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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葉雙 芸芸眾生熙來攘往。 商飛雪站在山頭俯瞰小山丘下那群手持清香的香客們,唇角微微往上揚,心中卻是感歎,求神真可改變命運? 「四姑娘,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動身回府了。」 聞言,商飛雪低頭掃了一眼那開口的婦人,瞧見對方臉上的急切,她的笑容淡了些。「魯嬤嬤急什麼?」 怕她跑了嗎? 真可笑,若想要跑她不會等到現在,不,應該說她壓根不會回來。 被商飛雪這麼一問,魯嬤嬤臉上刻意堆出的淺笑再也掛不住,她利眼瞪向商飛雪,眸中的不滿盡現。 要知道,她魯嬤嬤可是冬寧侯府裡一等的管事嬤嬤,向來都是在侯爺夫人跟前伺候的,別說是府內的丫鬟僕婦,就是府裡正經的少爺小姐,瞧了她也要客氣三分,而這個出身極低的庶女才剛讓人接回府就敢不將她看在眼裡,真是教人氣結。 「奴婢知道四姑娘不急,可侯府有侯府的規矩,雖說是大夫人答應讓四姑娘出門上香的,但返家的時間到了也得啟程啊。」 「若真遲了讓誰不高興了,自然有我這個主子擔待,魯嬤嬤何必心急。」商飛雪淡淡的說道。 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又讓魯嬤嬤氣得七竅生煙。 主子?!哼! 這個小姑娘好大的口氣,當年不過是一個隨著靜姨娘被發賣的賤種,若非侯府需要一個跟瀧陽王結親的棋子,而侯爺夫人嫡出的五姑娘年紀又太小,哪會大費周章的將這個野丫頭找回來。 但既然被找回來了,能過上幾天錦衣玉食的日子、穿上些綾羅綢緞就該偷笑認分了,接著低調行事才對,哪有像她這般的,還真當自己是侯府正經主子了。 思及此,魯嬤嬤語氣不屑的說:「我就怕你擔待不起。」 聽到這,商飛雪的臉上雖然波瀾不興,眸心卻閃過一抹厲光。 好個欺主的奴才! 「那我倒真想瞧瞧自己是擔待得起,還是擔待不起了。」商飛雪微微抬高下巴,頓時渾身的傲氣盡現。 被魯嬤嬤那話激起滿肚子怒氣,她揚起手,當下就甩了魯嬤嬤一個巴掌,將魯嬤嬤打得頭暈眼昏的。 打完了人,商飛雪的鳳眸倏地瞇了起來,冷冷掃了魯嬤嬤一眼後,才淡淡的說道:「怎麼說話的,跟主子說話你啊我的,真是不懂規矩。」 仗著受侯爺夫人信賴,魯嬤嬤向來在侯府裡都是受人吹捧的,任誰都會給她三分臉面,哪裡受過這樣的羞辱,當下便氣紅了一張臉,一口氣險些喘不過來。 「不過是個下人生的庶女,還在外頭給人做過丫鬟,真當自己是主子了。」魯嬤嬤氣得臉紅脖子粗,咬牙切齒地啐道。 漸漸地,以她們為中心而圍攏過來的人漸多。 商飛雪揚唇一笑,再次狠狠甩了魯嬤嬤一巴掌。「我怎麼不是主子了,現在在府裡,我是小姐,你是奴婢,將來我是瀧陽王側妃,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不是她愛用身份壓人,事實上,這個側妃她壓根就不希罕,可既然旁人要強加在她身上,那麼她不借用一下這個身份,豈不可惜了自己的犧牲。 「你……」撫著臉頰,魯嬤嬤再不敢隨意張口。 連著兩個巴掌,她倒是真怕了,其實商飛雪說的也沒錯,雖然自己輕視對方,可商飛雪到底是侯府小姐,就算是上不得檯面的主子,可怎麼說身份也擺在那。 再說了,現在是在府外,也沒大夫人替她撐腰,要真惹得商飛雪不高興,便是殺了她,她也沒處喊冤。 魯嬤嬤能爬到今日的地位,靠的便是能屈能伸的性子,只見她印著兩個巴掌印的臉隨即堆滿了笑容,說道:「四姑娘教訓得是,是奴婢忘形了。」 雖然明知對方不是真心,可認錯態度良好,再加上圍觀眾人都在竊竊私語了,商飛雪倒也沒有過多的為難,只是兀自又瞧了一會兒遠山的山嵐,這才隨著心不甘情不願的魯嬤嬤回了冬寧侯府。 第1章(1) 妄自尊大! 好大一頂帽子扣在商飛雪頭上,但她唇角隱隱含笑,似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你……」見商飛雪那毫不認錯的模樣,簡氏簡直是氣壞了,怎麼說她也是冬寧侯夫人,在後院還從沒人敢給她臉色瞧,不料一個庶女竟如此不遜。 思及此,簡氏一雙美目盡含憤怒,一抬手,一隻珍貴的汝窯瓷杯便往商飛雪的方向砸去,就這麼擦過商飛雪的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正跪著的商飛雪不閃不避,臉上甚至還漾著一抹期待。 