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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葉雙 聞言,商清遠懶洋洋地抬眼睨了妻子一眼,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你這點心思在我面前就不必了吧。」 「侯爺說什麼呢,妾身這麼說可不是有私心,咱們十幾年的夫妻了,有些事自然該提醒一下侯爺,妾身瞧那四丫頭的心思當真不簡單,只怕她和咱們怎麼也不能一條心呢。」 「你就消停些,對她我自有主意。」 見商清遠沒有真生氣,簡氏這次可不打算隱忍,接著說:「現如今那丫頭可是要攀高枝的,一旦讓她在王府裡頭站穩了,難保不會反過頭來咬咱們一口,咱們怎能不先防範。」 「哼,想咬我也得她有那個命。」商清遠冷哼一聲。 對他來說兒女都是工具,況且商飛雪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庶女,他從來對這女兒不曾有過什麼慈愛之心。 今兒個他之所以維護商飛雪,自然是因為她對他還有用處,否則這樣的庶女就是被嫡母打死了,也不過是於侯府名聲有礙罷了,他壓根不會出面,再說這商飛雪的性子無論是不是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樣乖巧都無妨,他自有法子拿捏住她。 「侯爺這意思是……」畢竟是夫妻,聽到這番話,簡氏的心思倒是轉了起來,想來這商飛雪的確只是侯爺手中的棋子,她心中的憤憤不平因而平息不少。 「這事你就別管了,你只要記得,無論四丫頭多有能耐,但她的命始終是掌握在我手中的。」 「可是……」簡氏到底對商飛雪即將嫁進王府心有忌憚,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沒什麼可是的,你去洗漱安置吧,明兒個還要早起,我等等便讓秦總管安排你去泉山寺的一應事宜。」 饒是心中還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可一見丈夫那冷下來的神色,簡氏也知道何時該做個安靜無聲的女人,於是她微一福身,便去喚丫鬟進來伺候。 商清遠闔上了雙目,習慣性地把玩他向來戴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若真如妻子想說的,四丫頭是裝乖挑弄他和妻子之間的感情也不要緊,這樣的伎倆他哪裡會看在眼底。 對他來說,只要四丫頭嫁進瀧陽王府之後能聽話便罷,當然,若她不肯乖乖做棋子,那他也是隨時可以捨棄她的。 在主屋那耗了近兩個時辰,商飛雪離開主屋往自己住的院子走,此時天幕早已成了一片漆黑,她一個人提著燈、就著星光緩步走著。 她以前沒有丫鬟伺候,如今也不習慣,再者這府裡壓根沒有她能信任的人,是以她剛回府便直接拒絕了簡氏送過來的人,簡氏倒也有心為難她,連做個表面功夫都沒有便應好,之後除了出門會有丫鬟伺候做給別人看外,平時只讓魯嬤嬤來轉轉,剩下的便是送飯打掃的粗使丫頭,以及守夜卻常不見蹤影的婆子。 但沒關係,這本來就是她想要的。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商飛雪臉色沉凝,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得意。 她成功給簡氏添堵,還讓簡氏這幾天都不能給她使絆子,照理她應該感到開心,可她的心卻沉甸甸的,感覺不到絲毫喜悅。 ……是啊,有什麼好高興的,她找的這點小麻煩根本比不上他們夫妻倆給她惹上的大麻煩。 商飛雪有些乏力的伸手推開房門,現在的她只想倒在床榻,蓋上鬆軟被子,好好睡上一覺。 這就是她此刻小小的心願。 商飛雪自認所求不多,可偏偏老天爺硬是不肯讓她如願! 剛推開門,恰巧一陣風吹熄了她的燈,接著,在進府之前曾習過武的她,明顯感覺到屋裡還有其他人的氣息……而且,是個男人。 偏偏燈熄了,屋裡一片漆黑,她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沒有驚慌尖叫,也沒有倉皇離開,商飛雪冷靜地佇立在房外好一會兒,最後決定走進屋裡,甚至順手闔上門扉。 侯府防衛向來嚴密,除了府外有守衛站崗,府內亦有守衛輪值,如果房內男人的身手已足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來到她這院子,那麼只怕他的武功比她還高明,甚至在她開口喊人的那一刻就能取她的性命。 