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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頁 千尋 瑀華終於明白,為什麼天底下的父親都會吃女婿的醋,眼看自家妹妹為著一個男人慌張無措,他心裡也不舒服,即使這個妹婿經過他們的驗證,取得合格標章。 他歎口氣,對妹妹招手。「過來坐下,先休息一會兒,接下來還有很多戰爭等著你們去打。」 「二哥……」 「我和大哥能幫的,就到這裡了,接下來的全要看你和吳衛。」 「我不懂。」佩佩搖頭,自從二哥說論論是她的親生兒子之後,她就滿腦子厘不清的紊亂。 「周茜馨想接觸論論,按理是無法拒絕的,畢竟她還是論論名義上的母親。」 「所以你們合力編出那套謊言?」 「那是臨時起意。吳衛和爸對峙時,我接到張秘書的電話,他說爸知道你和吳衛到雲南拍攝節目的事情了,他非常生氣,還揚言要告製作公司。爸對職業有多大的偏見,你不會不知道,他眼裡大概只有醫生是個能入眼的行業,至於演藝人員對他來講就是不入流的戲子,你認為爸會同意你和吳衛的婚事?」 「不會。」所以她答應吳衛求婚的同時,也做好和爸爸長期抗爭的準備,她很清楚,要得到爸爸的祝福有多困難。 「現在,你來決定,你願意背這個未婚生子的黑鍋,我們就合力把戲給演下去,如果你不想,我們就先和爸媽把事情給講明,然後論論……」 「不行。周茜馨不能靠近論論,她曾經想把論論摔下樓。」佩佩喊道。 「所以?」 「論論是我生的,是我在國外生下的孩子。」她一口認下。 聽她認了論論,瑀華鬆口氣。 他和大哥、吳衛做出決定,不把匪夷所思的穿越故事講給佩佩聽。 因為佩佩膽小,要是把話說穿了…… 他們模擬出三種可能:第一,她明明害怕卻捨不得吳衛,每天惡夢連連,直到陣痛期過去,慢慢抑下心中恐懼。 第二,她害怕身邊躺著個千年老妖,決定揮慧劍、斬情絲,然後痛苦不已、無法走出惡夢。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第三種——她猶豫不決、痛苦難當,折磨自己也折磨吳衛,並且拉著論論一起在痛苦中沉淪。 不管是那種情況都不是他們所樂見的,所以那次開會,三個男人達到共識,決定把這件事給爛在肚子裡。 「可是親子鑒定……造假沒關係嗎?」佩佩忍不住問。 「造假?要說這種話得有證據,否則就是誣告。」 他們不怕周茜馨之後要求驗DNA,她和論論本來就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比較令人驚訝的是,經過投胎轉世,論論和佩佩之間竟能鑒定出親子關係,實在不可思議。 佩佩點頭,二哥敢說這話,代表他篤定周茜馨無法推翻他們的謊言,她一向信賴哥哥,只要是哥哥說的,她就相信。 「你在這裡陪吳衛,有事情的話就去找大哥,我得跑吳家一趟。」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如果吳家長輩出面,爸爸那邊會比較容易處理,而周茜馨的事也該告個段落,歹戲拖棚,觀眾不厭煩、他們都膩了。 「好。」目光回望吳衛,她又是滿臉的憂心忡忡。 瑀華苦笑,什麼時候她對哥哥們的醫術這麼沒把握?唉,女大不中留啊,心酸酸的,有種寶貝被搶走的淡淡哀愁。 瑀華離開病房,佩佩坐回床邊,她牽起吳衛的手輕輕貼在頰邊。 她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面對他,總是有股難以言喻的心疼,像是欠他很多似的。她不知道人有沒有前世今生,如果有的話,也許他們的前輩子是梁山伯、祝英台,或者他們是七世夫妻,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熟悉、這麼多的……心酸。 「你快醒吧,你醒來我們聯手把所有的事全給解決了,好不好?這次我和你手牽手,我們的未來,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你不要再以保護我為由,不讓我參加會議,不要用「男人間的對話」把我排除在討論之外,我想要加入你,就算是為我好、怕我擔心,也不可以背著我,承擔所有的責任。好不好? 「我很清楚自己不夠聰明,可就算我什麼事都不能做,也想要知道你為我做了什麼。