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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楚月 「小縷,水至清則無魚,這是不變的道理,愈是清廉的人一旦有問題,反而更令人措手不及,下得不慎防。」 「你懷疑縣太爺有問題?」 「我也希望只是我多慮了。」 過了幾天,常貴告知徐靖磊,劉親隨畏罪自殺,死在牢裡。 徐靖磊心知事有蹊蹺,於是命人寫信找個理由讓岳父暫時別回來,同時派方伯通知三州的商行小心行事。 他本以為廖縣令頂多懲處劉子譽,撤了他親隨的名,沒想到劉子譽會死在牢裡,想必劉子譽借他的名收受賄賂的事曝光讓廖縣令不甚滿意——想在牢裡殺人是輕而易舉之事。 原本只是收賄的小事,現在卻出了人命,徐靖磊開始防備廖縣令,也相信他絕對並非傳言中那樣清廉。 對付劉子譽,可以找廖縣令,但若要對付廖縣令,他還能找誰呢? 徐靖磊愈是面對棘手的事愈是冷靜理智,明白必須盡快將事情一次處理妥當,不然後患無窮。 劉子譽的事在伏陽縣傳開,眾人對廖縣令更加敬重,全都相信他是公正清廉的好官。 某日,一群官兵突然登上一艘屬於金氏商行的船,查探之後竟發現幾十隻上面蓋有官印的空米袋在船上,他們詢問是怎麼回事,現場沒有人答得出來,於是新任的鄭親隨便領著幾名官兵來到金府,要帶金氏商行的老闆前往縣衙問話。 當金縷聽見消息趕回府裡時,徐靖磊已經被抓走,她憂心不已,執意要去縣衙擊鼓申冤,方伯卻勸她先忍耐。 「小姐,老爺不在,姑爺也被抓走,整個金府上下只剩下小姐一人主事,小姐萬萬不可衝動,要是連你也入獄,就沒人救得了姑爺了。」 金縷焦急地在廳內踱步,半天也想不到一個好法子,不禁心急如焚,她知道徐靖磊為了怕她爹出事,因此暫時要他別回來,但此時此刻,她真不知該找誰商量。 「方伯,你有沒有辦法能救靖磊?」 方伯搖搖頭,「小姐,我也想不到什麼好法子,這件事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給我們金府,但老爺為人和善,根本不曾與人結怨哪!」 金縷當然也清楚,這時她忽然想起徐靖磊說過的那句話——水至清則無魚,莫非廖縣令真的有問題? 「常貴,找個能疏通管道的人,無論花多少錢都沒關係,我想見靖磊一面。」 「是,小姐,小的這就去辦。」 金氏商行被查封的淌息如大火燎原般迅速在各地傳開,百姓們憂心忡仲,深怕當地錢莊也會受到牽連,因此多數人都把錢領了出來,就怕辛勤的努力成果付諸流水。 第9章(1) 牢裡暗無天日,眼前所見儘是骯髒不堪,耳朵所聽的只有獄卒偶爾的交談。 徐靖磊被綁在柱子上,經過幾天的嚴刑拷打早已滿身傷痕,儘管他有練武,也精疲力盡得快要撐不下去。他果真沒猜錯,廖縣令並不像外頭所傳那樣公正廉明,他在暗地裡收受賄賂,劉子譽不過是他手裡的一顆棋子,隨時可以犧牲。 廖縣令走進牢房,鄭親隨與那些獄卒都聽令暫時離開。 「打得一身是傷,徐公子還要死撐嗎?」他撫了撫鬍鬚,淡淡地問,「只要你將金老爺供出來,讓本官能抓他,就可免去這些皮肉之苦。」他原本就是想對付金復,目的是得到金樓錢莊,偏偏徐靖磊從中作梗,一肩擔起所有責任,讓他十分不滿。 徐靖磊冷冷注視他,不發一語。 廖縣令拿起一旁的皮鞭,揚手賞給他一鞭,但徐靖磊縱然痛也不出一聲。 「我聽說令夫人使鞭子的功力非常了得,想必徐公子也經常領教,所以才能這般忍耐?」他其實可以直接把金縷抓進牢裡,不過最近他的名聲好不容易才在縣裡傳開,沒必要為了對付一名女子而連累自己,所以才會選擇對徐靖磊下手。 徐靖磊吐了一口血水,吭也不吭一聲。 「徐公子好氣魄,就不知你娘子是否也能承受這些。」廖縣令故意以金縷為誘餌,要逼徐靖磊拖金老爺下水。 徐靖磊笑了笑,他看得出來廖縣令只是嚇唬他罷了,若他真的想做恐怕早就做了,又怎會在這裡與他談條件,必定是礙於自己的名聲,不好對一名弱女子出手。 可是他不能當場拆穿這狗官,免得他一時氣惱,真的做出對金縷不利的事。 「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人深明大義,必定不會找無辜的人下手才是。」 「哈哈!你以為在我頭上扣這個大帽子,我就會手下留情?徐靖磊,你繼續死硬不肯說,我就只好找金小姐過來問話了,聽說她擅長使鞭子,就不知能承受幾下了?」