她倒要瞧瞧,這簡氏是不是真敢在她身上砸出一道傷口。 不是她成心希望自己毀容,實在是她很想知道簡氏究竟有多生氣,是否能氣到不顧侯府的臉面,毀了這場婚事。 她也不是存心找罪受,而是她的心打從踏進侯府那一刻便帶著一股濃濃的怨氣和怒意,她可以不顧自己,但就是不想讓這些人好過。 她目光炯炯地盯著端坐首位的簡氏,思及親娘之所以一生悲哀都出自這個女人之手,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添上一抹濃濃恨意。 那恨簡直毫無收斂得讓人一目瞭然,簡氏看了心底一沉。 不,就算要在侯爺那多費點心思勸退,她都不能放任商飛雪進了瀧陽王府做側妃,雖然她打心裡認定了以商飛雪這樣的個性,不可能在瀧陽王府掙得一席之地,可但凡有一點點的機會,她都不願意給這賤種。 想到這,簡氏握緊另一隻瓷杯,對準方向,提了勁往商飛雪的頭砸去。 「你這是在做什麼?!」 隨著一聲冷喝響起,簡氏擲出的瓷杯在擊中商飛雪前便換了方向,被人揮拍在地,隨著那清脆的瓷器破裂聲響起,簡氏的心也跟著沉入了無底深淵。 「侯爺。」簡氏面色蒼白,但還是起身迎向冬寧侯商清遠,並在他近前福身。 啪地一聲劃破了寧靜,簡氏的臉上多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侯爺……」雖說他們少年夫妻也不是沒有爭吵過,可是被打卻是頭一回的事,簡氏不僅是臉頰泛疼,更多的是內心的不敢置信。 「你不知道四丫頭就要出閣了嗎?若她破了相,誰來同瀧陽王交代?」商清遠質問。 換了庚帖、收了聘禮,四丫頭早已算是瀧陽王府的人了,若是在出嫁前有個什麼好歹,惹怒了瀧陽王,那後果可是沒人擔待得起。 見此氛圍劍拔弩張,商飛雪臉上泛著的笑意幾乎藏不住。 打從這些所謂的家人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強行帶回府中之時,她便已經下定決心要給這些人添堵,他們讓她不好過,她又何必事事順他們的心。 本來她甘於做人丫鬟,並不曾想要攀親引戚,可他們卻連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也不肯成全她,便莫怪她找著機會就將自己與親娘身上的苦楚一一奉還。 「侯爺,若不是雪兒太過了,妾身也不會如此。」好不容易從方纔的事回過神,簡氏連忙撫著發疼的臉頰,急匆匆喊冤。 「母親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女兒一回府就讓人通傳來見母親,母親二話不說便要女兒跪下,並指責女兒妄自尊大,可女兒還想不透哪裡做過什麼妄自尊大的事來,剛想開口為自己喊冤,母親手中的杯子便……」 商飛雪的話未盡,但在場的人都猜得出她未竟之語——是簡氏不由分說拿杯子砸她出氣。 她這一番話便將自己刻意惹怒簡氏的行為給掩飾掉了,不過除了表情之外,她的確沒說過任何一句不敬簡氏的話,簡氏也拿她沒轍。 「你……」簡氏被這席話氣得七竅生煙,沒有妄自尊大便打了魯嬤嬤幾巴掌,若是當真讓這丫頭進了王府做側妃,以後這丫頭回府還不給自己幾巴掌。「現在不就是妄自尊大、巧言善辯,那魯嬤嬤是我特地派去照料你的人,你不給她臉面,不就是打我的臉嗎?」 簡氏氣極,顧不得商清遠的臉色已經比方纔還要鐵青幾分,竟自降身份的與商飛雪辯了起來。 「女兒也知道那魯嬤嬤是母親對女兒的一片心意,可就算是這樣,侯府有侯府的規矩,她一個奴婢怎麼也不能越過了女兒,更不能說話毫無分寸,愣是把自己當成了主子是吧。」 今日那魯嬤嬤不敬的言語和姿態可沒少人瞧見,至少轎夫跟隨身伺候的丫鬟都是府裡人,只怕此刻府裡也已經議論紛紛了。 「魯嬤嬤是府裡最懂分寸的老人,你別胡亂栽贓,想為自己脫罪。」簡氏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些虛。 她比誰都清楚那些下人們個個都是逢高踩低的人,尤其那個魯嬤嬤一向是跟在她身邊伺候的,看不起商飛雪只怕也是有的,再一想起今日魯嬤嬤頂著巴掌印回來時,回話回得吞吞吐吐的模樣,她也不免動搖了。 可即便如此,她在侯爺面前也絕不能輕易退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