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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齊晏 「二十年前,天朝和渤海國曾經有過一場大戰,當時天朝攻破我國一座邊城,周圍百里慘遭血洗,而我父親也死於那場戰役。」武勒平靜地看著她。「月箏,這就是戰爭。我如今只是代替渤海國出兵,把當初天朝奪走的邊城和土地再搶回來而已,我代表的是渤海國朝廷和子民的期望。」 他的父親死於二十年前的戰役!月箏深深吸氣,震愕得無法言語。 「你父親的死……我很難過。」 她握緊他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當時才五歲,什麼都不懂,你不用為我難過。」他反過來安慰她。 「既然你現在已經替渤海國搶回當年天朝掠奪走的土地和城池了,是否就該收兵,為什麼還要一路攻進京城?難道你是為了替父親報仇,所以想要滅了天朝?」她嚴肅地正視他。 武勒淡淡一笑。 「我父親是武將,武將死於戰場無話可說,沒什麼報仇不報仇的。我是渤海國的將軍,我必須聽國君之令,因為我也是武將。」 月箏心口一沉。所以,他也會戰死沙場? 「如果我希望你不要帶兵去攻打天朝呢?」 她的思緒亂了,她不要看見他是那樣的下場。 「我是武將,需要效忠國君。」 武勒不明白她的心情,以為她只是為了自己的國家子民才這麼要求他。 「所以,你說迷戀我,想要我當你的妻子都不是真話。」 她站起身,聲音裡掩不住焦慮。 「這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武勒走到她身邊,低聲解釋。 「我討厭戰爭!我討厭兩軍廝殺!我討厭無辜的人白白犧牲!我不要你的雙手沾滿血腥,我也不要你戰死沙場!」她急切地嚷著。 武勒沒有發現她眼神中的迷亂,只是無語地望著平靜的溪水。 月箏張開雙臂從他身後用力抱住他,把臉靠在他寬闊的肩背上。 「武勒,你答應我,只要你不出兵,不去攻打天朝,我便嫁給你,我當你的妻子!」 武勒的背脊微微一僵。 這算是交易嗎? 「武勒,你答不答應我?」 她眼圈微紅,淚眼迷濛。 武勒咬了咬牙。 「好,我答應。」他的聲音黯然而低啞。 他是愛情的奴隸。 第5章(1) 深夜,武勒和副將飛遙對坐在營帳內。 「將軍,聽說天朝派到邊境的兩萬援兵已經紮營了,不過帶兵的將領突然病倒,我想此時他們必定軍心渙散,如果現在攻過去,對我們大大有利。」副將飛遙胸有成竹地說。 「是嗎?」 武勒神色有些恍惚,似乎沒有仔細地聽副將說了些什麼。 「將軍,據說天朝國庫空虛,前方將士糧草供應不足,面臨內憂外患的天朝,料想一定民心惶惶,不可終日,如果抓住這個時機出兵,或許能建立一番春秋偉業,一舉攻下天朝!」飛遙說得慷慨激昂。 「或許吧。」武勒答得模稜兩可。 「將軍?」飛遙終於察覺到武勒神色不對了。 「兩國交戰,不免血流成河,生靈塗炭,禍及無辜。」 武勒漠然地喝了一口酒,淡淡說道。 飛遙愣住了,他跟隨武勒多年,聽得最多的就是他的用兵之道還有出兵戰略,如此溫情的話還是頭一回聽見。 「將軍,此時正是出兵的關鍵時刻,大王已經下達集結士兵令,命將軍統領十萬鐵騎,只要時機一到,大軍隨時開拔,戰事一觸即發,誰還管得了什麼血流成河、生靈塗炭的。」 「如果我帶領的士兵因為我而戰死沙場,留下妻小,我會愧疚不安。」 月箏的話不斷在他耳旁迴盪,幾乎快滅了他的鬥志。 「將軍驍勇善戰,五千騎兵更是讓任何敵人聞風喪膽,天朝遲疑的步兵和咱們的騎兵相戰就像以卵擊石,將軍不必多慮。」 武勒在多次對戰中,率領將士奮勇作戰,戰績顯赫,深受國君信任,漸漸執掌了主要的軍權,漢人聽到他的名字都要繞道而走,而自小習武帶兵的武勒,性情豪爽,不存心機,一直都是飛遙視為崇拜追隨的對象,他也期盼可以跟著武勒征戰沙場,建立一番豐功偉業。 「飛遙,帶領軍隊遠赴百里外作戰不是簡單的事,大王一定也有他的顧慮,所以才遲遲沒有下達出兵之令。」 飛遙冷笑道:「大王現在沉迷於酒色中,恐怕早就忘了出兵大事了,天朝皇帝的賄賂可還真是有效啊!」 飛遙望著武勒長長一歎,有感而發地說:「屬下知道將軍非常喜愛月箏姑娘,但月箏姑娘畢竟是天朝的人,希望將軍不要因為一個女子而誤了大事。」 武勒漠然一笑。 「等我娶她為妻,她就不再是天朝的人了。」他由衷希望。 「將軍這麼想,月箏姑娘也這麼想嗎?」飛遙頗為懷疑。 武勒低頭淺笑,也覺得有些荒謬。 「飛遙,你是個人才,也很懂得用兵之道,以後渤海國就算沒有了我,你也能獨當一面。」他倒了一碗酒往前遞過去。 