再者,那守夜的婆子又不知溜哪去了,她現在是出去比進來危險,所以不是她不怕死,只是聰明的不想加速自己的死期。 商飛雪冷靜地環視四周,這房間她才住上沒幾天,說不上熟悉,幸好燈雖熄了,但眼睛適應黑暗後,她還能就著微弱月光打量屋內的一切。 更何況,來人倒也大膽,完全不閃不避地端坐在屋內的圓桌旁,還好整以暇的享用她出門前沒喝完的那壺茶。 對比她緊繃的一天,這個人悠閒得令人髮指。 疲憊會讓一個人的脾氣變大,也會讓一個人的膽子變得很大。 商飛雪毫無顧忌地瞪了那不速之客一眼,接著一言不發地拖著酸痛的雙腿,緩緩來到圓桌邊。 她一邊就著月色打量那人,一邊跟著在桌邊坐下,甚至自顧自地替自己也斟了一杯茶水。 在這大冷的天,將就那冰涼的冷茶,其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可沒丫鬟伺候的她沒法計較那麼多,只是眉頭不皺地仰頭喝下。 待那茶水凍得她疲睏的精神回復了些,這才將注意力擺放到一直悄悄打量她的不速之客身上。 她冷然問道:「你是誰?」 她的冷靜讓人歎為觀止,也讓那男人的眉頭往上挑起。 是真不怕,還是在裝腔作勢呢? 「為什麼答應嫁給瀧陽王?」他開門見山的直問自己想知道的事。 聞言,商飛雪抬頭瞧了那人一眼,然後像忍不住似的笑出來,笑容有些輕蔑,好像對方問了一個多傻的問題。 「嫁進王府,從此穿金戴銀,一生富貴,這是多少女人奢望不得的好事,人往高處爬不是很正常嗎,為什麼要問?」說完,她很故意的又輕笑兩聲。 「就只是為了富貴?」明明是這樣理所當然的答案,瞇起了銳眸的尹承善卻不相信。「說實話。」 他堂堂瀧陽王親自跑了這一趟,可不想最後只是徒勞無功,他直覺一個遇賊入侵閨房還能這麼鎮定的女子不會是愛慕虛榮、貪戀富貴的人,這的確不是太有根據的直覺,可他就是這麼覺得。 「你又是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商飛雪開口反問。 尹承善瞧她那雙眸子清亮得很,絲毫看不出一點恐懼,不禁有些欣賞。 她著實太氣定神閒了些,要不是兩人是在這種情形下見面,而他又知曉她的身份,或許…… 他當真要跟她交個朋友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你對冬寧侯來說,就是一顆隨時能捨棄的棋子。」 「我知道。」她的口氣像在聊空氣般無所謂。 她又不是真的自小在侯府長大的千金小姐,自然不會因為商清遠那幾句溫言軟語就真以為自己是他的掌上明珠,她只是還弄不清楚商清遠想藉著她、藉著這樁婚姻得到什麼。 不過無所謂,現在先照著商清遠的意思走,以後她遲早能反咬一口。 「既然知道,為什麼願意嫁?莫非你真甘願成為讓人驅使的棋子?」尹承善眉頭微皺。 雖然這話是他自己問出口的,但他總覺得她不像是這樣甘於受人擺佈的人,因為他從她的眸中看到了一絲不容撼動的堅毅,擁有這種眼神的人不會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才是。 尹承善在觀察商飛雪,商飛雪也在打量這個陌生男人。 這男人濃眉大眼,生得俊朗,且坐著也感覺得出身材高大,再想想會來跟她說這些話、點明她的處境因而不希望她嫁進瀧陽王府的似乎只有一個人…… 商飛雪微微偏了頭,略略思索一番,心中有了底。 她開口,用清冷的聲音說:「就這盤棋,誰是棋子,誰是棋手,皆是未定之天,公子又如何能夠確定我便是那受人驅使的棋子?」 「你……」聽到她說出這般有自信的話,尹承善不得不承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即將要娶的側妃竟然是這樣的。 沒有嬌俏可人、沒有曲意逢迎,反倒說話神情都帶著一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自信和豪氣。 「我這麼說好了,」商飛雪語氣一轉,忽地溫聲道:「公子若是瀧陽王,妾身未來的老爺,那麼您大可放心,妾身會選擇嫁進瀧陽王府可不是為了助冬寧侯一臂之力,妾身不會給王爺帶來麻煩的,也不會對王府不利。」 一番話裡多用敬詞,語氣亦溫和,可不知怎麼地,尹承善就是覺得她並非如外表表現出來的恭敬。 不過他更好奇的是—— 「你知道我是誰?」此女聰慧,他的眸中不禁漾起一絲讚賞。 「猜的,這並不難不是嗎。」她大方承認。 如果來人不是他,便不會口口聲聲點明她是棋子,希望她退縮,甚至希望侯府這方主動退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