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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佚名    


  他們登門造訪的時間太唐突,也不合禮儀,當緣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硬著頭皮稟報當扈。

  當扈忙著檢閱新一季的運價,「還不簡單,安排他們住進城外的別館。」

  「樓主,這不好吧!現在城裡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再讓他們住進當燕樓所有的別館,恐怕……」

  「嘴長在別人的身上,隨別人說!」

  「但江公子說送江桌雲來府裡,是和樓主培養感情啊!他還說江湖中人毋需在意區區小節,重要的是兩人過得快樂。」

  「培養什麼感情?告訴他們,我公事繁忙。」

  「如果他們堅持住在當燕樓裡呢?」哎呀!樓主這麼做,豈不是為難下人?他硬要讓江府以為江桌雲是未來的樓主夫人,哪有管事趕未來當家主母的道理?這行為能不引起懷疑嗎?

  江總坤這老狐狸,分明是故意的!

  當扈牙一咬,「我送他們去別館,這樣總不會有話說了吧!」

  「是。」當緣明白眼下的危急是解決了,但小姐若是問起,要怎麼回答?

  雖然小姐已經不再詢問樓主的去處,可是江桌雲這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城,城裡的人可是睜大眼在瞧著,依小姐受城裡人的愛戴程度來看,就算內院裡的人都不說……算了!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當扈前腳才離開,秋菊就來找當緣。

  「你說小姐要見我?」

  秋菊用指責的眼神看著他,「對,小姐有件事想請教當管事。」

  「什麼事?你知道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

  這笨丫頭,話說得憤慨,早就洩底了。

  當緣歎口氣,朝內院走去。

  他很清楚小姐不會為難他這個下人,但是……

  「管事,出事了!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慌慌張張的,什麼事?我哪有出事啊!」當緣吹鬍子瞪眼。

  「不是你啊!是搜羅樓。」僕人附在當緣的耳邊,細說來龍去脈。

  當緣越聽臉色越糟,幾乎慘白。

  「人呢?現在在哪?」

  「正朝這裡來,樓主呢?」

  糟糕!來不及喚回樓主。啊!快,把這件事告訴小姐,或許小姐有辦法。

  當緣拚了老命,跑向內院。

  也來不及敲門,他衝進書房,跟古鳳玉說明事情經過。

  她知道事情有輕重緩急,連忙要當緣把當燕樓的大門敞開,迎接客人。

  蕭銑軍旗飄揚,百名精銳士兵團團圍住當燕樓,將領發現當燕樓居然敞開大門,擔心有詐,下馬後,先派遣幾名士兵進去探虛實。

  「不知梁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禮!」古鳳玉換上男裝,迎上來者不善的軍隊。

  「當扈呢?」蕭銑坐在駿馬上,睨著這個無名小卒。

  「樓主正巧出門辦事,小的已經派人去通知樓主,他很快就會回來。梁王有事商議,不如進入大廳,喝杯茶潤喉。」古鳳玉雙手一拱,態度謙和。

  蕭銑倨傲的下馬,讓屬下在前面開路,他尾隨在後,排場十分盛大。

  古鳳玉面帶微笑,態度從容,奉茶後就不再多說。

  「怎麼見著本王,你沒有惴惴不安?」蕭銑好奇的問。

  大軍壓境,團團包圍當燕樓,府裡的人憂心忡忡,唯獨他依舊從容,嘴角上揚,也沒有試圖探問什麼事,莫非他有什麼對策?

  這小子看起來毛都還沒有長齊,有這種本領?

  「小的為什麼要不安?」古鳳玉深知自己的應對關係著當府上下百餘條人命,心裡發抖,卻不准自己顯露於外。欺敵之計,她一定要做到。

  「我梁王軍旗飄揚,軍隊包圍當燕樓,如果一聲令下,要血洗當燕樓,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梁王說的有道理,只是帶兵重令,帶民重法,不知道我當燕樓犯了哪一條律法,要抄家滅族?」

  果然伶牙俐齒!

  「損毀、竊盜墓塚。」

  「有證據嗎?」

  「人證、物證俱在。」

  「可否先讓小的見一下人證?」古鳳玉依舊一派輕鬆。

  「你想殺人滅口?」

  古鳳玉搖頭,「小的只是想見一下這人證是何方神聖,居然大膽到想陷梁王於忘恩負義的境地,這人實在是心地凶絕啊!」

  「什麼意思?」

  「當燕樓主營運輸業,天下人皆知,尤其數次幫助梁王運輸糧草,功不可沒,甚至不求回報,雖然我們不時興造橋鋪路,但是鄉里坊間,誰提到當燕樓,不是比出大拇指?現在梁王聽信小人讒言,揮軍包圍當燕樓,這些看在百姓們的眼底,豈不是變相告訴大家,原來為了愛國傾囊付出,得到的結果竟是滿門抄斬?」

  「這……」蕭銑一窒,當初沒有想到這麼多,只想著抄了當燕樓,就可以獲得大筆財富。

  古鳳玉靠近蕭銑,低聲的說:「當燕樓行善不欲人知,所以面對梁王多次要求借貸,欠金萬兩,幾乎掏空當燕樓的財庫。這些事在當樓主的指示下,從來不敢對外有任何怨言。」

  什麼?財庫盡空?那他抄什麼啊?