「將軍何出此言?」 飛遙端起酒碗,滿腹疑惑地看著他。 「你別多心,我只是想對你說,你是個出色的武將,渤海國並非沒有我就不行。」 武勒端酒碰了碰他的碗,仰頭一飲而盡。 「將軍今日有些奇怪,有些心不在焉,還有些神思不屬。」 剛才還好幾次恍神發呆,實在太奇怪了。 「也許是因為我要娶妻了吧。」武勒笑一笑。 「將軍真的要娶月箏姑娘嗎?」飛遙微微訝異。 「沒錯。」他已經等夠久了。 「那……屬下恭喜將軍,願將軍和月箏姑娘百年好合,永結同心。」飛遙大口喝乾了酒。 「多謝了。」武勒陪飲。 兩人又對飲了幾碗酒,飛遙才帶著醉意離開他的營帳。 武勒站起身,剛要卸下戰袍時,看見月箏掀帳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沒睡?」他很驚訝,走過去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指異常冰涼。「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他再摸一摸她的臉,發現她的臉頰同樣冰冷,而且嘴唇幾乎沒有血色,但她明明穿著毛皮大麾,從她的營帳到這裡不至於讓她受凍成這樣。 「武勒……」她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腳尖想吻他,但他太高了,無法如願,她只好柔身要求他。「吻我。」 武勒沒有讓她等待,俯首吻住她冰涼蒼白的嘴唇,然而也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她為何會渾身冰涼了。 「你在營帳外站了很久?」 他離開她的唇,輕聲探問。 月箏沒有否認,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替他解下戰袍。 「所以,我跟副將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他以肯定的語氣問她。 她點頭,微笑,讓沉重的戰袍從他身上落下,微傾著頭,好奇地聽著戰袍發出的冷硬聲響。 武勒發現她的神色和舉止都有些異樣,猜到飛遙所說的話應該嚇住了她,當她開始脫他的貼身衣服時,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安撫著。 「不管你聽到了什麼,我答應你的事絕不會反悔。我會進宮見大王,辭去將軍一職,你不用擔心我會帶兵去攻打天朝。」 月箏凝視著他,心頭漾起一陣陣溫暖。她推開他的手,繼續脫他的衣服,讓他藏在戰袍下的結實體格慢慢裸裎在她眼前。 「你在幹什麼?」他的呼吸開始失去規律。 「我是你的妻子,我在做妻子該做的事。」她柔軟細嫩的雙手在他裸露的鎖骨與肩頭撫摸游移。 「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他極力控制著體內高漲的火焰。 「渤海國的人這麼守禮教嗎?」 她輕笑,粉頰上染上紅暈,手指故作輕鬆地漸漸往下移,滑過他結實的臉膛,平貼在他堅硬的腹肌上。 武勒緊閉雙眸,感受著她指尖所經之處蔓延開來的灼熱感,被她愛撫過的地方每一寸都快要燃燒起來。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他的慾望已到怒潮洶湧的地步。 「我要當你的妻子。」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強調,纖纖玉指往他的背部游移,大膽地停留在他的股溝上。 一個類似呻吟的歎息從她口中溜出來,赫然緊繃了他的身體。 武勒貪婪地看著她羞紅的臉蛋,還有令他迷醉的神情,他想吻她,卻又更想聽她的紅唇中吐出誘人的喘息聲。 「你再不動,我已經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她羞得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我怕弄傷了你。」 他迫切渴望與她結合,但她柔弱嬌小得不可思議,他擔心自己傷了她。 「我不怕。」她細聲呢喃。 武勒捧起她的臉,火熱地覆上她的唇,他的吻飢渴而狂野,慾火焚盡了他僅剩的理智和溫柔。 「不要太粗暴……」她顫抖地嬌嚷。 「我已經很克制了。」 此時的武勒已經像頭蓄勢待發的猛獸,得到了鼓勵,開始狂野地索求她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