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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雪靈之 「我要回家了!」梅施頓時把臉啪嘰摔地上了,他這樣隨便地把她帶回這裡,實在是太不尊重她了吧?! 阮廷堅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很冷酷地威脅她說:「進去。」 「我不要來這裡!」梅施用力反抗,被包包的金屬搭扣劃了下手背,一陣銳痛。好像她不知道他打什麼算盤似的,前天是她不好,所以早上起來他還是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處處暗示他是被強迫的。好了,一邊爽著,一邊還看不起她的黏乎,現在還一副債主嘴臉,把她帶到這裡來打算繼續爽!「你把我當什麼了?」順著思緒,她恨恨地質問了他一句。 阮廷堅的手收得更緊,梅施疼了,跺著腳抬頭衝他嚷嚷,讓他鬆手,夜色燈光中,他的眼睛亮得好像要著起火來,當然,不是動情是動怒。 「那你又把我當什麼?!」他沉聲反問,梅施頓時如遭雷擊,這口氣……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怨夫腔?怎麼阮廷堅說起來這麼讓人驚悚呢。「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上床就上床,想分手,一句話就打發了我?!」 梅施脊背浮出一層冷汗,明明是如此哀怨的對白,讓他一說,像是無賴的詛咒。 「進去。」他用力一拖,梅施都被拽倒了,阮廷堅也不管,抓起她的行李包包,像帶著兩件包裹似的大步走回屋裡,重重甩上門。 「你到底想幹嗎?!」梅施被他弄得發毛,倒不怎麼害怕,他還能怎麼樣啊?最惡劣的情況她已經主動施於他了,他想超越的話,就只能殺了她,阮廷堅麼……絕對不會。 「我想幹嗎你不知道?」他反問,也不開燈,剛才的一頓撲騰聲控燈亮了好幾盞。梅施得以看清他的神情,俊美的臉上又有怒色,又有慾念還有種說不出哀怨,一下子就讓她挺動心的,真是值得唾棄啊,這種時候她還有心思花癡。這也不能怪她,梅施自我安慰,誰會對曾經被自己用過強的人心生恐懼呢?存在某種心理制高點。 阮廷堅也不再多話,直接把她壓在地板上,粗暴地扯脫彼此的褲子就急不可待地撞入,梅施被一陣刺痛席捲,半天說不出話。 他只不過想一舉擊潰她無謂的閃躲,也心疼她的不適,埋在她的身體裡不再動彈。 「是為了報復我嗎?」聲控燈都滅了,兩個肢體交纏的人沉溺在黑暗中,她淡淡地問了一聲。 「成年人的生理衝動你不是很理解麼?」他忍不住諷刺了她一句。 「阮廷堅,你到底想怎麼樣?」她被他填滿,心卻一下子空洞了,真的半點兒也摸不到他的心思,這句話問得當真是無可奈何。 阮廷堅覺得一股怒火再次從心口竄起,她怎麼可能還問他想怎麼樣?他做得還不夠多,不夠明顯嗎?是她太不瞭解社會,還是太不瞭解男人?一個決心離她而去的人怎麼可能還三番四次對她家的事那麼上心?她以為他是慈善家嗎?就是頭豬,看見他突然跟著出現在S市,也該想清楚他的意思吧?她還問!還問! …… 「你去死!」梅施終於爆發了,侮辱人不帶這麼給力的!只不過她隨口一句話,他把她這麼久的痛苦、思念和糾結全下流地劃為生理衝動嗎?是因為她主動要求和他上床,他才這麼小看她嗎? 實在又氣又委屈,黑暗裡看不見他的臉也讓她膽氣很壯,抽出手就是一耳光。阮廷堅好像能暗中視物一樣,準確地攔住她的胳膊,聲控燈又瞬間華彩齊放——梅施愣愣地著眉頭緊皺的他,這表情,眼神……是心疼嗎? 心中微微一動,那個她想也不敢去想,非常自戀又非常自作多情的想法猛地蹦了出來,難不成……他的反覆無常,他莫名其妙的怒氣,總是出現在她出現的地方,他說:想分手就一句話打發了他。 「疼……」她鼻子一皺,原本就蓄在眼眶裡的淚水頓時潸然而下,她瞇起眼,在睫毛下細細打量他的神情。果然,他的嚴重湧起更複雜的神色,忍耐,痛苦……憐惜。他退了出去,非常迅速,像是不想給自己任何留戀的機會。 