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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瑪德琳 「怪胎!」 鐵宇鈞眉頭輕展,戲謔的朗笑道:「看開一點,你甚至只差那麼一點就要和我這個怪胎上床了。」 她氣得發抖,緊掐著拳頭揣想著一拳打爛他這顆死人頭。「鬼才跟你上床!我是想等你脫到一絲不掛的時候再反攻個措手不及,讓你連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楚寧,專業中介商,無論是軍火販賣還是指定殺手的安排,凡是能夠交易地方,都能見到你的芳蹤,苦無門路可鑽的人無不將你奉為上賓,不過關於這個,你大概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短短幾句話便透露了他對她瞭如指掌,她不寒而慄,身上狂冒紅疹。 充滿野性美的麥色俊臉不斷逼近,迫使她拚命往後仰。 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刻意語調輕柔地道:「有些人提起你的時候總喜歡用『紅薔薇』來戲稱,他們說,你總是披著一頭魔鬼誘惑人般的紅髮,用最犀利的價格剝削那些不知內幕的傻瓜,還說你遊走在上流以及下流社會中,來去自如,可是,從我的眼裡看來,你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朵野玫瑰,說薔薇是太恭維你。」 說著,他故意扯高手銬,致使她只能被迫倒向他牆壁般堅硬的胸膛,飽滿額心應聲撞上他的心窩處,糾結的胸肌上頭未乾的水珠轉印上她眼角、粉頰,恍惚之間,彷彿淚痕潸然滑下。 憤然的仰高頭,看似落淚的芳顏恨恨的死瞪著他,「既然知道我的意圖,你幹嘛裝模作樣繞一大圈?」 「因為我知道你埋伏了這麼久,惺惺作態了這麼多,最終想要的是什麼。」 「你知道個屁!」她的演技明明好得能囊括所有影視大小獎項,竟被他批評得一文不值?去他的! 「我吃掉的那批三流軍火,是經由你這只能顛倒是非的小嘴推銷給俄國佬,你抽了三成佣金,外加不勞而獲接收了兩個新客戶;至於那批貨是從英國白家流出來的散裝品,再經由阿拉伯地下工廠的改裝,輾轉到了你手邊,你樂得買空賣空,把這批已經淪為次級品的軍火天價兜售給不詳內情的俄國佬。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可別以為他是隨口誣賴,胡亂栽贓。 「沒有。」楚寧忿忿地咬著紅艷的小嘴,如果能用眼睛將人生吞活剝,她肯定是頭一個!她很沒形象的瞪大晶燦的眼,不敢置信他早探清了她的底。 「是嗎?看來我轉述得很生動。」鐵宇鈞繞過慣用的左掌,扶起快呈現斷頸狀態的白皙小臉。 她順勢憤慨的仰額,瞄準了可恨的飽滿天庭一頭撞去。 叩一聲,劇烈的碰撞幾乎快將兩顆頭彈開,偏偏其中一顆倔傲的打死不退,咬牙狠狠擠壓著對方。 剛強如刃的眼神交纏著冷媚的目光,誰都不願意示弱,誰都不願意放軟態度,像是打定主意讓這記眼神廝殺持續到天荒地老。 哼,開玩笑,誰要跟這種沒品的男人僵持到天荒地老?! 稍有遲疑,閃爍迷離的眼神立即對上瞇眼含笑的俊眸,他以嘲謔的眼神宣告她輸得一塌糊塗。 「你這樣銬著我想做什麼?SM性虐待滿足你潛藏的獸慾?」楚寧拉高磨紅的左腕,懊悔不該讓他知道自己是左撇子,左手遭制簡直是形同斷了只手臂,這肯定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我知道,你想在查出那批貨的下落之後通報俄國佬,順便再狠撈一筆,讓我想想看,那些俄國佬出多少價碼通緝我?一千萬?兩千萬?」足以令女性傾倒的迷人笑容從他臉龐揚起,低沉沙啞的聲音逗惹著她發癢的耳膜。 「俄國佬根本不知道那批貨被你劫走!他們以為是老美覬覦這批貨,所以轉手偷運到美國……」 若不是剛好這個男人當時正在哥倫比亞的大毒梟身邊臥底,美俄雙方的黑幫近來又陷入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讓他剛好能從中乘虛而入,偷天換日,搞得烏煙瘴氣,她也不必酬金用罄,淪落到帶著手邊僅存的一箱美金逃回台灣當假凱子的淒慘地步。 