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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葉雙 她直接轉身走人,不想花太多的心神在這個完全沒長大的公主身上。與其理會她的挑釁,她寧願將時間花在如何徹底瓦解天殺幫和揪出柳森羅的事上。 不理又不睬,有時其實更傷人。 原本還趾高氣揚的東方盈安一被忽略,立即衝著她那冷然的背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說:「如果你還盤算著想要回到慶親王府,那麼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為皇上已經下旨,要將我嫁給慶親王,你以為有我在的王府還容得下你嗎?」 她的話就像是一道天雷,既快且狠的劈向原本泰然自若的姬巧蓮,一顆心突然破了個大洞,整個人空空蕩蕩的,很不踏實。 終於瞧見了自己想要看見的結果,東方盈安才要揚起勝利的笑容,誰知轉瞬間姬巧蓮臉上的哀傷已經退去。 「如果公主真的那麼渴望成為王爺的妻子的話,那麼民女在此謹祝公主和王爺永浴愛河。」 愕然或許還不足以形容此刻東方盈安的心情。 祝她與駱世傑永浴愛河?! 這話是在諷刺她吧?一雙粉拳握得死緊,東方盈安惡狠狠地瞪了姬巧蓮一眼,心中怒火到了極點。 不管是當初那種傻頭傻腦的模樣,還是現在這種冷靜自持的冰冷模樣,姬巧蓮的存在都讓她氣惱不已。 「你這是真心的祝福嗎?」東方盈安揚聲挑眉質問,話裡帶著強烈的侵略性。 「是的。」即使心在淌血,但她仍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是個固執的人,一旦決定就少有更改,但在駱世傑這件事上,她卻動搖了,想念他的感覺每天都折磨著她,讓她有種不顧一切想去瞧瞧他的強烈衝動,即使只有一眼都好。 忽然,一記輕輕的歎息自她的唇瓣逸出。 「你真的不在乎嗎?」她那肯定的回答,卻讓東方盈安心頭泛起咕噥。 不是很愛嗎?為何總能表現得這般冷靜且雲淡風輕? 駱世傑受傷的時候是這樣,到宮裡來自投羅網的時候也是這樣,現在就連聽到她說皇上賜婚的時候更是這樣,這女人怪得讓人完全摸不著頭緒。 面對公主的詢問,姬巧蓮不語,安靜地任由濃濃的苦澀在她心中兜兜轉轉,就在公主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時,她突然眺望窗外的那片草木扶疏,幽幽地開口。 「在乎,卻不能在乎。」 從小生長在一呼百諾的宮庭中,東方盈安哪裡能夠理解姬巧蓮此刻心裡的痛苦和掙扎,但這次她卻沒有錯過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哀傷。 原來還是在乎的嘛! 這個發現讓東方盈安的心終於有了一點點的平衡,顯然受情殤折磨的不是只有她一人。 「既然在乎,就應該勇敢爭取啊!」她忍不住朝著姬巧蓮衝口而出。 這話聽起來像是鼓勵,若不是此時姬巧蓮的心情太過沉重,否則真的會笑出來。 這個刁蠻公主其實人不壞,只是任性自我慣了,這樣的她應該配得上駱世傑那樣昂藏的男人。 「去吧,勇敢去追尋你要的吧!」望著她,姬巧蓮只能這般說。 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姬巧蓮那張美麗卻顯得冷淡的臉瞧了好久,隱隱約約間,東方盈安竟能感受到她的哀傷,忍不住開口問:「你真的要離開嗎?」 這問題還迴盪在空氣中,姬巧蓮纖細的身影卻已經隱身在飄蕩的珠簾之後。 她不想再討論下去了。 很多事都已經有了定論,多說無益。 如果可以,她真的打從心底希望東方盈安能給駱世傑她所不能給的幸福。 東方盈安望著那彷彿飄移的纖細身影,她的心卻忍不住酸澀了起來。 怪了,不該是情敵嗎? 她和表哥的感情不能有圓滿的結果,她應該開心得手舞足蹈才對啊! 怎麼這會兒她的心竟會覺得有些不捨呢? 猛地搖了搖頭,她試圖不去想,可偏偏駱世傑的狂怒和姬巧蓮的哀傷卻在她的腦海裡交錯翻騰著。 這……真的是最好的結局嗎? 第八章 真的有些地方很不對勁! 身為臣子,雖然不曾聽聞過什麼,但是血液中天生的敏銳因子卻讓他肯定有些事正在檯面下風起雲湧地翻騰著。 「大師兄、大師兄……」 嘈雜的喳呼聲由遠而近,即使歲數已經老大不小了,但向來莽撞有餘的簡東飛還是像個青仔叢一樣的闖進來。 即使那邊快要喊破嗓子,駱世傑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不應就不應。 