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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寄秋 「你看那裡和這裡,幾年前它能種幾畝水田,只是這些年缺乏管理,草把田地都蓋住了,只要把長草除盡了,還是有七、八畝地能耕種。」收成一獲不成問題。 山上的土地很少用來耕種,大多種上竹子和甘薯,以竹筍和竹子做為出產,賺點小錢貼補家用,而甘薯則是儲備食糧,在日子不好過時加入米食裡烹煮,多點飽足感。 第二章 無人要的金寶山(2) 「山上有水嗎?」季薇以手遮目,看向尚有積雪的皚皚山頭,她想的是水源供給問題,沒有足夠的水源,什麼也種不活,一切只能淪為空談。 「有個積累雪水的天池,每年春融時分,會有一道小溪流從天池湧出,你往左邊的那個大石頭看去,那兒有池水流經的小水道,距離你家那個山坡地並不遠。」當初季老太爺買下這塊山坡地時也是因為水源近,灌溉便利,不用走得老遠挑水。 她以目測眺望一眼,心想改天要去瞧一瞧,把小水道改成大圳,將天池的水引到田里。 「紀爺爺,你看過梯田嗎?」 「梯田?」他一臉納悶。 「你能幫我在村裡找幾個勤快點的壯漢嗎,我想把山坡地開墾成一階一階的田地,由上往下的灌溉,省卻水不夠用的困擾。」充分利用土地的開發,不浪費一寸田地。 另外,椰子雖然是在低海拔地區生長,但她家的山坡地高度不高,若能生長成功,她想在梯田下方種下一排椰子樹,以高度差來形成擋泥牆,防止上方的土石崩落,也便於採摘椰子,一階一階的落差約二十公尺,避免水土的流失,梯田兩側再種根深的果樹,緊緊包住泥 巴,一來穩固土石,二來有果子可摘,自用、販賣皆可。 「要過一陣子,這會兒大伙都忙著春耕,等撒了種子就能挪開手了,你說的那個梯田要怎麼個作法……」 於是季薇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紀老爹,聽得紀老爹嘖嘖稱奇,也更加欽佩她的聰明才智。 剛到山溝村的前半個月,季薇就像顆轉個不停的陀螺,每天不是到山上勘察地形,認識所處的地理環境,找出可用的水源,便是割著一筐一筐的藺草,把屋頂破掉的洞補好。 她還找到一處黏性佳的黏土,將老舊的學裡外都塗上一層混著乾草的黏土,將牆壁的裂縫都修補好。 季薇動用了季大爺給的三十兩銀子,她取出五兩銀子雇工請人上山除草,辟出一畝一軟的梯田,並且在紀老爹的兒子抽空幫忙下,推倒了一間半毀的屋子另辟一間新的土磚房。 如今他們已有三間屋子,一間廚房,一間通風良好的倉房,還蓋了雞棚,養了十來只下蛋的母雞,她把山上的椰子全摘下來,堆放在倉房裡,等到有空時再一併處理。 椰子耐放,放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會壞,她主要取得是椰肉,她還在想要將椰子水做何用途,椰子水一旦取出不耐久放,而村民喝椰子水的意願不大,總不能整批運到鎮上賣。 因為要取肉,不好兩地運送,椰肉的摘取要同時,要是不能一口氣賣掉椰子水,先剖開的椰肉會老掉,做出的椰奶和椰子粉口感就沒那麼好。 「娘,你會怪我逼大伯父把我們二房分出來嗎?讓你凡事都得自己動手,沒下人伺候。」原本有個薛婆子要跟過來,但他們實在是付不起工錢便婉拒,讓她留在季家。 縫著女兒裂開的衣服,周玉娘將針頭往發上一抹,繼續低著頭縫下一針又一針。「你爹剛死不久,你大伯父就思量著要把我們趕出去,我不是不知,只是一直裝傻,心想著好歹先把你給嫁出去,少了一人也少一分顧忌,也許你大伯父不會那麼狠心,給我們留條活路,沒想到……」 她原本想有著謝家這門親事,大伯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最起碼會給他們一口飯吃,顧全雙方顏面相安無事。 殊不知那謝家竟是負義之徒,逢高踩低的,不說自個兒刻薄,卻給她可憐的女兒冠上克父之名,一頂回頭轎不認自幼定下的親事,讓他們飽受世人的譏笑和羞辱,難以申辯。 