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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顏依依 「什麼雞婆!是你讓人不放心好不好。」 「我是哪裡讓人不放心了?」這女人又在說什麼鬼話。 「全部。」歐仲菲也教自己脫口而出的答案愣住,不過仔細想想,除了他透著蕭瑟孤單的背影,他渾身過於冷漠的氣息與深邃眼裡隱然嵌映的憂悒,也蘊含著某種令人擔心的訊息,再說,光是他站在花台上賞景的危險舉動就讓人難以安心,所以,她說得一點都沒錯! 這個回答極具挑釁意味,可衛天凜在她清靈的眸底捕捉不到絲毫的嘲諷與尋釁,有的只是猶如在陳述事實的澄澈真誠……陳述事實?該死,她現在是把他當成什麼令人憂心的問題人物嗎? 「懶得理你。」無意再和這個頗能撩動他脾氣的女人攪和下去,他決定盡速離去。 當他欲從地上起來時,發現她揪著他的衣服,他眉頭微蹙的睨著她纖柔的手,「你這是幹麼?」 隨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自己竟然拉著他的衣服,歐仲菲怔了下,微窘地放開手,「大概是被這突發狀況嚇到才會拉著你,抱歉。」她竟然會帶著依賴意味的揪拉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可見她是真的嚇很大。 記得兩人跌落地面時,他護衛在懷裡的身子確實顫慄著,衛天凜胸中掠過一縷不忍,他沒說什麼,在他意識到一向冷情的自己哪來不忍這種可笑的情緒前,已伸手將她拉起來。接著,他轉身就走。 「等一下。」有人又跑到他面前擋住他。 「你又想做什麼?」他無法好聲好氣,她擋他路是怎樣? 「你是飯店的房客嗎?」歐仲菲別有用意的問,他是終於離開花台,可他的心情看起來還是不太好,不知他接下來是否又會做出其他危險行為,倘若他是繁星的房客,她或許可以請人多留意他。 「關你什麼事。」 嘖,好沖的語氣,她不得不抬出身份委婉解釋,「我叫歐仲菲,是這間飯店的副總經理,你跑到飯店頂樓又做出危險的舉動,我算是做例行詢問,並無其他意思。」說著,她由口袋裡拿出名片證明自己的身份。 接過名片瞥了眼,衛天凜抬起峻冷的臉龐,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住2806號房,不是擅闖者,還有,一個女孩子獨自上飯店頂樓,做出危險行為的是你。」 「我只是上來透口氣兼欣賞風景,行為哪裡危險了?」沒澄清她並未將他當成擅闖者,直納悶怎麼他講得好像她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似的。 「萬一有人尾隨你上頂樓,對你心懷不軌,這裡剛好是最佳的犯案現場,別說這事不可能發生,就算繁星是五星級的國際級飯店,再如何注重管理,都是出入複雜的地方,更何況臨時起意犯案的壞人多的是,你一個人上頂樓無疑是最冒險的行為。」一想到她在頂樓遇見的若是其他男人,有可能發生難料的危險,他沒必要、卻忍不住為她捏把冷汗。 紅唇輕掀,她終究未做反駁,他們家的飯店經營至今雖未曾發生過任何重大的意外事件,她也對自家飯店的安全管理有信心,然而這男人講的是很實際的問題,她獨自上頂樓的確有潛在的危險。 見她沒有回駁,想她還有些危機意識,他再提點一句,「聰明的話,以後就別再一個人上頂樓。」逕自越過她往樓梯口邁步。 他揶揄的口吻讓她有點嘔,不過歐仲菲不認為該在這時候再跟他爭辯,這冷漠峻凜的男人脾氣好像不太好,說話也沒在跟她客氣,她還是別回嘴得好,免得又招來他不留情的數落。她走至花台旁穿回高跟鞋,再拿起咖啡啜飲,打算等會就去查查那男人的住房資料…… 第1章(2) 「喂!」 醇厚的男嗓傳來,歐仲菲轉頭,就見那位冷面花美男站在樓梯口看向她。她還未發問,他沉冷的聲音已隨風傳來。 「你還不離開,該不會想尋短的其實是你吧。」 「咳!咳咳……」教入喉的咖啡嗆到,她嗆咳地望向男人,只見他蹙眉瞅著她,那神情彷彿在說——看吧,原來有問題的是你。 她嗆到難以回話,只能挫敗地邊咳邊走向他,然後嬌瞪他一眼,走下樓梯。