廖縣令呵呵地笑,說完又給他一鞭,「徐公子不過是招贅女婿,又何必為了金府連性命也丟了,不覺得不值得嗎?」 廖縣令如今說得如此白,肯定不會留他一命,既然注定會死,他便不會拖累其他人,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來他們的平安,徐靖磊認為很值得。 「我已經說過,我岳父不在,那艘船是由我下令出船,至於那些官糧米袋我確實不知怎會出現在船上。我該說的僅有這些,你若想結案就迅速了結。」 「哼!很好,徐靖磊,我就不信對付不了你。」 廖縣令氣沖沖地走出牢房,招來鄭親隨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後者隨即離開。 對於金樓錢莊他早就虎視眈眈,怎可能會因這點小事而放棄下半輩子衣食無缺的好日子?他就不信對付不了他們! 金樓錢莊,他勢在必得。 鄭親隨接獲廖縣令的指示,馬上前往金府。 「夫人,大人相信金府是被人栽贓陷害的,不過一時間還找不出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加上徐公子又不肯配合,大人也十分為難。」鄭親隨一面說一面歎氣,似是真的束手無策。 「縣太爺希望我們怎麼配合,還請鄭親隨明說。」金縷不動聲色地問,不讓對方看穿她內心的害怕。 她的夫婿如支撐天地的樑柱,讓她未曾擔憂過,如今他身陷囹圄,只有她能救他,因此必須更加小心才行。 「雖然徐公子一肩擔下所有責任,不過我們都清楚這些全是金府的家業,現在卻讓一個外人來擔罪,怎麼說都不合理吧?本來我們是想帶夫人回去問話,說不準很快就能查出真相,只是徐公子死也不肯鬆口,一來耽誤我們辦案的進度,二來又一問三不知,害得大人頭痛不已。大人的意思是希望夫人出面,再請金老爺一塊兒來說明,這樣我們比較好處理,你們也能盡早洗脫罪嫌,豈不皆大歡喜?」 金縷思忖一會兒,問:「我是否能見見我夫婿?」 徐靖磊滿身是傷,又怕他說了不該說的話,鄭親隨自然不同意,「不是我不讓你見徐公子,實在是這件事攸關官糧,非同小可,不能不謹慎處置,還請夫人見諒。」 金縷最後說會考慮幾天,便讓人送他離開。 如今是靖磊擔起所有罪責,一旦她承認或是爹承認金樓錢莊與徐靖磊無關,他不過是個無法插手金府商事的外人,那矛頭必定會轉向她或爹的身上……可惡!她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鄭親隨表面上說得合情合理,可是她能聽出藏在話裡的意思——他們想要趁機得到金樓錢莊。 她真沒想到這個貪婪的縣令竟能如此目無王法。 可她又必須盡快把靖磊救出來,不然不知他們會對他做出什麼事,就怕來個嚴刑逼供,靖磊會像劉子譽一樣的下場,她絕不能讓他承受這些。 她立刻找來青松詢問,「上回我讓你去查的事,查得如何?」那些宮糧米袋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在船上,因此她命青松去查當天在場的人,一點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 「小姐,小的有查到一個人,他看見那群官兵登船的時候在懷裡塞了東西,好像是米袋,不過他不敢出面作證,怕官府的人會對他不利。」 金縷點點頭,「只要有這個人證就好,我們手上才有籌碼。你再去找這個人,記得別讓人跟蹤,我不希望其他人發現我們有找到人證,懂嗎?」 「小姐,你想怎麼做?」 「跟他們談條件。」 金縷隔天便主動前往縣衙見廖縣令。 她是以想見夫婿的名義過來,自知有求於對方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免得得不償失。 「徐夫人,不是本官不讓你們夫妻見面,實在是官糧一事萬一處理不好,本官說不定也會丟了小命,所以才不得不慎重,相信昨天鄭親隨已經跟你說明理由了,本官真的幫不上忙。」 「大人,鄭親隨確實已經說明大人的難處,小女子明白,不過小女子今天是特意前來與大人談條件。」金縷盡量讓自己的口吻聽來和緩不帶挑釁。 廖縣令皺起眉心,口氣驟冷,「請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