我不想要猜疑你騙我闖空門的是前管家時,心裡想的是什麼,不想懷疑你對小男孩說的話為什麼不能對我說,不願意埋怨周茜馨的事明明關係到我,為什麼不讓我參加討論……」 她說出口了,沒有被逼供、沒有被監禁在樹上,她一邊說、一邊掩住臉,哭得亂七八糟。 其實,早在看見他頭上的傷口時,她的心就已經亂了。 她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對他耍任性,為什麼不直接把話挑明,他本來就是那種根本弄不懂女人心思的男人,否則他那麼愛周茜馨,又怎麼會留不住她的心?怎麼會把好好的一段婚姻,弄成現在這副德性? 她應該多體貼他的啊,有話就說、受了委屈就讓他知道,他是會體貼女人的男人啊。 她還記得那次生理痛,他慌亂不已,而她尷尬害羞得說不出口,他在屋子裡面團團轉,劇組給的任務他連理都不理,眼看汪大哥就要發脾氣了,她才在他耳邊小聲說出原因。 一明白原因,剩下的事,他都能處理了啊! 她又不是沒有經驗,為什麼非要他又急又氣、無所適從……萬一他醒不了呢?萬一他醒來卻不記得她呢?萬一後遺症讓他性情大變、讓他決定回到周茜馨身邊…… 佩佩很清楚自己的想像有多無聊,她是護士,又不是偶像劇裡的女主角,她知道不會有這種事發生,只是她根本無力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眼淚越掉越多,她滿腦子後悔,後悔對他鬧脾氣,後悔沒把心事說清楚。 「你是因為那些事對我生氣嗎?」 一聲歎息讓她迅速抬起眼,淚眼模糊中,她猛點頭。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在意。」 「沒關係,以後不要就好了。」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試圖彌補過錯。 「我騙你闖空門的是前管家,是因為捨不得你害怕,那天周茜馨在浴室的鏡子上用口紅寫著:吳衛是我的,死狐狸精,我恨你、詛咒你、你會下十八層地獄!」 「她留這種話?」那是活生生的威脅恐嚇啊。 「對,我想她瘋了。對不起,當時沒告訴你,讓你難過了。」 「沒關係。」佩佩搖搖頭,事情過去就算了,她不是斤斤計較的女人。 「那天我對小男孩的爸爸說:「一千塊買你閉嘴,乖乖回家去。」所以他很乾脆地轉頭離開。我不說破,是因為想當你的英雄、想看見你眼裡的崇拜,說出來就不值一文了,那件事,是我的虛榮心在作祟。」 聞言,恍然大悟,佩佩失笑,「那你跟論論和小男孩說什麼?」 他臉紅尷尬,猶豫了一下,決定據實以告,「我說:「你們讓我心愛的女人傷心了,怎麼辦?」論論心疼你,捨不得你難過,忍痛咬牙說他不要狗了,小男孩對論論的挺身而出很感激,就說要把小黑狗借給論論玩幾天。事情的經過很簡單,瞞著你,是因為……」 因為男人的害羞?她又笑了。 她怎麼忘記這個男人有多靦腆,他不是那種隨時隨地把愛掛在嘴上的男人,他保守、他自律,他認為性是要負責任的事。 所以他是覺得丟臉,才不讓她參與會議吧,他曾經親口告訴過她,他有多愛自己的前妻,如今要在她面前改口,肯定不自在。 那麼碰到真愛的他,理解何謂愛情了,對嗎? 想到這裡,樂觀的佩佩喜孜孜地爬上床,躺進他懷裡,圈住他的腰際,貼上他的胸口,滿臉淨是開心。 既然他說出真心,那她也要表達自己的真意,她一向講究公平。 「盟主,我雖然喜歡被你護在身後的感覺,但是看見你受傷,這裡,很痛。」 她指指自己的胸口。 「對不起。」他心疼地把她摟緊。 「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容易胡思亂想、天馬行空,你昏倒了,我就會不斷做聯想,每個聯想的最後,都是你不要我了、不愛我了、要和我說再見了,這讓我很害怕。」 「對不起。」他不捨地親親她的額頭、親親她的發,想弭平她的害怕。 「我很有男人緣的,從小到大都是,但對他們我總是興趣缺缺,直到我看見廣告上的你,讓我陌生的感覺像裂了口子似的,爭先恐後冒出頭來。 「我突然變成花癡,每天都要盯著你的臉才有辦法入睡,我經常夢見你把我抱在懷裡,我覺得很丟臉,早就過了追星的年紀,怎麼還會迷戀上偶像明星,可是我無法阻止對你的迷戀。」 這次他沒說對不起,臉上掛起淡淡笑意,很高興她迷上他,在他找到她之前。 「我躺在你家沙發,眼睛張開,看見你和論論時,我拚命壓抑,告誡自己不能表現得太花癡、不能衝上前把你撲倒,不能幻想你的人魚線和六塊肌,我還得時常把「我們並不熟」在心裡牢牢記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