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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左薇 怪不得她最近的工作量變多了,原來是利用上課的名目出來和他約會啊。 最可笑的是他,竟然還在擔心她的身體負荷不了這樣的「勞累」…… 「晨雋?!」驚見丈夫的出現,蓆子悠瞠目結舌,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尤其是瞥見站在他身後的方仲祺,更覺大事不妙!「晨雋,你先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說過!」他突然咆哮,前所未有的音量嚇得她心狂跳。 「不准你再接近她。」轉眼間,傅晨雋已經回頭擒住方仲祺的衣領,起手就是一記鐵拳,力道十足地重擊他的腹部。 方仲祺痛得彎腰,蓆子悠嚇得大叫,但被憤怒沖昏頭的傅晨雋還不打算罷手,目光凌厲地注視著他。 「你竟敢不聽我的警告!」他再度揮拳,方仲祺的下巴一歪,嘴角立刻見血。 傅晨雋見狀毫不心軟,反而準備給予下一次迎頭痛擊,凶悍地把所有怒氣都發洩在他身上—— 「住手!不要再打了。」她抓住他沾血的拳頭,擋在方仲祺身前。 他低喘著,凶狠的目光挪至她身上,冷凝片刻,由激烈的恨緩為深沉的痛…… 他倏然收手,像不願被她碰觸般的厭惡、死心。 「晨雋……」她攙扶著受傷的方仲祺,一雙眼睛殷望著直往後退的丈夫。 傅晨雋面無表情、兩眼空洞,看著妻子為別的男人挺身而出…… 他黯然神傷,無話可說,默默離開現場。 望著他心灰意冷的神情,蓆子悠悲從中來,一時想追上他的背影,又不能丟下方仲祺一個人不管。 她紅著眼眶,低頭檢視他受傷的臉頰。 方仲祺拉住她的手。「去追他吧。」 「可是你……」 「你為我做得夠多了,去吧,我可以照顧自己。」他撫著發麻的臉頰,揮手叫她走。他雖不耐打,倒還挨得住這兩拳,不需要一個心不在焉的人來照顧他,看得出來她的心思早就飛到門外去了。 「嗯。」蓆子悠也不再推辭,真的很想馬上去向傅晨雋解釋清楚。 於是她匆忙跑出房間,一路往外找丈夫的身影,相信他應該還沒走遠。 她走到旅館外頭左右張望,果真眺望到傅晨雋正站在遠處的路口準備過馬路。 她二話不說地追上前去,一心只想攔住他。 「晨雋!」她在路口高喊丈夫的名字。 他在一群背對此方向的行人中回頭。 蓆子悠朝他揮揮手,急著跑向他,這時黃燈亮起,一輛小貨車違規右轉,剛好駛向沒注意到燈號轉變的蓆子悠。 傅晨雋見狀,迅速踏出剛跨上兩步的紅磚道,不顧危險地往回跑—— 紅燈亮起,橫向一輛搶快的汽車加速前進,在對面的車道衝向傅晨雋。 剎那間,十字路口響起一陣尖銳刺耳的煞車聲—— 小貨車在千鈞一髮之際停了下來,離她只有一步之距,但對向的汽車卻煞車不及,直接撞上在人行道上狂奔的傅晨雋。 驚心動魄的一瞬間,她目睹他被汽車撞倒在地,鮮血染紅白色的斑馬線。 「不要……」她痛心地位喊。 第十章 手術室外,蓆子悠手裡握著傅晨雋的一串鑰匙和皮夾,淚如泉湧。 剛才幫他填資料的時候,她才發現他皮夾裡擺了一張撕成半的婚紗照…… 回想當時把喜帖交給他的情景,她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刺傷他的心,而現在又害他躺在手術房裡挨刀受苦。 望見他倒下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臟也險些停止。 所幸緊急送醫急救,經過初步診斷後並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手腳有嚴重的骨折需要立即動手術接合,頭部及身體有多處大範圍的挫裂傷口也需要馬上縫合,後續還得再觀察有無腦震盪的現象。 但這不幸中的大幸,卻已足夠讓她在外頭等得心急如焚,差點哭斷腸。 當傅晨雋被送到病房裡靜養,她寸步不離地守在身邊,直到幾名護士都來勸她回家休息,她才匆忙回去吃了點東西、洗澡,準備了一些必須用品,然後立刻到醫院裡陪他。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他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要趕她離開,但儘管如此,她依然很高興能再次聽到他的聲音,被罵都會笑。 「晨雋,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解釋,我和仲祺之間真的沒有什麼——」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快滾。」他只重複這句話,到了第二天、第三天都一樣,一見到她進病房就出聲趕人。 前幾天她怕他會因為情緒不穩而影響傷勢恢復的狀況,但過了一個星期,她說什麼也要賴在病房裡,硬著頭皮把她之所以會去找方仲祺的原因一次講完。 