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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蒔蘿    


  就像他娘親。

  「不嫁,我寧願隻身一人笑傲江湖,也不願意跟人搶一個男人!」她將編好的小狗丟給他,聳了聳肩一副不在乎地說著,「反正也不可能遇到,所以我就安心地當我的大小姐,守護好回春堂,照顧好爹跟弟弟。」

  「你就這麼確定你遇不上?」他好笑地看著這只用狗尾巴草編出的小狗,栩栩如生,真想不到她還有這項才藝。

  「除了我爹外,其它好男人還沒出生,我可不想禍害國家幼苗。」她兩手撐著下顎,將眸光轉向放著紙鳶開心拉著線的紀子翌。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沒多久你便會遇上那個可以完成你三個條件,跟你一起堅持的人。」

  她突然側過臉皺著眉頭看他,那神情就像是你在講什麼夢話。

  「不相信?」

  「當然不相信,這世上哪有男人願意像我爹一樣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人。」

  「打個賭如何?」

  「賭?」

  他低頭看著手中這隻狗尾巴草小狗,須臾抬頭看著她。「一年內,你絕對遇得上一個真心與你一輩子相知相守的男人,一年內遇不上,我當你一輩子的侍衛,如何?」

  「賭這麼大?」

  「既然要賭,便賭得大些。」這樣……一年時間到了,他才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

  「好,賭了!」

  一大清早天未亮,紀紫心便被白果跟甘草挖起來打扮,原因無他,要到靜雲寺上香。

  昨天,一向不跟他們一起用膳的老太太不知是哪裡不對勁,竟然差人來說要同他們用晚膳,飯桌上對她跟弟弟親切熱絡地噓寒問暖,直到用過飯後小點,才說出目的——要她今天一早陪她到靜雲寺上香。

  老太太平日裡到寺廟上香是不會叫上她的,這一反常態的提議讓她覺得古怪,但父親已經開口讓她陪老太太一起去上香,她也只能答應了。

  「小姐,今天穿昨天繡針閣剛送來的那件粉色新衣好嗎?」白果一面幫她梳著髮髻,一面問道。

  紀紫心回想昨天看到的新衣樣式,搖頭,「不,上寺廟禮佛還是穿得素雅些來得好,就穿那件繡著雲紋的碧湖綠衣裳吧。」

  白果才放下手中的玉梳,打算到內間將那件衣裳取來,端著早膳進屋的甘草就唸唸有詞的自外頭走了進來,一顆頭還不時往回望,「真是奇怪……」

  「甘草,你嘴裡在念些什麼啊,心不在焉的,小心把小姐的早膳給打翻了。」白果提醒著她。

  「我是在奇怪,老太太那邊一個叫珠梅的丫鬟怎麼跑到我們明月閣來了,還是一大清早。」甘草回神,將手中端的早膳放到桌案上,皺著眉頭將方纔看到的事情說出。

  「不過是個丫鬟,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白果好笑地說著。

  「一個丫鬟不奇怪,是她的舉動讓我覺得怪,方纔我抄近路打算從靠浣衣場那邊的後門端早膳回來,遠遠地便看見珠梅在那鬼頭鬼腦地探頭,我連忙躲到樹叢後看她在做什麼,發現珠梅是在確定後門邊沒人,才匆匆忙忙跑出來。」

  「不過說也奇怪,珠梅到小姐這院子來做什麼?」白果也感到困惑。

  「不知。」甘草搖頭,「在假山裡打掃落葉的阿福嬸剛好從假山出來,也看到了珠梅,她也不解珠梅怎麼一大早就跑到小姐這裡,而且邊跑手直攏著衣襟,像是怕什麼東西掉下來似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珠梅不是跟浣衣場的秋菊交情還不錯,興許是來找她的。」紀紫心橫了眼大驚小怪的兩人。

  「一大早來找秋菊?老太太那松雪樓的院門一向是不過辰時不開的,後門還有粗使婆子把守,除了拿早膳的下人外,其它人不過辰時不准出去,怎麼可能讓珠梅一大早就出來打混?」白果好笑地說了句。

  「是啊,以老太太那防下人也跟防賊一樣的性子,你們說……她到我這明月閣來做什麼?」

  這句話提醒了紀紫心,虎口抵著下顎回想昨晚老太太的異常,到今早出現在她院子裡的珠梅。

  她們兩人搖了搖頭,甘草隨口說了句,「反正不管什麼事,珠梅突然出現在我們明月閣我就是覺得奇怪,有詐!」

  「有詐……」紀紫心點了點頭,覺得甘草說得沒錯,這珠梅什麼時候不來她院子,偏偏在老太太找她一起到廟裡上香的時候,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出現。

  這兩件事情湊在一塊讓人不多想都不成,莫非這老太太有什麼陰謀詭計?

