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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千尋 「誰不想呢,只不過五年前,蕭鎮和王爺都沒有足夠的實力與蕭栤抗衡,倘若先皇晚死個幾年,就不會是如今這番局面。」他的父親孟繼更不會下場淒涼,這筆血債,他遲早要討回來。 「王爺打算借朝廷的力量來對付勤王?」 「沒錯。」 「懂了,有我可以幫忙的,儘管對我說。」 「我代王爺謝過你。」 慕容郬看著眉宇間帶著英氣的宮晴,她是個聰慧無比的女子,不過短短幾句交談,便能一點就通,將事情看透澈,這樣的人身為女子太可惜。 不過果果說的,他們那個年代的女子本來就與這個時代大不相同,她們要在社會上與男人爭霸,從小便得培養起各種能力,那個男女平等的世界呵,他真的很好奇。 「不必謝我,我是為果果做的。」宮晴不居功。 慕容郬微哂,他不是多話男人,但看著宮晴,他忍不住想要多話。「我對你的辦案手法很感興趣,你怎麼能懂那麼多東西?」 「每個人都有其長處,就如同武功我不及你,而斷案你不及我。」宮晴避重就輕,她把筆墨收好,抬眼望向慕容郬。 他比自己小……她指的是前輩子的年齡,但他心思成熟,眉間隱約刻劃著風霜,她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但肯定是刻骨銘心的回憶,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頂天立地,才會給人安全感。 心,怦然悸動著,那是她曾經有過的感受,在學長身上,在初戀期間。 但……她不再蠢了,同樣的錯誤,她不允許自己再犯,比起愛情,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管是為眼前環境、為果果,或者為蘋果。 心動,只能在談笑間略過。 「我明白。」 慕容郬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放到桌上後推到她面前,黧黑的臉龐泛起可疑的紅暈,視線接觸到宮晴時竟帶著些許羞赧。 「這個是……」她沒有接下東西,只看著他古怪的表情。 「是禮物。」 送她匕首?還真有創意。宮晴蹙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的行為。「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邑縣淹水那天,果果的馬車被攔在半路上,賊人聽說他是你的家眷,竟想對他下手,替林立報仇。我認為,你需要一柄匕首防身。」 這個借口很糟,他知道,京城離邑縣很遠,而那群匪人已全數為他所拘捕,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送女人什麼。 他半輩子在少林寺度過,這幾年又在蕭瑛身邊,成天不是打殺謀畫,就是打探防衛,他從沒學習過如何與女子相處,自然不懂該怎樣討好女人。 宮晴知道這是他的好意,只不過她就是拿把刀將已經死到不能再死的雞切斷脖子,可能都得花上半天工夫,何況是對付活生生的賊人。 與其給她刀,不如給她一把掌心雷還比較可靠,當然,如果蕭瑛捨得把慕容郬留給她當護衛,那就最好。 第八章 惠平郡主的嫁妝(2) 見她遲遲不將匕首收下,他抓了抓後頸的頭髮,那動作,讓他顯得有幾分稚氣。他遲疑的問:「你……不喜歡嗎?」 「沒有,我只是不知道怎麼用。」 慕容郬點頭。「我明白,也許你該學點防身的功夫。最近我比較有空,不如我每天騰一點時間,教你拳腳功夫。」 這話就是胡扯了,果果最近常埋怨,說師父經常忙得不見人影,只能讓別人來指導他武藝,現在他……居然說最近比較有空? 彎了彎嘴角,彎出一抹笑,她長在未來世紀,不管是因為讀過心理學或者是接觸到的歌詞電影,男人對女人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得分明。 她不碰愛情,但她很開心,他願意對自己釋放善意。 「如果慕容公子有空的話。」這話,算是應承下來了。 宮晴的回答,讓他臉上又出現一陣潮紅,他瞇了眉眼,隱約透露出心喜。 這時,一名衙役來報。 「知府大人,武陵侯府發現一名侍妾死在池塘邊,侯爺派人來請大人過府查案。」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宮晴聳肩歎氣,真是受盛名所累,自從她進京城,尚未上任,就有人想用案件測試她的斷案能力,現在更好了,大家都明白她的規矩——不得破壞現場。 