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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綠光    


  「門沒關。」討厭,她可以看到外頭的起居室,感覺超不安全。

  「傻瓜,家裡只有我們兩個,若是要在廚房,也沒人管得著。」他粗嘎低喃著,黑瞳流轉,彷若真有打算轉移陣地。

  嚇!羽必夏被嚇得瞪大眼,好怕他會付諸行動。

  這人是怎麼搞的?有時像個假道學的書獃子,可偏有時卻又性感狂野地教人想要咬上一口。

  他目光柔情似水,姿態卻是強悍的,膜拜著她細膩如絲的肌膚,侵入她軟潤的身軀,密不可分地獻上靈魂。蕩漾在無波的海平面上,隨浪搖擺,浮潛在搖曳的月光之間。

  兩人交疊的軀體因滲出的汗而顯光亮,透著妖魅旖旎的情慾。

  突地,外頭門鈴大作。

  瞬間,封弼其停住了動作,粗喘著氣息,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你去看看。」羽必夏推著他。

  「這個時候?!」他氣息紊亂,神色痛苦難當。「你可不可以別表現得像是被捉姦在床的驚懼樣?」

  是哪個混蛋敢在這當頭找他的碴?

  「說不定是媽來了。」她努力的要推開他。

  這個地方只有雙方父母和她的妹妹們才知道,若不是他們,會是誰?

  「天,你太殘忍了。」難以滿足的軀體因為她的推拒而顫了下。

  「快點啦,門鈴一直在響,一定是有急事。」她硬是要推開他,欲坐起身,卻反倒是將他收入更深處,兩人皆難抑地悶吟了聲。

  封弼其壓根不管屋外電鈴催魂似的響起,狂亂而野烈地貪婪衝擊著,直到他饜足地趴在她身上。

  「快去,我要穿衣服。」她氣喘吁吁地推開他。

  額上佈滿細碎汗水,他啄了她一下,才起身整好衣服,把門關好,走到外頭。

  第九章

  到底是哪個混蛋這麼白目?!

  封弼其口中唸唸有詞,走到客廳,按下對講機。「誰?」語氣不耐。

  「我。」語調慵懶。

  對講機傳來的聲音教他震住,圓瞠的眸瞪著液晶上頭那抹頹廢貴族般的迷人身影。

  「雷!」他喊了聲,猶豫只在瞬間,他開了外頭的鏤花鐵門,走到門外,踏上拱橋迎接他。「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有心要查,難嗎?」雷廷一頭頹廢長髮隨意束在腦後,和宴會上同樣的裝扮,手裡還拉著行李箱。「這一次回國,我想要跟你好好聊聊,所以打算在你這裡打擾一段時間,不知道方不方便?」

  「呃……」

  他避之唯恐不及,但雷卻送上門來,這……不行,必須要想個辦法拒絕他。

  「不方便?」雷廷笑瞇細長美眸。

  「也不是,而是……」正忖著該怎麼跟他解釋,餘光瞥見老婆已經站在客廳裡,而雷也發現了她。

  封弼其見狀,頹喪地搖頭,決定攤牌,拉著雷廷走進客廳裡。

  雷廷富饒興味地看著羽必夏,她有些尷尬地垂下臉。

  可惡,她討厭把人際關係搞得這麼複雜,但眼前的狀況似乎是由不得她了。

  「雷,你坐一下,我去煮咖啡。」她先回廚房撫平情緒。

  勾著笑,他舒服地坐在沙發上,環顧著四周。「我可以肯定這房子絕對是你要求的風格。」

  封弼其在他身旁坐下,吸了口氣,用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的口吻說:「雷,我跟必夏結婚了。」

  雷廷睨他一眼,態度輕鬆自在。「我知道。」

  「你知道?!」他驀然抬眼。

  「我在宴會上遇見了必夏的夥伴,那個人說的。」他低聲笑著。「我是有點半信半疑,不過,我現在確定了。」

  「……雷,對不起。」封弼其垂下臉,所以沒發現羽必夏已端著咖啡走來。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反觀雷廷落落大方。

  「可是,我……」

  「喝咖啡。」她臉色陰沉地把咖啡往桌上一擱。

  真受不了,跟前男友道歉,應該要等她不在的時候再談吧。

  這是什麼狀況?唉,真是忍不住自我厭惡。

  「必夏,多年不見,你愈來愈美了。」

  「多謝。」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對了,必夏,這支MV我可是很期待跟你合作。」雷廷淺啄著咖啡,笑瞇了美眸。

  「看看吧,我現在……」

  「急著生小孩?」他呵呵笑著。

  這話一出口,兩人莫不瞪著他瞧。

  「有人告訴我的,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他不解地眨眨眼。「難道這是秘密不能說的?」

  羽必夏繃著臉不語。

  她知道兇手是誰,因為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小殿子!

