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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頁 梅貝兒 「幸好有你跟著來,否則咱們還沒到江臨府,趙家就已經獲知消息,更改卸貨的地點,屆時一切又要從頭來過,你真的幫了我一個大忙。」炎承霄真的由衷地感謝,老天爺在自己雙目失明、最徬徨無助的當口,讓他遇到了姚氏,或許就是對他的一種補償。 被這麼誇讚,睿仙面頰一熱。「四爺別這麼說。」 「你也別再稱呼我四爺了。」他也順便提醒她。 她叫得太順口,一時改不過來。「那該如何稱呼?」 「這個……」炎承霄故作沉吟狀。「不如假扮成夫妻如何?」 「當然不成!」她嬌斥地回道。 炎承霄一臉扼腕地歎道:「果然不行,那……兄妹或兄弟呢?」 「咱們長得又不像。」睿仙也覺得不好。 他思索了下。「那麼友人呢?」 睿仙總算同意了。「這倒是可行。」 「我卻不喜歡。」炎承霄覺得太生疏了。 她一臉沒好氣地回道:「這跟四爺喜不喜歡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他自然不能說想在稱呼上跟她親近一點,最後選了一個折衷的辦法。「既然你現在是女扮男裝,不如咱們就以表兄弟相稱,兩人結伴同行,也不至於奇怪。」 「那麼妾身……」睿仙清了清喉嚨。「不!我就稱呼你一聲表哥了。」 炎承霄咧嘴一笑。「表弟既然也贊同,那就這麼決定了。」 「是,表哥。」她多叫了幾次,才能記牢。 「阿貴,這位就是表少爺,可不要叫錯了。」他跟小廝介紹。 阿貴馬上有模有樣地拱手見禮。「見過表少爺!」 「不必多禮!」睿仙一面笑、一面回道。 「總之在那人下船之前,只要踏出艙房,大家都得要謹言慎行。」炎承霄收斂起笑意,把話題繞回正事上頭。 睿仙才點了下螓首,就聽到門上傳來驚天動地的敲打聲,阿貴趕忙去應門,站在門外的是一身小廝打扮、兩眼泛紅的春梅。 「我家小姐在不在這兒?」春梅急得快哭了。「她不見……」 「快點進來!」阿貴氣急敗壞地把她拖進艙房。 春梅原本有些不高興,可是見到主子在座,馬上鬆了一大口氣。「小姐原來在這兒,真快把奴婢嚇死了,還以為掉進河裡……嗚……」 「春梅!」睿仙馬上摀住婢女的嘴巴。「別這麼大聲嚷嚷……」 「嗚嗚……」怎麼回事? 她忙不迭的叮嚀。「記得叫我少爺,不能再叫小姐了,還有你要稱呼四爺一聲表少爺,絕不能喚他四爺……」 「嗚嗚……嗚……」怎麼她才離開一會兒,小姐跟四爺變成表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春梅嘴巴被搗住,無法言語,只能在心裡叫道。 上船之後的第三天。 「……前陣子大人曾經要卑職打聽那天和趙守成上茶樓的幾個鹽商身份,昨晚見到睡在對面艙房的人,卑職認出就是其中之一,姓孫,叫孫有干,是世代居住在開元府的鹽商,直到去年販售官鹽的資格被朝廷取消,不過出手依然闊綽,因此卑職懷疑他轉而販賣私鹽……」蔣護道出目前所知的情報。「孫有干身邊只帶了一名小妾,還有兩個奴才,並沒有其他人。」 炎承霄偏頭望向敞開的窗子,涼風徐徐,令人好不舒暢。「開元府?那麼他應該會比咱們早幾天下船……還是要盯著點,直到對方離開為止。」 「是。」說完,他便先出去了。 坐在一旁凝聽的睿仙看著蔣護離開,又睇向坐在對面的炎承霄,見他一手托著下顎,眼皮半掩,似乎在思索什麼,也不敢出聲打擾,於是翻起多年來總是隨身攜帶的《封診式》,靜靜地看著書。 第10章(2) 這是一個寧靜的午後,艙房內又通風,加上船身輕晃,令人忍不住想要接受周公的召喚。 春梅一連打了五個大呵欠,連眼角都濕了,只好湊到主子耳畔,說想要出去走一走,不然快睡著了。 「去吧!」睿仙啼笑皆非地答應了。 接著,連一旁的阿貴都開始搖頭晃腦,讓她不禁佩服,連站著都能睡覺,不過也沒叫醒他,繼續看書。 「哇……」沒過多久,阿貴猛地驚醒過來,連忙甩了甩腦袋,趕緊找一些事來做,於是提起茶壺,朝睿仙比劃兩下,意思是要去燒水泡茶。 睿仙原本覺得有些不妥,因為這麼一來,艙房內就只剩下她和炎承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不太好,可是又想只要坦坦蕩蕩,別人又能說什麼,於是輕頷了下首,表示知道了。 