  蕭銑蹙起眉頭。都怪他一時大意,沒有好好的訊問那個來告密的人,搞不好他是敵營派來。該死!他該不會中計了?

  「告訴當樓主,本王想起今天還有其他事,改天再登門造訪。」蕭銑站起身,飛快離開大廳。

  「這……梁王大人,小的招呼不周嗎?」古鳳玉尾隨在後。

  「沒的事!本王臨時想起有件要事需要處理,你代本王向當樓主告罪,改天本王會親自登門拜會。」

  蕭銑動作迅速的上馬,接著收隊,迅速離去。

  古鳳玉依舊面帶微笑,緩步走進大廳,隨即腿軟,幸好春鵑機靈的攙扶住她,讓她坐在圓凳上休息。

  「小姐,你還好吧?」

  「沒事,只是突然有點頭暈。可能是剛剛緊張過度,然後神經突然又鬆懈,造成的頭暈目眩,休息一下就好。」

  「這回真是多虧小姐機靈。」

  「這方法救標不治本,只是搜羅樓的事怎麼會傳出去?」當扈行事縝密、低調,才能維持搜羅樓的秘密多年不外洩,就算偶有傳聞,也只限於同行,加上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一旦被公開,麻煩的恐怕還不只對手,搞不好連自己都會被拖下水,大家心知肚明,盡量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最好。

  所以這次會讓梁王衝著當燕樓來,恐怕是當扈已經踩到別人的地盤了。

  在龐大的利益下,為了自己的生計,誰能不起身抵抗?

  第9章(2)

  「小姐,你剛才不是有事要問當管事?」秋菊乘機開口。

  古鳳玉清了清喉嚨,「當管事,我聽說江桌雲進城了。」

  「小姐……你怎麼知道?」

  「當管事,你以為小姐養在深閨,就什麼都不知道嗎?」夏荷有點不悅,要不是賣雜貨的小販老實告訴她們,還真是被蒙在鼓裡。

  「你們這幾名丫頭,不像話!」當緣板起老臉。對主子忠心是應該的,但她們該認清誰……唉,罷了!「樓主送他們到別館,不住樓裡,小姐別胡思亂想。」

  「嗯。」古鳳玉頷首,什麼也沒有說,站起身。「我們回內院吧!」

  就這樣?當緣不禁愣住,「小姐……沒其他事要問?」

  「男人如果要變心,八匹馬都拉不回來!這種事沒有什麼好問的。」

  古鳳玉走出大廳,婢女們緊跟在她身後。

  一回到內院,她在桌子旁坐下,啜飲春茶。

  「我之前交代的事,處理得如何?」

  「已經幫小姐把信送過去,現在應該到對方的手中了。只是小姐相信他們的話嗎?」

  「王公子與我曾有主雇關係,為人豪爽,重義氣,如果是他說的,我絕對相信,再說,他沒有必要騙我。」古鳳玉暗忖,希望那封信已經到學柔的手中了。「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們。」

  春鵑和夏荷在她的示意下,靠近她的身邊。

  「什麼?小姐,你要見江桌雲?」

  「噓,小聲點。」古鳳玉睞了夏荷一眼。

  「小姐,這不好吧!」沉穩的春鵑也不贊成。

  「我自有打算,你們不用太擔心。」

  當扈接到屬下的傳訊,快馬加鞭,從別館趕回當燕樓,擔心這百名精銳士兵會傷了他視為珍寶的鳳玉。

  當他回到府邸前,卻不見一兵一卒,心臟差點蹦出胸口。

  難道他們……

  該死!

  他衝進府邸,「當緣……當緣?」

  「樓主,你可回來了。」當緣快步迎上前,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稟明。

  當扈越聽越眉飛色舞,眸底流露出滿滿的情意,最後不得不驚歎,這招真是高明!換成是他,也無法運籌帷幄得如此漂亮。

  一時情緒激動,他連門也沒敲,直接衝進古鳳玉的閨房。

  「啊!樓主,這……」秋菊正在幫她換下粗棉男裝。

  古鳳玉連忙背轉身子,「怎麼回事?」

  當扈一個箭步上前,接過絲裳,「我來好了。」

  「不要!」

  古鳳玉的拒絕並無法撼動他的決心,不得已,只好任由他擺佈。

  「你們都下去吧!」

  當扈幫她穿妥衣裳,讓她一頭黑髮披散在肩後,他的指尖穿過髮絲,絲滑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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