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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子紋 「姊姊!」大寶、小寶興奮的跑了過來。 沐晴兒牽著他們,看著奶娘紅著眼,「奶娘,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 奶娘搖搖頭,「沒有的事,我只是太開心了!小姐,你聽說了嗎?」 「奶娘指的是胡家大火嗎?」 「嗯!」奶娘一臉激動,「老爺生前的土地咱們有機會可以拿回來了!」 沐晴兒也忍不住眼眶泛淚,「拿回來之後,奶娘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不苦、不苦!」奶娘緊握著沐晴兒的手,「現在看小姐嫁個好人家,幸福過日子,奶娘已經很安慰。」 想起阮靖為她做的,沐晴兒心中不禁一暖。 「以前窮,讓小姐帶著兩個少爺跟著乞討吃苦,老婆子心裡頭難受,如今有生之年可以拿回沐家的家產,我有臉見老爺、夫人了。」 「奶娘!」沐晴兒感動的抱住奶娘,「以前窮,但是我過得很開心,乞討日子沒什麼不好,我每天可以陪你聊聊,大寶、小寶只要有個大大的熱包子吃,就可以樂個好幾天,一家平平安安、和和樂樂,不論什麼日子都會開開心心。有時我還會懷念跟奶娘坐在市場門口,拿著破碗乞討的日子。」 「小姐就會逗我這老婆子開心。」奶娘忍不住笑了出來。「回去了、回去了,小姐別去看那兩個光溜溜的大男人,那不過就是輕薄小姐的胡家六少爺,搶了沐家家產的三少爺,報應,報應啊!」 沐晴兒牽著兩個活潑好動的弟弟跟著奶娘離開。 「少爺受了風寒是真。」蘭花在沐晴兒身後輕聲的說:「但為了替夫人討回公道,自己跑這一趟。」 沐晴兒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但想起他對她總是冷若冰霜的態度,喜悅瞬間蒙上了層陰影。 阮靖啊阮靖,如果你真打算要推開我,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 今晚月亮很圓,就像個白玉盤高掛在夜空中。 沐晴兒偷溜出房,甩開了桂花和蘭花,獨自在屋後的園子裡,以大地為床躺在地上。 有些冷,但她不在乎,空氣中有著淡淡的青草味道,她高高的舉著手中的羊脂白玉,這玉珮就像天上的明月般皎潔。 「老天爺,你讓我苦了一輩子,難道現在重活一次,還是不能為自己活?」她的話聲隱去,腦中閃過阮靖的臉,她坐起身,把玩著手中的玉珮,「阮靖,你能不能告訴我,難不成我命不該絕,全都是因為你的這塊玉珮救了我?如果真是如此,我怎能放著你不管?」 「玉珮是死物,怎麼救你?」空中突然響起聲音。 沐晴兒一驚,將玉珮緊握手中藏進衣襟裡,站起來。 「不過就是鳳凰玉珮的其中一隻,天下人皆知,這有什麼好藏的。」易天雲率性的坐到了沐晴兒的身旁,取笑道:「聽說阮靖一時大意將其中一隻鳳鳥搞丟了,現在他就算是把凰鳥給了你,就像圓月缺了角,永遠不再成圓。」 沐晴兒嘴一撇。這傢伙怎麼有臉如此大言不慚,玉珮還不是因為救他而丟的,這裡只有他們兩人,她也沒必要裝作恭敬模樣。 「不過就是不見一隻玉珮罷了,你說得未免也太嚴重。」 「不過一隻玉珮?!」易天雲仰頭大笑,「皇太后當時獨排眾議將先皇所贈的玉珮賜給阮靖,你都不知當時有多少人嫉妒、羨慕他。這對玉珮可不是普通東西,它是先皇特地從一塊成色極好的玉石刻出來,極具靈性,先皇送給皇太后,一對鳳凰代表著相知相守、比翼雙飛的愛,更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榮耀與恩寵。」 沐晴兒輕哼,「榮耀、恩寵我不看在眼裡,我感興趣的是這對玉珮能值不少銀兩。」 「你可千萬別小看這塊玉珮,它相當於我父皇所賜的尚方寶劍,擁有玉珮,就算是我父皇都不能殺你!皇太后當時把玉珮給了阮靖有何心思,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阮靖給了你是擔心有朝一日出事會波及你,現在你有玉珮在身,至少能保你一命。」 沐晴兒真沒料到這塊玉珮竟有這麼大的作用。 「你有沒有想過,」易天雲瞄了她一眼,「阮靖將自己的保命符給你,代表了什麼意思?」 沐晴兒冷冷一哼,故意裝傻,「我怎麼知道?」 「晴兒,你是個聰明人,不會不知道。看來阮靖對你有情,沒想到阮家男人都是多情種,難怪你情願選擇跟著他也不要本王,著實傷了本王的心。」 沐晴兒有些不快的掃了易天雲一眼,「我對你不感興趣,少在口頭上佔我便宜。」 