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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胖芙    


  入夜落下的清雨為白日的悶熱降溫,卻解不了向赫日的煩躁,明知道那個吻只是作戲,卻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呂家人明白他對呂子清的感情,因而提出要求,若是願意娶他們的小女兒呂子晶,借口父母放心不下,便可讓呂子清搬入向府方便照顧她,這麼一來,呂子清也不忍心拒絕父母的請托--說穿了就是買一送一。

  其實要他娶誰都無所謂,能達到他的目的就好。

  只是呂子清就快到他身邊了,而他卻無半點喜悅……他應該心滿意足的,為什麼腦海中儘是烈月的淚容?

  這讓他困惑不已,又不願去深思。

  輾轉之際,天已肚白,他套上衣衫走出房間,沿著樓階往上,如絲的霧氣還未散去,漸漸浸濕了藍緞外衫。

  只是,越是想要避開彼此的兩個人,偏偏就是讓他們遇在一起。

  烈月也在這裡……她也睡不著嗎?向赫日輕咳一聲,試圖引起她的注意,沒想到她居然完全沒有發現有人上樓。她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原來烈月坐在這裡已經超過三個時辰了,露水侵襲她身上穿的薄衣,哭花的臉蛋冰冷雪白,整個人恍恍惚惚失了神,當然不會察覺有人。

  他走至她身旁,才發現她的異樣。

  「烈月!」他心底一驚。昔日靈動流轉的雙眸,現在卻無神地望著遠方,好像聽不到他的呼喚。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握住她的肩頭搖晃。

  終於,她有了反應,聲音啞啞的,「欣賞風景啊……」

  聽到她的聲音,他才鬆了口氣,一放鬆,脾氣也跟著上來。「你是笨蛋嗎?這時候跑上來這裡欣賞風景,不怕著涼?」

  她卻古怪地看著他,「我只是想要看日出。」風月閣的人都休息至過午,她卻寧願早起看日出。

  「日出?」向赫日攏眉。

  因為活在夜裡的感覺很可怕--她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望著遠方的眸子中微映著一道金光。

  她以為沉默不說話,他就會離開,沒想到他硬是要跟她擠坐在同張椅子上。「你做什麼?」

  「跟你一樣看日出。」向赫日直視前方。

  經過昨天之後,她實在無法像個沒事人與他相處。「那你慢慢看吧!我要下去了。」

  他伸出手適時捉住她,口氣酸澀,「去找那個男的嗎?」

  「或許吧!」他現在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我要成親了,所以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投入另一個男人懷裡?」甚至還讓那個男人吻她?

  烈月迎向向赫日的目光,杏眸閃著怒火,「我對你而言到底算什麼?昨天你表面上裝作不在乎,其實你很介意他吻我吧?」

  「是又如何?你那麼做沒有意義。」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是故意要引起他的嫉妒,想要試探他的心。

  「我知道。」他不用一再提醒她,昨天她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我沒想過你會放棄呂子清。」

  她還以為除了呂子清,他打算終身不娶。

  「她是子清的妹妹……」他苦澀地說道。

  「算了,我不想知道。」用盡全身力量似的,她背著他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下樓梯。她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娶別人,她枉顧血親,拋下一切離家五年,卻換來一場空……什麼都沒了。

  看著她的身影,他的心莫名地痛著,「烈月……」

  聽到他的低喊,踏在階梯上的腳步更快,她兩步當作三步衝下樓,不料卻踩空一階,身勢猛然往下墜落--

  如果就這樣死掉,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墜落的瞬間,她腦中浮現的想法,讓她沒有掙扎。

  「月兒,我接住你了!」似男似女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一張放大的容顏就在咫尺之近!!

  「月兒這麼想不開呀?」呂子清抱著烈月。

  烈月一聽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的愚蠢。「哈哈……」

  「你為何發笑?」該不會撞到頭了吧?

  「我恨不了他就算了,連你也恨不了,我在笑這樣的自己。」烈月閉上雙眼,嘴角揚起一道嘲弄的笑痕。

  她應該揪住呂子清的頭髮,狠狠地罵她、打她,可是她做不到。呂子清不是讓人厭惡的女子,相反地,她個性爽朗,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無法討厭呂子清了。

  說來可悲,她連恨他所愛都做不到。

  呂子清聽了,卻異常地欣喜。月兒不恨她?

