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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艾林 水好冷,刺骨的感覺讓他的臉色更壞。 「不要看。」一離開浴桶,關小白便發抖著護住胸口,可大片春光仍是遮掩不住地洩露出來。 英挺的長眉一挑,對她的話他置若罔聞,不顧關小白濕透的玉體,緊緊地將她壓進懷裡,再用身上的溫暖皮裘大氅將她裹住,不介意她濕冷的發沾濕了他的錦衣。 上下牙齒打著顫,她雙頰暴紅,難為情地埋在他的胸口上。這樣真的好奇怪,她裸著身子,他卻穿戴整齊。 雖然已做了好幾年的夫妻,但每次燕好她還是會害羞,現下這種情況,她也是大為羞赧。 堅實的臂膀為她構築了一個暖暖的天地,他抱住她,緊緊地不留一絲縫隙,大腳一轉,極快地移入內室。 行動中,他不忘運起真氣,讓她的身體更暖。 他脫靴上床,將她放下,用空出來的手挑下了紗帳。 「其實你把衣服給我就好了。」她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度,烘得她好舒服,然而一想起自己為什麼離家出走,她便違心地打算拒絕他的幫助。 「你凍壞了!不是說過不要在浴桶裡睡了嗎?」他垂首,相當認真地看著她,大掌下觸到的肌膚冷若冰雪,害他好擔心。 關小白不說話了,她自認理虧,平日都是風長瀾為她點好火盆,不用她動手,今日她想沐浴,就隨便點了一個,後來才想起要點兩個才夠,但是已經泡進水裡了,她就沒再去搬另一個火盆,一旦他沒有看著,她總是率性而為,最後總會變成這樣,好像沒有他照顧不行似的…… 「你還冷嗎?」他幽深的瞳眸鎖著她,好像她隨時都會化成雪人。 「還好,你一一」她尚未說完便被他的動作驚得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他扯掉胸口大氅的繫帶,用力拉開灰袍,撥開中衣及裡衣,露出平滑精壯的胸膛。 關小白忘記了冷意,忘記了羞窘,目光貪戀地直盯著他的胸膛,那是她最著迷的地方。 雖然風長瀾看起來消瘦頎長,可是只有她知道他多有料,他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贅肉,表面上他看似文弱,其實身材挺拔勻稱,結實有力。 那片裸露的胸膛下一刻就貼上她的嬌軀,他運起內功,一股熱流緩緩流人她的體內,讓她全身溫暖起來。 她的臉更紅了,暖意隨著兩人相貼的地方移動,她的後背熱了,雙臂軟柔了,舒適的感覺令她長長地吐了口氣,剛才快要凍死的感覺逝去,只剩下暖洋洋的舒適。 漸漸的,兩人的體溫已分不出彼此,關小白抬眼,撞進他眼中跳動的深色火焰,隨即被迷住。 暈眩間,她想起以往歡愛的時刻,他冰冷的眼眸就是像這樣為她而燃燒,不論看多少次,她總是沉醉不已。 他整個人緊緊地貼著她,捨不得離開。 「你的頭髮還濕著。」好聽又帶著一些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目光迷濛地看著他修長的指小心分開她打結的發,泡過冷水的髮絲上竟然還掛著冰珠子,沒有他,她該怎麼辦? 風長瀾拉過汗巾,為她仔細把濕發裹起,動作小心又輕柔,她能感覺到他的呵護與珍惜。 輕柔的手指在包妥她的黑髮後,畫過她紅撲撲的臉頰,輕刮著她的細膚,挑逗著她的敏感。 她迷戀他的一切,他的眼神、他的手指、他的胸膛……在她的眼裡,他是那樣的完美,只要他一個眼神就能讓她臣服,更遑論是刻意的引誘,每每受到這樣的誘惑,她都無法自拔。 「小白……」他的額頭抵住她的,輕輕喚她的名字。 「瀾哥哥。」她忘記一切,傻傻地回應,此時的她,早巳忘了兩人的爭執,想不起其他的紛紛擾擾。 青紫的薄唇吻上她,愛憐地吸吮,並不急躁,輕輕淺淺地試探,直到她情難自禁時又壞心眼地退開。 「讓我抱著你,永遠地抱著你,不管有再大的風浪也不會把我們分開,好不好,小白?」她身上的香氣鑽進他的鼻息間,那種氣味令他熟悉眷戀,有一種踏實感,只要抱住她,他的整顆心便有種難言的滿足。 無法每夜抱到她,實在讓他睡難安枕,食不知味啊。 微嘟的紅唇逕自追逐著他的吻,陷人情慾中的關小白根本聽不清他的呢喃,只是放任著內心深處的渴望與他一起共赴雲雨。 「你是誰?」對方鼻孔仰到天上,傲慢地道。 