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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簡薰 明媺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好。」 如果這也談成,不知道算不算在她的獎金之內,是的話又是一筆小財,不,說不定是中財,買按摩椅好呢,還是先換沙發」 徐洛琳一臉狐狸,明美一臉冒泡,高雅全看著眼前兩個顯然各有心思的女生,腦中紅燈大閃。 這個徐洛琳有問題。 非常有問題。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是時的——兩分鐘後他就從網絡上知道徐洛琳的性向,她是他從小到大都喜敢女生。 從MF經紀公司出來後。明媺立刻撥了電話回台北找王經理,將徐洛琳剛剛的提議說了一次,王經理就跟她想的樣—— 就算不多也是錢,白花花的銀子誰不愛呢。 「我晚點跟你說最底線,只要不低過那條,就答應她。」 「瞭解。」 「沒事的話……」 「還有,她約我後天晚上談,所以我要延到大後天才能回去,但那時就是週末了,而且現在是寒假,若補不上機位,就要延到週一回去,經理要幫我跟會計說喔,除了住宿還要補貼我吃飯的錢。」 王經理語氣輕快,「那有什麼問題,你把那個古典系列談下來,回台北我再放你兩天假。」 明媺哇的一聲,「經理我愛你,我會一輩子效忠你的,就算別家公司挖角,我也絕對不會動搖。」 掛了電話,明媺只覺得心情超好。 面對環東跟世界的夾擊,MF代理大概是投什麼希望,但看徐洛琳的意思,好像合作意願真的很高,若成功的話,這趟東京也不算自來,獎金,獎金,嘿嘿嘿。 走了幾步,後面突然有人喊她,「明媺。」 嗷——前夫大人——說也奇怪,昨天在飛機上看到高雅全時,她整個人像被雷劈到,小愛提起「周宜珊」這三個小時,她也激動得冒煙,但現在卻覺得沒那麼嚴重。 果然是無可救藥的樂天派嗎?還是說,高雅全昨天大醉的樣子又引起她內心深處的母性光輝?即使她發狠說「你那張臉已經騙不倒我了」,但想想,她當初幾乎是對他一見鍾情,這四年他又沒有如地所願的變成猥褻男,怎麼可能騙不了她,而且他睡著的樣子…--哎,算了不要想,想也沒結果,浪費腦力。 高雅全追了上來,「抱歉,昨晚喝醉了。」 「不要緊。」除了身體很重很難拖之外,基本上不太麻煩,沒有胡言亂語,也沒到處嘔吐。 不過話說回來,這男人酒量還不是普通的差,她當時才剛搶到燒肉串呢,一轉頭他竟然醉倒了?害她當場傻眼,手上的雞肉吃也不是,放也不是,就僵在那邊,跟櫃檯內的老闆你看我我看你。 平心而論,她就是想聽他好好道一次歉才答應出來晚餐的——誤會她跟體育男,他該好好檢討一下——結果話沒說到幾句他就醉倒了,最後就是她拖著一百八十幾公分的他,走出小巷子,在下著雪的街頭攔出租車。 「昨天把我帶回飯店很累吧。」高雅全說——醒來發現自己在陌生房間他大概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明媺讓櫃檯十點叫他起床,也幸好這樣,不然他可能趕不及回去原先的飯店換衣服跟拿資料。 「很累沒錯。」 「我喝醉了身體會不聽使喚。」 明媺想也不想就點點頭,「我知道啊。」 高雅全點點頭,突然覺得奇怪,「你為什麼會知道?」他在明嫩面前,不怞煙不喝硒,沒道理她會知道。 明媺一驚,天,這個問題——一定是想獎金想到她發暈,警覺性降低了,才會脫口而出。 他他他他,他該不會想起什麼吧? 「因為……因為你如果醉了,都是在外面就喝醉的,從來沒有在我面前喝過酒……所以我想……你的酒量應該不好……」 雖然聽起來狗屁不通,但高雅全不想打草驚蛇,於是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這樣想的話好像也有些道理。」 「對,對嘛,我就想,你應該是怕在我心中的王子形象幻滅,所以才在我面前都滴酒不沾。」補這些應該沒錯吧。 嚇死她——拜託拜託,他可千萬不要想起些什麼啊。 相對於她的忐忑,他的表情顯得古怪許多。 那句「我知道啊」太直接了,直接得好像她一直知道這件事情,而不是猜測出的結果。 她該不會……該不會是…… 第4章(2) 兩年前,夏天。 