  呂子清穿了二十幾年的男裝,雖然身體是女的,但她心裡早就認定自己是真正的男人,甚至對女人有了異性之情。

  當年父母枉顧她的抗議,硬是要她嫁給向赫年,她還在思索該用什麼方法讓向家退婚時,向赫年卻發生事故喪命,於是她順水推舟,買通幾個乞兒散佈她是不祥之人的謠言。

  她對男人沒有任何感翌,這也是她拒絕向赫日的主因。

  「為什麼他要娶你妹妹……為什麼?我不懂!」淚水又跑出來了,但烈月瞪痛雙眼也要把眼淚收回去。

  她還沒懦弱到在情敵面前哭的地步!

  「對不起,我妹妹她……她從小就喜歡赫日,由於她的身子病弱,怎麼調養也不見起色,我的父母又十分疼她,才會求他娶她。」以致連她也失去了自由,必須陪著呂子晶住進向府。

  「所以他就答應了?」烈月忘了自己還在呂子清懷裡。

  他會妥協,一定是和呂子清有關!

  烈月詢問的眼神射向自己,讓呂子清有點心虛,「呃……條件是我也要陪著子晶住進向府。」

  烈月垂下頭,突然逸出低語,「我總是輸給呂家的女人……」

  呂子清眼不轉瞬地望著烈月,眸中隱含著一份特殊的情感,烈月脆弱的模樣多麼令人愛憐,令人無法克制地為她心動。

  心念一動,呂子清將烈月圈得更緊。

  此時烈月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你在做什麼?放開我!」

  「噓……別動,我只是想安慰你,再讓我抱一下就好……」呂子清發出喟歎,漸漸收緊雙臂好讓彼此更靠近,然後把頭埋入烈月的髮香……她一直想這麼做。

  烈月隱約覺得不對勁。呂子清是女人,但對她的行為就像是……

  「子清,你該不會……」喜歡女人吧?

  「你猜得沒錯!五年前見到你,我就有了心動的鹹覺,既然向赫日要成親了,現在由我來守護你,好不好?」呂子清撫著烈月的臉,如夢似幻地說:「月兒,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到只有你和我的地方。」

  要是能得到她的愛,她絕不會辜負她的,即使無法成為正常的夫妻,至少可以相伴終身。

  「你瘋了不成?我們都是女人啊!如何相愛?」她腦子裡亂烘烘的,無法相信呂子清說的鬼話是真的。

  這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為了向赫日,她已經夠混亂的了,現在呂子清演的又是哪出?

  「月兒,我是真的愛你……只是我錯生了女兒身,但我早就認定自己是男人……」呂子清恨恨地說著。為什麼給她男人的心、女人的身體?

  「夠了,你不要說了,放開我!」烈月大叫並用力掙扎,「你搶走了向赫日,還要來欺騙我!」

  呂子清就快制不住烈月,索性將她壓倒在地,曼妙的身體曲線、散發的幽香誘惑著她,紅唇微啟的模樣讓她失魂。

  她捧住烈月的臉蛋,中性的臉龐微側,調好角度,小心翼翼地覆上夢寐以求的柔軟唇辦,輕輕嚙咬,感覺心臟強烈跳動,沉醉其中。

  「唔!!」這個瘋子,居然敢吻她?!

  烈月閉緊雙唇,繡鞋掉了一隻,套著白色羅襪的小腳沾了污泥,踢了呂子清幾腳卻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腳步聲接近,烈月狠狠咬了呂子清一口,大聲呼救。「救……」

  向赫日眼看烈月跌下樓,差點心跳停止,匆匆下樓卻讓他看見震驚的畫面,「這是在做什麼?」他喘著氣,等到自己意識到,他的拳頭已經揮了出去。

  呂子清也不閃避,甚至還反問他:「赫日,你要打我嗎?」

  這句話驚醒了向赫日,他適時收住力道,頹然松拳,冷汗沿著額際落下,「子清……」

  呂子清可是他最愛的女人啊!他怎麼會衝動到想傷害她?

  向赫日看向烈月,發現烈月也在看自己。

  對上他的目光,烈月異常冷靜地栘開,默默套上繡鞋爬起來。

  「等等!」向赫日叫住烈月,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烈月紅腫的唇辦明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薄唇張了又張,心中翻騰的怒意讓他怔住。這是為了呂子清還是烈月?

  無視向赫日的話,烈月狼狽地抹唇,然後從他身旁跑開。

  伸出的手指只來得及碰觸到她的髮梢,他緩緩放下手,才轉頭面對呂子清,「子清,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這麼做?」

  她這種行為,不是一件小事!

  呂子清站起身,拍拍衣衫上的泥塵,開門見山說道:「我喜歡月兒!」

  「你說什麼?」向赫日瞪著呂子清。

  月兒?她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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