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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樓雨晴 懂廚藝?聽起來還不錯,這年頭會下廚的男人不多了。 「她吃。只要不是太甜,她不排斥。」於是他這麼回答。 「另外,之前我跟她提過去郊外踏青,也許是這週末,如果她沒其它的事,想問問她是不是要一起去。」 「週末嗎?」他看了眼牆上掛的行事歷,週末那一格是空的。「我想她應該暫時沒有別的計劃,我會替你轉達,看她有沒有意願。」 「那,沒別的事了,謝謝您。晚安。」很有禮貌的男人,應對、進退拿捏得體。 初步接觸,高以翔覺得這男人還不太差。 掛斷手機後沒多久,她從浴室出來,他忠實轉述。「剛剛你同事打電話來,說做了點心,分些給你品嚐。」 阮湘君停下倒水的動作。「我同事?」 「一個男的,他說他姓徐,說話沈穩,聲音很好聽,EQ不錯。」 她停頓了下,應該曉得是誰了。「你們還說了什麼?」 「他約你週末出遊,問你有沒有空。我說你應該沒其它的事。」 「你告訴他我沒事?」 「你那天是沒事啊。」他奇怪地回她。 「你……」她頓了頓。「你知道他……他可能……我覺得他好像不是單純把我當同事而已……」 他訝笑。「多少感覺得出來吧。男人如果對女人沒有一點點特殊感情,是不會那麼費心又關照有加的。」 「……是嗎?」她擱下茶杯,沒沾一口便轉身回浴室。 只是極細微的變化,但他察覺到了,隨後跟上,在門口看她抹護髮霜。「你在不高興?」 她不說話。 沒否認,表示他沒說錯。「是因為我接你的電話?還是我擅自替你保留他的邀約?」 「難道你認為我該答應?」就算知道對方可能有追求的意思,他還是希望她應允邀約? 「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很愉快?」他以為她對那個男人很有好感,那幹麼不把握?好男人可遇不可求,這不是她想要的嗎?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就這麼急嗎?」` 急?他急什麼? 「什麼意思?」 「……沒什麼。」她轉回身,接著抹身體乳液。 但他不打算就這麼含糊不清地帶過,一個跨步上前,拿開她手上的瓶罐,逼她正視他。「講清楚,話不要說一半。」 她仰眸直視他。「如果我是你的包袱,你隨時可以轉身走開,沒關係。」說完,拋下一臉錯愕的他,轉身回房。 第4章(2) 等他回過神,想到要追上去時,發現房門落了鎖,擺明了今晚不想面對他、聽他說任何一字一句。 高以翔完全無法置信。 她居然鎖了門!從他入住以來,從不曾鎖過房門的她,居然對他上了鎖,將他隔絕在外! 「湘湘,你開門!」 「回你房間睡,我要休息了。」 「……」頭一回吃到她的閉門羹,味道真差。 結果當晚,他失眠了。 「你相信嗎?她居然這麼做!」他不滿地控訴。 瞥視他耿耿子懷的表情,小羅失笑。「她為什麼不能這麼做?」 「我不喜歡她避而不談的態度,心裡有什麼不滿,攤開來說得清清楚楚不是很好嗎?」 「所以她不爽地對你開罵,叫你以後少碰她的手機,少管她要跟淮出去,這樣你就比較能接受了?」高以翔一窒,答不上話。 「看吧!你還是會不痛快。其實你不能接受的,是她也有脾氣、她也會反抗你,讓一向處於主導地位的你難以適應。」依他看,這男人是被湘君寵壞了,什麼事都順著他,要換作其它女人早對他翻桌了 ,何況只是趕出房門而已。 是這樣嗎?他真正懊惱的,是向來性情溫馴的她,不再溫柔以待? 那晚至今已經三天了,他們之間的氣氛低迷,她沒有跟他吵,也沒有人再提及類似話題,但感覺上就是……有那麼一點點1疆凝,除了日常生活的必然對話,她幾乎不說話,好像一夕之間,他們變得無 話可說了。 「既然這樣,我手邊有個案子你接不接?」小羅又問。 「我答應湘湘要休息一年在家陪她,其它的都!」 「一個禮拜而已啦!