因此武陵侯府一來報,她就得飛快過府,不光因為侯爺惹不起,更因為不能讓屍體在陽光下曝曬太久。 她離開座位,卻發覺手被人一把扯住,回首,發現慕容郬拉著自己,一手拿起匕首。 她點點頭,收下匕首、納入懷中,他才露出笑容。 「我陪你一起去。」 「沒關係嗎?讓人知道我和王爺過從甚密……」王爺身邊不是一直都埋著皇帝的眼線? 「不怕,是皇上要王爺找你討論治水方案的,只不過王爺『怠惰』,派下人過來,待我回去,將武陵侯府的案子告訴王爺,他又有法寶可以拿到皇帝眼前現。何況,花了五年時間盯梢,盯出相同的答案,你以為皇帝不會膩?」 進京後,暗處的眼線少了許多,當然也許和留在府裡的全是忠心、知根底的僕人有關,外人很難滲透進來。 他都不怕了,她何必多擔心,於是宮晴點頭。 半個時辰後,宮晴和慕容郬雙雙來到武陵侯府。 分明是命案,整個武陵侯府卻瀰漫著一股熱鬧氣氛,總管親自等在門口,領了他們到後花園的池塘。 宮晴到的時候,黃布條已經圍了起來,一張酸木枝太師椅擺在黃布條外頭,武陵侯端正坐著,旁邊還放了茶几,茶几上面有茶、果、點心,他身後站著兩個婢女,一人打扇、一人打傘,旁邊還有一群人在圍觀。 還當真是在看戲啊,宮晴歎氣,向前和武陵侯見禮。 武陵侯方頭大耳的,同皇帝一樣,都是四十幾歲的中年人,可他體格高大健壯,身形筆挺,臉龐剛毅,兩道劍眉帶著銳氣,一雙眼睛凌厲逼人,隱含熠熠鋒芒,與皇帝的萎靡不振全然不同。 「宮大人,聽說你是斷案神手,就麻煩你看看,本侯的侍妾怎麼會沒事跑到池塘邊,又怎會一頭往水池裡栽?」 言下之意是這名侍妾是失足落水? 宮晴應了聲,走到水池邊細細觀察。 死者的臉朝下,半個頭泡在水裡,身子趴在池塘邊,腳後跟處有一截斷掉的木頭,她從頭到尾仔細的看過後,讓人將屍體撈起、翻身仰躺,視線逐一掃過死者的頸部、額頭、膝蓋、前肢,再翻開她的掌心,觀察兩手指間。 接著宮晴起身,圍繞著水塘邊緩慢走著,低頭像在找尋什麼似的,然後她微微一笑,抬眼看向不遠處的屋子。 她沒發話,快步往那屋子走去,慕容郬瞧見她的舉動,連忙追上前,跟在她身後。 她奇怪的舉止引發侯爺懷疑,然而當總管機靈的過來請示,他卻擺了擺手說:「隨他去。」 不久,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池塘邊時,她走到武陵侯面前,躬身說道:「啟稟侯爺,此名女子並非意外落水,而是被殺。」 「什麼?被殺!」武陵侯一躍而起,怒視宮晴。「宮大人有什麼證據?」 「倘若是意外,那麼就是她踩到木頭、往前摔,因為頭部撞到池塘邊的石塊,導致昏迷淹死。」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兒,還需要宮大人解釋?」武陵侯冷哼一聲。 他心底非常不滿意宮節的推論,他治家嚴謹,每個進府的下人,身世背景都清清楚楚,誰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犯下殺人大罪?這豈非是挑戰他的威嚴。 「可若真的是意外,那麼死者的膝蓋、前肢與額頭必定受傷,但屍體上並沒有傷痕。且她的頸部有勒痕,足以證明是被人勒斃,因不能呼吸而亡。」 「頸部有勒痕?」 「沒錯,方才下官繞池塘一圈,發現池邊近西處的泥地上隱約有拖痕,因此追著痕跡到方才進入的那間屋子,發現那屋裡桌椅翻倒、花瓶碎了一地,由此可知,那裡才是命案發生之處。」 宮晴說到這裡,武陵侯的眉毛已經拉成一條線,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一聲斥喝。 「來人,這兩日有誰到過月秀閣?」 不久,一個丫頭戰戰兢兢走到侯爺面前,跪地伏面。「稟侯爺,昨兒個五公子要奴婢把月秀閣整理出來……」 他沒待丫頭稟報完畢,怒聲一吼,「去把那個孽子給我帶來!」 看著武陵侯怒不可遏的模樣,慕容郬臉色微變,他不會把滿腔怒氣趁勢發洩在宮晴身上吧?下意識地,他往宮晴身邊靠過去,她微側頭,看著他那個母雞護小雞的動作,心一暖。 很快地,五公子被兩個侍衛抓到侯爺面前,一個中年婦女哭哭啼啼地追在他身後,甫到武陵侯面前,立刻放聲大喊,「侯爺,您千萬別隨便聽信謠言,就相信岳兒會做出殺人害命的惡事啊,您也知道,岳兒個性軟弱,絕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輩,況且咱們母子在這個家一向不受待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