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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頁 蔡小雀 「嗯,」輕越思忖了一下,隨即下巴微微一點。「伢大監總歸是主公身邊的貼身內務大監,打人不打臉,再給他留條褲子,其他的就隨你們了。」 「諾!」眾人轟然大樂。 「嗚嗚嗚嗚」可憐堂堂訝大監,外圍插花賭不成,反倒挖洞把自己給坑了。 只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就在皇宮裡正上演「內監與暗影不得不說的愛恨糾纏史」時,坐在八角亭內的飛白放下手中寫著公事的錦帛,瞥了一旁的青銅刻漏,鷹眸微瞇了瞇。 今日,她遲了。 飛白不承認自己胸腹中似有細蟻嚙咬,隱隱有坐立不安之勢。 「鹿伯。」他修長指尖輕敲了敲矮案。 一個容貌年老身姿幹練的老者恭敬出現。「老奴在。」 他正要開口,偉岸身軀倏地卓然一挺,深沉鷹眸不著痕跡地柔軟了起來,嘴角微有淺淺上揚的弧度。 百尺外,那細微卻蹦跳的腳步聲,熟悉得令他不自覺心生喜悅。 「客人到了。」鹿伯也鬆了口氣,「那盅雞湯可是能上了?」 他正要頷首,還是想了想才道:「她近日太燥,多擱些參須和蓮子。」 「老奴知道了。」鹿伯藏起笑,恭謹地退下。 蔡桂福很習慣地伸手就推開那兩扇沉重的檀木大門,熟練地反手關好,壓根不知道若非飛白為她開了外掛,否則光是從白楊木巷口走到巷尾,就必須闖過三十名頂尖暗影和七道殺人不見血的奇門遁甲…… 上個月初,北漠王就有一支千人死士盡歿於此! 而他們,甚至連檀木大門前倒數第五株白楊木的邊都還沒摸到。 更遑論檀木大門之後,那更危險可怕的所在…… 可此時此刻,懷裡抱著最新報表錦帛的蔡桂福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全都是——哇塞!上次飛大人替她送來十五個超好用人才姑姑後,居然又大發慈悲地贊助一百兩黃金提供買地擴建廠房,如果不是他真的非常看好安栗事業,就是她突然人品大爆發,要不然怎麼會熊熊冒出這股「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畫風呢? 「哎呀!我平常背地裡真該少偷罵他幾次,飛大人其實人真的挺好的咩。」她自言自語,難得地有點內疚了起來。 「你晚了半刻鐘。」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冷靜響起。 蔡桂福猛然抬頭,這才發現自己不知幾時已經走進八角亭裡,還自然而然地一屁股坐在人家跟前了。 「飛大人早,您昨晚睡得好嗎?」她連忙坐正,端出業務純熟、親切宜人的燦爛笑臉來。「真是不好意思,剛剛路上塞車……」 「嗯?」他濃眉微微一聳高。 她一抖,下一刻老實招認了。「我,我睡過頭了。」 他眸底掠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面上依然深沉平靜。「下次再撒謊,跑校場十圈。」 「為毛啊?」她激動地嗷了一聲,甩下手中錦帛,捲袖子就想同他好好理論一番。「我是你合夥人又不是你家小弟,你憑什麼想怎麼罰我就怎麼罰我?這不公平!我不同意!」 「就憑你簽賣身契給我了。」他慢條斯理地道。 她臉蛋瞬間紅了,氣急敗壞地嚷嚷:「那才不是賣身契,那叫『持股比例合約書』!」 飛白點點頭,不與她言詞爭議,只是淡然地反問:「如此,你我契約上最後一條寫的是什麼?」 她話卡在喉嚨,登時啞口無言。 「需要我再復誦一回嗎?」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蔡桂福氣勢瞬間弱了下來,吞吞吐吐,嗯嗯啊啊的。「最好……不要。」 ……甲方(飛白君)出資一百兩金,以不干涉乙方(蔡桂福)於共同合作之安栗事業中的任何決策,唯乙方於公事外之一切私人行為舉止,甲方有權監督,以確保乙方不因私人形象及其生活危及公領域,兩造若有違反合約條款與精神者,罰原入股金十倍賠予對方。 備註:此契約由北齊王朝京兆尹聯合公證之。 ——那是她多年商場打滾(?)以來最喪權辱國不堪回首的一條啊啊啊啊! 「你想違約?」 「小的哪敢啊?」她悶悶嘀咕。「下次……以後都準時就是了。」 他眼底含笑,面上依然嚴肅清冷。「東西呢?」 