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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喬軒 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居然曾經有放棄這份感情的傻念頭。 「一葦。」她忽然低喚他。 「嗯?」正在喝水的貝一葦轉過頭,詢問的挑眉。 我?愛?你。她用唇語說。 「什——咳咳咳……咳咳咳……」貝一葦因為太驚訝而嗆到。 「哈哈哈!大哥哥喝水嗆到了~~」不明所以的孩子們一齊指著貝一葦哈哈大笑。 「大哥哥好笨!」 樂睇起初強忍著,最後因為實在太好笑,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 *** 傍晚時分,樂睇與貝一葦在聖光育幼院院童依依不捨的道別中離開。 「樂樂姐姐,你要再來看我們哦~~」 「大哥哥也要來喔,大家在一起玩啊~~」 「聖光」的院童來來去去,有些床位在空了很久以後,他們才知道床位的主人再也不回來了,因此這群平均年齡只有十一歲的孩子們,對離別特別敏感。 「樂樂姐姐答應你們每年都回來的,什麼時候黃牛過了?」樂睇正色對孩子們保證,「我很快會再來看你們。」 在等候樂睇和小朋友道別時,貝一葦發現院長正慢慢朝他走過來。 「院長。」他連忙走過去攙扶她。 「貝先生……」 「不敢,請叫我一葦就好。」 「好好,一葦,」院長奶奶伸出粗糙、滿是皺紋的手,緊緊握住他,「我看得出來你對樂睇很認真,雖然我沒資格這麼說,但是我希望你好好對待我們家樂睇,別看她這樣,其實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 從院長慎重囑托的口吻中,貝一葦感覺自己被眼前這個年逾七旬、對院童充滿慈愛之心的長者深深折服。 「我知道,我會的,院長。」他以相同的慎重許諾。 「那就好,那就好……」 離開了聖光育幼院,有好半響貝一葦與樂睇兩人沉默無語。 第8章(2) 忽然間—— 「停車!靠邊停車!」樂睇喊著。 「怎麼了?」貝一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忙打了方向燈,靠邊停下。 樂睇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然後傾過身去,不發一語的用力的抱住貝一葦。 「樂睇?」 「沒事,我只是想和你道謝,謝謝你陪我回來。」 在她對未來失去信心的時候,她會回到她的「原點」,只有這裡是她心底不滅的溫暖,永遠的避風港。 他不會知道,這裡對她有多重要。 「傻瓜,有什麼好謝的?」他笑道。 「因為你知道了我的過去,卻沒有逃走。」 「為什麼要逃走?我喜歡你的一切。」他輕撫著她的發道。 她埋在他肩膀上,久久無語,彷彿在隱忍著什麼。 「我愛你,貝一葦。」樂睇有些哽咽的說著。 貝一葦目光柔了。 「我也愛你,裴樂睇。」他捧住她的臉,深深深地望進她泛淚的瞳眸,「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棄你而去。」 他的話,無預警地推倒樂睇心中的高牆,她再也無法逞強,在貝一葦懷中失控的痛泣,哭得像個孩子。 小時候,她被父母拋下。 然後是凱。 而今,連舞蹈的世界也將她摒棄。 她已經什麼都不剩,什麼都沒有了。 但貝一葦卻對她說,他不會棄她而去。 他的話,使她不由淚灑當場。 她從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但是貝一葦比她更早意識到,她需要的是一份安全感。 貝一葦擁著她,任由她哭泣,他拍撫她的背脊,直到她的眼淚漸漸止息。 他貼著她淚濕的頰,在她耳邊低語,「嫁給我,樂睇,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樂睇一怔,從他懷中猛的抬起頭。 「什麼?」 「我剛剛在向你求婚,希望你嫁給我。」 「你……你是當真的嗎?貝一葦?」樂睇張口結舌,有一度她以為是自己哭昏了頭,所以出現幻聽。 他將她頰邊的一綹髮絲勾到耳後,笑道:「雖然時間點有點奇怪,但千真萬確。」 樂睇搖了搖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好弄清他在想什麼。 「為什麼突然提到結婚的事?」 「不是『突然』,這件事已經放在我心裡很久了。」 再與她重逢,令他相信,她就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 「不是一時衝動?」 