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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余宛宛    


  好不容易,她現在已經能在他的指尖下達到高潮,並躺在他懷裡放鬆地睡去了。可他卻萬萬想不到,她竟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提出愛她的要求。

  「我確定。」她摟住他的頸子,舌尖怯怯地撫過他的唇。薩德低咆一聲,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向那張雪白大床。知道他是不可能放手讓她離開的。章蓉蓉緊緊偎著他,知道這段關係的難度又增加了。原本就是初學者險走高空繩索了,現在還得在限制時間內走完全程。

  她該怎麼辦?

  當章蓉蓉在他的撫觸之下,拱身嬌喘出聲時,身心的煎熬與不曾經歷過的強烈快感,讓她決定什麼也不想,只沈浸在他放肆的愛戀裡,讓激情火焰焚去她一切的思考。

  至少,這一刻的她,是被薩德深深眷愛的女人啊。

  第4章(1)

  薩德站在白色大床邊,看著卷在絲白被單裡睡得正熟的小女人。她強迫他在宴會前小睡片刻,說這樣才有精神,結果自己卻睡得比他還沉。他微笑地撫過她絲緞般及腰長髮,捨不得移開目光。

  三個月前,他和她有了親密關係,他以為應當不會再更眷戀她了。畢竟對他而言,以往的所有人事物在得到的那一刻時,情緒便達到了最高點。但這一次的情況卻是大不相同。

  他對這個小傢伙更加放不了手。

  他貪戀著她天使般笑容及純淨眼眸望著他的專一,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先看到她。

  除了認真地學習阿拉伯語和種花植草外,她在家向來沒什麼事。除了努爾美偶爾會過來和她說話之外,她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生活重心就只有他。對他而言,他心目中的好妻子形象是她,而不是那個家世顯赫,即將回國接掌電子公司執行長的准未婚妻沙賓娜。

  他已經請人在家為蓉蓉增蓋一座有著冷暖空調的園圃,屆時她想種多少花草,都可以隨心所欲。

  至於她說要在他訂婚前離開一事,他當然沒打算讓她如意。一個月前,他就開始不用保險套,也許她還來不及離開之前,就已經懷孕了。那她就得永久留在他身邊了……

  薩德強迫自己離開去梳洗、更衣。再回到床邊時,大掌卻依然蠱惑似地滑過她的雪肩。

  她敏感地輕顫了下,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窩去。

  他俯身以唇在她肌膚上滑動著,雙手也隨之撫過她柔軟似水的曲線。

  她的肌膚絲緞般完美地讓他愛不釋手,他可以貪戀地撫著她的肌膚,直到她在他指間因為yu\望不得滿足而拱身以對。

  「啊……」章蓉蓉弓起身子,在他指尖撫弄之下發出一聲嬌吟。他低笑一聲,覆住她的唇,他的小天使被他寵成小惡魔了。想到今早她坐在他身上,長髮披肩,如夜櫻般清艷惑人姿態,他的yu\望又不禁因她而蠢動。

  他不允許自己有弱點,但她毫無疑問地就是他的弱點。只是,他不介意讓大家知道她的存在,因為他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她的寵愛。

  他的唇落在她唇間,吻的力道稍重,正好喚醒她回應他。

  章蓉蓉攬住他的頸子,水眸半睜地嚶嚀了一聲。

  「該起來準備了,晚上還有宴會,沒忘記吧。」他坐在床邊,手背輕拂過她的臉頰。

  「薩德……」她喃喃喚他的名字,神志還不清醒地啾著他。

  那嬌憨模樣太可人,引得薩德再次低頭吻住睡美人的唇,直到她氣喘吁吁地完全清醒為止。

  「今天,我家族的人都會到。我母親,還有我父親的其它三個妻子。」他說。

  「那……你的未婚妻呢?」她懸著一顆心問道。

  「她在英國,下個月才會回國。」辦理他們的婚事。

  章蓉蓉望著他今天一身阿拉伯白袍,外覆金線編繡薄帛外衣的氣宇不幾模樣。每次當他穿上正式服裝時,她就覺得兩人之間有如天壤之別,即便他幾乎是什麼事情都無保留地對她傾訴。

  他說他父親十年前去世之後,他身為長子自然繼承了大權。事實上,他的兩個異母弟弟,一個不成氣候、一個年紀太小,他父親還特別在遺囑裡吩咐若薩德不能擔此大任,便要將集團大位交予董事會選出的人選。

  偏偏他的弟弟認為這是薩德為了獨攬權力而迷惑了父親,處處與他作對,兄弟間原不熱絡的親情,自然更加淡漠。

  而她呢?好幾次都想開口告訴薩德關於珊米的事,可是烏尤爾卻三番兩次地派努爾美來警告她,並不停地說著薩德近來的行蹤,要她知道他對薩德亦是瞭若指掌。她怎麼還敢輕舉妄動呢?