  第七章  陰謀詭計一大堆(1)

  紀紫心沉思了下,「甘草,你將早膳放下後,去請安睿今天跟我一起上山禮佛,把我的懷疑對他說,讓他心裡有個底,不管老太太有何意圖,小心點總是沒錯。」

  安睿身手了得,反應又機靈,讓他跟著上山禮佛比較有保障。

  「好的。」

  「時間不多了,趕緊準備好,免得讓她抓到機會又不留口德地狠狠斥責我。」

  紀紫心的提醒讓她們兩人猛然發現時間真的不多了。這個跟他們小姐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老太太,平日裡可沒少找她們小姐麻煩,只要一不開心就給小姐羅織許多莫須有的罪名,要不就向外人或是來醫館裡看病的病人哭訴子孫不孝等等。

  老爺明知老太太的話不實,但為了家和,也不想有什麼不利醫館的流言或是對小姐不好的名聲在坊間流傳,總是要小姐多方隱忍老太太,直到前一陣子那事情過後她才消停了些,不敢再找小姐麻煩,不過今天看到珠梅出現在明月閣,她們直覺這老太太又要惹事了。

  不管珠梅是來找秋菊話家常還是另有目的,她們小心點準沒錯。

  「是。」她們不約而同應了聲後,便趕緊忙碌起來。

  才剛換好衣裳,紀紫心早膳還未用上,老太太就派人來催了,她索性不用早膳直接出門。

  果然不出她所料,老太太冷著一張刻薄老臉怒瞪著她,人都還未走到近前,便開口斥責她,「都什麼時辰了,昨晚我就特地交代過你別誤了時辰,你這是存心找我晦氣是吧,既然沒誠心,那就不要去!」

  她一點都不想跟老太太到靜雲寺上香好嗎,還要擔心會不會又遭到她設計咧!

  紀紫心還未開口為自己辯解,老太太身邊的二房大小姐紀月雲便開口為紀紫心求情,「祖母您別生氣了,這上佛寺禮佛要心平氣和,千萬不能動怒,況且堂姊不是故意的,您千萬別因此氣壞了身子。」

  「哼,要不是月雲為你說話,今天你就別去了。」老太太氣呼呼地跺了下手中的枴杖,再怒斥悶不吭聲的她兩句,便轉身出門。

  要不是爹的命令,她是一點都不想去,紀紫心翻了翻白眼,在心底小聲嘀咕。

  剛踏出大門,準備進入馬車的越氏突然回過身,看了眼替紀紫心駕車的人,眉頭一皺,「老沉呢?今天怎麼是他替你駕馬車?」

  對於這個總是在無形中透露著一抹威儀,更從來不將她這紀府最德高望重的老夫人放進眼裡的安睿,一向沒什麼好感。

  「老沉昨天摔傷了腿,我讓安睿替他兩天,況且安睿是我的侍衛,跟在身邊沒有什麼不對。」

  「上山禮佛能有什麼事情要帶到侍衛,換一個,他別跟我們上山!」越氏嫌棄地命令。

  這安睿跟紀紫心這沒教養的姑娘不清不楚,每天出雙入對,雖說是侍衛,實際上沒人看見的地方誰知道有沒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且他拳腳功夫了得,光這一點,讓他跟著上山只怕會壞她大事!

  「老太太,恐怕沒辦法,我們大房的車伕只有老沉跟福伯兩人,福伯昨夜載我爹出診至今未歸,沉香跟天冬雖然會駕馬車,卻未駕車行經過山路,這靜雲寺位在山上,山路狹隘,我父親早已經嚴禁他們兩人在旁邊沒有老沉或是福伯的監看下駕車上山,所以只剩下安睿可以駕車。」紀紫心一臉無奈的說,「或者老太太知道府裡有誰熟識山路?還是老太太你跟月雲一起上山禮佛就好,我就不去了。」

  越氏鼻腔猛噴口氣,狠狠瞪了趙天祺一眼,「那算了,時間不早,趕緊出發。」

  前往靜雲寺的山路因為前陣子的那幾場大雨,道路多處坍塌,整條山路變得十分崎嶇難走,一路上搖搖晃晃,搖得人都快吐了,有幾個丫鬟婆子根本忍不住。

  因為山路受損嚴重,馬車只能在半山腰一處用青石鋪就的小廣場停下,改用步行上山。

  載著紀月雲的馬車才剛停下,不等車伕拉開車門,一直保持形象強忍著的紀月雲跟她的丫鬟已經忍不住先行衝出馬車,跪到一旁草叢將今天的早膳吐得一乾二淨。

  紀紫心下了馬車後馬上往反方向走去,與她們拉開距離,免得聞到那股難聞的酸臭味。

  她一手撐在一棵大樹上,一手難受地撫著胸口大大喘了口氣,回頭掃了吐得滿臉蒼白的紀月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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