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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葉雙 「啊!」聞言,便連龍笑滄這樣生在複雜皇室的人都驚呆了。 怎麼會有如此涼薄的父親,他倒是第一回聽說這種事,即便只是庶女,可卻也是他的親骨血,他怎麼忍得下心腸? 「要不是飛雪傲氣,先下手殺了想要藉毒操控她的丫鬟,又能忍毒發時的痛楚,這份名單只怕還躺在王府的庫房裡,不見天日。」因為知道龍笑滄對於商飛雪出自冬寧侯府很是不滿,於是在言談之間,尹承善對她多有維護。 說著說著,他便憶起了商飛雪那日漸蒼白的神色。 其實,他很清楚,雖然有太醫們想方設法的壓制,可那毒物卻是狼虎藥,正日漸拖垮飛雪的身子。 「你很在乎她?」望著對方那形於外的擔憂和急切,龍笑滄的唇畔噙著一抹玩味笑容。 從來不曾見過尹承善這般為誰說話,就連他現在的妻子也不過是為責任而娶,富貴名分給足,其餘的也沒見表弟多給過什麼,唯獨對這商側妃不一樣。 「那女人……」尹承善見龍笑滄問得直接,原想否認,可轉念想到了龍笑滄那護短的性子,若是他肯出手,或許飛雪會安全許多,畢竟誰也不知道一旦商清遠知曉了飛雪的背叛會做出什麼事,因此在遲疑一陣後,便直言相告,「她很特別,的確讓我另眼相看。」 「嘖,這回你倒誠實了。」聽著他大方承認,龍笑滄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的,哪個姑娘不好愛,竟去愛上一個麻煩的。 雖說商飛雪已經入了瀧陽王府,可一旦他將罪證上呈父皇,會不會禍及商飛雪還得看父皇的心情。 尹承善這麼爽快的承認,分明是要他出手保下商飛雪,更甚者,還得替他們防著商清遠那邊。 「她真有那麼好?」龍笑滄忍不住問道。 「她……很不一樣。」尹承善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他自己都不知道怎地就被她勾了心。 明明她對自己很冷淡,很是不知好歹,甚至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一見她難受,他的心也會像是被人擰著一般難受。 「能讓你這個向來視女人為無物的男人這般動心,的確是很不一樣。」龍笑滄打趣道。 嘴上雖這麼說,可私心裡他卻不怎麼贊同尹承善和商飛雪有太多瓜葛,在他的想法中,尹承善配得上任何女人,即將失去靠山的侯府庶女,未免折辱了尹承善的身份。 和龍笑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尹承善又是心思縝密、善於察言觀色的,龍笑滄只需一個眼神的變化,他便知道對方心思。 「笑滄,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飲。」就算想要嫁給他的女人多了去,可真正能扯動他心弦的只有商飛雪一人。 「你這次可真固執。」 「說來她比我更固執,不但無視我的感情,脾氣還倔得跟頭驢子似的,幾十匹馬車拉都拉不回頭。」既然已經跟龍笑滄說清楚,尹承善開口抱怨起那讓他氣結的女人。 說來她並不是他所遇過的女人中最出色的,但和那些名門閨秀相比,她最大的優點便是真。 這幾年暗中為四皇子打天下、收攏勢力,他什麼樣的女人沒瞧過,可卻沒一個有她那麼直率的。 她的喜、她的怒、她的恨,她的一嗔一笑都是那麼的真實,教看慣了爾虞我詐的他,更覺得這樣的真實難能可貴。 起初,他也不是沒有懷疑,可自他夜探冬寧侯府、知曉她的過往之後,心中的戒心也就慢慢淡了。 她曾經受過的苦楚,他的心裡都有數,在他看來,這樣堅毅的女人才有資格做瀧陽王妃。 只是……就算冬陽自願給她騰位置,她也未必會肯,那個倔強的女人啊…… 「瞧你說成這樣,以表弟的條件又何必獨獨鍾情她一人呢?」龍笑滄的語氣之中多有為尹承善抱不平之處。 雖然沒見過面,但因商飛雪出身冬寧侯府,他已是不喜,再聽說她視尹承善為無物,更是怒從中來。 既不識抬舉更不識好歹,這種女人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 「我……」尹承善正要開口再為商飛雪添上幾句好話,可眼角卻驀地閃過一絲森寒的銀色光芒。 