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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子玨 他一口氣喝光杯中酒,只見前頭一名穿著正式西裝、年輕英俊的男人正朝他走來,走路姿態吊兒郎當的,他立刻認出是好友王子超,最近才從美國回來,沒想到會出席這種場合,大概是被父母逼的。 王子超家境富裕,從祖父那一輩做傳產起家,到他這一代基本上啥都不用做,每天數錢就夠了。他從小到大讀的都是貴族學校,和蔡成寰兩人一直同班到高中,後來蔡成寰留在台灣讀大學,王子超則和未婚妻去美國進修。 「你今天穿得真帥。」王子超笑著調侃蔡成寰的穿著打扮,一邊和他勾肩搭背,也拿了杯酒喝,接著眼睛忍不住定在張培湮身上。 「那女的你去哪裡找來的?」 蔡成寰揚眉。「你有興趣?」 「很騷。」 「小心靜婷知道。」他好意提醒。 李靜婷和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讀同所學校長大,個性開朗熱情。她跟王子超算是歡喜冤家,愛得很熱烈,卻都很花心濫情,雙方家長很有默契在撮合他們,讓他們先訂婚再一起出國讀書培養感情,蔡成寰倒是很懷疑他們要是真結婚能不能維持一年。 李靜婷現在還留在美國,不知道誰會先憋不住搞外遇? 王子超聽了,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你會那麼沒義氣,背著兄弟打小報告?」 「我不會。但別小看你女人布下的『眼線』。」 王子超莫可奈何地翻白眼,這點他倒是不懷疑他女人的能耐。 「別老說我,我姐上禮拜結婚,你怎麼不出席?難道崩潰了?」他不客氣地損他。 蔡成寰聳肩。「沒收到請帖我幹嘛去?」他臉皮還沒那麼厚。 「真的假的?我姐沒邀請你?」王子超懷疑道:「你們當初感情那麼好,又是和平分手、?沒理由不邀請你吧。」 他們兩家是世交,曾經他一度以為他們會結婚,他得改叫他姐夫咧。 蔡成寰坦率直言:「我是很喜歡你姐,不過喜歡歸喜歡,娶她又是另一回事。」 王子超皺眉頭,這話是說他只喜歡跟他姐上床? 「所以是你甩掉我姐?」 「算是自然分手。」 「我以為是她甩掉你。」 蔡成寰又聳了聳肩,沒打算爭辯什麼。 王子超暗忖,這好友交往過的女人多如繁星,卻始終定不下來,應該是她們無法忍受和他長期相處比較合理,偏偏他還自我感覺良好,想跟他結婚的女人得非常有勇氣才行。 蔡成寰雖然和老友攀談著,其實眼角一直注意張培湮那邊的情況;既然是他把她帶過來,自然有責任讓她平安離開,可不能讓她落入虎口。 突然,他注意到某男人偷偷在酒裡下藥,遞給張培湮,而她竟然毫不設防的喝下去。 他翻白眼。這蠢女人,真得意忘形了。 「我去找她。」 沒管王子超的反應,蔡成寰直接拋下朋友,走向那個被男人搭訕到「忘了我是誰」的笨蛋。 「走了。」 蔡成寰突地扯著她的手臂往外走時,張培湮正樂在其中,感覺自己像一代女皇武則天,欽點後宮人選,好爽啊! 她當然要怪他幹嘛來破壞氣氛! 「現在才幾點,又沒多晚,你何必急著走?」她忍不住嘮叨抱怨,剛才忙著被有錢男人搭訕,那堆精緻美食她都還沒機會嘗一口呢,這種場合哪時候還有機會來參加? 走到餐廳停車場,他才停下腳步,斜眼睨她。「傻瓜,你被下藥了。」 張培湮一時反應不過來。 「什麼?下藥?怎麼可……」咦!她感覺頭暈暈的……越來越重……瞬間腳踏不穩,整個人軟趴趴倒在他身上。 他的話比哈利波特的魔法咒語還有效……難道她真被哪個王八蛋…… 「是誰對我……」她話還沒說完,雙眼一閉,竟昏睡過去。 「喂,別……」別在這時候睡著!吼叫也沒用了,蔡成寰無奈地抱住她的嬌軀,她的雪白酥胸就這麼大刺刺壓在他胸膛上。 看來,今晚會是漫長的一夜。 ***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哪裡? 張培湮睜大眼睛,瞪著白色天花板,上面掛著好漂亮的水晶燈,應該很貴吧。 為什麼頭昏沉沉的?我昨晚喝醉了嗎?我的酒量應該不至於喝醉……奇怪,怎麼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哈啾! 