燈又滅,梅施此刻的瞇眼顯得非常奸詐,看問題的角度變了,整個世界也就全變了。如果她的「自作多情」是真相,那麼…… 她嗚嗚地小聲哭起來,阮廷堅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隨便穿整衣服起身去開了燈。梅施用手背蓋住眼睛,被燈光晃疼了。她感覺阮廷堅俯身抱起她,一路走到浴室,開了水,調好溫度,把她推到水柱下面。他利落地轉身而去,梅施腦袋一恍,水淋淋地一把抱住他。 「阮廷堅……你別看不起我,別因為前天的事,看不起我……」她的臉緊貼他的後背抽泣,感覺到他全身僵直。能不僵直嗎,都上膛了結果強行啞火,她一向壞心,放在他胸口的手小幅度地摩挲,冷漠的阮大少啊,是不是感覺火把在捻子邊來回晃就是不肯點燃呢? 「我什麼時候看不起你?」他的聲音都啞了。 「我……」說起理由,她倒忍不住袒露了心跡,「我一直不肯向你道歉,是怕你不原諒我,怕你覺得我家敗落了,我就想死賴在你身邊過好日子……那時候我很辛苦,父母,你和我,還有孩子也沒有了……」她的抽泣低緩下去,眼淚卻嘩嘩的流。「我當時是想拿掉孩子的,一想自己要當個那麼狠心的媽媽,我也快瘋了……可是,我不想讓咱們的孩子像奚曉,像阮旭,我很難受,阮廷堅,當時我很難受。你讓我在那種時候怎麼去向你道歉,怎麼說還想和你在一起?萬一你說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我會垮掉的。」 阮廷堅默默地聽她說,手卻輕微地顫抖起來。 「漸漸的,我不知道憑什麼還能和你在一起,你什麼都有了,漂亮,財富,智慧……我呢?我有什麼?連國元都沒了以後,我什麼都不是了。上班經常被辭退,總闖禍,阮廷堅的妻子不該是我這樣的……」 阮廷堅突然轉過身來把她摟進懷裡,花灑的水也澆濕了他,「施施……」他後悔了,內疚了,這半年的刻意迴避是他自私。他覺得錯全在她,她對他的不信任造成了現在全部的悲劇,即便他那樣用心的解釋,她仍不肯對他說句請求原諒,還想在一起的話。他不甘心,不甘心主動去挽回這都感情,一直以來要離開的總是她,他追得累了,也追委屈了。他沒想過她會顧慮到國元倒閉後,她變得一無所有,一直以來他從未把她這個人以外的條件列入考慮,他沒想過她會自卑。 他低頭吻她,「對不起,施施……對不起。」 梅施抱緊他,雖然他道歉簡直是色令智昏的舉動,但她很感動,很感激。阮廷堅還肯這麼喜歡她,就算讓她跪下來感謝老天爺她也樂意。 衣服被淋濕,然後擁抱——的確非常難受,感激老天爺感激阮廷堅的情緒漸漸穩定,梅施的惡趣味又發作了。她在他懷裡扭了扭……然後環住他的腰向後退進水柱,內心獨白:來來,一起洗,一起洗。 阮廷堅本就在火燒水淹裡掙扎,她這一小暗示,立刻心領神會。 這是她第一次洗鴛鴦浴,感覺非常不錯,尤其在心情這麼好的時候。她死死摟住阮廷堅的脖子,總算弄懂了這個彆扭人的心意,就好像終於解開困擾人類幾世紀的世界之謎。她在高峰中緩過神,他仍舊戀戀不捨地把她抱在懷裡,使她有了與他平齊的高度。她摸了摸他淌著水的烏髮,心情如雨後初晴,忍不住吧嗒親了他一口,暗暗立下決心:乖,以後姐姐疼你。 阮廷堅把梅施抱到臥室的床上,一舉一動小心翼翼。 梅施溫柔看他的時候,心裡全是邪惡的想法。他為她蓋上被子,回身到櫃子裡為她拿睡衣,分手後,她的部分東西還盤踞在原本屬於她的地方。他身心極為舒泰,眉梢眼角帶了些喜悅和還未散去的嫵媚,看得梅施直想掐一把他的臉蛋。他像給洋娃娃穿衣服一樣,笑微微又專注地幫她套上睡衣,然後才自己穿妥。剛想往被窩裡鑽,梅施一側身,手臂妖嬈地勾住他的脖頸,「阮廷堅,我餓了。」 阮廷堅立刻坐直身子,「下麵條?」 梅施搖搖頭,「不想吃方便麵。」 「我給你做湯麵。」阮小廝服務態度一流。 梅施眨了眨大眼睛,難得乖巧地看著他,阮廷堅得到首肯,不辭勞苦地下樓去了。 梅施撫著下巴想心事,男人……餵飽了,還是很好哄的。前幾天把她嚇得魂飛魄散的阮大少,此刻正滿面含笑地為她洗手作羹湯,原來世間的事果然如同傳說: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