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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寄秋    


  「等等,我記得你劈腿的女人不是這名字,你到底背著我連劈幾女?」何桃花眉一揚的問,她是吃了多少暗虧?

  「那是花名,她改名了,從娜娜改成薇拉,我沒騙你,就只有她而已。」他劈得戰戰兢兢,一個就折騰他半條命了,哪敢再二劈、三劈。

  「好吧,我暫時充當你正牌女友的檔箭牌,等你的惡夢相信你又和我復合後,她會少找你一些麻煩。」活該,看他以後敢不敢再劈腿。

  他一聽,頓時鬆了口氣。「桃花,真是太謝謝你了,沒有你的幫忙,我和小真的感情肯定走不下去。」

  她輕哼,「別謝得太早,如果對方拿刀來砍我,我會把你推出去檔刀。」

  張志輝仙汕的摸頭乾笑,不敢說一句不。

  薇拉是酒店小姐,他和她交往了之後才知道,當時他心裡就有些不開心了,雖然她床上功夫過人,但是因為工作關係,她不只有他一個男人,也許是沒愛她愛到骨子裡吧,他仍有芥蒂,就有分手的念頭。

  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從他身上撈到不少好處的薇拉哪肯放過他,她像蜘蛛精一樣的纏著他,要人也要錢,逼得他快精盡人亡,散盡家財。

  好在他的前女友是「悍婦」,薇拉曾親眼見過桃花的厲害,因此稍微忌悍,聽他說兩人復合了,也沒像之前纏得緊,只撂下話要他小心點,她身邊有「兄弟」置看。

  酒店裡通常會有保鏢、打手保護旗下的小姐,他是正正經經工作的上班族,難免畏於黑社會勢力。

  「啊!對了,桃花,你吃了沒?上次的風味雞你一直讚不絕口,我們再去吃一次,我請客。」張志輝眼中沒有昔日的熱切,只有朋友的單純。

  誰說情人分手一定要反目成仇,換個身份往來反而更自由。

  「『幸福之家』太遠,開車要一小時,不如找間附近的餐廳,能吃飽就好。」

  如今不是男女朋友了,她也不好意思讓他太破費。

  「好呀,你無肉不歡,不然看看有沒有牛排館或是火烤兩吃的火鍋店,我記得你愛吃……」

  「油花多的牛五花肉。」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一說完又因彼此的默契而相視一笑,先前的不太愉快頓時煙消雲散,一笑泯恩仇。

  人和人的關係真的很微妙,前不久還恨得想砍了的前男友,現在瞧瞧也沒那麼壞,在沒結婚前,人人是自由身,有權利選擇想要的對象,最多能說他定力不足,禁不起誘惑,一不小心走錯了路,犯了不夠專情的錯。

  而在她的感情路上影響最大的不是道德標準,而是困住她二十幾年的心魔,他們會劈腿,有一半是她的責任。

  何桃花在用餐的同時才想通這道理,和前男友心無芥蒂的吃飯,不再是男女朋友才更能說出心底的話,張志輝侃侃而談曾經的過往,由他口中,她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

  原來不是對方愛不愛的問題,而是她害怕受傷害,所以她先傷害別人,以愛為名要求男友們忠實,卻又把他們遠遠推開,讓愛她的男人無所適從,不知該怎麼愛她。

  有的乾脆放手,另找合適的對象,有的不死心,非要堅持到底,但是人也有疲累的時候,因此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尋求慰藉。

  所以她的感情不順是自己造成的,她的確虧欠了這些前男友,明明不愛還同意交往,她累他也累,兩個身心俱疲的男女哪還談得出感情?當然是各自負心。

  和張志輝毫無顧忌的談開後,何桃花的心情豁然開朗,當不成情人還是朋友,兩人聊得開懷,還喝了點小酒。

  趁著酒興,這對化干戈為玉帛的前男女朋友興起惡作劇念頭,故意你儂我儂的出現在薇拉面前,一副不能沒有彼此的模樣,存心要她知難而退。

  最後仗看酒膽,何桃花啪啪地賞了薇拉兩巴掌,警告她離她男朋友遠一點,否則她見一次打一次,打到她變成豬頭。

  「哈哈哈,原來打人這麼痛快,難怪有人看人不順眼就賞人巴掌,於很痛,可是心裡很爽……」不是只有她挨打,她也是會打人的。

  被張志輝送回家的何桃花有些醉了,她將鞋子拎在指尖,踱著腳學芭蕾舞者走路,興致一來還原地轉圈圈。

  「是呀,我看薇拉的臉都歪了,看你的眼神充滿懼意。桃花,你有大姊大的氣勢,連酒店小姐都怕你。」希望這招有效,薇拉以後不會再纏著他。

  「那當然,放心,我罩你,我是爸媽不要的小孩,不自立自強不行,不想被欺負就要學著凶悍。」

  外公外婆老了,照顧她已經很吃力,更逞論保護,她的童年是在恥笑中度過,明裡暗裡不知受過多少欺凌,但她咬著牙從不訴苦,因為她從小就知道除了自己,沒人會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護她,所以她必須獨立。

