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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頁 柚心 蜜，我去婦產科幫你拿你忘了的健保卡，關於孩子的事，讓我想想，你想回家時再CALL我，我去接你。 已經兩天了，她好想知道，丈夫想得怎麼樣了，為什麼還不打電話給她？他也在等她的電話嗎？ 第10章(2) 喬蜜緊緊握著手機，正要按下號碼時，突然傳來的訊息鈴聲讓她嚇了一跳。她趕緊點開，看到螢幕上的字時，心一揪，鼻一酸，眼眶跟著泛紅。 她在那一行「老婆，你要回家了嗎？」的下方回「老公，我好想你，我想要回家。」 她的訊息才送出去，下一秒他的訊息跳了出來—— 我在魏柔嘉家樓下，要我上去嗎？ 她急急回道—— 等我，我在轉角便利商店。 迅速回完，她匆匆走出便利商店，發現黑漆漆的夜空不知住何時落下雨。 店家的燈光倒映在濕漉漉的柏油路上，伴隨雨絲，不斷綻開圈圈漣漪，一如她此刻不安的心。 她顧不了沒有雨傘，也沒想過要丈夫過來接她，急急便往魏柔嘉的住處沖。沒多久，她便看到雨夜中，一抹撐著傘的挺拔身影映入眼底，一顆沉寂的心像瞬間被注入興奮劑，瘋狂地悸動著。 他就在對街，離自己不過幾個跨步便會到達的距離.，那距離讓她失了心魂，只想衝進他懷裡，將臉埋進他胸口，緊緊抱住他！ 因為這樣的想望，她沒注意到一輛由巷中轉出的車子正往她的方向駛來。 當刺耳的喇叭聲撞入耳膜，刺眼的光線射入眼底，痛得她睜不開眼睛，接著煞車聲傳來，她整個人被一股力量鉗制，落地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翻滾。 連滾了幾圈，身體傳來痛意，卻沒想像中那麼痛。 她不解地看著一雙健臂橫在她胸前，將她緊緊抱住。 在她恍神之際，一抹男性的低咒落入耳底，她才猛地回過神，轉頭望了望護住她的人。 一對上視線，男人便鬆開抱住她的手，神色焦急地問：「怎麼樣？有沒有事？」 路朗瑋看著妻子只顧著衝向他根本沒注意到來車，只覺全身血液在瞬間凝結，沒多想便衝上前抱住她。 車子沒直接撞上他們，但那急衝的力道讓兩人滾到一旁，撞上大樓前的台階，倒在地上。 「老、老公……」她看著路朗瑋額角流出血，這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確定她的手腳只有一些擦傷，他又氣又心疼地厲聲道：「你搞什麼？看到我有需要急到忘了看馬路上的狀況嗎？」 光想到她差點被撞飛，路朗瑋嚇得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因為他知道，只要他再遲疑一秒，他很有可能會失去妻子以及孩子…… 喬蜜為自己的莽撞感到愧疚，眼淚可憐兮兮地落下。「對不起……對不起……」 駕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了，雖錯不在他，但也讓他嚇得雙腿發軟，口中不斷念著佛號。 終於鎮定下心神才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將兩人送到醫院。 半夜三點，四週一片寂靜，除了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響，只有身旁人因熟睡發出的呼吸聲。 路朗瑋坐在床邊，溫柔地凝視著妻子柔美的睡臉，一隻手握著她的手，一隻手落在她的小腹，竟有一種失而復得的複雜感受。 彷彿感覺到丈夫的凝視，喬蜜醒了過來，看到丈夫頭上圈著紗布，令她跳了起來。 「你……你還好嗎？」 路朗瑋快她一步，起身壓住她的肩，沉聲道：「不准起來！」 雙肩被丈夫壓在床上，她動彈不得，只能睜大圓眸，萬般委屈地瞅著他。 被那一雙水澈圓眸瞅著，他氣惱的情緒一下子被沖刷得不見蹤影。 路朗烽放軟了語調，歎道：「你這樣毛毛躁躁的，我怎麼放心到等你把孩子生下？」 光是想到漫長孕期她可能招惹出的麻煩，他便頭皮發麻。 提到懷孕，她猛地想起，在醫生分別幫他們檢查時，她熬不過這兩日的失眠折騰與剛才差點車禍的驚嚇，就這麼睡著了。 她不知檢查結果，又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忍不住問：「那寶寶……」 「記起自己現在的狀況了？」 