她還是先離開得好,以免再多待半秒鐘,那個花美男會胡亂猜測她想輕生的理由。 看著歐仲菲終於離開頂樓,衛天凜這才拉上頂樓門,隨後下樓,心裡直泛嘀咕,她又不是他的僱主,在他提醒後不迅速離開頂樓,仍待在那裡喝咖啡是她的事,他壓根沒必要管這個危機意識不及格的女人,然而,他竟出言激她。 啐,他肯定是近鄉情怯太過了,以致多事的管起她的安危,他會記得,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晚上八點多,歐仲菲正準備下班回家,離開位於二十八樓的辦公室,由於主管專用電梯在保養,她不得不前往一般電梯,行經走廊轉角時,瞧見兩名工作人員站在一間客房前,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神情有些舉棋不定。 「有什麼事?你們站在那裡做什麼?」她上前詢問。 「副總,櫃檯接到一通來自香港的電話,有位管家先生表示他家少爺投宿我們飯店,可他卻一直聯絡不到人,擔心他發生意外,請我們過來看看他在不在房裡,只是這位房客入住時有特別交代,除非他有叫客房服務,否則一律別打擾他,我們之前曾打房內電話,無人接聽,剛剛敲門又沒得到回應……」其中一名工作人員據實以告。 歐仲菲下意識瞥了眼客房門,當望見客房號碼時,她微訝。是白天在頂樓遇見的那個俊美男人的客房。 下午離開頂樓後她查了房客資料,知道2806號房的房客叫衛天凜,二十六歲,今天下午剛住進飯店,住房時間暫時登記為十天,沒想到此時要處理的案子正是他。 「你們去忙其他事,這裡我來處理。」歐仲菲當機立斷地做決定,依衛天凜下午的反應,肯定會賞貿然打擾他的人員一頓排頭,這冒險的任務乾脆由她來,或許念在他們已經認識的分上,他的脾氣會收斂點。 她向工作人員要了房卡,先讓她們離去。 歐仲菲輕敲幾次房門均未獲得回應,因擔心他的情況,她遂以房卡開門,只見房裡一片漆黑,她打開電燈,發現衛天凜就睡在床上。 「怎麼這麼早就睡了?」想起下午他站在頂樓花台上的可疑舉止,她心中的警鈴驟響。這男人不會真有打算做傻事,服藥了吧?! 一這麼想,歐仲菲立即疾步走向床鋪。 「衛——」彎身想喊他,開口的喚喊冷不防因瞥見他頭上的髮簪而中斷。 她眨眨眼,確定眼前的俊美臉龐確實是衛天凜,而他發上也確實插著支髮簪,那支髮簪是琥珀色的,看起來相當精緻,材質似玉又像是高級木材,簪首雕有細緻的圖案,插在他發上不但無不倫不類的違和感,還挺好看的。 問題是,他一個大男人為何會插女人用的髮簪? 就在歐仲菲望著衛天凜失神疑惑間,床上的他背對她翻了個身,隨意抓盤的長髮散落,髮簪隨之掉落,衛天凜幾乎是在簪子脫離他頭髮的剎那就清醒過來,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人。他銳眸一凜,瞬間翻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床邊的人用力摔往床上—— 「歐仲菲!」衛天凜著實錯愕,他正想著是誰想襲擊他,不料映入眼簾的竟是歐仲菲。 「噢——」歐仲菲低逸呻吟,她連驚呼都來不及就被過肩摔,現在只覺得頭暈,全身骨頭像是快散了。 「喂,你骨頭沒斷吧?」聽見她難受的低吟,衛天凜胸口無端一緊,維持半跪在床上的姿勢急問她的情形,他剛剛的力道與手勁可不輕,她沒事吧? 暈眩稍緩和,她的美眸便往他瞪去,沒好氣的說:「就算沒斷也差不多快散了,你是怎樣?突然就把人過肩摔。」她是跟他有仇喔? 見她要撐坐起來,他扶她一把,這才退站至床旁回話,「醒來感覺有人在身後,我怎麼曉得是小偷或是想對付我的人,不先出手難道等著被襲擊。」 「衛天凜先生,是你的管家致電我們飯店,說他無法聯絡到你,請我們來看看你是否在房裡,我才會進來,誰是小偷,誰又想襲擊你啊。」歐仲菲邊撫著微疼的右肩自清,她算是光明正大進他的房間好嗎!再說他是樹敵很多不成,居然會認為有人要襲擊他。 「龍叔……我忘記開機,也忘記打電話給他了。」他憶起的低喃。龍叔知道他今天到台灣,也知道他下榻的飯店,而他下飛機後卻忘記和他聯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