「說完了就離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他面朝窗外,冷淡地下逐客令,像是牢牢地閂上心門,再也不准她靠近,也不再相信她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她知道這是她自作自受的苦果,也總是忍住情緒不敢在他面前哭泣,惹他心煩,可是眼見他連日來的刻意疏離,她心裡的恐懼一天天加深,真的不得不開始覺得他是對她徹底絕望、死了心。 「你想跟我離婚嗎?」她鼓起勇氣開口問他,好怕他真的不要她了。 傅晨雋終於轉頭看她,凍凝多日的臉上出現憤恨的裂縫,他擰眉豎目地瞪著她—— 「你休想我會跟你離婚!除非我死,否則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合法妻子,我永遠都不會放你走!」他恨恨地宣示,此生都不會成全她和別的男人。 自從清醒以後,他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她出軌的行徑,不斷想像她和方仲祺卿卿我我、摟摟抱抱的畫面,令他痛心疾首、怒火中燒。 所以他暫時不想見她,很努力地想淡忘那天看到的情景。至於離婚,他想都沒想過,她也休想他會同意。 蓆子悠從他起伏的情緒中讀出愛情,知道他還是深愛著她,心上的大石落下了,這一放鬆教她哭了出來,眼淚直流。 「你哭什麼!就算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答應跟你離婚的。」他低吼著,聲明自己的決心。 「不是的……我一點……一點也不想跟你離婚。」她哽咽地澄清,盡量忍著凝事的淚水表達自己的悔意。 「晨雋,對不起,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出去見他,不該對你說謊,可是……」她吸了口氣,先抹掉一把凝聚眼眶的淚水。「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我只是幫阿姨出面去勸他,又陪他一起回去旅館收東西……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可以去拜託他們親自來跟你解釋清楚。」 「我不想看到方家的任何一個人,你是存心找他們來氣我的是不是?!」提到他們母子,他就氣得冒火,奮力揮開櫃子上的水果和杯子。 她站得近,被幾顆笨重的梨子砸中手肘,雪白的肌膚上泛起一小片紅印。 她沒喊一聲疼,連揉都不想揉,只掛心著該如何挽回他的信任…… 「那怎麼辦,你又不肯相信我。」她實在無計可施,心裡知道他之所以如此生氣,是因為他覺得被心愛的人背叛,極其心痛所致。而造成他這麼痛苦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都怪我,本來是怕你生氣、難過瞞著不說的,結果現在反而害你更傷心,還受了傷……都是我的錯,為什麼出車禍的人不是我……對不起……對不起……」她哭著道歉,覺得自己真的好對不起他。 她為什麼要那麼心軟,為什麼當初沒有勇氣向他坦白,為什麼要追到路口去攔住他…… 她害他惹上的麻煩事實在太多了,簡直是個專門連累他的倒楣鬼。 「不要哭了。」他盯著她淚眼汪汪的可憐模樣,冷聲命令。 她抽泣了兩下,繼續哭。 「我叫你不要哭了!」他不耐煩地凶她,氣她哭得他心煩意亂,怒火有一半都被她的眼淚攻勢給澆熄了。 見她哭得這麼傷心,他便不自主地覺得心疼,捨不得她虐待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 心裡有個聲音在說服他相信她的清白,相信她真的只是心軟地答應去幫別人找兒子,畢竟她怎麼看也不像個鐵石心腸的人。 蓆子悠咬著唇,搗著嘴,很難忍住不哭,不過還有盡量在「聽話」,就怕再惹他更不高興。 結果,她像打嗝一樣的一抽一吸,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起來又有些可笑。 「過來。」他要她站近一點。 她依順地走到床邊。 傅晨雋冷睨著她肘上的紅痕,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摸了摸。「痛不痛?」他就是戒不掉對她的關心,從不小心砸到她那時起,他的心裡就懸著一絲後悔。往常他從來不會這樣衝動,可是他剛才實在太生氣了。 「嗚……」她搖頭,豆大的淚珠就不受控制地滾下。看著他關心的眼神,她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哭泣。「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對她的愛真的讓她打心底感動,卻又無以回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