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陽光晴子 > 絕色胭脂王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9頁 陽光晴子 接下來的日子,萬昶鈞遲遲未歸,三名正副總管一逕的忙碌,金馥堂裡裡外外的事又林林總總,向欣琳不想當廢人,仍然主動幫忙各種事務,而且,愈做愈多,像是想將空白的時間全填滿似的。 然而,因為沒有半點主子的架子,再加上先前萬昶鈞對她的態度就不像是在對待未婚妻,奴僕們愈來愈不把她放在眼裡。到後來,甚至開始有人使喚她做事,一個接著一個。 理由是冠冕堂皇,說是同心齊力要幫主子趕走這個不足匹配的未婚妻,但事實上,是惰性人人有,多個可以使喚又不會去告狀的人幫忙做事,日子可逍遙自在了,於是,這幫奴僕的膽子愈養愈大,口復一日,終於釀出一個無可挽救的大禍來。 炎熱的大太陽底下,萬昶鈞面無表情的站在一大片枯死的紫鈴草花田中。 而讓三名正副總管叫來的近二十名奴僕個個雙手顫抖,臉色發白,頭垂得低低的,但心裡可怨極了,氣極了,但該怨誰?又該氣誰呢? 這一大片花田澆水是輪流著做的,然而眾人這陣子習慣了要向欣琳做東做西的,惰性也愈來愈重,規矩沒了,一些事情的輕重跟著忘了,總以為每件事都叫她去做了,相互疏忽之下,竟就造成眼前這惡果! 萬昶鈞冷冷的看著眾人。在外面沉潛數日後,他打算仍以紫鈴草的特殊香味來調配香粉,既然沒有開花就以枝葉磨粉,可沒想到,趕回來,迎接他的是一大片枯死的紫鈴草。 「敢做不敢當?沒人敢承認是誰疏忽?」他臉色鐵青,一咬牙,厲聲宣佈,「好,既然沒有人誠實,洪總管。把這批奴僕全部趕出去,永不錄用!」此話一出,眾人驚惶失措,有的更是大哭出來。 「不要啊,少主,我家靠我一人的薪俸過活啊!」 「少主,我沒有家人,無處可去啊!」 一時之間,眾人抱頭痛哭,又下跪又磕頭的,好不哀戚,而這也是向欣琳在聽到萬昶鈞回來,而急急奔來時所看到的一幕。 一見到她,眾人不敢拜託她代為求情,但見到她身後的小琦,個個眸中都現怒光,這一開始帶頭的就是她啊! 小琦臉色一白,頭一低,心虛的不敢看眾人。 見到向欣琳,萬昶鈞冷冷的別開臉,看著那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下人,冷聲問道:「最後一次機會,到底是誰忘了澆水?」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個個打寒顫,怎麼都沒有勇氣承認。 突然間,「是我。」向欣琳竟然越過眾人站了出來。 眾人頓時忘了哭,全驚愕的看向她,小琦更是捂著嘴,一臉的不敢置信,因為她最清楚,眼前這些下人瞞著三名總管丟了多少事給向欣琳做,而那些事已經讓她忙到三更半夜了,哪還有時間處理這一大片花田的事! 萬昶鈞怒瞪著她,「是你?!」 她蒼白著臉點頭,「對不起……」 「啪!」一記耳光狠狠的摑下,她被打倒在地。 「啊!」眾人驚呼聲陡起。 而反應過來的三名正副總管,連忙要過去扶起她。但馬上被萬昶鈞制止,「不准扶她!」 「可是少主……」 「閉嘴,誰也不准替她說話!」 洪冠太看著怒不可遏的他,歎了口氣默默退下,但不忍的眼光看著向欣琳,她何苦替那些人扛罪呢! 雙手握拳,萬昶鈞惡狠狠的瞪著跌坐地上的她,「該死的,你分明知道這些花草對我有多珍貴,我不是要你滾遠一點,別招惹它們!」 他憤怒的朝她狂吼。 向欣琳的嘴角麻麻的,不一會便滲出血絲。他那一巴掌力道可真大,足見他有多心痛!但她不怪他,反而為他感到心疼。 她顫抖著手拭去血漬,「我可以再照顧……」 他氣得咆哮,「它們全枯死了!」她眼瞎了嗎?! 「枯死的花可以變成養分來成就另一朵花,只要你再給我種子。」 「種子?」他冷笑,「全在泥土下了,應該全枯萎了,你去找啊!」她點點頭,「好,我找,我來照顧,我來。」黑眸半瞇,他嚴厲的瞠視著她,「你來是嗎?好,如果種不出花來,你就一輩子給我老死在這裡。」他惡狠狠的瞪著所有的人,「要是有任何人去幫她或跟她說上一句話,那個人馬上回家吃自己,聽到沒有?」