「郡主,民女是雨齋書肆的人,這是沈家給我的拜帖,耳聞郡主府的大廚擅做一道玉酥,乃天下一絕,請郡主通融一下,讓民女品嚐此道佳餚。」整個長安真正難得一見的好菜都淹沒在皇族的灶房裡,若是想挖出一款好菜讓世人開開眼,需到達官顯貴的府上走走。 「此道菜決不輕易外傳,本郡主的大廚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郡主扔掉沈家的拜帖,大步走過關小白身邊,眼睛始終平視前方。 「郡主,若此菜登載於《長安異趣錄》上,長安百姓將對郡主府刮目相看,到時郡主府一定能在京中眾多府邸中脫穎而出。」拜帖不好用,她只能靠自己的唇舌來說服對方。 「你乖乖在《長安異趣錄》上美言一番不就行了?」還要嘗她家的菜,她以為自己是誰呀,別以為有水上商道之主給她撐腰,她就會點頭答應。 「這個……民女希望能親自嘗過這道菜後再下評語。」 身材壯如牛的郡主擺擺肥臂,冷冷哼道:「送客。」 關小白聞言紅紅的小嘴沮喪地嘟起,好難講話的郡主啊! 在那胖胖的身子即將消失在前廳的當口,一位女僕突然匆匆而來,似乎向她稟報了些什麼。 失望的關小白抬起頭,好奇地往那邊望去,隱約聽到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一一 「……瀾當家傳話來了?她是瀾當家的夫人?你們怎麼不早點說!」 郡主跟一邊的婢女交代兩句後逕自轉身,邁著急切的碎步來到關小白面前道:「大廚晌午之前都不在府裡,你若很急,我可命人帶你去大廚家,我已經囑咐下去,大廚今日務必到府,會親自為你做那道玉酥。」 「多謝郡主。」關小白淡笑著道謝後又道:「民女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問郡主,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要是別人,我決不會答應,但看在瀾當家的分上,便給你一個方便。」她輕歎一口氣說道:「你家的西域香料和藥材我很喜歡,回頭跟瀾當家說說,不要那麼小氣,下次多給郡主府撥一點,省得我三番五次地叫人去催。」 偌大一個長安,有五成藥鋪已是風長瀾的產業,而其他藥鋪皆以風長瀾馬首是瞻,那些名貴的藥材香料都掌控在風長瀾之手,京中權貴無不對西域的香料和藥材趨之若鶩,誰敢對瀾當家不客氣就得小心了,說不定會遭到活活病死的局面。 「小白知道了。」點點頭,她知道他生意做得很大,但卻不知他的權勢已到大這個地步。 一股驕傲油然而生。那個人是她關小白的夫君啊!這樣的男人,是屬於她的。而這個男人,處處為她用心,他對她的在乎,深深打動了她,她的一言一行他都在暗中留意著,並總能適時地給予她協助,暖透她小小的心窩。 想著他,心又亂了,幾日前的歡好再一次浮現腦海,關小白臉上升起兩團紅雲。之後她的臉一直燒紅著,從大廚家離開時也沒能淡去幾分。 忙完手邊的事時已近黃昏,關小白捧著臉想了半天,最後打算去買風長瀾最愛吃的燕皮餛飩當做謝禮。 雖然兩人還沒有完全和解,但不妨迂迴地勸說看看。 活潑地跑出書肆,關小白朝燕皮餛飩店跑去,為了快點買到燕皮餛飩,她抄近路拐進一條小巷。 小巷兩側都是幽靜供人休息的茶肆,茶肆都是掩映在排排細竹中的兩層小樓。 忽然,一道閃過的銀光減慢她的速度,她連忙回神,尋找熟悉的身影。 那樣特別的髮色,只有那個人才有。 她的視線越過一片竹林、青磚石階、茶肆的店幡,最後到達二樓上的小窗裡。 男人側身倚在窗畔,灰布衣袖溫柔地摟住一位濃妝艷抹、頭戴金花簪的女子。 那女子,關小白認識,她就是曾到關家大鬧,恨關家人入骨的孫艷雪。 而那個深情與她互望,身子與她緊緊相貼的人,便是她想了一天的人一一風長瀾。 傻傻地望著這一幕,關小白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她動彈不得,好似死掉般,只剩下看見這一切的眼睛還活著,她的表情很平淡,眼睛也沒有淚,只是覺得從頭到腳都泛起可怕的麻痛感。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地走到竹林裡,藉著茂密的竹葉擋住她瑟縮的身子。她不願意離開,硬是站在這裡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