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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夢蘿    


  ☆ ☆ ☆ ☆ ☆ ☆ ☆ ☆ ☆ ☆ ☆ ☆ ☆ ☆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才透過窗口灑落在暖被裡的俏人兒的嬌容上,東方舞月便在一陣頭疼的狀態下醒來。

  而一睜開眼睛,抽疼不已的額頭令她發出了難受的呻吟。她的頭怎會這麼痛?

  她一面伸手揉著額際,一面回想著問題所在。她記得昨天晚上她和柳佩君正等著韓靳桓,接著他來了以後……驀然記起自己被他強行灌下一杯酒,東方舞月猛地驚坐起。

  然而這個動作卻令她再次難受得發出呻吟。該死,頭好疼,而讓她頭疼的罪魁禍首是——

  「很難受嗎?」一雙有力的臂膀,動作輕柔地扶著她往後靠在床頭。

  「就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捉緊身上的暖被,她氣呼呼地瞪著站在床畔的韓靳桓。

  「我一直都在這兒,一整個晚上都沒離開。」韓靳桓挑了挑眉毛,老實回道。

  這一個晚上,醉酒的她也真夠折騰人的了,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喊著好冷,替她蓋好暖被後,才一眨眼,姑娘她又開始抱怨太熱,非要解下身上的衣物,才肯乖乖安份睡下。

  他可以肯定這種種的一切,她大小姐一定不記得了。

  「你、你怎麼可以——」東方舞月杏眼圓睜地瞪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敢不知禮節的待在她這未出閣的姑娘

  的房間裡,且還一整個晚上都不曾離開。

  想到這一個晚上他有可能趁著她醉酒之際對她做出逾越的舉動,而她卻毫無印象……這麼一想,東方舞月一張俏臉瞬間慘白,瞪著他的眼神像是痛恨到了極點。

  「我們都快成親了,你無須擔心自己的清譽。」明知她正在氣頭上,他卻仍加油添醋地道。

  「韓少爺,我家小姐已經夠生氣了,您可否別再火上加油了。」小芽無奈地在一旁勸道,接著端著開水走向床旁。

  「小芽,你怎麼會讓他留在房裡?你應該知道事情的輕重啊!」就算當時她醉得不省人事,小芽也該明白大半夜留個男子在房裡的嚴重性。

  「我……因為……」小芽遲疑著。

  「因為什麼?你說啊!」她急催道。

  「因為小姐你醉酒的時候特別難纏,我一個人搞不定,所以韓少爺才留下來幫忙照顧你。你放心,小姐,一整夜我都醒著,我可以證明韓少爺除了盡心照顧你以外,什麼不該有的逾越之舉都不曾有過。」小芽認真地向自家小姐保證。

  也因為一整個晚上她都在一旁看著韓少爺十分有耐性的應付著小姐醉酒後所提出的任性要求,她才放心讓韓少爺留下來。「韓少爺對小姐絕對是真心相待,尤其他昨兒夜裡的種種表現,絕對可以證明這一點。

  「我……醉酒的時候,當真有這麼難纏嗎?」聞言,東方舞月窘紅了臉。

  「就是啊,小姐,你都不知道你一醉酒就提出很多無理又任性的要求。像是喝水好了,明明一開始說要熱的,結果熱茶來了,你嫌太熱,換上冰的,你又嫌太涼;連睡覺時也是,一會兒說太冷、一會又嫌太暖和,實在不知該拿你如何是好呢。」小芽說著,心裡可是很慶幸當時韓少爺主動留下來幫忙。

  否則這一個晚上折騰下來,她八成已累得不成人形了。

  「你不必再多作說明,小芽,你家小姐已經覺得無顏見人了。」韓靳桓笑睨著已躲進被裡、不肯露出臉來的一團凸起物。

  「閉嘴!」棉被裡隨即傳來喝斥聲。躲在被子裡的她,的確很難接受自己居然會做出如此無理又任性的行為。

  原來醉酒後的她,居然會提出各種無理任性的要求,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相信了。

  「小姐,我覺得你千萬不要再喝酒了。」小芽不忘提出要求。

  「我——」說到這兒,東方舞月這才猛然想起,她可不是主動喝下那杯酒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韓靳桓!

