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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官穎 祝你幸福。 「可惡!這是什麼東西?」看完信後,他氣惱的把信紙揉成一團,雙手微顫地拿起桌上已經蓋好章的離婚協議書,「她現在是要跟我離婚嗎?」 不同於第一次收到前妻離婚協議書時的沮喪失意,這一次,他憤怒發狂的撕毀了手上的離婚協議書。 他可沒答應要放她走,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是唯一佔據他心房的女人,沒有他的允許,他不准她離開他的生命! 是誰告訴她,她無法取代前妻在他心中的地位? 是誰說他對前妻念念不忘,陷入痛苦的泥淖裡進退兩難。 是誰准許她離開,成全什麼一家團聚的狗屁論理? 腦中閃過一張五官精緻的臉龐,他懷疑顏澄莉去找過她,而且跟她說了什麼。 該死的!都怪他心思不夠細膩,擔心得了憂鬱症的顏澄莉受到刺激會自殺,才會對她百般忍耐,好言相勸,想辦法要拖延時間誘哄她離開。怎知他以為一切都已在掌握之中,獨獨沒有觀察到可薇的情緒變化。 現在,他沒時間找顏澄莉求證算賬了,得先想辦法將可薇找回來才行。 已經四天了,聶浩然還是找不到陸可薇。 他特地派人在全台四處搜尋她的蹤影,也親自到岳父家拜訪,但還是沒有找到她的人,就連已經翻出她的好友通訊錄一個個詢問,也都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 下午,落寞的他開車回到家門口,看見了一個女人的身影,但卻不是他要找的人。 「澄莉?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下了車,沉著一張臉問。 「浩然,今天可以讓我和達達見面了嗎?」顏澄莉臉上綻出笑顏,答非所問地興高采烈走上前。 「不行。」他冷聲拒絕。 「為什麼?我真的非常想念達達,請你讓我看見他,抱抱他,和他一起吃個飯好嗎?我求你,我最近想他想得胸悶、心悸,都快喘不過氣了。」 「不方便,我告訴你,我是有家室的男人了。」他耐心的忍住這些天來積累的怒氣和焦急,所有的沉著冷靜為的就是等這個女人露出馬腳。 「陸可薇不是已經離開你了?我們的障礙都已經消失,為什麼你還不讓我和達達見面,讓我們一家團聚呢?」 「你怎麼知道她離開我了?」他黑眸瞇起,森冷陰沉的瞪著她,心中已經能肯定是她在搞鬼。 顏澄莉臉色不變,眼神閃躲,言詞閃爍,「……我剛剛……按了電鈴,想找陸小姐談談,可是管家說她走了——」 「不用再騙人了,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聶浩然嚴厲地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錯了,也後悔離開你,我只是想回到你和達達身邊,請你給我彌補你們的機會好嗎?」她努力擠出淚水,想再裝可憐博取同情。 「澄莉,達達不但不會跟你見面,而且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我的老婆可薇,我只愛她一個人,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聶浩然真誠堅定的昭告自己最珍愛的女人是陸可薇,粉碎了顏澄莉享受富裕生活美夢,也踐踏了她做作乞憐的自尊心。 她無法接受的反駁他,「你不要騙我了,如果你愛的是陸可薇,為什麼要發奮圖強的去追求事業的成功?為什麼連幫達達找後母都是徵求來的,而不是戀愛結婚?這都證明了你心裡還愛著我,根本不愛陸可薇。」 「原本我也以為自己對你還殘存一絲情意,但當我再看到你時,才發現我對你的感覺只剩下同情和不齒,愛情早已隨著你的離開消失了。而且,我的心不夠寬敞,擠不下兩個女人,在跟可薇相處過並愛上她後,我才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愛揮霍錢,會為了自身利益不擇手段的耍詭計,她跟你不一樣!」 他的話就像一桶冰水狠狠地潑向顏澄莉,她身子一顫,努力撐起殘存的自尊,語出威脅道:「你這樣說已經狠狠中傷了我,我愛你,只想回到你身邊,你為什麼不給我贖罪的機會?你難道不怕我做出讓你後悔一輩子的事?」 