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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綠光    


  換言之,是慶兒在哄抬幸兒的身價?懶懶的眉微挑高,細付著那混蛋到底在幹什麼?

  正暗惱著,卻突地想到這些時日來,一些向來與他極為不對盤的皇親國戚,全都有意無意地向他示好……

  「我照顧幸兒姑娘也九年了,她都沒送我呢。」馬御醫輕輕地抱怨著。

  宇文歡眼角抽搐。

  住同個院落,他連幅版畫都沒見過,還敢同他抱怨?!

  眼角餘光瞧見無咎笑得很幸災樂禍,像在笑他誰要他故意避開幸兒。

  哼,他蓄意不和幸兒親近的理由,他會不知道嗎?又是一個混蛋!

  「爵爺?」馬御醫輕喚著,還在等下文。

  宇文歡不耐的瞥他一眼,但又想這些年全靠他穩住幸兒的身骨,儘管不悅,還是勉為其難地說:「本爵爺替你說說吧。」真沒料到官說一詞,有天也會用在他身

  「老夫感謝不盡,請爵爺同幸兒說,老夫想要一幅猛虎下山圖。」

  聞言,他眉頭挑得極高,唇角似笑非笑。

  馬御醫見狀,立即改口。「她隨意即可。」

  收回目光,準備打道回府,卻瞧見鑾轎已來到面前。

  走不了了。

  鑾轎停住,宮女掀了錦簾,裡頭走出個絕色美人,儘管面帶不悅,卻無損她艷麗無雙之姿。

  「臣,見過公主。」他微行禮。

  「宇文都督,你真寧可遠征邊關,也不願本公主下嫁?」朱香吟杏唇微掀,吐氣如蘭,然細緻的眉卻微凝寒意,帶種與生俱來的威嚴。

  「臣尚無意成親。」語氣淡漠,儼然不把她的控訴放在眼裡。

  若說朱香吟有著與生俱來的威嚴,那麼宇文歡眉目間的詭邪和舉止間流露的霸氣便是渾然天成,兩人看起來是如此登對,事實上卻又是水火不容。

  「你年紀不小了。」

  「所以,公主就別再等了。」

  「誰在等你!」桃腮微酡。

  「喔?是臣誤解了?那真是太好了。」俊帥無儔的臉漾著邪氣,像是真鬆了一大口氣。

  「你!」水眸像是要凝出火花般的燃燒著。

  宇文歡唇角帶著譏誚,狂放之氣橫生,正打算再給她重重一擊,省得日後癡纏不休時,眼角餘光卻瞥見外城門外,有張向來沒表情,此時卻一臉著急的小臉。

  「良兒?」他緩聲喚。

  「爵爺,小姐出事了!」收在幸兒身邊六年,向來鎮靜的良兒,如今一臉焦急難耐。

  第八章

  茶肆二樓雅座,以素雅竹簾和鑲紗屏風隔出包廂。

  其實,就算不坐包廂內,大聲談論也無妨,只因整個二樓都已被淨空,就為了蓬萊茶肆的大主顧——宇文慶。

  當然,坐在包廂裡的,也不會只有他,通常都會帶著幸兒的,不過此時還多了個與此情此景極為不搭的落魄男子。

  宇文慶托腮看向窗外。幸兒則是斂眼不語,濃密捲翹的長睫微顫,掩去眸底的盤算。

  經過六年的調養,她面容白皙似玉,細眉彎彎、菱唇彎彎,就連似水杏眸都彎著,儘管眉帶病氣,卻不掩其清妍如蓮的秀雅,雖談不上是絕色美人,然彎彎唇角似光,總能在瞬間攫住所有人目光。

  頭上挽著時下最流行的垂髻,上頭只有一把扁簪為綴,一身湖水綠的精繡襖子及羅裙,六年時光,讓她出落得引人注目,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蓮,就連坐在她對面的落魄男子都眼也不眨地直瞅著她。

  宇文慶冷著臉回頭,開口想罵那人放肆,而後想想不妥,只能惱火的閉上嘴,繼續看窗外,等著大哥來。

  良兒到底是怎麼搞的,還沒聯絡上大哥嗎?

  嘖,他走的是什麼樣的霉運?好端端陪幸兒上街,與書肆商行談版畫事宜,竟也能突地蹦出一個爹?!

  啐,都幾年了,現在才跑出來要認女兒,還是一個叫不出女兒名字的爹!

  大哥怎麼還不來?

  就在他咳聲歎氣中,那男子期期艾艾地開口了。「女兒?」

  幸兒眼睫微顫,緩張開眼,清靈水眸淡噙笑意,輕聲喊,「爹。」

  那男子激動了起來。「你還記得爹?」

  「自然是記得。」神情平淡,就連口氣也是平淡的.