易天雲看她動怒了,似乎更開心,哈哈大笑。 他的笑聲聽來剌耳,沐晴兒忍不住怒目相向質問,「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人早就到了北寧,一直拖到今日才出現在阮府,暗地裡是不是又打算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她掛心的全是阮靖的安危。 「晴兒,」易天雲懶洋洋的開口,「單憑你這不敬的口氣,本王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若真有本事要我的命,就拿去,」沐晴兒的語氣沒有一絲懼意,「阮靖雙腿已廢,一生已毀,你還想苦苦相逼到什麼地步才甘心?」 易天雲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怒氣的她,「也沒什麼,只不過想逼他到死的那一天為止。若他死,我就收手。」 他的直言令沐晴兒心頭一震,「阮靖做錯了什麼?他為了救你重傷,一條命去了大半,你還恩將仇報非要他的命不可?」 「我也不願意啊!」易天雲無辜的聳聳肩,「阮家財大勢大,縱使高高在上如我父皇,也得重視這富可敵國的阮府,偏偏三皇子與他們有血緣關係,當今太子是我同母的兄長,只要阮靖站在三皇子那邊一天,就注定是我的敵人!如果你是我,應該也會跟我做同樣的事,不讓人擋住兄長的路吧?」 他的坦白倒令沐晴兒一時啞口無言。易天雲一臉坦蕩蕩,這個人除了吊兒郎當了一點,其實並不是那麼討人厭,至少直來直往,不像是個會耍陰狠手段的小人。 「我問你一件事。」 「說。」 「阮靖的傷,真是你搞的鬼?」 易天雲靜默一會兒,「若我說不是,你信嗎?」 「信。」沐晴兒回答得肯定,「你雖然是個色胚,但應該不會耍陰的。」 易天雲聞言有點哭笑不得,「晴兒,我真是太喜歡你了!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離開阮靖的身邊,投入我的懷抱。」 「無聊!」沐晴兒不留情面的啐了一聲,「你們自家兄弟之間的事搞不定,為什麼硬要扯上阮靖?」 「沒辦法,」易天雲有些做作的歎口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誰叫你家將軍太過優秀,縱使重傷返鄉,我父皇依然信他有回京的一日,硬是不收回他手中的兵權,朝廷上下眾所周知,誰擁有阮靖的支持,誰就有更多的勝算。」 「拜託!」沐晴兒冷哼,「那你就回京去叫你老子把兵權拿走,我們阮家不要。」 「你這女人實在——」易天雲徹底無語了,「我跟你講個故事。」 「我不想聽!」 「給本王個面子,」易天雲難得低聲下氣,「反正你在這裡一個人對著月亮也無聊,就當打發時間。」 她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雙手抱胸,看他想搞什麼鬼。 「小時候,我的一匹小馬經過我三皇兄身旁,漉起黃土髒了他的衣服,他一怒之下活活將我的馬匹鞭打至死。當年我父皇為了此事狠狠斥責他沒有慈愛之心,將來也無法愛民如子,不配生在皇室,盛怒的派人鞭責三皇兄。皇兄的母妃苦苦求情,才使我父皇息怒。」 沐晴兒聞言,奇異的冷靜下來。她在心中推敲易天雲跟她說故事的用意,他是想告訴她——三皇子看似溫和,卻有暴戾的一面。 「那件事發生過後沒多久,麗妃娘娘就派人來北寧接阮靖進宮。阮靖自小聰明溫和,甚得我父皇疼愛,皇太后還親賜了對極具榮寵的鳳凰白玉給他,或許當年皇太后就已經看出,麗妃娘娘要阮靖進京,絕不是要他陪伴皇子成長這麼簡單,之後三皇兄有阮靖陪伴就像變了個人,變得彬彬有禮、待人溫和起來。」 「但我知道骨子裡,他還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易天凡。阮靖若對他有二心,他連死都不會給他一個痛快。」 沐晴兒沉下臉,雖說三皇子才是阮靖的表哥,但不知為何,沐晴兒直覺認定易天雲沒有騙她,她與三皇子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她也察覺這個人不若外表所展現的單純。 沐晴兒隱藏自己的思緒,一臉平靜,「不管三皇子是什麼樣的人,現在都與阮府無關。阮靖已經毀了,縱使阮府再富可敵國,也只是一般商賈,不是威脅,更別提這些日子以來,阮府的家業因為天災損失慘重,早已大不如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