更誇張的是,他甚至還好整以暇的端起茶碗,優雅地品嚐那冒著濃郁氣息的香茗。 「大師兄!」急匆匆地進來,瞧見駱世傑還是悠哉的品著茶,簡東飛簡直是氣急敗壞地上前一手搶下他手中的茶碗。 「你怎麼還有閒情在這兒喝茶啊?」 「為什麼沒有?」他反問,反正他現在是標準的閒人一個。 皇上念及他重傷初癒,所以卸下了他所有的公務,甚至調走了他平時慣常使喚的左右手,讓他就像一隻困在淺灘上的飛龍,他不喝茶還能幹麼? 「出大事了,房公公正領著聖旨往這邊來呢!」 聖旨?! 東方觀雲是吃飽了撐著,有事找個人來交代一下就是,幹麼這麼大費周章地下道聖旨來擾人。 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聽說……」才開口,簡東飛卻又忽然頓住,望著駱世傑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濃濃的警戒。 如果他沒猜錯,那種眼神叫做小心翼翼。 駱世傑沒好氣地挑了挑眉,對於師弟的未竟之語倒也不急著追究,依然那種懶洋洋的姿態,好像這世間再也沒有事情是和他相關的了。 「厚!」忍不住重重地吐出一口大氣,簡東飛對於沒有生氣的大師兄簡直無法接受。 以前他所崇拜的那個意氣風發、縱橫朝廷與商行的男人究竟是跑到哪兒去了? 自從他身子骨好了之後,就是這樣一副死人模樣,對什麼事都不在乎。 面對師弟氣呼呼的模樣,駱世傑只管喝茶吃小點,當自己是在看戲。 驀地,腦海中竄過一個影子,曾經有雙清亮的眼睛也是這樣指控他的捉弄。 暗暗甩了甩頭,不想想,也不能想! 不論什麼原因,既然她選擇離去,他就不會去挽回,他的驕傲也不容許他去強求。 深吸口氣,為了不讓自己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他終於沒好氣地朝著簡東飛說:「別像個娘兒們,有話就快講。」 厚,他堂堂一個男子漢竟然被說成像娘兒們,簡直是對他最大的污辱。 他真的很想帥氣地拂袖走人,可雙腳卻像是生了根似的走不動,直瞅著大師兄。 「其實房公公手上的聖旨是要為你指婚。」 他以為聽到這個消息的大師兄絕對會氣得暴走,可是他卻沒有一絲怒氣,仍不動如山地坐著喝茶。 「嗄?」簡東飛完完全全地愣住了。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呢? 他應該暴跳如雷,再不然也應該立刻衝進宮裡找皇上算帳。 偏偏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喃喃地重複「指婚」兩字,還不斷的衝著他笑。 嘖,好毛骨悚然的感覺啊! 張開口,他還來不及多說什麼,門口又莫名其妙的撞進了一個人。 「走走走!」直衝到駱世傑面前,東方盈安不由分說的扯起他的手就往門外拖。 面對她這種舉動,駱世傑像尊大佛似的杵著不動,只是用一種極其不耐煩的眼神瞪著她。 如果換做是以前,這種眼神會讓東方盈安很受傷,可是她現在沒時間受傷,不放手,她瞪著駱世傑咕噥,「這十幾年來也沒見你這麼認真的瞧過我,現在火燒屁股了你才這樣看我。」 「你幹麼沒頭沒腦的衝進來捉人啊?」簡東飛向來對公主迷戀大師兄的花癡行為很不屑,這回又見她這樣捉著人就要走,一點也不懂得男女授受不親,立即不悅地質問。 轉頭,怒火疾射簡東飛,她雙手插著腰,比他更大聲地說:「你在廢話什麼啊?我要他跟我走可是為了他好,要不等見到房公公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沒接下聖旨前,一切都好談,要是等聖旨到了,可就真的什麼都來不及了! 「什麼東西來不及了?」沒說清楚,誰會跟她走。 「人笨也要有點限度好嗎?你知不知道一等房公公到了這,表哥見了聖旨能不接嗎?要是真接了聖旨,指婚的事還能有轉圜的餘地嗎?你當真想見你大師兄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然後相敬如『冰』的過上一輩子嗎?」 東方盈安那一長串的話說下來,倒是令簡東飛刮目相看。 嘖,原來刁蠻公主也不是壞人嘛! 「再說,就算要給表哥指婚,也該是我或是姬巧蓮啊,憑什麼讓一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阿貓阿狗獨享。」 才說幾句人話,那種原本的霸道性格卻又冒出頭,讓人忍不住想要翻白眼,潑她冷水,挫挫她的銳氣。 「問題是你既得不到,姬巧蓮也得不到,所以讓別的女人得到也是理所當然啊!」就是不想如東方盈安的意,簡東飛涼涼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