「您請過目。」蔡桂福滿肚子腹誹,但還是乖乖把錦帛盡數上繳,卻也不忘嘿嘿笑著直搓手。「對了,關於民女上次說的那個提議——」 「不准。」 她興奮慇勤的小臉瞬間一垮,「為何啊?」 「玄羽衛主戍衛皇城九門安危,責任重大。」他挑眉斜睨她,「兼職者,殺無赦!」 「他們總有下差的時候吧?」她猶不死心。 「下了差也是我的人。」他抱臂,好整以暇地居高臨下看著她。 「哎喲!咱倆誰跟誰呀?你的人不就是我的人嗎?呵呵呵!」蔡桂福擠眉弄眼地想用手肘撞撞他,以示親近好麻吉,可是看他高大挺拔霸氣坐姿不為所動的樣子,還是趕緊收了回來。「呃,民女的意思是玄羽衛平常保衛皇城,為國為民當然勞苦功高,很是辛苦噠,就是這樣更應該在每月俸祿之外再多點福利和保障嘛,畢竟他們做的可是拎著腦袋賣命的活兒,以後老了打不動了,難不成只能指望朝廷那點子退休金養老嗎?而且整整三萬玄羽衛耶,這一大筆退休金對朝廷來說,應該也是不小的負擔吧?」 飛白心念一動,竟有些啞口無言——這狐狸精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倒真能蠱惑人心。 而他居然……覺得她說得頗有道理。 「飛大人,您想想,三萬玄羽衛也不用多,只要有一半加入安栗,十五人為一組,我們隨隨便便就有一千組上下線隨時機動運作,下線的組員越多,上線組長領的就越多,而且我們頂級優良的美肌保養產品和健康悠活的保健食品,又是放眼南北朝僅此一家絕無分號,只要客戶一用絕對愛不釋手!」她越說越激動,舌燦蓮花口沫橫飛,圓圓眼亮得可愛又驚人。「龐大的商機帶來巨大的利潤,良好的制度保障美好的生活,只要加入安栗,就算平常沒空經營客戶,也還有勤勞的下線和滿意的客戶時時刻刻為你累積獎金,但是!如果自己行動更加積極賣力,安栗保證讓你拚三年,就能躺著吃一輩子——」 飛白瞪著她,突然覺得不該隨便放這隻狐狸精出去妖禍眾生…… 連他都險些有一絲動搖,更何況尋常老百姓,還不是三兩句就被她繞帶到溝裡去了? 「怎麼樣?很心動吧?是不是已經開始考慮讓玄羽衛今天就正式加入安栗?哎呀!我要早知道就多拓印一點申請單了,不過沒關係,我這裡有一百份,你先帶回去幫我發——」蔡桂福不知打哪兒又掏出了一卷用麻布拓印的申請單,一臉歡快地堆在他面前。「加油!少年,要是玄羽衛統統成了安慄人,將來我們安栗事業稱霸江湖的日子指日可待啊!哈哈哈哈!」 第5章(2) 「且慢。」他猛地抓住了她的小手,眼神有一瞬的鷥猛。「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若依她所佈局,豈不想將玄羽衛一網打盡? 她的手被他箍得一陣劇痛,嘶了一聲。「痛痛痛!」 他立時鬆了手,眸光有一霎的不知所措。 「我才想問你是什麼意思!」蔡桂福瞪了他一眼,心下莫名有些委屈,邊吹著隱隱作痛的手腕,眼眶有點發紅起來。「我還能有什麼目的?我不就是想在你們北齊多賺點銀子養活自己嗎?不然你當我天天絞盡腦汁,還累得跟狗似地到處推銷宣傳跑斷腿是因為好玩?」 飛白沉默了一會兒,神情不改,語氣卻已有一絲的軟化。「你縱有千般計劃,玄羽衛卻是動不得。」 「知道了。」他為此都激動到「動手」了,她還敢不把他的話當真嗎? 慘的是她還不能反抗,畢竟這是沒有人權的古代——可由始至終,她其實也不過只是想混口飯吃而已。 沒有人知道,她獨自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有多害怕。 她每天沒心沒肺的整日窮快活,也只有這樣才能說服自己不擔心不畏懼,不……想家。 蔡桂福鼻子開始發酸,慢慢地把那卷子麻布卷呀卷地塞回袖口裡。 ……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了。 飛白看著她,心漸漸亂了……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僵硬著小心翼翼開口。 「生氣了?」 蔡桂福心口有些小小的悲涼,搖了搖頭。 她敢嗎? 他看得越發心慌,明知不該縱容她的小性兒,卻在看著狐狸精悶悶不樂時,自己竟也胸口悶窒難言。 「你餓不餓?」他狀似雲淡風輕假若無意地問。 「我……」她意興闌珊的抬頭,卻在下一瞬,眼睛倏然大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