是巴黎的時裝展,主辦單位很有誠意,找我接洽了好幾次,我本來沒有要告訴你的,可是,你知道的,有時候總要賣人家一個面子,在這個圈子總不好得罪人……」小羅也很無奈,又要幫他打點人脈、又要顧他的意願,交情太好就是這樣,唉!經紀人難為。 「好,我知道了。日期、機票時間,確定再告訴我。」 「你答應了?」 「不然我有那麼難商量嗎?」幹麼一副他很龜毛難相處的樣子? 「不是啦,我是覺得,你最好還是先和湘君把話談清楚,不要在這麼不愉快的情況下走人。」總要顧下湘君的心情嘛!他點頭,沈聲回應。 「我會跟她說的。」稍晚回到家時,客廳小燈亮著,餐桌上多了只裝著奶酥餅乾的玻璃罐,他看了三十秒,才擱下鑰匙,換上室內拖鞋。房門是虛掩的,他想了一下,推開,在妝台前找到她的身影。 「還沒睡?」 「嗯。」她輕應了聲,沒抬頭。 他知道她有寫日記的習慣,知道放哪裡,從不碰那個抽屜,他們都相當尊重對方的隱私權。 「那個……我有事跟你說。」她停筆。「你說,我在聽。」 「我……接了一個案子,大約下禮拜得去一趟巴黎。」他看見她表情僵住。 「不是說要休息一年?」才三個多月而已呀? 「小羅推不掉。」他趕緊補充:「不過——」 「算了,那不重要。」她旋即接續,神態灑脫地說:「你去吧!我會照顧自己。」一個禮拜就回來了。這句話卡在喉嚨裡。 她淡然的反應,感覺——很沒關係。 算了,反正一個禮拜而已,說不說的確不是很重要。他頓了頓,又問:「你還在生氣嗎?」他的確不想帶著不愉快的氣氛上飛機,子是試圖把心結說開。 「接你的手機是我不對,也不該妄加揣測你的意願,不過那也是因為關心,我總是會忘記,你不喜歡我太干預你的事情,下次我一定會記得,你——」 「以翔。」她回眸,淡淡地打斷。「我們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好嗎?」看她的神情,不像是生氣,倒像是……很深沈的無力感。 「……」這代表氣消了,還是沒有? 「……對不起。」連他都不知道,這句道歉是為了什麼,只是她那樣的表情看在眼裡,讓他心房莫名疼痛,覺得自己愧她甚深。 後來,高以翔還是離開了。 下班回到家,迎接她的是一室冷寂,看著又回復到空曠的房子,她已經學會不失落。真的,她習慣了,次數已經多到連痛都可以麻痺。她不想教他為難,所以在面對他說要走時,學會嘴角帶笑,用雲淡風輕的姿態面對,然後再將淚水傾洩在他離去後的空寂枕畔。 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在兩人關係緊繃時,他依然可以說走就走,毫不顧慮她的想法,是他真的太無所謂,還是吃定她走不開? 這一次,又要再等多久? 她還得用多少青春,虛擲在沒有回應的等待上? 她已經沒有答案了一說是一個禮拜,但繁雜瑣事加上訂不到機票,高以翔晚了四天。 到家時,是晚上七點。站在門口時,他留意到門外擺著陌生的男性皮鞋,掏鑰匙的手停住。 她有客人嗎?飯菜香適時飄進鼻翼,沒一會兒,大門由內打開,他直覺回身閃避,看見男人提著一袋垃圾出來。 他們這裡垃圾車準時七點到達,晚了就得自己追,他就追過好幾次。 男人追完垃圾車回來,他終於能在較亮的光源處,看清男人的相貌。 很斯文的長相,高高瘦瘦,戴著一副金框眼鏡,看起來頗具書卷氣,他回想起男人說話溫潤有禮的音律,搭上了眼前這張清俊的面容。 是湘湘常提到的那個人吧?他後來知道,那人叫徐靖軒。 若此人在追求她,那無疑是個優秀的對象。 他想了一下,決定識相些,不去打擾他們的晚餐約會,還是等客人離開之後再說吧。 這一等,就等到晚上十一點,直到裡頭最後一盞燈也熄了。他苦笑,覺得自己站在外頭喂蚊子一晚的行為,簡直像個笨蛋一樣。他轉身離開。 回來之後的一個禮拜,他不曾與她聯絡。 一開始沒讓她知道,後來也就更不會說了,同時也交代小羅不許透露。 「為什麼?」 「她現在身邊有人陪著,我在哪裡,不重要。」可以留過夜的交情,已經不僅僅是追求階段而已了。 小羅上上下下、很專注地打量他,似乎在研究裡頭有沒有醋味。 「你很不爽?」 「沒有,只是不好妨礙她。」如果她目前有了交往的對象,再與他同居,聽起來似乎不倫不類,難保不會嚇跑人家。 |