他向來機警,暗叫了一聲不好,倏地起身,拿起桌上的瓷杯便往銀色光芒閃耀處一扔。 杯及刀相擊出聲,龍笑滄同時警醒。 但見十數名黑衣人從湖上畫舫相繼飛竄而出,破空而至。 若不是方才尹承善機警,或許雖不致喪命,可總會有點傷亡。 龍笑滄一邊思索著,一邊利落地退去了身上礙事的披風,跟著加入了戰局。 沒被黑衣人搶得先機,龍笑滄和尹承善又是自小練武的,至今一日也沒有丟下,所以雖然刺客們招招狠辣索命,可他們依然游刃有餘。 兩人心裡更各自尋思著,這幾年雖然大大小小的狙殺沒停過,可像這樣傾巢而出地直攻四皇子府的倒是沒有。 他們一向小心翼翼的,從來不曾急進,這也是為什麼這幾年雖然二皇子處心積慮的想要拿到他們的錯處,可總找不著的原因。 可這回為何二皇子竟不管不顧的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難道他們就不怕皇上追究嗎? 莫不是……尹承善驀地想起了剛剛那份名單。 不好,他可以在自己府裡做到防範得密不透風,卻疏忽了奸細可能藏在這四皇子府的可能,該不是有人去通報了名單的事,才讓對方狗急跳牆?! 對皇子府邸他們都敢這樣名目張膽行事了,那麼瀧陽王府那邊呢? 想到這裡,尹承善的心一急,毫不猶豫地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一招一式幻化成凌厲無比的劍芒,劍影所到之處盡皆染血。 雖然黑衣人為數不少,但他與龍笑滄的身手倒是皆不弱,再加上聞聲而至的暗衛,倒也沒有癡纏太久。 幾番交手之後,地上已經七橫八豎地躺了十幾具屍體,還留著的活口也不過一、兩個。 「四皇子,我得速回王府一趟。」停下了揮舞染血的軟劍,尹承善並不戀戰,只是面容焦急地向龍笑滄告罪。 「不行,瞧今晚這陣仗,倒是有人按捺不住了,想要先下手為強,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給我點時間,清理完這邊,我再同你一起回去看看。」 尹承善深邃的眸子中難掩急切和憂心,雖然王府裡頭也有他特意留下的暗衛,但瞧這攻勢,只怕二皇子那是鐵了心孤注一擲,精銳盡出。 再等下去,他怕是來不及了。 「還請四皇子恕罪!」頭一回,尹承善完全沒有聽龍笑滄的命令,只是朝龍笑滄一抱拳,人已經宛若蒼鷹一般的拔地而起,疾行而去。 「該死的!」瞪著那快速消失的黑影,龍笑滄沉著臉,忍不住低咒了一聲。 尹承善向來沉穩,何曾這樣衝動了,著實讓人意外。 第6章(2) 思及商飛雪會有危險,尹承善連忙從小廝手中搶下自己的駿馬,往瀧陽王府疾馳。 還好夜裡的街道並沒有太多行人,否則這樣縱馬疾行,到了御史口中,只怕又要掀起一波口舌之爭。 尹承善本就不是驕狂之徒,平素也不會仗著身份欺人,只是如今心中急切,壓根就顧不了那麼多。 好不容易到了王府大門,卻沒人前來應門,尹承善心中頓時冷了幾分。 該死的! 是他疏忽了,以為此事能瞞得密不透風,所以才沒有及早做下安排,萬一飛雪跟冬陽有個什麼事,他斷然不會原諒自己。 想到這兩個女人,他雙足一點,再次飛縱而起,越過了圍牆再躍上屋頂,便聽到後院傳來打鬥聲響。 滿臉陰沉的尹承善當即飛掠而去,腰間纏繞的軟劍已然出鞘,正散發著陣陣的寒芒。 一落地,只見那些黑衣刺客大多已經七橫八豎的躺在地上,全然沒了氣息,剩下的正在跟他特意安排的暗衛搏鬥,但看起來不用他出手,暗衛們還略勝一籌。 見狀,尹承善稍稍鬆口氣。 忽地,隱隱一陣哭聲傳入他的耳際,他皺了眉頭,循聲而去,就見初冬陽正跪坐在令一個人身邊哭泣。 「你幹麼救我,我可以逃的,若是真的逃不走,我也好去跟志天作伴,你救我做啥……救我做啥……」初冬陽一邊低聲哭著,一邊七手八腳地替商飛雪包紮泊泊流出艷紅鮮血的傷口。 飛雪怎麼了? 尹承善死命盯著商飛雪幾乎沒了起伏的胸口,忽地感到氣息一窒,一陣暈眩感撲天蓋地的襲來。 死了嗎?不,不可能! 一顆心彷彿被人緊捏著似地泛著陣陣痛楚,他想要衝上前去又不敢。 突然間,前所未有的恐懼緊緊地攫住了他,他很怕,怕是因為自己一時疏失害她就這麼香消玉殞。 他怔怔的看著,這輩子第一次嘗到這種進不得、退不得的境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