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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田婈 「喻韜先生,請問你是真的很忙嗎?」莊詠竹既不站也不坐,大動作的踱步到他身旁,微彎著腰靠在他耳邊。「不然怎麼還能跟我有問有答?」而且一問一答之間,儘是無聊的對話他也行,好似還樂此不疲。 「你靠太近了……」喻韜終於抬起頭來,剎那間,他視線定格了! 他的眼光果然是正確的,瞧她一頭直髮襯搭著她的小圓臉,除了完整散發出她得天獨厚的甜美之外,更增添了幾分知性清新的氣質,從豬妹一躍變成正妹,這像話多了! 「我很可愛,對不對?」 「可愛要留著讓人說,不要老是自己誇自己。」 「那你快說啊!」 「……」讓她順了他的話尾,喻韜橫掃她一眼,是很想由衷讚美她幾句,但好聽的話硬是逗留在齒間,說不出來。 「到底怎麼樣?可不可愛?」莊詠竹發揮超黏人的功夫,在他耳邊嗡嗡叫。 「你是來借錢的,還是來索討讚美的?」被逼急了,喻韜只能拿正事來堵她的嘴,制止她的喋喋不休。 「錢是一定要借的,讚美也非要不可。」說著耍賴著,莊詠竹那張未塗胭脂而自然嫣紅的嘴唇直要貼上他頰邊。「喻韜先生,請開始讚美我,謝謝。」 喻韜感受著她呼吸間的微熱,腦裡竟是一陣恍惚,他都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感受這種暖呼呼的感覺。 莫說他有多忙碌於公事上,根本是她一進門來就輕易地令他魂不守舍了,當再瞧見那飄柔的直髮和清麗的容顏,他的心跳瞬間變得更加凌亂。 這是久違的情思又蠢蠢欲動嗎? 不,女人是善變的!他這一生不想再去碰觸男女感情的事,一個韋葳就夠了! 被背叛的經歷,一次都嫌多。 此生他不想再讓自己陷入情愛,他必需排除任何再被女人背叛的可能。 「一點也不可愛。」忖度良久,為了堅守自己的界限,他說出與內心完全背道而馳的話語。 「不可愛?!」莊詠竹錯愕極了,然後以一臉怪哉的表情反問:「怎麼我覺得你好像口是心非?」 「不可愛,但是漂亮。」算了,說謊不如沉默,既要說就說真話——她變漂亮是事實。 · 喻韜矜持鬆懈,唇角不禁扯了一下,笑了。 「哎呀,你笑了!而且還說人家漂亮,害我都不好意思了!」莊詠竹意外得到比可愛更高一級的讚美,高興得心花怒放。 「你哪會不好意思?」都快坐到他大腿上了,她哪還曉得何謂不好意思。「談正事吧!」 為免再陷入更曖昧的情境,喻韜挺身站起,昂首步到窗口。 「喔。」剛才迷人的笑容已經不見,現在是死酷比復活,莊詠竹安分的跟在他後頭,靜聽下文。 「錢我已經準備好,但因為數目不小,所以你留下銀行帳號,我直接匯進你戶頭,這樣比較保險。」 「好,但是你昨天為什麼不直說?或者打通電話也行,我搞不懂你為什麼還要我今天跑這一趟?」 豬啊——喻韜瞇起利眼,神情冷得宛若北極冰洋。 「啊!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再見到我,對不對?」莊詠竹喜出望外,眼睛大大地亮起來。 「自作多情你很在行。」想看看她的阿菊姐頭是否弄直了,跟想見到她的人,在他的認知裡,這兩者間的意義可完全不同。 前者是條件,後者就是想念,這差很多,可不能隨便亂說。 「好好好,都是我自作多情,不過我看你好像也很樂在其中嘛!幹嘛表現得那麼酷。」 「你再多嘴,我就請你出去。」 「好啊!出去哪裡?我們去迷情蛋糕屋吃蛋糕,好不好?去碰碰運氣,也許今天能買到迷情刻度限量奶油慕思蛋糕。」莊詠竹一下子又挨到他身邊,不管他正在翻白眼,她就是自動自發死膩著他。 「你是裝傻,還是真笨?」喻韜真服了她的拗功,截彎取直,壞話當好話聽。 「裝傻也好,真笨也罷,我喜歡你是事實。」莊詠竹無畏他的冷絕和睥睨,大膽表白。 「我不會喜歡你的。」他的愛情已經封鎖,喻韜從不認為自己會再去開啟那道蒙塵的鎖頭。 「沒關係,我會用心追你。」 「你想追我?」 「嗯,不可以嗎?不分男女,每個人都可以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該不會是不想還錢就來這招?」 「你若願意我也很樂意接受。好,如果我能追到你,我就不用還錢,這你敢不敢接受?」 「有何不敢?