  那個見色忘友的傢伙!他肯定是向雷搭訕,然後在不知不覺中被雷套了話,又或者是,故意拿她招搖和雷攀關係!

  混蛋,非宰了他不可!

  「你們聊,我去睡了。」回房打電話,先警告一下小殿子先。

  「必夏,雷……雷這段時間想要借住在我們這裡。」趕在她回房之間,封弼其把問題拋出去。

  羽必夏身體震了下,目光移到雷廷身上,她笑得很柔和。「可以啊,那,他可以跟我一起住南廂。」太危險了,這男人竟要住進她守護的家裡?非看住他不可。

  弼其住在臨街的北廂,不管把雷留在東廂還是西廂,都離弼其太近了,她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要他跟她住進和北廂相隔一個院子的南廂,如此一來,她才能夠就近監控他。

  「你在胡說什麼?」封弼其跳起來。「還有東廂跟西廂。」

  這女人在說什麼東西?竟要雷跟她一道住南廂,她剛才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給聽進去?

  難道她看不出來雷對她還是一副餘情未了的樣子嗎?她再內疚,也不可以當著他的面,邀雷跟她一起住啊!

  「我那邊也還有兩間空房啊。」拜託,這房子地坪大得咧,空房多得很。

  凶什麼凶?她是在保護他耶,還是他根本打算再跟雷重修舊好,嫌她礙事?

  封弼其嘖了聲,「雷住西廂,就這樣決定。」

  羽必夏雙手環胸,一臉不爽地瞪著他。「你爽就好。」恨恨地調開眼,卻瞥見雷廷一副看戲的嘴臉,胸口燃起一把火。

  雷根本就是看她不爽,回來找碴的!

  可惡,她那麼一丁點的內疚就因為他那個表情全給磨掉了。

  「雷可以住西廂,但我要跟你一起住在這裡。」偏不如他的意。

  她很惡劣地貼上封弼其的身邊,很惡意地在他身邊磨啊蹭的,回頭對雷笑得很挑釁。

  不是她惡劣,是雷逼她的。

  「不可以。」封弼其輕輕把她拉開,總覺得她有些無理取鬧。「我不想太刺激雷。」他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

  他怕自己若是跟必夏走得太近,雷又會鬧自殺。

  羽必夏挑起眉頭,一臉準備正面對戰的狠勁。「所以你可以刺激我?」餘光瞥見雷已經笑趴在沙發上,她覺得快要歇斯底里。

  死封弼其,知不知道他這樣拒絕她,她會很丟臉,雷會很高興?!

  說到底,他心中根本沒有她,剛才說的不過是一些床第間的場面話罷了!事實上,他根本就是嫌她礙眼,既然如此——「隨便你!我不管了!」話落,她扭頭就走,一堆堆的髒話往肚子裡吞。

  「在發什麼脾氣啊?」封弼其也被挑出火氣。

  雷廷則是笑得淚眼婆娑,不能自己。

  呵呵,還是老樣子,他真沒想到他們居然事隔九年之後,還深陷在他惡意的玩笑之中。

  唉,該什麼時候說清楚才好呢?

  呵呵,正好玩呢。

  ☆ ☆ ☆ ☆ ☆ ☆ ☆ ☆ ☆ ☆ ☆ ☆ ☆ ☆

  「這一部分再跟廠商做最後確認,還有新世界那件案子,跟銀行再確認一次。」封弼其快速地和特助詹之憲討論所有進度。

  「好,我知道。」動作飛快地記下所有事項,他瞄見上司已經拿起外套準備離開。「總經理,你要去工地嗎?」

  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了。

  「不,我要回去,工地明天再去。」最近事多如麻,但事情再多,他也一定要抽空趕緊回家,不為什麼,就因為雷現在跟必夏在家裡,他多怕那傢伙會變身為惡狼。

  總覺得雷和以往不太一樣,變得有些玩世不恭,而必夏對雷一點防範都沒有,這一點實在是讓他擔心得神經異常緊繃。

  然而,才剛推開辦公室的門,雷廷噙笑的俊爾臉龐就映入他的眼簾。

  「雷,你怎麼會在這裡?必夏呢?」

  「呵呵,你以為還是學生時代,還在三人行啊?」雷廷笑得慵懶。「必夏在忙,我是來找你一起吃飯的。」

  「必夏呢?」

  「在忙,我不是說了。」他拉著他就走。「你什麼時候變成妻管嚴了?難道我就不能跟你敘敘舊嗎?」

  「你最近不是老找著必夏敘舊?」

  「我也想跟你敘舊啊,可惜你太忙。」兩人一道離開公司,開著車到酒吧餐廳用餐。

  兩人坐下,點完餐後,封弼其立即拿出手機播打。

  「打給必夏?」

  他輕點頭。「喂,必夏。」

  「幹麼?」語調很不爽,因為她還在氣他那晚不給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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