周宣珊選在夏末結婚,對象是她音樂學院的學長,她主修鋼琴,他主修小提琴,在別人眼中,是再相配不過的一對。 婚禮那天,兩人在台上合奏一曲,贏得全場賓客鼓掌。 婚禮進行得順利而溫馨,結束後,高雅全去了一家新開的小酒吧,酒吧有個有趣的名字,「幻影」。 一杯威士忌,已經足以讓高雅全神智不清。 是啊,周宜珊結婚了,可是他當時並沒有因為夢中情人成為別人的妻子而失落,反而是想起了明媺——結婚得倉卒,又加上兩人還是學生,他沒有給她一個婚禮,他總說,等我們都畢業,有了經濟能力,再來舉辦比較好。 沒想到當明媺畢業後,他們沒有舉辦婚禮,反而是簽字分手,她甚至換了地址跟電話,不再想跟他見面。 穿著婚紗的周宜珊真的很漂亮,可是,他總忍不住想,明媺穿起白紗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 一定很漂亮。 應該是最漂亮的。 只是,他們怎麼會從要許諾終身的人變成這樣呢?對了,都是自己的關係,自己沒能給她安全感,又擅自懷疑她,後來他試著回想兩人間的相處模式,怎麼想都是自己虧欠她。 那時怎麼樣都不該對她那樣凶的,就算一整夜都在找人真的很急又很累,可是她明明看起來那樣疲倦,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先說幾句體貼的話呢? 如果沒有離婚,他們今天應該會一起參加婚禮吧。 他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告訴明媺,他已經將周宜珊從心裡移除了,參加她的婚禮,他一點難過或者悵然的感覺都沒有,唯一的感覺就是希望她幸福,像一個朋友祝福另一個朋友那樣…一 喝掉最後一點的威士忌,高雅全搖搖晃晃、步伐不穩的從椅子上下來,正準備叫車回家,模糊的視線中,他隱約看到一個很像明媺的人影。 樣子很像很像,但他太醉了,已經無法分辨到底是不是,他只記得自己朝她走去。跟她措訕,然後廝混了夜。 等他隔天下午睡醒,女人早走了,要不是房州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香水氣息,他甚至會懷疑那根本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影子。 結果他唯一記得的是,那女人很像他的前妻,還有她肩膀上張揚的太陽圖騰剌主目。 那圖騰從她雪白的肩上綻開,延伸,大膽又熱情。 高雅全曾經想過,會不會正好是明媺? 他又去過幻影幾次,當然誰都沒見到,後來,他甚至覺得,其實那個人不見得像明媺,而是剛好那晚他在想她,所以產生了幻想。 隨著時間過去,這個想法從猜測慢慢變成確定的答案,高雅全覺得一定是這樣沒錯。 不是她,也不是長得像她的人,只是一個普通的誰誰誰,剛好出現在他很想她的夜晚,兩人共度一夜。 就是這樣簡單。 「幹麼都不講話?」 高雅全笑了笑,「我以為你還沒說完,所以不想打斷你。」 「我哪有那麼多話。」再講下去要露出馬腳了,萬一他突然恢復記憶就大不妙,趕緊把球丟出去才是王道,他總不可能一邊講話,一邊還想她的語病吧,「換你,你剛叫我應該是有事吧?快點說,我等一下還有其它地方要去。」』 他不是沒想過一夜情的對象就是明媺的可能—但只是想想而已,自己也覺得可能性不大,先別說兩人在酒吧中偶遇的機率,即使偶遇,依照她的個性,也一定是轉頭就走,怎麼可能還跟他聊天,甚至發生關係。』 可當他為了自己的酒量差道歉,明媺那一句「我知道啊」,又讓他覺得事情也許報難說。 除非她有看過他喝酒的樣子,不然無法那樣直接。 他在她面前不曾碰煙酒,所以她不可能知道他灑量有多差,但若說她是幻影中那個女人,那麼一切就說得過去。 一夜情——她清醒時當然不可能,但也許她也喝醉了呢? 喝醉的人是無法以常理來判斷的。 他會因為「這女人長得像明媺」而前去搭訕,她也許也會剛為「這男人長得像高雅全」而給予回應。 要知道她是不是,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看肩膀,那個太陽圖騰的刺青可不是每個人都有。 但現在是二月,他應該沒機會看到她穿露背裝的樣子。 該怎麼問……他抬起頭,不意看到對街的招牌,想,真是天助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