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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唐絹 傅季鈞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臉上那副「這還差不多」的表情,又讓汪敏差點忍俊不住。 只是想像著當他看見滿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會露出怎樣滿足、欣喜的笑顏,她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這樣,應該就是所謂的幸福吧?! 她噙著笑,轉頭望著車窗外的熱鬧街景,暫時把那些煩惱不安全拋在腦後,滿懷期待地盤算起待會兒該採買哪些菜色? 第8章(1) 他們繞路到超市買了些菜,接著便驅車回傅季鈞位於郊區的公寓。 站在公寓大門前,汪敏抬頭仰望這棟外型簡樸,卻極富現代感的高級公寓,忍不住想起自己跟妹妹住的破爛舊屋。 「我們進去吧!」 停好車的傅季鈞提著購物袋走向她,跟門口的警衛打了聲招呼,雕有復古花紋的大門便應聲而開。 她追著他的腳步走入那棟公寓,進了電梯。直到整個狹小的空間只剩下他們兩人,她才開始感到緊張。 「我猜,你平常一定很少使用廚房,冰箱也一定什麼都沒有吧?」受不了電梯裡那種微妙又曖昧的沉默,以及傅季鈞若有所思的視線,她隨口找了些話來聊。 「是這樣沒錯。」彷彿看穿了她的意圖,傅季鈞微勾起唇辦。「不過該有的廚具還是有的,你不必擔心。」 「噢!」完了,她得再想別的話題來說說才行。「呃、那個,所有的青菜,你都討厭嗎?有沒有勉強可以接受的——」 「我現在真的很餓。」傅季鈞打斷她,笑著瞅住她臉上的困惑表情。「所以在填飽肚子之前,不會變身成大野狼撲倒你的,儘管放心好了。」 「我才、才沒有在擔心什麼呢!」 她瞪大雙眼,明明一張臉紅得像喝了好幾瓶烈酒,眼神也開始心虛游移,但還是嘴硬地反駁。 正巧電梯門在此時滑開,她匆匆走了出去,急著要逃離傅季鈞訕笑的視線,卻不小心撞上等在電梯門外的人。 「哇啊—」她一個沒踩穩,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幸好那個被撞的人及時伸手拉住她。「呃……謝謝,還有,對不起。」 她抬眼一瞧,才發現那人是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儒雅男子。而且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男子那張寫滿疲憊的蒼白面孔,有些似曾相識。 「沒關係。」男子溫文地笑了笑,嗓音十分悅耳。 「你來幹嘛?」傅季鈞睨了那個人一眼,隨即別開臉,用冰冷得讓人顫抖的嗓音說道:「來求我放過你?」 「季鈞……」男子的表情暗了暗,語氣苦澀。「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不可嗎?我們……雖然不是親生兄弟,但是我可以——」 「你叫我季鈞?」傅季鈞轉過身來,笑容陰鬱得驚人。「現在才想跟我裝得這麼親密,你不覺得太晚了一點嗎?」 「你跟我本來就是兄弟,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面對他的惡意嘲諷,男子依舊堅定地道:「你比我還有能力這一點,家族中每個人心裡也都很清楚,只是不願意承認。如果你要拿回原本就屬於你的一切,我會幫你的!你沒有必要暗地裡用一些不乾不淨的手段。」 「所以,這就是你今天光臨寒舍的原因?要給我一點甜頭,好收買我,不要來阻礙你繼承家業?」他笑得更加陰冷,瞪著男子的眼神更是充滿憤恨。 汪敏不安地觀察著這兩人的一來一往,或者該說,是傅季鈞單方面對男子的不友善,讓她終於明白他們的關係。 這名男子是傅季鈞的哥哥?難怪她方才覺得有點眼熟,現在看起來,男子的輪廓確實跟傅季鈞有七分神似。 察覺她探索的視線,傅季鈞皺起眉頭,不悅地攫住她的手臂。 「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你滾吧!」他淡漠地撇過臉,不理會男子的叫喚,逕自拖著汪敏走向家門。 「季鈞、季鈞。」眼看他們倆就要開門進屋,男子衝動之下脫口而出。「你這樣做,知道小姑姑會有多傷心嗎?」 傅季鈞的身子驀地一僵,止住了轉動鑰匙的動作,他緩緩地、緩緩地回頭。 汪敏緊張地瞅著他那張面無表情的冰臉,下意識地扯住他的袖子,擔心他會跟那名男子大打出手。 他低下眸,視線從她那只因用力過度而泛白的手,慢慢上移到她擔憂的小臉,薄唇微乎其微地勾了勾。 「關你屁事。」 