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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馥梅 「真的很痛,天氣這麼冷,讓我更痛了。」姜小路閉上眼,側躺屈著身子,氣若游絲的說:「叔叔,我知道現在已經三更半夜,大家都休息了,可是……可不可以請廚子起來幫我煮一鍋桂圓湯,讓我暖暖身子……」 司徒烈點頭,頭也沒回的喊,「來人!」 「二莊主有何吩咐?」房外已經聚集了幾名聽聞動靜,趕過來待命的僕人。 「派個人去叫廚子起床,煮一鍋桂圓甜湯送過來。」 「是。」一名僕人領命離開。 「我不應該聽你的,把懺園的僕人全都撤走。」若非他耳力好,又尚未睡下,小路出了事也無人知道。 「叔……」姜小路閉著眼低喚,伸出一隻手。 「我在。」司徒烈握住他的手在床沿坐下,靠近他,眼底滿是憂心。「告訴我,你還想要什麼?」 「叔,你先把人綁起來,讓大白離開,免得嚇到人。」那守衛戰戰兢兢的模樣還真是有趣,如果他沒有痛得想一死了之的話,肯定會哈哈大笑。 其實門外那些僕人已經嚇到了。不過司徒烈沒說什麼,看著他好一會兒,才低應一聲,走上前拍拍白虎王要牠讓開。 當作沒聽見門外一片抽氣聲,也無視白虎王威脅的低咆,司徒烈知道,白虎王不會對他怎樣。 將依然昏迷的殺手綁起來丟給守衛,讓他把人關到地牢。 殺手被押走之後,白虎王又吼了聲,才從窗戶躍出,消失在月光下。 「今晚你先到我的影園過夜,免得凍死自己。」 「不……不用了,隨便找幾塊木板把窗子和門釘起來就成了。」姜小路搖頭拒絕。 「小路,別逞強了!」司徒烈表情不豫。小路為何突然和他這麼見外?以往若非他趕人,他不是常常賴在影園不走嗎? 「唔……嗯……」陣陣的抽痛讓姜小路忍不住低低呻吟。 「小路……」司徒烈擔憂地蹙眉,將侄兒的發撥到耳後,又摸到一手濕冷。 「叔……」姜小路呻吟著低喚。 「嗯?我在這裡。」司徒烈低語。 「叔,我娘……什麼時候會來……」 「如果沒有耽擱的話,這一兩天就會到了。」他立即說。忍不住有些心酸,縱使已經十七,畢竟還是小孩子性情,病痛了就找娘。「一定要你娘嗎?我陪著你不行嗎?」 「叔……小路好冷……」好痛……姜小路顫抖地抓住他。 「我帶你到影園去……」 「不行……」不可以去影園,這幾天……不可以…… 「小路,乖一點,聽話!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司徒烈有些生氣,氣他都痛成這樣還這麼固執! 「可是……」姜小路不知道該怎麼說明。 「不用再說了。」司徒烈打斷他,轉頭吩咐僕人,「先去我房裡點兩盆火爐放在床邊。」 「是,二莊主。」僕人領命,匆匆跑向影園。 「叔叔……」姜小路無奈的低喚。 「閉嘴。」司徒烈不顧他的拒絕,拿出一件名貴的紫貂披風將他密密的裹上,然後直接將人抱起走回影園。 而姜小路,實在也沒力氣反抗了,只能無力的縮在他的懷裡。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很開心,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啊!唉…… 回到影園,司徒烈將侄兒放在自己床上之後,立刻又搬出兩床棉被替他蓋上。這時僕人將兩盆火爐捧了進來,擺放在床邊。 「你們先下去。」他遣退僕人。 僕人們一一退下,室內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小路,有沒有暖一點?」他覺得有些熱了。 姜小路沒力氣說話,不過見他依然打顫的模樣,也知道他依然很冷。 司徒烈眉頭皺得更緊,乾脆脫下鞋襪和外衣,掀被上床,在不碰到他傷處的情形下,將他擁進自己的懷裡,並拉來棉被覆蓋住兩人,還運功提高自己身體的溫度溫暖他。 姜小路背靠著他溫暖的胸膛,整個人幾乎都縮在他的懷中,那密實的溫暖從他的毛孔滲入肌理,驅走了骨子裡的寒冷。 冰涼的小手輕輕覆上環在他腰間溫熱的大掌。剛剛他已經處理過一次了,所以今晚這樣,應該沒有關係才對…… 時間緩緩的過去,司徒烈察覺懷中的人已經不再顫抖,呼吸也變得平穩,知道他睡著了,才鬆了口氣。 小鬼這種不尋常的痛,讓他心頭有點不安,這一點也不像傷口痛的樣子,至少受傷之後,他並不曾有過像今晚這樣的情形。 