貝一葦笑:「樂睇,相信我,我已經過了會一時衝動的年紀了。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嫁給我,讓我成為你的丈夫。」 他的回答,令他腦袋更加混亂了,「可是……為什麼?」 「我們相愛,還需要什麼別的理由嗎?」 「對,但是……結婚是很嚴肅的事。」 她的回答,令他啼笑皆非。 「我看起來像是會拿婚姻大事開玩笑的人嗎?」 的確是不像,他的眼神再認真不過。 樂睇疑惑地看著他,「你要娶我,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 「是的。」他的語氣堅定且不容懷疑。 樂睇挫敗的歎口氣道:「一葦……坦白說,現在的我正處於舞蹈的撞牆期,連能不能回舞團都不知道,現在的我根本一無是處,怎麼能嫁你?」 貝一葦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知道一個人的價值,究竟該用什麼衡量?我受過良好的教育,我看起來事業有成,但我不認為我就能因此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所謂的『價值』是什麼?一百個人心中有一百個標準,既然如此,所謂的『價值』也不過是人云亦云的名詞,沒有絲毫意義。」 他望著樂睇微笑了下,繼續說道:「樂睇,我知道你在怕什麼,因為我懂你,你一直是那麼獨立、那麼堅強,所以我知道你並不想把結婚當成避風港,因而失去了自己的獨立性;但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我只是意識到一件簡單的事:你是使我感到幸福的理由。因為你在,所以我期待明天,明天的明天,甚至是期待我有生之年的每一天,都有你在我身旁,和我一起經歷人生的種種,快樂的睇聽這世界,就這麼簡單。」 樂睇望著貝一葦認真的雙眸,她的心被一種柔軟而美好的感受充溢著。 這個男人,懂得什麼是愛。 他看似溫文隨和,實則堅韌深謀,就像一把裹在重重絨布中的劍,看似毫無威脅性,在洞察問題時卻又如此犀利準確。 他說對了,自從失去了舞台,她就失去了自信,她甚至心慌的找不到自己。 他是如此精準的戳中她的心結,剖析她的盲點,同時又如此輕鬆的迎刃而解。 她知道他珍視她,關懷她,他讓她撤去心防,並且再一次感受到愛情的美好。 「對你來說,每件事都那麼簡單嗎?」 「我只是試著把複雜的事簡單化,如果不能,就盡量不碰沒把握的事。」 「這麼說來,對於向我求婚這件事,你是很有把握的了?」樂睇挑眉問道。 貝一葦向來沉定的眼眸,居然閃過一抹狼狽。 「不,這可能是我此生最大的冒險……」他尷尬的承認。 直到聽見樂睇的笑聲,貝一葦才發現自己被愚弄了,但他一點也沒有不悅的表情。 「終於肯笑了?」貝一葦鬆口氣,深深地望住她,「樂睇,不要讓其他的事物蒙蔽了你的眼,你只要靜下心來考慮一件事,那就是——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樂睇閉眸,深吸一口氣。 「一葦,我必須告訴你,我真的不是個結婚的好對象。」樂睇強調,「我對家事一竅不通,既沒興趣有沒有耐性去學,我深愛著舞蹈,我不會放棄回舞團……」 貝一葦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 「你對家事不在行,在我向你求婚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我瞭解舞蹈是你靈魂的一部分,我喜歡的是在舞台上發光發熱的你,婚姻不會改變這一點。還有沒有?你還擔心什麼,告訴我。」 他的包容,令她覺得自己真是個自私的女人。 「還有……我這是沒有生小孩的打算,除非我從舞者的身份退下來……」 她垂下眼,等著聽他收回他的求婚。 但是,貝一葦卻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們盡量避孕,但是避孕的措施不可能萬無一失,我必須聲明,我不贊成墮胎,萬一你懷孕了,你必須暫時離開舞台,知道你生產完並調養好身體,醫生也確定沒問題了,我才會放你回去。」 樂睇忽然覺得又想笑又想哭。 他是真的深愛著她,並深諳與她相處的道理。 他聰明的知道她不能被束縛,所以承諾給予她最大的私人空間,願意放手讓她去飛,並成為她疲憊或脆弱時的堡壘。 她意識到,他並不是想以婚姻的形式將她「據為己有」,而是想以婚姻的形式守護她的一生。 「因為,你很笨你知道嗎?你的條件很好,應該選擇比我更好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