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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春野櫻 「你到天城縣去吧。」封民達說:「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就到那兒去重新開始吧。」 「老爺……」封民達的寬容及善良,讓白震越加覺得自己醜陋,他哭得不能自已,而一旁的柳芊芊也哽咽的無法言語。 「芊芊,」封民達轉頭看著柳芊芊,眼中只有愛及憐惜,沒有一絲的恨及怨,「你服侍我二十年,夠了,你就跟著白震到天城縣去吧。」 「老爺……」她情緒激動,淚水潰堤。 「天宇的話,就看他自己的意願,不必勉強。」封民達說著,輕拍柳芊芊的肩頭,「這二十年,謝謝你了。」語罷,他慢慢的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白震跟柳芊芊止不住的哭泣聲。 封民達步出白震的房間,門外候著他的是封天鐸。見他出來,父子倆只互看一眼,沒有說話便相偕走開。 走了一段路,封天鐸終於開口。 「爹,你是個了不起的好人。」 封民達搖頭一歎,苦笑著說:「我稱不上是好人,只是不想被恨摧毀。」 封天鐸以崇拜的眼神看著他,沒再說話。 幾日後,白震跟白紀辰收拾好簡單的行囊,離開了封府。 因為證據確鑿,又知道封民達不想計較,白紀辰沒有狡辯,很乾脆的承認了自己的犯行。 念舊情的封民達非佴不追究父子倆的過錯,甚至還給了一筆資金讓他們得以在異地重新開始。 他們離去時,封民達並沒有送他們,他一個人待在書齋裡,思索著一些事。 昨晚他將柳芊芊跟封天宇都叫到書齋裡,跟他們母子倆聊了許久。 他給了他們充分的自由,由著他們選擇,他尊重柳芊芊選擇真愛的自由,也尊重封天宇與親爹相認的自由。 他不強求,儘管心裡無限惆悵。 張如雪因為身子弱,當初是為了給封家多添男丁,才做主將柳芊芊納為他的妾,一開始,他對柳芊芊並無太強烈的感情及依戀。 可這二十年下來,他卻在相處中慢慢的依戀著她,也許,他便是因為如此,才對她跟白震的事視而不見,恍若不知。 可如今,封天宇已經知道自己的出身,他再也不能瞞騙,不能自欺欺人。 君子有成人之美,是該放手了。 稍後,有人來報,說柳芊芊跟封天宇都跟著走了。他沉默,心思放空的坐在書齋裡,不動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的回過神來,沉沉一歎。 已經決定放手,實在不需多想。只是往常的這個時候,只要他在府裡,柳芊芊定會為他沏上一壺熱茶,陪著他在書齋裡看書,可如今…… 不自覺的,他又歎了一口氣。 他想他該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免得一直沉浸在這種無邊無際的悵然裡。 正要起身,忽聽見門口傳來聲音—— 「老爺,要出門了?」 他一震,迅速的望向門口,只見柳芊芊手捧茶盤,一如往常的站在那裡,溫柔婉約。 他呆住了。 她走了進來,「先喝了熱茶再出門吧?是海兒調的茶,補氣的。」說著,她將茶盤擱下,動作優雅的幫他倒了一杯熱茶,將茶杯遞給了他。「喏。」 他怔怔的接下,那熱茶的溫度穿透了瓷杯,經過他的指頭,傳導到他的四肢百骸,溫熱了他的身心。 「芊芊,你……你不是跟著白震走了?」 柳芊芊搖搖頭,眼底噙著淚水,臉上卻是沉靜的笑。 「老爺,我跟天宇只是去送他。」她說:「天宇的爹只有一個,那便是你,而我……」說著,她停頓了一下,淚水在短暫的靜默中悄悄滑落。 封民達心情莫名激動,臉上充滿期待。 「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人無條件的的疼惜著她。老爺,一直以來你都知道我跟他的事,可你不計較,不拆穿,你不只依舊善待我,寵愛我,對天宇更是視如己出,與天鐸毫無分別,試問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做到?」 她淚眼笑視著他,「我想,這便是我要的幸福跟歸屬,以前我不明白,可現在……我透澈了。」 「芊芊?」 「老爺,」柳芊芊突然跪下,「請讓我服侍你一輩子吧,我欠你的,我用餘生來還。」 見狀,封民達立刻放下茶杯,上前扶起她。 