冷冷地丟下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地打開門,推著汪敏進去,再狠狠摔上門。 一進到屋裡,他直接走向玻璃櫃拿出一瓶威士忌和酒杯,在單人沙發坐下後,就這麼喝了起來。 「空腹喝酒,對身體很不好喔!」她蹙起眉,知道他心煩,但還是沒辦法眼睜睜看他糟蹋自己的健康。 瞥了她一眼,傅季鈞自嘲地笑道:「你不想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我們到底在談些什麼嗎?」 她誠摯的雙眸直直望入他眼底,視線交會片刻後,傅季鈞主動移開了目光。 「我是很想知道,不過如果你不想說,那也不要緊。」她淡淡地歎了一口氣。即使很想知道他們爭執的原因,卻不願以逼問的方式獲得解答。 他出身於怎樣的家庭、家中成員又是哪些人?這些交往中的情侶應該要瞭解的基本背景資料,他卻隻字未提。 也許他對自己的喜歡,只是因為她很特別,就像小孩子總是會被新奇的玩具吸引一樣,跟她對他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說得這麼好聽,其實你心裡不是這樣想吧?」傅季鈞放下酒杯,臉上漾著充滿惡意的笑,緩緩逼向她。「老實承認的話,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喔?」 「你明明就不想告訴我,為什麼要故意這麼說?」她的目光依舊坦然,絲毫不因為他的恫嚇而有任何退卻。「不要再喝酒了,我馬上去做點東西給你吃,很快就好。」 她說著,拿著購物袋就要去料理食材,手腕卻被傅季鈞用力抓緊。 「不要再裝了,我都說了要告訴你不是嗎?」他雖然是笑著,眼底卻滿是冰冷的譏諷。「還是,你害怕聽見不該聽的事實?害怕我向你尋求安慰?」 她沒有掙扎,只是筆直地回望著他,緩緩說出藏在心底已久的話。 「我……很想知道有關你的一切。」她說著,像是想起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突然紅了臉頰,但視線依舊沒有從他的雙眸移開。「而且,也希望你和我一樣,開始對我的事情產生探究的興趣。」 「為什麼?」他挑起眉,不解地問:「為什麼你希望我探究你的隱私?」 「咦?你問我為什麼……」這突如其來的疑問霎時讓她愣住。「也不是說要你像狗仔那樣,拚命挖掘我的秘密……而是對我的好惡、生活習慣、生長環境和家庭成員,有想要瞭解的慾望——」 說到一半,傅季鈞臉上那三分困惑、七分不屑的神情,便讓她訥訥地合上嘴,良久,她才欲言又止地問道:,難道你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嗎?」 「我為什麼要有?」他扯扯嘴角,那模樣雖然非常高傲,卻也俊美至極。「別人家裡有幾個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關我什麼事?」 汪敏瞪著傅季鈞那一張一合的薄唇,驀地感到一股惡寒從心底竄出,簡直無法置信他剛剛說了什麼。 別人?原來她只能算是「別人」,而且還是死活都不關他事的別人?! 「是嗎?」她垂下眼睫,掩住心緒,故作輕快地道:「那就算了,可以放開我了嗎?我要去準備晚餐。」 她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彎腰去提放在地上的購物袋,卻發現傅季鈞仍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不肯鬆開。 知道他還有話要說,她盯著他那只霸道的大掌,靜靜等著。 「你知道……為什麼我的名字要叫做季鈞嗎?」半晌,傅季鈞終於開口了,說的卻是毫不相干的話題。 「為什麼?」她放柔了目光,輕聲問道。 「因為我是外面的女人生的。」他冷笑著放開她,回到沙發上坐下。「啊,順帶一提,剛才我們在門口遇見的那個藥罐子,他的名字,就叫做冠鈞。」 重新在空酒杯裡注滿酒液,傅季鈞露出殘酷的笑容。 「冠軍和季軍……那女人以為用名字就能確保她寶貝兒子的地位?真不是普通的蠢!我倒想看看,要是她發現我這低下卑賤的『季軍」,把她的寶貝兒子踩在腳下,她的臉會扭曲成什麼樣子。」 察覺他的家庭背景出乎自己意料外的複雜,一時之間,汪敏有些後悔自己將他逼到坦承這一切的地步。 「那麼……那個常常打電話關心你的小姑姑呢?她是你生父的親姊妹?」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來安慰他,也許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她這個「別人」的同情與撫慰,只好提起那唯一能令他展露歡顏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