  「桃桃花,你走歪了,這邊才是你的家,你幹嘛去按別人家的門鈴。」早知道她酒量不好,就不讓她喝酒了!張志輝歎氣。

  「呃,報復。」她看似醉了,卻略略笑著俏皮的一眨眼,眼眸清亮得彷彿天上的星星。

  看著她按著電鈴不放,他趕緊把她拉開。「瘋女人,我可不想陪你去警察局待一夜,小真還在家裡等我。」

  一提到新女友,張志輝滿臉春風,笑得傻乎乎的,雖然和對方認識不久卻是一見鍾情,兩人已有結婚的共識,一等薇拉的事了結便步入禮堂。

  「你別想開溜,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有需要我陪你,我要是被警察捉了,你得陪我打地鋪。

  何桃花勾住他脖子不放,臉湊得很近,瞇起眼警告他要像個男人,別想過河拆橋。

  「哎呀!輕一點,別勒死我,我還要留著命娶我老婆……」張志輝忽地沒了聲音,兩眼睜得圓大,指向她身後的人影手指顫抖。「那……那是人吧!他怎麼站在你家門口,一臉要殺人的模樣。」

  「什麼人,你眼花……呢!是我家鄰居……穆顧問,出來散步呀!天氣正好,曬曬月亮吸點陰氣,常保健康……」她鬆開他,轉頭一瞧,有些口齒不清的說,咯咯咯直笑。

  「是靈氣。」張志輝小聲地糾正。

  「管他陰氣還是靈氣,走路運動有益健康,我們不也一路走回家,走了快……我看一下表,嗯!快兩個小時。」咦!月亮會分身,分裂成兩個,還一直晃,晃得她頭暈。

  「桃花……」

  壓在身上的重量忽地一輕,張志輝納悶地往那位鄰居看,一張陰鬱面孔嚇得他差點腿軟。

  「你讓她喝酒?」穆幽華噪音陰沉得令人發寒,牢牢將何桃花摟在懷中。

  「我……呱,是紅酒,她說想嘗嘗看……」吃肉配紅酒,很正常。

  「喝了幾杯?」再質問,冷厲的眸光幾乎要瞪穿張志輝。

  「三杯還是四杯……我看她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想喝就讓她喝,雖說他們交往時,他從未見過她喝酒。

  「你不知道她是一杯醉嗎?」醉了會做出瘋狂事,把人逼瘋,穆幽華一股氣無處發。

  他是上回裝醉時發現她這種毛病,她光聞他一身酒氣就醉倒了,因此趴在他胸前睡了一整夜,期間還爬起來對他又摸又親,等他起了反應想玫城掠地時又昏睡不起,讓他飽受慾望的折磨。

  「她……」張志輝頗為無奈,一杯醉跟千杯醉有什麼差別?瞧她精力十足,誰看得出她喝醉了。

  何桃花是越醉越清醒,她不能控制的是行為,先做了再說,其實腦子比誰都清楚。

  「我醉不醉關你什麼事?你的態度給我好一點,不要隨隨便便就威脅我的男朋友,你太過分我可是會揍人的。」她用力戳看他胸口,戳得手指頭髮疼。

  「你的男朋友?」臉色頓地一沉,穆幽華深幽瞳眸瞇成一條線。

  「怎樣,犯法嗎?你有女朋友,我有男朋友,我們都是成雙成對的,誰也不落單。」她也是有人陪,不一定非他不可。

  「你們復合了?」他問得很輕,內心妒火和痛苦在翻騰。

  「是呀!今天,我覺得他還不錯,比起某個滿嘴謊話的詐欺犯,他的表現誠實多了。」

  「我沒有騙你……」他這些日子的作為還不能取信她嗎?原以為自己築起的是堅固的城堡,實際上卻是沙堡,一個沈坷坷就催毀了他的努力。

  何桃花手一揮,手上的鞋子差點揮上他面頰。「你可以放開我了,我的男朋友在看著,我不希望他誤會你和我之間有什麼。」

  別把他扯進去,不誤會,不誤會,他樂見其成,看出兩人的不對勁,何桃花分明是在鬧瞥扭,又跟以前一樣,一遇上事情就退縮,張志輝悄悄地後退,打算讓小倆口好好談。

  「沒有嗎?」穆幽華臂肌繃緊,勒住她腹身。

  她呵呵地笑出來。「頂多是前男友的關係,還能變出什麼枕樣嗎?我何桃花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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