每每想起此事,周玉娘便心痛不已,她好好的一個女兒被人羞辱了,要不是孩子的爹去得早,她也不會急著讓女兒早早出閣,以免女兒因守孝而耽誤佳期。 萬萬沒料到會遇到豬狗不如的畜牲,隨便安個名目就堂而皇之的悔婚,絲毫不顧及兩家年多的私交。 她懷疑大伯一家早就知情,只是遲遲未曾告知,用心險惡的尋個好借口,欺凌無人頂梁的二房。 「娘,你也不反對我們先發制人吧!」與其坐以待斃,她寧可奮力一搏,好為自個兒的小家多爭取一點。 周玉娘苦笑的一歎。「原本我還指望能拿回你的嫁妝,裡頭有一大半是你爹攢下的,他們總不好意思拿走吧,可娘還是低估了他們的厚顏無恥,咱們一勢弱就不念情分了。」 其實她有被女兒的強勢嚇了一跳,自盡沒成被救回之後,女兒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本來性烈如火、眼中揉不進沙子的個性圓滑多了,也不再那麼死硬的與人倔到底,少了不肯低頭的銳角,多了親和的好脾氣,整個人開朗不少,對誰都好言好語又笑得和氣。 她不知道在女兒身上發生什麼轉變,也許是大難不死之後想開了吧!以目前的發展來看都是好的,她很是欣慰。 只除了小女兒的不同心讓人傷心之外。 「娘,你不用管他們,搶來的終歸不長久,咱們等著看他們的下場。」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你又要上山了?」看到女兒背上籮筐,周玉娘又開始操心了,她實在不願女兒天天往山上跑,像個粗野小子。 季薇扯扯編得不倫不類的草帽,微露一口白牙。「沒事的,上回發現的紫藍果果實全都熟了,我摘了做果醬,順便摘個蜂巢回來,給你喝蜂蜜水補補元氣,娘又瘦了。」 蜂蜜是做果醬的原料,少了它可做不成。 這古代什麼都貧乏,什麼都得自己來,不像她穿越前的現代,百尺內就有一便禾商店,商品林立,什麼都有賣,瓶裝蜂蜜種類眾多,花蜜、龍眼蜜、槐花蜜……應有盡有。 「什麼?!你還要去摘蜂巢?!不行、不行,太危險了,野蜂凶得很,被螫到會要命的。」 她只要兒女平平安安就好,不要逞強做能力未逮的事,薇兒畢竟是十四歲的大姑娘了,不能如此冒險。 「不怕、不怕,我有秘方,蜜蜂怕煙熏,我在底上點火熏它們,肯定一隻都不留。」沒了蜜蜂泡酒有點可惜,不過為了謹慎,摘個空巢比被蜂群追著跑安全多了。 豬頭老闆常說:阿薇呀!你就是太能幹了,什麼都會、什麼都一把罩,能力太強的女人是會嫁不出去的。 就是那個死烏鴉嘴,被他一語說中,她到死的那一刻都還沒交過半個男朋友,整天光忙著豬頭老闆的事哪有空約會,她的終身大事便是他耽誤的,他還好意思在她背後放冷箭。 「還是別去了,娘偷偷告訴你,其實你爹生前買了不少首飾給我,我攢著當私房沒告訴別人,怕你大伯母、三嬸娘她們看了心裡發酸,所以我手上有幾根金簪子和銀釵,還有鏤花赤金手鐲,若是省著點用,夠我們幾年開銷了。」 聞言,季薇失笑,女人果然是藏錢的高手。「娘,不瞞你說,我也從嫁妝中藏下幾樣值錢的玉簪和金鏈子,大伯母來討,我佯稱落水掉了,她氣呼呼的直跺腳,大罵我是女兒賊,專門來敗娘家的財物。」 但是誰理她啊,做賊的喊捉賊,心不心虛呀!私人的陪嫁幾時成了公中的,這麼明目張膽的搶劫誰不心寒,自是要拿回一些好平衡心中的不甘,不能白白便宜了好吃懶做的魑魅魍魎。 她這幾日忙著安家、整地,採摘椰子的事都斷斷續續的做,得等到有空閒時才能去摘,椰子很重,她沒辦法一次搬完,她也不能讓福哥兒陪著她搬,椰子的重量會將他壓沉,她擔心他將來會長不大,她可不想娘家沒人,因此她早晚各去一次,花了十天的時間才把所有的椰子搬下山。 村裡人不曉得椰子的用途,看她將椰子和柴火放在一塊,還以為她要當柴燒,而椰子殼剖開曬乾抽絲也的確是很好燒火的燃料。 她想將這些日子在山上看到的糧食資源都搬回家,那可都是銀子啊! 「你呀!學壞了,跟著長心眼了。」看來,她不用太為女兒擔心了。 母女倆相視一笑,無形中又拉近了距離。 季薇是「寄生者」,她對周玉娘的母女之情並不深,但是因為原主殘存的意識還在,她沒辦法抗拒血濃於水的天性,因此對逆來順受的周玉娘有幾分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