冰天雪地的北歐、富熱帶風情的拉丁美洲、度假天堂瑞士、人人都有夢可作的美國、陽光充沛的加州……偏偏她最痛恨的地方就是現在腳下的這塊土地。 台灣,有她切割不斷的血緣在此,偏偏也是傷她最深的地方。 「你是怎麼知道我人在台灣?」他關鍵的問句,竄進某顆塞滿怨言的小腦袋瓜。 「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你像個孬種躲在這種小鳥蛋似的地方!」 鐵宇鈞挑眉,幽邃的目光順著她纖秀的曲線,從鼓脹著動脈的細膩纖頸再到隨著怒氣起伏的雪白胸口,幾乎在他灼熱視線觸及時,她被逐一巡禮的肌膚瞬間冒出數量驚人的紅疹。 真殺風景。 察覺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淡淡惋惜,楚寧窘惱交加,「你、你瞟什麼瞟?」要不是受制於人,她真想彎起兩指戳瞎他那雙野獸之瞳。 鐵宇鈞似笑非笑的冷哼一聲,「我在看是什麼樣的腳趾竟然如此神通廣大,能猜得到我的行蹤。」 他會來到台灣純粹是出於意外,並非經過事先安排,完完全全是一時興起,倘若硬是要追究動機,應該是蟄居體內已久卻極少刻意標榜的東方血統隱隱作祟。 這張被繪聲繪影渲染成吃人不吐骨頭的嘴,說膩了一口英文,厭倦了得頻繁捲舌的西班牙語,突然懷念起幾乎遺忘的記憶裡那段在唐人街鬼混的日子,一時之間思考脫軌,在回魂之前,他的雙腳已經踩在這座島上。 一路漫無目的的逃亡,從中國新疆、蒙古再到香港,最後來到台灣,沒有盡頭的路途猝然中止在這裡。 只因為她的出現。 一旦走漏風聲,棘手的麻煩只消眨眼片刻便會聞風而至,俄國佬、老美、哥倫比亞毒梟、中情局……所有他曾經蹚過的渾水都在緊迫盯人。 驀然,突兀的一道赤紅拋物線吸引了深深皺著眉的鐵宇鈞。 仔細凝覷,某位紅斑小姐毫不扭捏作態的一腳甩開五寸細高跟鞋,大大方方拱起腳背讓他瞧個過癮。 「看啊,你看啊,若是覺得用看的還不夠,歡迎用你那張臭嘴試試它們的厲害。」楚寧嬌媚地勾睨,拐彎抹角反將他一軍。有種就跪下來舔她的腳趾,哼! 看著白嫩嫩的十根趾頭像蠕動的蠶般在眼前蜷縮舒放,鐵宇鈞無可遏抑地悶聲發笑。 無心之間,他一寸寸鬆懈了渾身緊繃糾結的肌肉,密鎖暗不見天日的心窗不知不覺中微微撬開一道縫隙,有一種不知名的柔軟悄悄鑽身潛入。 粗糙的大掌懶懶的壓下高抬過腰的長腿,那絲綢般的觸感幾乎令人愛不釋手,迂迴游移的指掌透著薄熱,狀似按捺,更似試探。 楚寧敏感地瞇細雙眼,像只怨嗔的紅波斯貓。「你現在這樣……不會是在佔我便宜吧?」 「佔這種小兒科程度的便宜未免太不划算。」鐵宇鈞譏誚的淺笑,全盤推翻她的自抬身價。「當你下定決心埋伏在那間餐廳的時候就該預料到,想吃這份終生難忘的美妙甜點之前該被佔多少便宜,才能互惠我這個付出者。」 他的意有所指,以及放鬆不了太久頃刻又見驚滔洶湧的鋒銳利眸,像兩道渾沌的漩渦,將她捲入屬於他墮落又黑暗的世界…… 第2章(2) 閃爍不休的霓虹燈反覆映在漆黑的夜裡,時而奄奄一息似的煙味混合著有異味的空調,糟透的呼吸質量讓楚寧直喘氣,還得拚命遏抑想咳出聲的衝動。 徹夜難眠,稍有動靜便會牽連銬一起的男人,想翻個身都困難重重,她瞪著左手邊背對著她的一堵鐵牆,泛紅乾澀的眼睛不斷傳出警訊,再這樣下去,瞎眼的人很可能是她。 「鐵宇鈞……」她上下排貝齒磨咬在一塊兒,像喉頭卡了異物,梗著字句。 「睡你的覺。」側臥的男人甚至懶得回頭,時時處在警戒防備的淺眠狀態,她隨便一個過劇的喘息都能引發他防衛的本能,偏偏按捺了整晚,這女人還是不肯乖乖罷休。 「你想這樣銬著我到什麼時候?」 「至少到明早我想出該怎麼處置你為止。」 「你是怕我通風報信?」卑劣小人! 「你心知肚明。」否則他也沒必要將自己與她銬在一起,唯有這樣才能時時掌控她,在解決那批軍火之前,他不容許節外生枝。 這個女人如同天上落下的一個麻煩的未爆彈,在他還沒張眼看清楚之前便展臂抱了個滿懷,放也不是,引爆也不是,只好先擱在身邊慢慢思索該怎麼解決。 「如果我保證不會透露……」 「除非我把你的嘴巴縫死,或者把你就地掩埋,否則我不會相信。」如果她聽夠了關於他的傳說,應該很清楚他是何許人物,在他面前絕無討價還價的空間,更別提賠錢的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