  猛然將棉被掀起,她忿然地控訴道:「你這個小人,你為什麼要灌我酒?」

  韓靳桓狀似無辜地揚起眉毛回道:「我可沒料到你不能碰酒,且不過才一杯酒,就令你醉倒了。」

  「話是如此沒錯,可是強灌我酒就是你的錯:」總之,她就是要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他。

  「的確是我的疏忽,在下在此向你賠個不是。」他先是有禮地向她行禮,接著才往下說道;「不過恐怕小姐你的動機也不單純吧?」

  「你在說什麼?我可不明白。」她突地一驚,眨眨眼故作不解

  「是嗎?小芽,你可否先去廚房替你家小姐準備早膳。」他揚著唇,轉身先支開小芽,關於表妹的私事,他不願太多人知曉。

  小芽看了小姐一眼,這才點點頭退出房間。

  「你支開小芽的用意何在?」她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他是故意支開小芽。

  「我想你應該不會希望你的丫鬟知道你昨晚和我表妹計劃了什麼事吧?」他緩緩說道。

  「你、你別胡說,我和佩君什麼計劃也沒有。」咬著唇瓣,她決定否認到底。

  可他怎麼一副什麼事都知道的模樣?難道佩君把計劃說出來了?

  究竟在她醉酒後,還發生了哪些事?

  可是她就知道自己一醉倒,事情就跟著毀了!

  「是嗎?你和佩君什麼計劃都沒有?」他在床畔坐下,俯下身直逼近她,兩人變得十分接近。

  她倒抽一口氣,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清爽的氣息,這令她身子一僵,直直想往後退。

  無奈身後就是床頭的她,就是想退也無路可退,只好拚命;挪向床角。

  然而這客房的床榻並不夠寬敞,無論她如何躲避,終究無法躲開他,他的氣息像張網似籠罩在她的四周。

  「你走開,離我走一點。」她的一顆心怦怦亂跳著。

  明明該清醒的腦子,在這一刻卻突然混亂了起來,她根本

  就不想對他心動,何以這會兒會因他的逼迫而感到心慌意亂?

  何以她的一顆心跳動得這麼快?

  像是察覺到她的慌亂,韓靳桓輕輕勾出一抹迷人的笑弧,英挺的身子又逼近她一些。

  「你不想坦承,那就休怪我這麼做了。」他說著,更加親近她,氣息幾近已吹拂在她頰上了。

  「你想做什麼?」她驀然睜大眼,只見他俊逸的臉龐不斷地逼近,頻頻抽氣的她,只覺一顆心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你不要再靠過來。我……是我要佩君以酒灌醉你,我承認一切都是我設計的。」

  一說完,「她驚覺自己居然屈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下,不自覺地招出了一切,她立刻咬住唇瓣,氣惱自己居然會一時受到了他的蠱惑!

  一定是醉酒的關係,她的腦子才會跟著不清醒。

  「你是我未過門的娘子,居然幫著別人設計你未來的夫婿?」他攏起眉,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佩君不是別人,她是你的表妹,你就是再不瞭解一個姑娘的心思,你也該顧及她的感受。」對於他的質問,她不予回應,只要想到他昨晚的所作所為,她就替柳佩君感到十分不值得。

  投下多年的感情,卻始終得不到回報,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明明說好要幫忙的她,卻讓一杯酒毀了她和柳佩君的所有計劃,一想到這兒,她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想必柳佩君一定對她很失望。

  「我就是太瞭解佩君的心意,才不能有所回應。我明明對佩君無情意,你卻還要勉強我接受她,如此的佩君難道就不可悲嗎?」他知道她那顆小腦袋瓜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就是太容易心軟,才會盲目地想幫助佩君達成她的願望。

  東方舞月隨即一楞,坦白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佩君那麼喜歡你,她——」

  「是不是每個喜歡我的女孩子,你都要強迫我去接受對方的感情,這樣才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他斂著眉,表情有些動怒。

  「我、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她努努嘴回道。

  不知怎地,聽他這麼一說,她的心裡頭競不怎麼好受,像被人揪住心口一般,令她臉色有些蒼白。

  見狀,韓靳桓歎了口氣,發現自己因氣她把他推給表妹而一時語氣太過嚴厲,讓她嚇白了臉,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月兒,有比我更適合佩君的人。」他相信佩君這會兒已經看開,一直耿耿於懷的人,反而是眼前這個俏人兒。

  「你是說——」一時沒留意他太過親密的稱呼,此時她只在乎他所指的更適合柳佩君的人是誰。

  「安戚生是佩君的青梅竹馬,他一直在佩君身後等候著嬙。就等佩君給他一個機會呵護佳人。」他想,也該是時候告訴她安戚生的存在了。

  免得她三天兩頭就想出一個計劃,非要將他和表妹送作堆才甘心。

  「這種事你怎麼一開始不對我說明白?害我……費盡心思想了那麼多辦法。」為此,她頗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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