明日一定要找大夫過來看診,還有,山莊的守衛也要好好的操練了! 才過了幾年的太平日子,守備就變得如此鬆散,不僅讓殺手潛入,都動手了還不知不覺,若非這幾年白虎王一直守在小路周圍,單憑小路現在的身子,根本擋不了幾招,或許等他聞聲趕來,小路已經…… 他立即甩開那個不吉的想法,收緊手臂,把姜小路抱得更緊。他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小路,絕對不會讓他出事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被突如其來的細微聲響驚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也睡著了。 悄悄的鬆開手,將姜小路安頓好之後,他無聲的滑下床,警戒的掃了昏暗的屋內一圈,下一瞬間,他飛快的出手。 一掌擊出,立即被擋下,昏暗中傳來一聲戲謔的低呼,「哎呀!烈好凶喔!」 「大嫂?!」他驚呼。這麼說來,擋下他烈掌的人就是……「大哥?」 第四章 果然是司徒逸和姜綺瑤! 「烈,咱們兄弟倆這麼久不見,這種打招呼方式還真是熱情吶!」司徒逸調侃地說。 司徒烈收掌,轉身拿起外衣披上,並穿上鞋襪。 「出去再說。」他輕聲的說。小路好不容易睡下,他不想吵醒他。 三人走到外廳,司徒烈點亮油燈。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我以為你們至少還要一兩天才會趕到。」 「你大嫂急,所以我們就日夜兼程的趕過來。剛剛在懺園找不到人,問了守衛才知道你把小路帶到影園來了。」司徒逸扶著妻子在椅子坐下。「烈,如果我剛剛沒看錯的話,你和小路不僅同床共枕,還……」 「相公。」姜綺瑤平靜的打斷他。 司徒逸不太甘願的閉上嘴。真是的,他是小路的爹耶,問問都不行啊? 司徒烈則眉頭微蹙,當作沒聽到大哥曖昧的說法。 「烈,你……受傷了嗎?」姜綺瑤的視線落在小叔的褲子上,他白色的褲子染著幾小處紅跡。 司徒烈低頭,果然看見大腿處有血跡。 「不,我沒受傷,應該是從小路腿上沾染來的。」他斜睨大哥一眼。「小路畏寒,棉被火爐都沒用,所以我才抱著他,運功為他取暖。還有,既然你們去過懺園,那就應該有看見小路的寢房門窗都損毀了,這也是我為什麼帶他到影園來,這樣解釋,大哥滿意嗎?」他不想讓小路被大哥誤會。 「懺園又不是沒其它臥房……」司徒逸低聲咕噥。 「問題是我無法就近照顧!」司徒烈冷聲說. 「醉陽山莊什麼時候連個婢女或侍從都請不起了?」司徒逸故意問。 「那是因為小路不要!」司徒烈瞪著他。「大哥,難道你認為這幾年我都是這麼苛待小路的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 「嘴賤?吃醋?」姜綺瑤打斷丈夫,接口道:「烈,你不用理會你大哥,他只是在吃醋,誰教小路和你比較親,他心理不平衡。」 「娘子!」司徒逸抗議。 「叔……好冷……」內室低低的呻吟聲傳來,司徒烈立即撇下兄嫂衝了進去。 司徒逸和姜綺瑤相視一眼。 「綺瑤,妳看烈他……是不是和小路……」司徒逸有些為難的望著愛妻。 姜綺瑤斜睨丈夫一眼。「不管怎樣,都是小路的問題,你不要管。」 「咦?可是我是小路的爹啊!」 「那又怎樣?小路的未來還是屬於他的,難不成會因為你是小路的爹,他的未來就會變成你的?」 「話不是這麼說,我總是有責任……」 「逸,小路是個很早熟、很聰明的孩子,打從五歲開始就有能力決定任何事情,如今小路已經十七,我們當爹娘的責任,就是當孩子的後盾,不管小路做了什麼決定,我們給予支持,當他在人生的旅途上跌倒了、受傷了,我們給予扶持,讓小路知道,有個家隨時歡迎他的歸來,懂嗎?」姜綺瑤鄭重的說。 「所以,妳的意思是,我什麼都不可以插手過問就對了。」司徒逸歎息。 「很好,你聽懂了。」她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順便拍拍他的頭。 「有時候我覺得,我這個爹當得一點份量都沒有,妳瞧,小路對烈比對我這個親爹還親,我這個爹啊……」 「有我這個娘子愛著,不夠嗎?」姜綺瑤笑凝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