張培湮警覺地坐起身,她發覺自己正在一張超級大床上,全身赤裸,一絲不掛;更糟糕的是,她旁邊躺了一個同樣光溜溜、身材極佳的男人,背對著她,睡得好熟。 男人長髮披肩,肉體健壯,肌理線條優美,讓人看得目不轉睛,不得不讚歎上天一定很愛他,才會讓他擁有如此美好的身形。 現在不是作春夢的時候!對,我一定在作夢,呵呵,一定是夢,慾求不滿的夢,呵呵…… 她用力掐了一下臉頰,啊,痛死了! 不是夢! 「起來!你起來!」張培湮不爽地踹了男人寬厚的背部一腳,憤怒地吼叫:「你是豬嗎?要我拿檯燈砸你的頭是不是?!」 既然不是夢,她卻對發生過的「事」毫無記憶,她又不是白癡,肯定事有蹊蹺,這男人對她做了什麼? 男人終於醒了,一手撐起自己,回身看她,睜著炯亮的綠眸凝望著她,傭懶地開口問:「現在幾點?」 竟然是他! 男人的模樣極帥,姿態極性感,但張培湮只覺得要昏倒了。 為什麼是這個臭嘴巴的傢伙?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嗄?」 「我們做了嗎?」 蔡成寰好像此刻才反應過來,瞅著眼前陷入歇斯底里狀態的赤裸女子,慢慢在腦中勾勒出昨晚的情況。 他搔了下略顯凌亂的長髮,頷首。 「嗯。」 從他口中證實真是一點都不愉快! 「你有病啊!趁我喝醉昏迷不醒上我,這叫強暴!」她憤怒地用雙手推他一把,他沒躲沒閃,像在思考什麼。 「你沒有喝醉。」他說。 「要不然我怎麼……」她頓了頓,納悶地說:「什麼都不想起來?」 「你不是喝醉,是被下藥,」他斜眼睨她,撇了下唇角。 「蠢女人。」 等等!下藥? 「我被下藥?」雖然記憶仍呈現一片空白,似乎對這點還有一絲絲印象。 「沒錯,你昨天是不是喝了一杯綠色的飲料?」他提醒道,「有個男的在裡面偷偷下了藥,你還喝得很高興。」 綠色飲料?完了,她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連是誰遞給她的都不知道。 「暫時失憶很正常,不然怎麼會被當作強暴藥?」他衝著她說,毫不客氣。 「就說你蠢。」連最基礎的防備都忘了,果然是得意忘形。 「等一下!就算我被下藥,怎麼會跟你在這裡?我怎麼會跟你……」 他揚了揚俊眉。「我本來要送你回家,可是不知道你住哪裡,就送你來飯店,想讓你在這邊睡一覺。」 這樣很好啊,她應該呼呼大睡到天亮吧,她會當他是救命恩人,怎麼…… 「可是你一進來就脫衣服,一直抱著我、纏著我,所以……」他聳聳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什麼意思?是她誘惑他嗎?現在是她的錯嗎? 她的小拳頭拚命揍他的胸膛。 「我被下藥了神智不清,難道你也被下藥?!」統統都是借口! 「嘿,我是正常男人,加上你的身材還不錯。」男人猛地抓住她的手。基本上,他不搞一夜情,這次算例外,某種程度他算有潔癖,不碰來歷不明的女人。 兩人肢體相觸,彼此確確實實的「裸裎相對」,他俊美的五官閃過一絲戲謔的神情,綠眸裡顫動的光芒像一種最真實的誘惑。 「提醒你一句,」他嘶啞的嗓音悄悄在她耳邊低語:「你現在把自己置於很危險的狀況。」 張培湮倒抽一口氣,感覺他那雙綠眼睛彷彿看透了她的心,她用力推開他,下床找貼身衣物。 說穿了,他就是色慾薰心,這種情況還能硬起來?根本不在乎是哪個女人躺在他床上吧。 「你有沒有戴保險套?」她用最快速度把衣服穿好,盡量忽視他還懶洋洋的赤裸躺在床上,逼問他。 蔡成寰瞥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鐘,背靠著枕頭,不疾不徐地看著昨晚共度一夜的女伴急匆匆的模樣,從容地說:「一般來說,是我的女人準備。」 那就是沒有的意思。張培湮頓時欲哭無淚,看來只好吃事後藥了。 他一瞬也不瞬觀察著她的表情,似乎讀懂了她的焦慮,坦率地說:「你怕懷孕嗎?放心,你要真的有了,想生就生,我養;不想生,我陪你去拿掉。」 他一副很有擔當、很負責任的口氣,她卻是越聽火氣越大,衝去床邊,拿起枕頭打他。 「你說得可輕鬆,我看你明天就忘了我是誰!」語畢,直接把枕頭扔到他臉上。她又不是沒經驗的小女生,以為她還會被那種謊話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