他為她抹去眼淚,溫柔的注視著她,「你沒欠我什麼,也不需償還,你留下,那便已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老爺……」他這番話雖簡單平常,毫不煽情,卻激出了她最多的淚水。 封民達將她輕輕的攬著,「芊芊,你不止是我的妻妾,也是我的家人,天宇亦是,他是我的兒子,永遠都是。」 柳芊芊語難成句,只是不斷點頭。 而書齋門外的封天宇,早已淚流滿面—— 第10章(1) 封民達將珍滿樓交給了兩個兒子後,開始跟妻妾過著退隱般的生活。 儘管封天宇的身世曝光,可兩人兄友弟恭,互敬互諒,齊力打理珍滿樓,一年後,他們甚至在城中開了珍滿樓二館,而這一半是出自趙海兒的建議。 珍滿樓的客群大多有點年紀,而她認為可以將客群分開及拓展,也就是開一家能夠吸引年輕人上門的餐館。 在二館,賣的是茶類及點心。抓准了年輕人的胃口,她親自設計各式餐具請窯廠燒製,然後將點心及茶類盛裝其中,同時也在二館裡賣這些商品,舉凡吃的、用的都有。 二館開張不到三個月,就創下了令人咋舌的收益,令許多一開始不看好的人驚歎不已。 漸漸的,二館成了城中年輕男女最時興的聚會地點,就連鄰城的人也會特地前來。 二館營業五個月後,正是年前,這日,趙海兒正在整理帳目,封天鐸走了進來。 「沒問題吧?」 「沒問題啊。」她逐條仔細的檢視著,「對了,有件事跟你商量。」 他微怔,「什麼事?」 「二館這幾個月的收益都很漂亮,我想給大家加個獎金。」 「都好,看你決定。」他對於她是很放心的。 雖說店東是他,但實際在打理這家二館的人其實是她,每個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不只是廚子,而且還是地下店東及准大少奶奶。 「我也要給自己發獎金。」她一臉認真的說。 他一愣,「你還給自己發獎金?我都讓你領月俸了。」 「我付出心力及勞力,本就該有報酬。」她理直氣壯的說。 他一臉困惑,「我真不懂,錢的事我向來由著你,你愛拿多少是多少,為什麼還要支薪?還要領獎金?」 「你的錢是你的錢,店裡的錢是店裡的錢,我的錢是我的錢。」她說:「自己賺的錢,花得理直氣壯,花別人的錢,會良心不安。」 他搖頭,「我不是別人。」 「不成。」她挑挑眉,很是固執,「錢是自己賺的,看著特別開心。」 他好氣又好笑的道:「你還在給自己存贖身金?」 「我早就存夠錢替自己贖身了。」她說,「賺錢只是一種感覺,一種自我肯定的成就感。」 「成就感?」 「嗯,賺錢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她揚起下巴,一臉自信。 「你真是……」 「怎樣?你不想發獎金給我?」她一臉不悅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在說「你敢」。 「豈敢不從?」 「那我就記下嘍!」她拿起毛筆在賬冊上寫下並念著,「三十兩。」 他一聽,開玩笑的說:「哇,你可真敢要,三十兩?」 「怎麼?」她抬起眼,語帶威脅的問:「我不值這個價?」 「值。」他笑了,「你想寫一百兩都行。」 聽著,她心滿意足的笑了。 這一年,城裡來了一位名震京城的鐵捕——駱軍,他銜著皇命攜家帶眷的來到這兒就任總捕頭。 駱軍有兩兒一女,兩個兒子都已成家,只有十七歲的獨生么女——駱依依仍未出嫁。 駱依依從小跟著父兄習武,又被眾人寵著,性情高傲剽悍,她跟著父親來此上任不久,便成了珍滿樓二館的常客。 她經常光顧二館,尤其封天鐸在的時候,她總會待上很長的時間,明眼人都知道她對他生了仰慕之心。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心裡眼裡只有趙海兒的封天鐸,哪裡看得見她眼波流動間隱藏不住的愛戀? 此時的他,一心只等著趙海兒滿十八歲的那一天。 幾個月過去,趙海兒終於年滿十八,到了她曾答應過要嫁他的年紀。封天鐸向封民達表達要娶她為妻的強烈心意,但因為她的出身及身份,封民達只肯答應讓兒子納她為妾。 未能說服父親,封天鐸十分喪氣,可趙海兒卻安慰他,說自己不在乎名分,是妻是妾她不在意,但他只能有她一個。 這日,駱軍親自來到封府拜訪,並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封老爺,小女依依對封大少爺十分傾心,獲知令公子尚未娶親,也未有婚約,若有幸,盼能與封家結個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