相信我,你是一定要還錢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 「你不怕我玩你?」 「如果是這樣,那你大可以玩得開心一點,我更期待你玩得盡興。」他想玩玩沒關係,她若在遊戲之中製造真愛的氣氛,就能一步步引他付出感情。 「你真的很不同。」喻韜坦承,她真是他見過想法最與眾不同的女人。 並非她的想法多有深度,而是奇特。 他相信,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在聽見男人說要以玩玩的態度跟她在一起時,她會笑著說「你大可以玩得開心一點,盡興一點」……怕只怕一個巴掌就呼過去了。 「那麼,我可以追你?」 「你不要白費力氣,我頂多就是玩玩,你要真心和感情,很抱歉,我沒有。」 「好啊!那我們就以玩玩為出發點。」她自信有耐心能與他走到終點。 終點將是情深處。 喻韜沒應聲,但他狂妄的眼神已經清楚表明他答應加入這場遊戲。 這場遊戲,他絕非操控者,但他無疑是一個最不受遊戲規則限制的參與者。 莊詠竹看穿他的冷漠無情,她卻決心一試。 「喻韜!」她笑盈盈的喚他,待他轉身,她出其不意衝入他懷裡,踮起腳尖,飛快的在他頰邊印上一吻。 喻韜冷笑。 玩得這麼溫和,還敢邀他同樂?這女人不是普通的愚蠢。 說要追他?她到底有經驗沒有?看來是沒有。 區區一個頰吻,能追到男人什麼?別說一顆心,恐怕連逗引一個微笑的力量都不夠。 「走吧!吃蛋糕去。」莊詠竹很自滿於她的主動獻吻,吻完就想要拉他出去吃蛋糕。 想得美。 她不但沒拉動他分毫,反而接收到他大掌使出的力道,她的身子旋了半圈,重回他的懷抱,從上方罩下來停留在她因訝異而呈圓形的嘴上,正是他常常迸出冷言冷語、卻觸感溫潤的唇! 他吻她?! 這就是他玩的方式?是遊戲開始的第一招? 莊詠竹無暇多思考這吻代表什麼意義,因為她已深墜在他的火熱激情裡。 他的吻不只是吻,他企圖讓她明瞭,此刻他灼燙需索的吻是一種宣告,宣告他將只以此種野性的方式對待她,其他舉凡與心和感情有關的,她都別妄想! 第五章 幾日後,莊詠竹的鞋店重新開張,為防止小偷再入侵,她也下重資裝了完善的防盜系統,並且將倉庫隔成兩間,其中一間當成她自己的臥室,從此以店為家,而莊母則仍住在原來的小公寓。 鞋店是維持生計的重要基地,但店要顧、錢要賺,戀愛卻不能不談,何況她喜歡的人並不太喜歡她,所以她得花更多的心思在那男人身上。 在她倒追起喻韜時,她才發現女追男其實並沒有像俗話說的那麼簡單,每次她滿懷熱情去找他,他總是四不一沒有。 四不——是從兩人見面到道再見之間的四個步驟,喻韜每每由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相處過程的不置可否,一旦她黏到他不耐煩,不小心點燃他的火氣,他就一發不可收拾,然後當怒火消退,他就又變得不痛不癢。 對於她的種種關懷和取悅,他則完全沒有善意回報。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莊詠竹必須為自己開闢一條生路,好,既然每次想倒貼都還讓他嫌無聊,那麼她就來個反其道而行! 想辦法讓他上門來。 「喻韜,我肚子痛,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買藥來?」她跟有追男高手之稱的朋友阿嬌請教過,裝可憐的苦肉計是女追男時最受用的招數。 「小姐,你鞋店隔壁就是藥局,你在裝什麼瞎?自己去買。」 這個……誰提供的好主意,害她出師不利。 改天再來一次。 「喻韜,我熱水器壞了,你來幫我看看哪裡出問題,好不好?」據阿嬌說,水電工這一招也挺好用。 「天氣這麼熱,洗冷水可以增強身體免疫力,你試試。」 死阿嬌,到底有沒有不害她碰壁的高招? 不死心,再接再勵。 「喻韜,冷氣不涼,電風扇又壞掉,好熱睡不著。」 「衣服脫光,拿本雜誌去扇一扇,就睡得著。」 他的建議很不錯,但是有他在身旁互相扇涼豈不是更好? 接連好幾天,她想了多種理由,對他三請四拜託仍然沒發揮功效,碰了滿鼻子的灰,今晚莊詠竹決定使出絕招。 「喻韜,孤枕難眠,獨守空閨好寂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