她心虛地咬了咬唇，表情卻有些不甘心。 如果不是他不要孩子的態度讓她極度不安，她又何必跑到別人家住？ 搞得自己想他想得不得了，心裡不好受，才會一見到他，情緒就失了控…… 路朗瑋由她的表情讀出她的心情，再也不忍苛責。「總之，我們都沒事。」 聞言，她才放心一笑，但笑容持續不到兩秒，又神情忐忑地扯了扯他的袖口。 「老公，那……寶寶可以生下來嗎？」 他沒好氣地斜睨她一眼，「我又跟你說過不生嗎？」 她點頭如搗蒜，心臟提到喉頭。「有！你說你不喜歡小孩，你說……要再想想……」 「那是之前。」他坐在病床邊，深邃的墨陣定定望著她，柔柔地說：「現在孩子都來了，怎麼可能要你拿掉？」 「所以……」他這是答應了？ 經過剛才的意外，他深刻體悟到，他需要她、愛她，孩子更是兩人之間的連繫。 所以，即便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又如何？ 只要他與她同一條心，還有什麼事可以難倒他們？ 路朗瑋緊緊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出心中想法。「孩子來得這麼突然，我實在沒辦法騙你，說我希望孩子生下來。但那畢竟是我們孕育出的成果啊！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該守護這個孩子。」他深深地看著她。 「小蜜，你願意陪我一起努力，讓我當個合格的爸爸嗎？」 喬蜜心口發燙，眼眶不爭氣地湧上淚意，忙點頭。「當然願意！」 她知道，要讓事業正起步的丈夫多承受一個孩子的到來，他的壓力與責任將相對增加。 而他為她做了讓步，這份心意，滿滿塞進她心口，讓她幸福得快要爆炸了。替妻子揩掉眼角的淚，他鄭重道歉。「對不起，因為這件事讓你傷心、讓你感到不安。」 她搖搖頭，看著他滿是歉意的俊臉，嘴角蕩出一抹笑容。 路朗瑋被她溫柔如水的笑意包圍，抓著她的手，貼在她仍平坦的腹部，煞有介事地說：「寶寶，爹地和媽咪都是新手，請多多指教！還有乖乖的，別折騰媽咪，否則等你出來，爹地會修理你，知不知道？」 喬蜜前一刻還感動著，後一刻卻因為他出口威脅孩子，發出抗議。 「你為什麼威脅寶寶？會嚇到寶寶啦！」 「是，老婆大人，我錯了。以後我會用愛的教育。」 喬蜜被他深刻反省的認真神情逗笑了，連日來懸在心口的忐忑難安終於卸下。 再細思他的話，她掩飾不住內心激動，起身攀住他的脖子，緊緊抱著他。「謝謝……」 「傻瓜，這有什麼好說謝謝的？你只要答應我，直到生孩子前都要乖乖的，別讓我多操一分心就夠了。」 「嗯，我不會讓你再多操一分心的！」她用力承諾。 「那就好好休息，要不然才兩天怎麼就憔悴成這樣？會不會太浪費我時不時簾食你的美意了？」 有人得寸進尺地撒嬌。「所以我才想回家。」 越發在乎一個人，便是完全被吃得死死的下場，路朗偉意識到這一點，語氣卻輕柔地哄。「醫生說你要再觀察一下，最晚明天上午就可以出院了。」 她皺苦了張小臉。「但我還想吃你煮的粥。」 這個女人還真懂得敲詐主廚老公，不過他不覺得苦。 「好，等你睡著後我就回去煮，醒來你就有愛心粥可以喝了。」 得到丈夫的允諾，她露出幸福的甜笑，卻突然想到，車禍後，那個反被他們嚇到的駕駛。 「對了，那個駕駛還好嗎？」 想到那個駕駛，他心痛地扯了扯唇。「我送他『Le ciel』兩人聖誕套餐餐券壓驚了。」所謂因禍得福就是這個意思吧！ 路朗瑋話一落，喬蜜卻發出羨慕驚呼。 「好好喔！」 他一雙濃俊的眉攢起，細長的眼微瞇。「這位太太，你都已經把本主廚的身心、包括手藝完全佔據了，你羨慕什麼？」 「對吼！」她俏皮地吐了吐舌，為自己於公於私、由心到身把他所有一切佔為己有而無比榮幸。 為了安撫丈夫，她主動送上紅唇，用行動表示她的愛。 路朗瑋擁住妻子，慶幸自己沒笨掉放開手中幸福，經過這一次，他會緊緊握住心愛女人的手，迎接屬於他們的圓滿！ 尾聲 初春，暖暖的風撫過，將空氣裡那一股濃郁的香氣吹盪開來，送至每一個角落。 花田里，有個男子胸前背著個八、九個月大的娃娃，彎腰傾身剪著玫瑰。 嬰兒背袋內的娃娃原本貼在爸爸胸口睡著了，卻因為爸爸的動作醒了。 一醒來，娃娃那嫩嫩的小肥頰蹭著玫瑰嫩瓣，見到仍帶著露水的粉色花瓣，伸出小手，抓了一片便往嘴裡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