「聽……聽到了!」眾人邊答應,邊看著跪坐在田地上的她,他們是又慚愧又內疚,可是沒人敢上前一步扶起她,陸續流淚低頭快步離開。 小琦也是羞愧難當,但在少主冷峻的目光下,也只好跟著離去。 洪冠太拱手,才想為向欣琳說話——「你想離開金馥堂?」萬昶鈞冷冷瞪他。 其他兩名副總管向他搖頭,示意主子正在氣頭上,說了,也不一定聽得進去,硬是將他拉走了。 萬昶鈞咬牙切齒的瞪著顫巍巍站起身來的向欣琳,「我上輩子肯定忘了燒香,才會倒大楣的遇上你!」 她著著他,淚流滿面。無所謂的,反正他已經很討厭她了,她扛下責任,讓那些人保住飯碗可以養家活口,怎麼說都值得啊。 而且,只要她替他重新救活紫鈴草,她相信他們的關係一定就會改善。或許能回到先前的和諧,這才是她心中真正所圈的! 跪了下來,她開始徒手挖出種子,這才發現連種子都已乾扁,怎麼辦? 萬昶鈞擰眉看著她,卻見她移向一旁,繼續以手挖土。但種子還是枯了,她索性把乾掉的部分剝掉,剩下一顆小小白子後,她將它再埋網士裡,接下來。就這麼一直重複相同的動作,直到深夜。 一隻油燈在團畝裡不時的穿梭著,不遠處,萬昶鈞獨自佇立眺望。 接下來幾天,向欣琳都忙著將枯掉的花草重新整理埋回土裡,從早到晚,累了。就在一旁簡陋,堆放著農具、肥料及稻草堆的農舍墅斜靠著牆壁睡了,但也不知是誰,總在她睡著時送來饅頭、茶水及換洗衣物,她也不會餓著,農舍後方有茅廁,也有簡單的燒熱水器具,讓她可以簡單的梳洗。 金碧輝煌的金馥堂就在另一方,她卻彷彿置身在另一個世界,遺世獨居。 萬昶鈞的確是個有威嚴的主子,那些離她最近的花農在采收這一季的花卉時,也不敢跟她說上一句話。 但她不怪他們,她天天在田地裡忙著,澆水、拔草、翻土,一轉眼,半個月過去了,這片田地仍然光禿禿的,不見半點生氣。 真的不行嗎?她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你辦不到,死心吧。」 萬昶鈞面無表情的走到她身邊,她的身形消腫很多,下巴尖了,原本的虎背熊腰去了大半,雖然仍然豐潤,但已有了女孩子該有的體態。 她抬頭看著他,很快的拭去淚水,「我不想放棄。」 他瞪著這一片荒蕪,再看著重新站起來的她,似是難以理解地問道:「為什麼?」 「這些花對你很重要。」 她神情困窘,但語氣堅定。 「對,但拜你之賜,它們再也開不了花。」他嗤之以鼻。 「可以的,為了你,我會再堅持下去的。」她不想讓他失望,雖然,她的確已經感到挫敗。 為了他?!他黑眸倏地一瞇,「我的事,對你這麼重要?」 她咬著下唇,「也許我要說的話會讓你感到不舒服,但是我……我的世界只剩下你,不管你相不相信。」 她雙親已逝,將她雄入火坑的還是唯一的親人,難怪她會這麼說,但即便如此,他一點也不感動。 「話說得好昕,說穿了,不過是想巴著我罷了!」話坐的輕蔑讓她感覺受傷,但是,她仍勇敢的直視著他輕鄙的黑眸,「我會堅持自己該鐓也想傲的事。」 「堅持多久?一輩子,那我不是真的得養你一輩子了,除非……」 他定視著她,腦中一個主意成形。是啊,眼前就有個好機會可以讓這個瘟神離開他的人生,他怎麼不會利用? 「除非什麼?」她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我要你發誓,如果半個月後,這片田地仍然半點動靜都沒有,你就主動解除婚約,而且離開金馥堂。」 她臉色刷地一白,「離、離開?!」那她能去哪裡? 「不敢?哼,原本就打算巴著我一輩子。何必丟了個冠冕堂皇的話,說是為了我會再堅持下去?」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就往一旁的馬匹走去。 「等等!我發誓,如果半個月後……」心兒一酸,她照著他的話起誓。 明明沒有把握的事,可是她的心態卻與最初不同了,她不希望他看不起她,她好在乎他對她的看法,在他對她視之不見的這段日子,她深深切切的感受到這一點,所以,只要能降低他對她的厭惡,再難她都願意去嘗試。 第4章(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