  「薩德……我……不該出席晚宴的……」她擁被坐起,寬鬆棉質睡衣滑落一邊,露出牛奶般白誓肌膚。

  他沒接話,低頭用下顎撫摩著她的裸膚。

  她身子微顫,因為癢而輕笑著,卻捧起他的臉,教訓孩子似地說道:「別鬧了。我在跟你談正經事。」

  「我父親有四個妻子,妳無需擔心別人怎麼看妳。」他說。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們,你還沒結婚,身邊卻先帶著我。」她輕歎了口氣,順著他的手勢,偎入他的懷裡。

  他撫著她的髮絲,堅定地說道:「妳是我的女人,這件事不會改變。」他讓她出席這場家人都會出席的晚宴,所要傳達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章蓉蓉蹙著柳眉,卻沒再反駁他。

  他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她還不清楚這一點嗎?

  「幫我戴頭巾。」他拿起擱在床頭櫃的頭巾放到她手裡。

  章蓉蓉高跪於床間,要他彎下身來,好讓她先替他戴上帽子,再為他披上白色頭巾,最後才幫他繫上黑色頭箝。

  薩德感覺她身上淡淡茉莉香飄散在他的鼻尖,她的手肘輕觸他胸膛,長髮拂過他的肩膀,整個人就像是屬於他的一部分。

  其實,她的穿戴手法絕對沒他高明,但他總要她做,因為他喜歡她專心一意在他身上的表現。就像他若是在家,她就絕對不會離開他的視線一樣。他給了她一張信用卡,讓她可以無上限地去買喜歡的東西。結果,秘書告訴他,她選的東西都是買給他的。她自己除了些沐浴乳、保養品、花盆、園藝類的東西外,竟無一樣女人喜歡的名牌奢侈品。

  她為他調整好頭巾,卻還是捧著他的臉龐,傻傻地盯著他。

  「怎麼了?」他問。

  她咬了下唇,輕聲地說道:「如果……你的家人不喜歡我,你也不要勉強他們喔……」他有多強勢,她是見識過的。

  「他們會喜歡妳的。」因為他喜歡。

  章蓉蓉沒有他那麼篤定,她只是淡淡一笑後下了床。

  才轉身,她唇邊的笑意便消失無蹤了。她目光茫然地往前走,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

  愈和薩德相處,她就對這個嚴以律己及他人的男人愈陷愈深。如果可以把她疼進心裡的話,他真的會這麼做的。

  努爾美前天來找過她,說烏尤爾下個月會給她最後指令,要她目前先繼續和薩德保持親近。章蓉蓉蹙起眉,不敢想像自己和珊米是否能夠順利脫身,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想不想從薩德身邊離開。

  但她是一定得離開的,因為她的家人必然正因為她而心急如焚,她一想到爸媽可能會有的著急,她就會紅了眼眶,尤其是爸爸……

  爸爸把她當成心頭寶貝,好不容易才克服心理障礙,讓她出來自助旅遊的,現在不知道有多自責啊。

  況且,薩德已經有未婚妻了,這裡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離開,是唯一的結果。

  晚宴的盛大,完全超乎章蓉蓉的想像。在以金銀雙色裝漬的歐式宴會廳裡,華麗衣香鬢影處處。婦人身上那些刺得她睜不開眼睛的珠寶,每一樣都足以上台灣電視被大幅報導,而這些人顯然都因為薩德攬著她入場的姿態而側目不已。但是每個人卻都力持鎮定,用一種好奇且恭敬的目光跟隨著她。薩德在這樣的場合裡,益發地像個國王,所有人對他的敬畏形成了一道光圈阻隔了他及大眾的距離。章蓉蓉只是萬萬沒想到,當她被薩德帶至他的家人面前時,這樣生疏的隔離情況卻完全毫無改變。

  「母親,這是章蓉蓉。」薩德以英文對母親說道,態度有禮卻不像家人。

  「您好。」章蓉蓉依著他的介紹,逐一問好。

  他的家人都說得一口不錯的英文。他的母親桑卓夫人只生了薩德一子,二媽珠曼麗夫人則有一兒兩女,身體虛弱未出席的三媽也育有一子。

  「現在是妳在照顧薩德?」桑卓夫人的目光則在章蓉蓉頸間的紅寶石項鏈停留了一會兒後,才想起那是薩德祖母過世後指名留給他的禮物。

  「我只是陪伴他。」章蓉蓉望著讓她想到自己母親的高雅桑卓夫人。

  「這樣就夠了。」薩德低頭凝望著她,撩起她的髮絲放到唇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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