  「你怨不怨疊?」聲音開始顫抖。

  幸兒注視著他良久,唇角彎彎。「不怨。」

  「真不怨?」一道森冷的聲音倏地殺入。

  她抬眼,笑意更甚,還摻了抹苦。「歡哥哥,你來了。」

  宇文慶立即跳上前去,雖說經過六年,他已沉穩許多,但仍不脫體內躁動的因子。「大哥,幸兒的爹找上門來了,我要良兒去找你,你怎麼這當頭才來?」

  「是哪個混蛋幹了什麼好事引來幸兒的爹的?」冷眸精光乍現。

  宇文慶聞言,清秀俊臉垂下,百口莫辯。

  是幸兒出的主意,他只是配合而已,怎麼全都是他的錯了?算了、算了,大哥冷性子,罵罵就算,罵他總比罵幸兒好,要不到時她哭了,他還得哄她呢。

  宇文歡收回視線,很自然的在幸兒身旁落坐,瞇眼打量著眼前的落魄男人,精斂在眸的寒意和不悅於空氣中濃濃瀰漫,誰都感覺到了,眾人莫不如坐針氈。

  「你說——你是幸兒的爹?」良久,就快要久到時間要這麼天荒地老下去的當頭,宇文歡冷然開口了。

  男子背脊乍寒,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說:「是的,大人。」

  「那好,本爵爺問你,幸兒的本名呢?」像是存心找碴似的,他問。

  男子張口結舌。

  「答不出?」他唇角弔詭的漾著笑,讓在場所有人都毛了起來。「那本爵爺再問,你是在哪兒遺失了這個女兒?」

  男子愧然垂下臉。

  宇文歡瞥見身旁小人兒的臉也垂下了,隨即抿了抿嘴。「本爵爺再問你,你攔下幸兒,所為何事?」不忍讓她再痛一回,他避重就輕地問。

  「我……」男子說不出話來。

  「幸兒,你打算怎麼處理?」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多年不見,老態許多的爹。「爹,有什麼是我幫得上的?」

  「我……」男子聞言,老淚縱橫。「我日前在街上與你擦身而過,儘管事隔九年,但我依舊一眼就認出你來,見你過得好,我很高興。」

  「不是被嚇著,以為是鬼魂來索人?」宇文歡哼了聲。

  宇文慶聞言,眉頭微皺.大哥從未跟他提過他是從哪兒撿回幸兒的,但如今聽來,肯定有段故事。

  男子赧顏,愧疚欲死。「我是被逼著了,那年田荒,你又病著,時好時壞,藥錢花費就去了大半,你弟弟又要上私塾,我別無選擇,我我我……就像是心裡被剮走了一塊肉,卻又強逼著自己不得回頭,就恨自己沒用。但,想不到,真想不到我居然能夠目睹你長得這麼大,算算年紀,今年合該十八了。」

  他斷斷續續的到底在說些什麼,宇文歡都斂眼沒心思聽,但當他說幸兒今年合該十八時,眸色突變。

  「十八?幸兒十八歲了?」宇文慶怪叫了起來,大有嘲笑之意。「幸兒,你怎麼都沒說過你今年十八了?瞧起來就像個才及笄的姑娘,大哥還打算要替你換個及笄的髮型呢。」

  「我哪記得我幾歲。」她面色微暈地低嚷,卻瞥見宇文歡神色愀變。

  「你說,幸兒今年十八了?」他口吻嚴厲了起來,瞬間眾人都察覺他的不對勁。

  「是啊,她……幸兒是在大年初九生的,算了算,到明年就滿十九了。」

  宇文歡沒再開口回應,只是斂眼沉思。

  始終未開口的無咎見狀,笑了笑。「幸兒,你要怎麼打算呢?」

  「我?」她不解,瞧無咎的視線停留在爹身上,她才輕抿了下唇,「爹,你願意再見我,而我也知道當年丟棄我,是你百般不願之下作的決定,我已經很高興,這樣就夠了。」

  意指,父女之情早在被他丟棄的那晚就斷了,情份已無。

  她站起身,將身上帶著的碎銀交給他。「爹,你多保重。」

  「我不是想跟你要錢的。」

  「我知道,但那是我現在唯一能給的。」父女之情,不可能再有。「我是爹的女兒,但早在你丟棄我的那一刻起,我已重生為宇文幸。」

  回頭,撒嬌地挽上身邊人的臂。「歡哥哥,我餓了,咱們回家了好不好?」她只認定一個家,只要有歡哥哥在,即是她的所在之處。

  宇文歡抬眼,黑眸飄過奇異眸光,隨即消失,輕輕抽出手,拒絕她的親匿。

  ☆ ☆ ☆ ☆ ☆ ☆ ☆ ☆ ☆ ☆ ☆ ☆ ☆ ☆

  「預定何時?」

  「明天。」

  「這麼急?」

  「邊關戰事吃緊,你不是不知道。」

  「也不該是派你去,這分明是在整你!」宇文慶氣憤難平。

  難得的,兩兄弟促膝夜談。

  「幸兒,就交給你了。」口氣是清冷的,但請托之意未經修飾,明顯易見。

  他就知道!宇文慶喝了口酒,把歎息一併嚥下肚,每回大哥願意坐下與他詳談,必是為了幸兒。

  「你不肯?」等不到回應,他語氣陡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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