「澄莉,你別再騙我了,我已暗中派人查過各大醫院的病歷,你並沒有得憂鬱症的病史,這只是你為了得到榮華富貴,想賴著我而編的借口。」在使用緩兵之計安撫她的同時,聶浩然一方面也請人調查這件事,識破了她的偽裝,「而如果你真的愛我,不會狠心看我失去幸福。」 「你……」顏澄莉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既然她委屈自己搖尾乞憐取得他的同情,使出詭計逼他現任妻子離開,都沒辦法重回他身邊,他依然執迷深愛著那個單純的女人,徹底粉碎她的計劃,那她只好來硬的。 「你若這麼絕情,就別怪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你還想用什麼方法威脅我?」聶浩然已經被她徹底激怒,耐心也到了極限。 「哼!走著瞧!」顏澄莉臉部表情扭曲,憤恨地離開了。 他不會讓她得逞的,聶浩然本想追上前,手機突然響起,他只好接起來。 「正國?什麼事?」 「呃……沒事,只是覺得很無聊,想請你到我家坐坐聊聊,有空嗎?」 「好吧,反正我也悶得很。」聶浩然決定去找好友傾吐心事,商量該怎麼解決眼前令他頭痛的困擾。 來到姚正國的住處,聶浩然按下門鈴。 開門後,姚正國一愣,差點認不出他來,「你怎麼變成這副德行?」 平常儀容乾淨整齊的他,鬍子沒刮,頭髮亂糟糟的,一臉頹廢,跟平常意氣風發、威凜貴氣得聶浩然簡直判若來兩人。 「心情不好,給我威士忌。」一進門,聶浩然立刻癱坐在客廳的懶人沙發椅上。 這四天以來,他被思念摧折得心痛又頹廢,發狂地尋找陸可薇,更氣自己竟然讓她產生誤會。 姚正國看好友這個樣子,眉間微蹙,心裡也不好受,他拿來兩個裝了冰塊的酒杯和一瓶威士忌,坐到好友身邊為他倒酒。 聶浩然氣惱煩躁的拿起杯子,一口灌下琥珀色酒液。 正國想起了多年前好友被前妻遺棄的情景,當時他也像這樣來找自己,而且悶頭猛灌酒。 「怎麼了?這次又是為了哪個女人?」 「可薇走了,她居然寫了離婚協議書,丟下我和達達走了!」 「所以你……第二度被女人拋棄?!」正國詫異地問。 這句話踩中了聶浩然的痛處,他一臉沉寂,默不作聲,倒了滿滿一杯酒,仰頭一口灌下。 「是你把她氣走的嗎?」 聽見好友的嘲諷他頓時滿腹不悅。 「我?!我為什麼要氣走她,是她不告而別就走人,不肯相信我!」他目光含怒,氣憤地說。 「你這悶葫蘆讓她相信什麼了?你和澄莉藕斷絲連,還在路上相互擁抱,讓她傷心痛苦卻什麼事都不告訴她,還敢怪她不告而別?」姚正國聽了氣不過,忍不住開口幫陸可薇說話。 聶浩然黑眸一凜,察覺不對勁,他反問姚正國,「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呃……」姚正國一時語塞。 「是可薇跟你說的?」精明的他看出好友眼神心虛,今天會故意打電話給他,應該也不是單純的叫他來喝酒打屁。 「嗯……其實……」姚正國面露尷尬,畢竟是人家的感情事,教他怎麼說才好? 聶浩然見狀,耐性盡失地抓起好友的領子站起身,焦急的問著,「可薇是不是來找過你?她跟你說了什麼?快告訴我她人在哪裡?」 「她是來找過我,跟我說了她想離開的理由,咳……冷靜點,先放開我啦!」姚正國呼吸困難,臉部表情抽搐,鬼叫著扯開好友力道過猛的手。「你這樣死命抓著我,脖子痛死了,要我怎麼說話?」 兩人大聲的爭執著,渾然未覺樓上一陣腳步聲傳來,在下到階梯的第五階時乍然止步。 原本在臥房睡覺的人兒,被樓下的爭執聲吵醒,她走到樓梯口探頭一看,卻見到聶浩然來了,她怔愣的停在他們看不到的樓梯處,屏息聽著他們的對話。 聶浩然終於鬆手,恍正國揉了揉自己差點被扭斷的頸子,坐了下來。 「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聶浩然的聲音沙啞而急切,語氣透露出疲倦和焦急。 「顏澄莉去找過小薇,說你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為你對她念念不忘,還愛著她,更說你在考慮和她復合,只把小薇當作一個稱職的保姆,對她只是感激的恩情不是愛情……所以,小薇認為你夾在她和顏澄莉中間,應該很困擾……」 「果然是澄莉在暗中搞鬼。」聶浩然火大的說她暗中跑去找可薇放話,還編了一套故事,然後再乞求他的憐憫,就以為自己能回到他身邊……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