待阿貴一走,她很自然地睇向坐在對面的男人,不知何時,炎承霄已經換了姿勢,把頭趴在桌上,用手當枕,就這麼睡著了。 「怎麼連他也睡著了?」睿仙失笑地說。 看著趴在桌上熟睡的男人,睿仙又想起要回華亭縣探親和掃墓的事,既然他早晚都會知道真相,還是該由自己親口來說。 她合上看了一半的書,不禁考慮,是在到江臨府之前提比較好,還是等辦完正事之後再說。 「呃……嗯……」突然之間,炎承霄發出一連串斷斷續續的夢囈。「不……不要……唔……走開……」 「四爺?」她喚了一聲,對方並沒有醒來。 在睡夢當中,炎承霄看到好幾道強烈的白光出現在眼前,冰冷、刺眼,讓他全身打顫,不禁害怕地閉上眼皮,以為這樣就看不到了。 「不……不要……唔……殺她……」他口中不住地喃道。 睿仙見他似乎作了惡夢,不禁起身,走到炎承霄身旁,接著伸出小手,輕拍兩下肩頭,試圖叫醒他。 「四爺!四爺!」 眼看叫不醒,睿仙索性多用點力氣來推。「四爺……」 「喝!」炎承霄倒抽一口涼氣,猛地坐直身軀,也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腕,彷彿是溺水的人,總算抓到浮木,終於得救了。 見他額頭佈滿冷汗,俊臉上還殘留一絲懼意,睿仙連忙安撫。「只不過是夢,已經沒事了……」 炎承霄喘了好幾口氣,也回到現實。「我睡著了?」 「是。」她輕問。「是作了什麼樣的夢?」 他想了一下。「我不記得了。」 睿仙還是第一次見他臉上露出驚惶之色。「可惜我聽不清楚四爺方才說了些什麼,不過那個夢應該很嚇人。」 「阿貴也說自從我受傷之後,夜裡就常作惡夢,不過一醒來就不記得了。」他的呼吸總算漸漸平穩下來,不再那麼急促,不過餘悸猶存,連自己都不禁要問,究竟是什麼夢,把自己嚇成這樣? 她心中一動。「那真是夢嗎?」 「什麼意思?」炎承霄心想夢不就是夢,還會是什麼? 「因為表姨父曾經說過四爺的雙眼之所以突然失明,又找不出原因,應是心理創傷所致,會不會跟所作的夢有關?」睿仙不禁把兩者聯想在一起。 炎承霄失笑一聲。「那不過是夢,又豈能傷得了我。」 「若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呢?」就好像她經常作重生之前的夢,那些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 他認真地想了一下。「就算如此,我也不記得夢的內容。」 「下回四爺再作同樣的夢,可得要記住才行。」睿仙打趣地說。 「我盡力。」這個建議讓他不禁笑了。 睿仙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腕還被他抓著,想把它抽回去,可炎承霄偏偏不肯鬆開。「四爺……該放手了!」 「要是我不放呢?」炎承霄話中有話。 她又使了點力,還是抽不回來。「要是讓人看見……」 「我娶你!」他脫口而出,不過等到真的說出口,也更加確信自己的心意。 「不是納來當妾,而是娶為正室。」 「四爺……」睿仙頓時有些慌了,因為還沒說出有關自己的過去,好讓他有時間考慮清楚,將來要面對多大的阻力和困難。 炎承霄以為她還是不願意。「我是真心的,也相信你死去的相公,他會希望有個男人來照顧你下半輩子。」 「四爺先放手……」這樣她沒辦法說話。 他索性從椅上起來。「還是你嫌棄我是個瞎子?」 「當然不是!」睿仙立刻加以駁斥。 「既然不是,那麼又是為什麼?」他向來自恃甚高,認為沒有一個女子會拒絕自己的求親,可是面對姚氏,卻有相當大的不確定,只因她口口聲聲說忘不了死去的相公,要為他守寡,跟一個死掉的男人爭,是很難贏得了的。「你對我……就真的一點都不動心?」 睿仙眼圈一熱,心跟著軟了,自然也鬆了口。「若真是一點都不動心,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你是說……」聽她親口承認對自己的心意,炎承霄俊臉不禁透出濃濃的喜色,簡直快要飛上天了,另一隻手則握住她的肩頭,非得到一個答案不可。「那麼你在擔心什麼?擔心別人指責你無法為死去的丈夫守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