她推推眼鏡後,將掛在肩上的大背包舉起,逛在頭上,便衝進雨裡,消失在重重的雨幕中。 他呆站在原地望若藍妙凡突然衝入雨中的背影,手裡還拿著半張的折傘,思忖著自己剛剛是做了什麼事,把她嚇得飛奔離去。 「喂,發什麼呆?」另一名與會的同事拍拍他的肩。 「沒有。你認識藍妙凡嗎?」「知道啊,怎麼,你不會看上她了吧?」那人一臉「不會吧」的表情。 「沒有,只是剛剛我看她一個人站在這裡,好像沒帶傘,所以問她要不要一起撐,結果她就衝出去了。」那種逃離的速度,活像他剛剛是想強暴她一樣。 「她就是那樣,上次我只不過想跟她並桌吃飯,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跑了。」那人聳聳肩。 「她是有什麼毛病嗎?」「誰知道,除了開重要的會議,她很少來公司。」「老闆怎會肯讓她這樣?」「她有那個實力耍特權啊。開玩笑,上回她只不過是休息一個禮拜跟朋友去爬玉山,沒辦法接cas功,老闆就親自上玉山把她抓回來工作,她可是我們公司的搖錢樹咧,而且聽說她是公司的開國元老之一。」「那麼年輕就是開國元老?」他更訝異了,並且開始懷疑藍妙凡只是看上去比較年輕。「她到底幾歲啊?而且,她的作品那種美感跟手法……真的讓人很難忘懷。」同樣是美術設計.藍妙凡的作品總是能在第一眼就捉住眾人的心。不管是平面廣告還是動畫,甚至是遊戲的美術設計,全都難不倒她,即使再刁鑽、再挑剔的客戶,只要她出馬,鮮少有退件修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